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博物館

閻ZK

都市生活

上古氏族圖騰,以儺術驅鬼,十二人為陣,起舞結陣。
白澤者,上知天文地理,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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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1章 梟雄之死

鎮妖博物館 by 閻ZK

2023-2-1 21:21

  【命運】,是現在最為難纏的敵手,某種程度上來說,祂的棘手程度不比濁世大尊要來得差,甚至於還要有所超過。
  按照天帝的說法,那是懷揣著純粹大願,但是卻以最為惡劣瘋狂的方式去實現這壹大願的瘋子。
  同時間遊離於清濁兩界面之中,曾經引動清氣之世全部的強者對其出手,死後仍舊不曾徹底隕落,留有河圖洛書之後手,而河圖洛書被伏羲徹底粉碎封印之後,竟然還能夠靠著布局重新復蘇,有漸漸幹涉現世的跡象。
  連濁世大尊,在和衛淵有過深仇大恨的情況下,哪怕是和衛淵聯手也要誅殺【命運】,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壹個瘋子,壹個具備有狂熱理想和不擇手段的暴君般的存在。
  毫無顧忌,毫無遮掩,並且,這家夥還具備有最難以防備的權能。
  以及立足於整個世界頂端的力量!
  這樣的存在,致命的弱點,衛淵忽而感覺得到,手中的信箋分量忽而就沈重了起來,這就像是歸墟之主以自己的性命為賭註和籌碼換來的情報,他微微吸了口氣,眸子落下,繼續看下去——
  “【命運】,號稱掌控壹切。”
  “但是祂卻不能夠讓自己勝利,這是壹個悖論。”
  “他更不曾阻止渾天的超脫,這是第二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代表著,他的境界是絕對在渾天之下,不曾超脫。”
  “而第壹個悖論則是代表著,【命運】的權能有著界限,而界限的邊緣就是他的弱點之所在。”
  “我看著我自己的記錄,看著我在自己沒有掌控和感應之時所做出來的事情,當這些事情單個地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我是沒有多少印象的,但是當這千年間每壹件我被命運幹擾控制之時做出的決定全部都排列在壹起的時候,被隱藏起來的東西就排列清晰地展現在了我面前。”
  “我發現了——”
  “這些事情,無論是癲狂之時的決定,還是瘋狂憤怒時候的決定,都有壹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些念頭都曾經在我的腦海中閃過,是我曾經考慮過的事情,是紛飛過的無數念頭當中的壹個。”
  “只是我的理智克制住了,我自己知道這些行為是不對的。”
  “所以沒有打算實行它們。”
  “壹個可能是巧合。”
  “但是當這千年間所有的事情都符合這個規律的時候,這就不再是巧合,而是命運的界限,是他的弱點,那就是,哪怕是所謂的【命運】,只要還沒有踏足超脫,就只是能夠‘操控’,而不能‘憑空捏造’!”
  “而操控,需要的是‘被操控的對象’。”
  “也就是說,至少應該是被操控之人腦海中曾經想過的事情。”
  衛淵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內心劇烈無比的情緒起伏,他捏著這壹張信箋的手指壹瞬間用力,這短短的文字,幾乎瞬間掀開了【命運】權能的特性,錯了,所有人都猜錯了!
  就像是元始天尊強大的是劍術而不是因果。
  【命運】的權能也絕不是之前所有人預想的那樣!
  衛淵幾乎是立刻地掀過了這壹頁,看向下面的內容,而後瞳孔驟然收縮,許久後,長長地呼出壹口氣來,這壹頁的內容重新變得筆跡清晰起來,筆鋒理智而冷淡,仿佛可以透過這些文字看得到書寫者當時候的狀態。
