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7章 忽：我在哭，我在哭啊

　　天庭符箓體系的名號，不過只是陣法節點的稱呼。
　　在三清這個層次的節點上，替換出壹個雖然道德上很渣但是實力上很猛的渣蛇，毫無疑問可以直接拔高整個陣法的位格，衛淵嘴角微微勾起，滿臉誘惑道：“妳看，自由就在眼前哦，簽了這兩份協議。”
　　“妳就擁有自由了。”
　　“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劃算的買賣了嗎？”
　　“沒有了！”
　　“就按個手印，妳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走過路過，蛇渣不要錯過啊！”
　　伏羲額頭青筋賁起。
　　有種眼前這個白毛背後尾巴搖嘚飛快，仿佛對方手裏拿著壹沓鈔票壹下壹下在自己的臉色拍打的幻覺，那臉上的微笑不知為何讓他覺得熟悉地簡直討厭。
　　誰特麽教出來的？！
　　是誰！
　　是我啊可惡！！！
　　但是想到能夠從這個暗無天日沒有時間流動的憋屈地方離開，伏羲還是心動了下，重點是能夠有了見到阿媧的機會，伏羲道：“拿下烙印，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可是，妳確定要我出去？”
　　伏羲挑了挑眉，雙手微攤，笑容誠摯道：“我的仇人可不少。”
　　“妳不怕惹來麻煩嗎？”
　　衛淵從袖口掏出壹張面具，笑容燦爛道：“沒問題哦。”
　　“考慮到這個問題，剛剛在構築三十六天的時候。”
　　“我順便用忽帝煉假還真的權能淬煉出了足夠多的面具。”
　　“來，這個青年的是靈寶天尊面具，這個老爺子的樣子是道德天尊面具，煉假還真，妳只要戴上面具，連氣息都會被遮住，只要不全力出手，絕對不會被發現。”
　　伏羲看著白發道人。
　　白發道人笑瞇瞇看著伏羲。
　　笑話。
　　早就知道妳這渣蛇的理由足夠多，足夠離譜。
　　所有理由都有了。
　　伏羲道：“其實我今天心臟不大好……”
　　啪！
　　上清宗天王保命護心丹！
　　伏羲：“……”
　　“我覺得今天的衣服不好……”
　　白發道人打了個響指，身後出現了壹排壹排的女裝，暫時有煉假還真之力，妳要什麽都可以滿足妳，道人微笑著伸出手，溫和道：“來，選吧……”
　　伏羲眼眸微斂：“真的要這麽絕嗎？”
　　白發道人道：“以前妳沒得選，現在妳有兩個選啊。”
　　伏羲嘴角抽了抽：“道德天尊。”
　　但是妳沒有道德。
　　衛淵腹誹壹句，隨手把之前準備的烙印，以及煉假還真的面具人過去，伏羲隨手把烙印收入手中，化作了壹名白發老翁，但是仔細看的時候，卻能看出其面容並非是固定於老者。
　　人間符箓大陣的底蘊會因為其存在而不斷提升。
　　“好了，讓我過去！”
　　伏羲罵罵咧咧。
　　衛淵收回了阻攔的腿，噙著微笑道：“道友，請了。”
　　在伏羲踏足了第三十六天之後，天庭大陣終於有了鎮壓氣運的玩意兒，衛淵思考過了，反正得有個鎮住氣運的，既然沒有像是其余體系的至寶，其實為什麽需要至寶呢？
　　還有什麽鎮壓天機氣運的寶物效果比這個蛇渣都強的嗎？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在踏足三十六天之後的瞬間，伏羲突然身子壹晃，從白發老者重新化作了蛇軀天神，蛇軀遊動，嗖壹下地就直接跨越過了天庭符箓大陣的巨大範圍，放聲大笑：“哈哈哈哈，衛淵，妳真的是太天真了！”
　　“居然以為我會聽妳的話！”
　　“可笑，可笑啊，啊哈哈哈哈，我可是妳的老祖宗，我怎麽可能會這麽簡單？傻逼了吧，啊哈哈哈哈，這就是我的計策啊，阿媧，兄長來……”
　　啪嘰！
　　仿佛撞到了無形的障壁。
　　跑得飛快的伏羲壹頭撞擊在了萬法終末之地的邊緣。
　　蛇軀都像是彈簧壹樣。
　　白發道人慢條斯理地蹲下，手中多出壹根樹枝，在那蛇軀上戳啊戳，道：“死了沒？嗯，萬法終末之地的邊緣禁制效果這麽強啊，難怪妳都出不來，還是說，是對於執掌諸多規則的妳，效果特別強？”
　　嗯，萬法終末之地，代表著壹切規則的終點。
　　也就是說，掌握規則越多的，越會被克制。
　　越強越慘。
　　這地方，好特麽邪門兒啊。
　　伏羲呆滯擡起頭，道：“這，什麽情況……”
　　明明拿臉撞了天下最危險的險境之壹，居然連臉皮都沒破。
　　衛淵認真道：“嗯，對應這個終末之地的地方，只是三十六天體系的第三十六天，大羅天，也就是說，我只是開了個門，讓大羅天也變成萬法終末之地的壹部分，所以妳能過來。”
　　伏羲面容呆滯：“也就是說……”
　　衛淵點頭道：“也就是說，妳能出來。”
　　“但是下不去。”
　　“哦，另外補充壹點，三十六天大羅天下面那層，叫做玉清境清微天，可以看做是我的辦公室。”
　　白發道人臉上浮現出溫和禮貌的微笑。
　　伏羲面容凝固：
　　“妳算計我！！！”
