天下梟雄

高月

歷史軍事

  這是壹個英雄輩出的時代,李世民、竇建德、王世充、李密、蕭銑、張須陀、李靖、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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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勵精圖治正當時 第六十章 趙郡太守

天下梟雄 by 高月

2018-7-2 16:15

  次日天剛亮,二十幾名騎兵押送著壹輛囚車出現在晉陽宮大門前,此時正是上朝的高峰期,兩百余名大臣正準備進晉陽宮,不知是誰喊了壹聲,“後面有囚車!”
  大臣們紛紛回頭,只見二十幾名手執長戟的騎兵護衛著壹輛囚車向大門而來,囚車上,壹名四十余歲男子身著白衣,手上帶有鐐銬,頭露出囚車外,披頭散發,神情呆滯。
  眾人立刻閃開壹條路,默默註視著囚車從身邊經過,有人低呼壹聲,“這不是趙郡張太守嗎?”
  人群中頓時響起壹片竊竊私語聲,趙郡太守張冀北是相國崔弘元的妹夫,前兩天楚王下了旨意,張冀北涉嫌受賄瀆職,和房子縣貪汙義倉糧庫有密切關系,責令大三司會審,沒想到張冀北竟在此時被押進京了。
  大門外的官員中有不少是河北系的人,他們中有不少人和張冀北關系還不錯,見張冀北被囚車帶來,有人悄悄溜出人群,騎馬飛奔去向崔弘元稟報。
  這時,晉陽宮城上有士兵跑了下來,壹名當值校尉高聲問道:“囚車去何處?”
  押送人冷冷道:“奉命押送禦史臺!”
  壹名士兵奔進宮去向禦史臺稟報,不多時,禦史中丞韓壽重帶著幾名禦史和十幾名侍衛匆匆出來,他拱拱手,將自己魚牌遞上,“我便是禦史中丞韓壽重,奉旨主審張冀北壹案,妳們把他交給我吧!”
  押送軍官驗證了韓壽重的魚牌,把魚牌還給他,壹擺手,“把囚車給他們!”
  十幾名侍衛上前接管了囚車,又有壹名禦史上前接交文書,囚車被侍衛們帶進了晉陽宮,就在這時,囚車內的張冀北忽然掙紮起來,他奮力向官員們大喊:“楊元慶卸磨殺驢,要清洗河北官場……”
  話音未落,壹名士兵用矛桿狠狠壹桿砸在他的臉上,壹聲慘叫,鼻血噴出,張冀北被砸得暈死過去,官員們壹陣低呼,紛紛後退壹步,韓壽重陰沈著臉喝令道:“把他帶進禦史臺地牢!”
  囚車被推進宮內,官員們在大門前議論片刻,這時晉陽宮內鐘聲敲響,這是三聲上朝鐘的第壹聲,官員們紛紛進宮,晉陽宮大門前再次安靜下來。
  僅僅半個時辰後,發生在晉陽宮前的這壹幕便傳遍了朝廷內外,幾乎成為朝廷所有官員議論的話題,張冀北的案件雖然只是壹起簡單的受賄瀆職案,但官員們想得卻不簡單,張冀北有博陵崔氏的後臺,又是崔弘元妹夫的身份,使這起看似簡單的案子變得復雜起來。
  楊元慶來到晉陽宮時,大門前發生的壹幕已經過去了,他和平常壹樣進了自己官房,剛坐下,裴青松便在門外稟報,“殿下,崔相和楊相求見。”
  此時楊元慶心中的不滿已消去了大半,這兩人昨晚來找自己道歉,今天又及時出現,說明態度還是比較誠懇,就看在他們態度誠懇的份上,不和他們計較了。
  “讓他們進來!”
  很快,楊師道和崔君素快步走了進來,兩人的臉上都有壹種掩飾不住的尷尬,畢竟來認錯道歉,壹般人臉上都掛不住,兩人壹起躬身施禮,“微臣特向殿下請罪!”
  楊元慶擺了擺手,“請坐吧!”
  兩人坐了下來,雖然氣氛有點尷尬,但有些話必須要說明白。
  “妳們二人壹個跟隨我多年,另壹個是我的老交情,我就直說了。”
  楊元慶看了他們二人壹眼,兩人皆苦笑著欠身道:“殿下請直言!”
  “妳們的心情我能理解,堅持制度原則的做法我更是贊賞,我首先把妳們定位為大隋的股肱之臣。”
  兩人大喜,壹起施禮,“多謝殿下!”
  楊元慶壹擺手,打斷了他們,“雖說是這樣,但妳們的做法卻讓我極為不滿!”
  楊元慶背著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語氣十分嚴厲,“我雖然違反制度,未經刑部定罪便殺了縣令,這是不對,但妳們有沒有勸過我?或者當面指出過我的不對,如果我不聽勸諫,那麽妳們被迫無奈而辭職,確實是情理之中,我也無話可說,可妳們沒有這樣做,我還在路上,妳們便叫嚷著要辭職了,作為壹介堂堂相國,就這麽輕率做出決定嗎?連最起碼的勸諫都沒有,就用辭職來逼我,妳們不覺得這有點過分嗎?”
  崔君素和楊師道臉上都露出羞愧之色,楊師道更有壹點無地自容,站起身深深施禮,“這都是微臣的輕率,考慮問題不周,崔相國辭職也是微臣上門去勸他,微臣負有主要責任,願接受殿下處罰。”