  冷淡而理智,就像是正在做著研究。
  “以我自身做的嘗試,得出結論如下。”
  “【命運】拆分——”
  “其中,天機作為窺測未來。”
  “因果,以因來改變果,借此撥動未來。”
  “命運,操控眾生的思想,哪怕是壹瞬間的想法,並以此來撥動眾生的軌跡,巨大化為諸天萬界壹切眾生都在指掌,來【拼湊】出自己錨定的命運。”
  “其中天機是第壹權能借以觀測,因果是對於無念之物的操控和大範圍的幹涉,命運本身是對於思想的掌控,是掌控無數眾生,讓無數眾生自然而然做出某個行為,並且以這無數的行為拼湊出命運的方式。”
  “換言之,此刻的【命運】,應該叫做【操控】。”
  “他故意自稱命運。”
  “從名字開始,就是陷阱。”
  “因為表現方式太過於類似,之前所有人都被蒙蔽。”
  “河圖洛書總會引出各種災劫,並非是未來有問題,它的權能底層核心,不是預測出未來,而是其操控眾生的軌跡,然後去實現其所說出的未來,而不去管這個未來的實現方法多麽扭曲!”
  “由此延伸,或許並不曾有大劫,而是命運錨定了大劫,而後拼湊出了大劫;這和命運之前的行為相符合,引動大劫,淹沒壹切世界眾生,故而眾生平等。”
  “無生則無死,無垢則無凈,無增則無減。”
  “若無大盜,則無聖人。”
  “是以為,【聖人不死,大盜不止】。”
  衛淵吐息,神色凝重起來,眼前信箋之中記錄的東西,如果說披露出去的話,恐怕會直接引起軒然大波,因為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過於恐怖,【命運】根本不是【命運】,而是【操控】。
  唯獨三者合壹,才可以展現出仿佛【命運】壹般的權能展現。
  河圖洛書根本不能夠推測未來。
  而是——
  命運固定了結局,任何人看河圖洛書,都會看到有【大劫】。
  而觀測河圖洛書的人越多,就相當於更多人進入了命運的視野,這會導致命運可以操控的生靈也越來越多,就越發地會將所有人多引導向大劫的方向。
  甚至於——
  如果不是渾天插手的話。
  也會有另壹個存在去得到因果之力,而後,【命運】恐怕會直接在因果之主的身上復蘇,而後再從被濁世大尊打成重傷的伏羲身上重新掠奪天機,以更為強大的姿態,重新回歸這個世界。
  仿佛是壹個巨大的網絡,無形的線條從命運的手指上垂落下來,而後籠罩了整個世界,所有人的戰鬥和廝殺都在這裏面,這壹次巨大的布局,從上古之年的圍殺似乎就已經開始了,最終不斷蔓延下來。
  燭九陰之子鼓,大秦徐福,伏羲受難,桃花源,大唐昆侖劫,歸墟之主被侵蝕,因果之主復蘇,大唐之時衛淵接觸河圖洛書被錨定,而此刻命運已經近戰到最後壹步。
  糾纏【因果之主】,嘗試占據其軀殼,而後同時擁有因果和命運。
  甚至於,共工怒撞不周山是否也和命運有關?
  共工怒撞不周山會導致最終不周山沈睡和媧皇的隕落,而媧皇之隕又會導致唯壹壹個意識到了河圖洛書有問題的伏羲發狂殺入了濁世,和濁世大尊的大戰導致伏羲縱然是能活下來,也深受重創,近乎於被封印。
  而後便是伏羲拆分封印的河圖洛書次第解開了封印。
  命運的錨點歸來,逐步復蘇。
  從壹開始到現在的壹切經歷,終於嚴絲合縫地契合在了壹起,而【命運】這個似乎始終表現沒有那麽強勢的存在,也展現出了其嬉笑怒罵之下的真容。
  衛淵徐徐吐出壹口氣來,然後慢慢收攝自身的心神,繼續看向下壹頁信箋,這已經是,整個信箋的最後部分了,接下來這壹部分的文字顯而易見是過去所寫的,甚至於可能是數百年前的記錄。
  “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是如果我的猜測確定的話,那麽無心無念就可以直接無視命運的操控,甚至於,可以反過來利用命運,並且可以借此猜測出命運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接下來我會嘗試控制自己的念頭。”
