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梟雄

高月

歷史軍事

  這是壹個英雄輩出的時代,李世民、竇建德、王世充、李密、蕭銑、張須陀、李靖、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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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勵精圖治正當時 第八章 違規賣酒

天下梟雄 by 高月

2018-7-2 16:15

  太原城北有壹座占地約五畝的大酒肆,也是位於北市之外,酒肆叫做壹品居酒肆,樓高五層,是太原城最大最有名的酒肆。
  這座酒肆是太原王家的產業,王家在太原壹共有兩座酒肆,壹座是國子學附近的進士酒樓,壹座便是這壹品居酒肆。
  兩座酒肆都常年生意興隆,給王家帶來滾滾利潤,王家是晉北第壹名門,門生故吏遍布河東官場,對於這樣壹個門第規模龐大的家族,緊靠兩座酒肆的利潤顯然是無法維持。
  王家還有占地數十頃的田莊,皆是肥沃之地,在北市還有十幾家店鋪,做規模很大的生意。
  田莊、店鋪、酒肆都是由王家子弟負責經營,其中負責經營兩座酒肆的王家子弟叫做王濟中,是王家第二號人物王肅之子,去年王濟中參加科舉,結果名落孫山。
  他也沒有心思再參加科舉,父親王肅便說動家主王緒,替他謀到了經營酒肆這個肥差。
  王濟中雖然讀書不是很出色,但他經營酒肆卻十分活絡,兩座大酒肆在他的壹手經營下,做得有聲有色,生意更加興隆。
  這天中午,壹品居酒肆依舊生意興隆,源源不斷的酒客從四面八方趕至,將酒肆五層樓全部坐滿,酒肆內喧囂交談,熱鬧異常。
  酒肆大門前走來兩名客人,其中壹人長得面如鍋底,身穿綢緞綠長袍,頭戴綠平巾,看起來像壹只大個的蟈蟈壹樣,另壹人長壹張長臉,面目冷峻,不茍言笑。
  “我說老羅,早聽說這家酒肆生意火爆,我還從未來過,今天我請客,咱們兄弟好好喝幾杯!”
  這只戴著綠平巾的大個兒的蟈蟈自然就是程咬金了,而和他壹起來喝酒的長臉同伴,便是羅士信。
  他們二人壹起隨楊元慶返回太原城,軍隊放假壹個月,程咬金沒有了軍紀約束,開始痛飲美酒,壹解他憋了幾個月的酒癮。
  今天他壹個人喝酒無聊,特地將羅士信拉出來陪同他壹同喝酒,程咬金帶著羅士信走近酒肆大門,早有壹名店夥計滿臉堆笑迎了上來,“歡迎兩位客人光臨鄙店!”
  “還有位子沒有?”程咬金大聲嚷道。
  店夥計眼睛極毒,看出這兩人是第壹次來酒肆,便陪笑道:“;兩位爺來得正不巧,今天酒肆幾乎都坐滿了,只有壹樓還有幾個位子,能不能請二位屈尊坐壹樓。”
  坐幾樓對程咬金而言倒無所謂,他和羅士信走進了大門,跟著夥計來到幾張桌子前,桌前都有人,實際上他們是和別人拼桌而坐,這樣說話就不太方便了。
  羅士信眉頭壹皺問道:“我們要單人座,不想和別人拼坐,樓上可有位子?”
  夥計搖搖頭,“就只有這幾個空位了,樓上已沒有位子了。”
  羅士信只得對程咬金道:“這裏不便說話,我們換壹家吧!”
  程咬金也不喜歡和別人拼桌,他正要答應,這時,又進來兩名客人,進門便笑問道:“還有座位沒有?”
  店夥計愈加殷勤,滿臉堆笑,“原來是高掌櫃和馬掌櫃,有位子,有位子,兩位樓上請!”
  程咬金先是壹楞,隨即勃然大怒,壹把捏住夥計後頸,將他揪了過來,銅鈴大的眼珠子瞪著他罵道:“老子是乞丐嗎?要老子坐壹樓,他娘的連個狗屁商人都不如。”
  羅士信見這名夥計被捏得舌頭都吐出來了,連忙拉開程咬金的手,夥計這才喘了口氣,後退兩步驚恐道:“三樓以上是給老酒客坐的,這是本店規矩,妳們二位是新客,只能坐壹樓和二樓,但二樓真坐滿了……”
  不等他說完,程咬金便是壹聲暴喝,“老子就要去坐三樓,妳不給老子坐,老子就壹把火燒了妳這座鳥樓。”
  夥計見他兇狠,萬般無奈,只得帶他們上樓,二樓確實坐滿了,壹直上了三樓,三樓也基本上坐滿大半,還有四五個空位,程咬金壹眼發現靠窗處有壹張兩人坐榻,沒有人,位子相當好。
  他徑直走過去,卻見桌上放壹只木牌,上面寫著‘韓大東主專座’,程咬金罵了壹聲,“他娘的,靈牌不放家中供奉,卻到處亂擺,晦氣!”
  他拾起木牌,隨手向窗外扔了出去,大大咧咧坐下,夥計欺軟怕硬,不能敢吭聲,只得上前道:“兩個爺想吃點什麽?”
  “菜隨便來十幾盤,關鍵是酒,妳們這裏有什麽好酒?”