  崔君素也起身謝罪,“這和楊相國勸我沒有關系,是微臣不夠謹言慎行,微臣願意領罪!”
  楊元慶又坐了下來,兩人的誠懇認錯終於使他心中不滿完全消失了,他便點了點頭,“本來是處罰妳們,但我又怕朝臣以為我楊元慶不肯納諫,所以處罰就免了,我只希望妳們記住壹點,我有錯,妳們盡管來勸諫,如果我堅決不改,那麽妳們再提辭職,我也無話可說,不管怎麽樣,必須要給我壹次納諫的機會。”
  兩人的心驀地松了下來,這件事終於過去了,他們壹起深深行禮,“多謝殿下教誨,微臣謹記!”
  “好吧!這件事就不用再提,請妳們兩位相國和杜相國壹起商議如果管理好義倉,集思廣益,拿出最好的方案。”
  “遵命!”
  兩人又行壹禮,壹起退了下去。
  楊元慶也長長松了口氣,這件事終於過去了,這時,他見裴青松在門口探頭探腦,便問道:“有什麽事嗎?”
  “殿下,卑職有壹件事要稟報。”
  “什麽事?”
  “今天上午,整個朝廷官員都在議論壹件事,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壹句話提醒了楊元慶,今天早晨他來晉陽宮,壹路上見官員們都在三五成群地議論著什麽,見他到來,立刻不談了,讓他有點奇怪,還本想問裴青松,卻被楊師道和崔君素二人打斷了。
  “妳倒提醒了我,今天我也看見不少人在議論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回稟殿下,是張冀北今天上午被囚車押解而來,當時卑職也正好在場……”
  裴青松便將早晨發生在晉陽宮門口之事,詳詳細細說了壹遍,楊元慶陰沈著臉,壹言不發地聽著,壹直聽完,他才冷冷問道:“他真是在喊我楊元慶卸磨殺驢嗎?”
  “他是這樣喊,直呼殿下的名字,非常無禮,還說殿下將清洗河北官場。”
  “哼!”楊元慶重重哼了壹聲,“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敢威脅我。”
  停壹下,楊元慶又問:“今天崔弘元上朝沒有?”
  “回稟殿下,他還是稱病,沒有上朝,倒是盧相國上朝了,卑職剛才還見到他。”
  楊元慶負手走了兩步,當即道:“準備馬車,我要去崔府探病!”
  ……
  崔弘元在太原的府宅並不大,只是壹座占地六畝的中宅,不過地段很好,就靠近北門,離太原北市不遠,每天上朝很近,又是繁華之地,但他的宅院卻在壹個安靜的角落裏。
  目前崔府中只住著崔弘元和老妻兩人,以及十幾名家仆,其余博陵崔氏子弟都沒有住在這座府宅裏。
  崔弘元已經六十余歲,他是前涿郡太守崔弘升的兄長,崔弘升在第壹次高麗戰爭中因感染疫病而不幸去世。
  由於崔弘元已經年邁,他任博陵崔氏家主只是掛壹個名頭,實際上,家族事務都是由他的侄子崔眾在管理。
  而且在紫微閣七相中,他是唯壹壹個沒有實權之人,官任太子詹事,為東宮百官之首,可大隋並沒有東宮,更沒有太子,他這個太子詹事就是壹個閑職。
  不僅如此,由於他的年邁,紫微閣政事筆也只是象征性的給他和蘇威,而真正權力是輪流掌握在其他五相的手中。
  崔弘元已經稱病三天了,而盧豫稱病兩天,他們兩人的生病都是壹種策略,用拖的辦法逼楊元慶放棄對河北官場的清洗。
  至於辭職,他們二人和楊師道他們的真辭職不同,他們只是口頭上叫囂著要辭職,但書面辭呈卻壓根沒有交給楊元慶。
  今天崔弘元真的是有點感恙,他是憂慮成疾,而且壹大早便得到消息,他的妹夫張冀北被囚車押解進京了,更讓他添了壹樁心事。
  房間裏,壹名侍女正小心地餵崔弘元喝藥,嘴裏喝藥,但手卻伸進了侍女的衣領中,肆意地玩弄著侍女豐滿的胸脯,侍女滿臉漲得通紅,身子卻不敢動。
  老男人大多比較好色,雖然能力已經沒有了,但好色之心卻年老彌盛,崔弘元也不例外,只能動動手,眼睛瞇成壹條縫,閃爍著興奮的亮色,緊緊盯著侍女因羞澀而緋紅的臉。
  就在他的手要向侍女裙下摸去時,門外傳來壹陣急促的奔跑聲,只聽老管家在門外焦急稟報:“老爺,有急事!”
  “什麽急事?”崔弘元語氣極為不悅,不長眼的管家竟敢打斷了他的興致。
  “老爺,楚王殿下來了。”
  “啊!”地壹聲,崔弘元坐了起來,壹連聲催侍女道:“快扶我起來,替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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