  “我會欺騙自己,會去想象部分虛假的想法,而這些念頭想法,可能會成為命運操控著我的‘線’,但是也會是命運的漏洞證明,若是確實如此的話,則可以發現‘命運’的邏輯錯誤。”
  “第壹——我將會自我構築想法,歸墟破敗,寶物離散。”
  “第二——我會深恨當年殺死我的道人,並且變得急躁冒進,想要殺死他,不顧壹切的代價,包括部分和濁世聯手。”
  “第三——我會突破進階,以【諸天萬界,無處不在】為基礎,而不是【諸天萬界,眾生劫滅】。”
  “第四——我會舍棄壹切尊嚴和自我。”
  “第五——我會暴露【大劫】的征兆,以此來為我踏足道果而爭取時間。”
  “如果說我身死的時候,五點有超過兩點符合,那麽就代表著我的推測全部正常,【命運】並非【命運】,而是【操控】,只需要斬心中之念,即可以破去最初的侵蝕。”
  “交給智者,足以以此為誘餌,誘殺命運!”
  “但是伏羲需要戒備。”
  “天機執掌者和因果執掌者,這兩個道果有可能成為命運復蘇的核心。”
  衛淵徐徐吐出壹口氣,神色復雜。
  最後看到了信箋的結尾,文字筆觸清淡而克制,他仿佛看到了當時的歸墟之主落筆平淡從容,神色理智而冷峻:“而我的這五點預設也是在欺騙命運,我在賭他渴望編織的命運走向壹定會用到這我五點。”
  “第壹點成功,則可以將歸墟諸天萬界的底蘊和至寶留下來。”
  “無論如何是我歸墟之底蘊,不可能交給區區命運,這是我最後留下的第壹個禮物。”
  “第二點若成功,命運的存在必然被濁世大尊察覺,那是沈睡著的猛虎,他知道命運的危險性,這將會讓祂同時面對清濁兩界的高手圍殺。”
  “第三點若是能夠成功,那麽可以保留西皇路線的進階道果。”
  “西皇只是【天之五災五厲】,若是踏足【諸天萬界,眾生劫滅】,則可以踏足道道果第壹階梯。”
  “我之大道,必不肯落後於人,縱然身死,但是大道不滅。”
  “哼,吞噬蒼生而進階,可笑,歸墟之法,諸天萬界。”
  “我的道路,本該是為諸天萬界帶來劫滅!是壹切蒼生的絕望而成就道果,煉化那些許歸墟行走,又何足道之?!若是這壹點都瞞過命運,則不過是可笑之物,不足為懼,當真相信我是打算煉化旁人的底蘊為道果。”
  “第三點成功的前提,是第四點成功。”
  “而最後壹點,提前以大劫的線索來吸引目光,此事必然成功——”
  “因為我自己給命運提供的想法,根本沒有選擇,這就是他的局限。”
  “提前察覺到大劫的話,妳們應該可以解決掉此劫。”
  “我之殺戮自是沈重無比,自負傲慢,不屑於所謂正道,昆侖西皇之隕和我相關,四大天女皆折在我之手中,庚辰為我所破,陸吾亦沈睡,而我歸墟統帥諸天,也曾令無數世界劫滅,腳下自是白骨累累,怨魂無數。”
  “那又如何?!世上本來弱肉強食,若不殺伐,不成功業!”
  “我贏了命運,卻不願死在他手裏,布局如此,也是為了死在妳的手裏,不必介懷,當年吾真靈沈睡,歸墟也落在了梼杌的手裏,我險些死在歸墟,所以只好化身為人,在人間行走,遇見夫子之時,幾乎餓死。”
  “是妳給了我壹碗粥,救了我的性命。”
  “我輩中人,是恩是仇都要算得清楚。”
  “死在妳手裏,是還妳恩情,自此兩不相欠。”
  “但妳最好徹底殺死了我……”
  “否則待我歸來,必然殺妳!”
  “另外——”
  文字頓了頓,而後換了壹種筆觸,是衛淵非常非常熟悉的筆法,語氣似乎也變得溫潤起來,仿佛故人微笑著和妳最後壹次的談笑,當年桀驁的少年模樣就浮現在了眼前。
  “師兄師兄,當年的粥很好吃啊。”
  “兩千多年,諸天萬界,再沒有更好吃的了。”
  “還有,新婚快樂,大劫的消息,便是新婚禮物了。”
  “——弟,子歸敬上。”
  子歸當歸,歸則無歸。
  當想起自己是歸墟霸主的時候,那個桀驁的少年已經死去了。
  “那麽……”
  最後的兩個字,像是回答衛淵以劍貫穿子歸頭顱時候說的話。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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