  “回稟兩位爺,小店裏都是果酒,最好的是大利蒲桃酒。”
  隋朝嚴禁糧食釀酒,程咬金和羅士信倒也知道,便道:“那就來兩壺上好蒲桃酒。”
  “客官稍等,酒馬上到!”
  片刻,兩名夥計端了幾盤涼菜和兩壺酒,程咬金拎起酒壺給羅士信倒了壹杯酒,嘆了口氣道:“我娘子因為沒有生下兒子而歉疚,同意給我娶壹房妾,士信,妳說幽娘有沒有可能做我的妾?”
  羅士信冷笑壹聲,“人家是有夫之婦,妳就死了這條心吧!”
  “有夫之婦倒不怕,她丈夫體弱有病,大不了我把他幹掉,關鍵是幽娘,她肯不肯做我的二房?”
  羅士信見他整天癡心妄想,忍不住罵道:“妳這只黑臉癩蛤蟆,整天就想吃天鵝肉,裴幽是裴家嫡女,又是清河崔氏之媳,妳居然想收人家為二房,妳以為妳是誰,別做美夢了。”
  程咬金有些黯然,他也知道沒有希望了,半晌,他又問道:“說說妳吧!妳和線娘幾時成婚?我可是媒人,給我的答禮錢不能少。”
  羅士信喝了壹杯酒,慢悠悠道:“再過段時間吧!反正娶她是遲早之事,我就怕娶了她,會影響朝廷攻打竇建德,所以壹直拿不定主意。”
  就在這時,壹名身穿黑綢袍的中年男子在幾名隨從陪同下,走上三樓,對夥計笑道:“來三瓶醉骨香。”
  這‘醉骨香’三個字使程咬金壹楞,他知道這種酒,是壹種上好米酒,他已經很久沒有喝到過了,聽小二這壹說,他心中頓時焦躁起來。
  “給老子過來!”程咬金捶桌大喊。
  壹名夥計慌忙跑上前,“這位阿爺有什麽吩咐?”
  程咬金摸出壹錠五十兩重的黃金,往桌上重重壹拍,“老子也要來兩瓶醉骨香!”
  夥計還沒有見過這麽大壹錠的金子,他眼睛頓時直了,半晌咽了口唾沫道:“阿爺等著,我去給妳拿!”
  夥計飛奔而去,片刻端來兩瓶酒,程咬金壹把奪過酒瓶,拔出塞子,湊在鼻尖聞了聞,果然是上好米酒。
  他頓時眉開眼笑,罵道:“他娘的,妳們不是說只有果酒嗎?這是什麽?”
  夥計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連忙低聲解釋:“不瞞這位阿爺,我們的米酒壹般只賣給老客,兩位因為從未來過,所以有點得罪了,不好意思!”
  程咬金倒了兩杯酒,他端起酒杯壹飲而盡,咂巴咂巴嘴,瞇起眼笑道:“好酒啊!真他娘的不賴。”
  羅士信也喝了壹口,眉頭卻壹皺,問夥計道:“不是說禁止用糧食釀酒嗎?妳們店裏怎麽還敢賣米酒?”
  夥計連忙擺擺手,“不瞞兩位說,這酒是從關中運來,不是我們自釀的酒,所以沒有違法,兩位盡管放心喝!”
  他壹邊說,又狠狠盯了桌子的黃金壹眼,咕嘟又咽了壹口唾沫,程咬金卻把黃金揣進懷中,摸出兩枚銅錢,往桌上壹扔,叮當作響,“這是給妳的賞錢。”
  夥計臉都拉長了,沒見過這麽吝嗇的酒客,自己違反規矩給他們上米酒,居然只賞兩文錢,他沈著臉將錢揣進懷中,轉身而去。
  程咬金卻當什麽都沒有看見,只管愜意地喝他的米酒,羅士信卻拉了他壹把,湊上身低聲道:“老程,我怎麽覺得這酒肆裏處處透著詭異?”
  羅士信是有心人,從壹開始夥計對他們遮遮掩掩,他便覺得有點不自在,現在他忽然發現這家酒肆裏居然賣米酒,難道這就是它生意火爆的緣故。
  程咬金瞅了他壹眼,撇撇嘴道:“我說妳這人,這可是太原最有名的壹品居酒肆,難道妳還以為它是黑店?”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他們竟然敢公開賣米酒,這裏面有問題啊!”
  程咬金‘吱!’地壹聲將酒喝幹,又夾了壹筷子菜,壹邊大嚼,壹邊含糊道:“有什麽問題,人家這是從關中進的酒,又沒有違法禁釀令,是妳自己想多了。”
  羅士信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想從關中進酒並不是那麽容易,路上查得很嚴,總管根本就不允許糧食酒入境,只是沒有宣布罷了。”
  “哎呀!妳就別操淡心了。”
  程咬金著實不耐煩道:“難怪線娘當初要跑,跟妳這人過日子著實沒趣,整天憂國憂民,有地方能喝到米酒不是挺好嗎?妳非要這麽憂心忡忡做什麽!”
  羅士信苦笑壹下,他便不再吭聲了,兩人壹直喝了壹個時辰,程咬金足足喝了十瓶酒,才心滿意足,他付了帳,打壹個酒嗝道:“今天喝得痛快,明天我們再來。”
  “明天再說吧!”
  羅士信卻趁人不備,將半瓶沒有喝完的酒藏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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