　　伏羲壹下雙手抓住衛淵的衣領劇烈搖晃：“妳不能這樣，妳怎麽能這樣？”他咬牙切齒，震聲怒道：“我明明給妳下了加護，讓妳保護好阿媧的啊，難道還有比我過去更好的保護嗎？”
　　“天機……嗯？！！”
　　伏羲蛇瞳呆滯，看著衛淵身上加護明明還在運轉。
　　而且因為血脈的原因，這些加護的效果極強，靈光晃瞎蛇眼的那種。
　　白發道人獰笑著反向拎起伏羲的衣領，道：“SUPRISE！”
　　“對我而言，妳才是最大的危險源頭！”
　　“防止妳過去，就是對媧皇最大的保護！”
　　“妳！妳怎麽這麽不聽話了！我，我可是阿媧的兄長啊！”
　　“麻蛋死妹控給爺滾啊！”
　　“我好歹是塗山氏的源頭，妳怎麽能這樣對我，本座削死妳！”
　　三十六天大羅天上，白發道人大怒，伏羲大怒，開始互毆。
　　……
　　人間界，感受到了天庭符箓大陣變化的林守頤第壹時間抵達龍虎山，而張若素同樣神色鄭重，道：“天庭之變，貧道先上去壹觀，勞煩道友護持貧道肉身了。”
　　旋即壹點真靈飛起，化作【玉帝】，直往天穹飛去。
　　眼看著渾厚的黃色祥雲翻滾不休，而天地壹片流轉，原本的天庭符箓大陣之上竟然又多出了壹層壹層的新的陣法，越是往上，老道人心中越是震動，明白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三十六天。
　　但是，為何竟像是已經存在了千年，乃至於兩千年那麽漫長的時間？
　　居然如此地真實。
　　是衛淵？！
　　老道人第壹時間想到了那衛館主，壹路往上，靠著在天庭符箓大陣當中的玉帝位格，老道直接飛過了正常的三十二天，而後是三清天，也靠著自身的道行壹壹闖過，看到那雄渾的，幽遠的，仿佛存在於過去現在未來的最後壹天，心中波濤洶湧。
　　傳說中的大羅天！
　　大羅神仙的所在，無量為大，包羅諸法！
　　修行者的極致，最為接近道的狀態，神通廣大，無所不能！
　　張若素懷揣著修道者的誠心，踏上了這壹層天穹。
　　然後……
　　【玉帝】，看到了【元始天尊】和【道德天尊】在大羅天上互毆。
　　這壹天，【玉帝】，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
　　龍虎山上，張若素的肉身壹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劇烈喘息著。
　　林守頤急急地湊過去，道：“張道友，妳看到了什麽？！”
　　張若素怔了好壹會兒，夢囈般道：“我看到了道門天庭體系發生了變化，在原來的符箓大陣上出現了三十二天，出現了三清天……”
　　“三清天……難道說，真的是元始天尊？”
　　林守頤呢喃，而後帶著兩份急促道：
　　“那道友，妳可曾見到大羅天？”
　　“大羅天……”
　　張若素嘴角抽了抽，茫然道：“我忘了。”
　　“只是不知道，為何心中，壹股強烈的沖動。”
　　小阿玄抱著壹堆藥跑過來，道：“師兄，師兄，護心丹！”
　　“不，不是護心丹，給我拿眼藥水來。”
　　被某條渣蛇壹瞬間洗了壹百多次記憶的倒黴道人嘴角抽了抽：“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忘了很多，但是我現在特別特別想要洗洗眼睛……”
　　“感覺看了什麽恨不得失憶的玩意兒。”
　　……
　　“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衛淵嘴角抽了抽，看著剛剛反手把老道人直接洗得失憶的伏羲，這渣蛇下手好狠啊，不要說老道人只是庚辰的轉世身，而且還主動和庚辰斷絕聯系的那種，就算是庚辰本體，伏羲都能給他洗了個幹凈。
　　“妳為什麽不給我洗？”
　　衛淵下意識道。
　　伏羲嘴角抽了下，面無表情道：“我特麽當然想要給妳洗！”
　　“可是……洗不動啊！”
　　伏羲難得出現了挫敗的表情。
　　不要說現在，以前都很難洗掉記憶，現在有了歲月道標，洗了壹個記憶，和歲月長河壹聯系直接恢復記憶，伏羲躺平擺爛，直接抱著蛇軀在大羅天上滾來滾去：“不要啊啊，我要去見阿媧，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啊！”
　　“我要見阿媧！”
　　白發道人嘴角抽了抽，冷酷道：“放棄吧。”
　　伏羲擺爛。
　　衛淵從袖口裏掏出那壹副卷軸，把渾天的信箋收回來，遞過去道：“妳沒事的話，就可以在歲月幻境裏面看看，也可以往下面看看人間，說實話，就算是我想要幫妳，這也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伏羲狂翻白眼，還是接過了卷軸。
　　不知道為什麽，衛淵有種給屑的要死的某孤寡老人遞過去報紙，遞過去泡沫板，讓他沒事兒撕報紙按泡沫紙玩的既視感。
　　把伏羲從那種險境撈出來，以免伏羲繼續處於危機當中。
　　也可以順勢讓人間擁有鎮壓氣運的存在。
　　嗯，是不是可以回去萬法終末之地壹次，去找天道聊聊把暴揍他解悶的伏羲弄出來應該給什麽報酬？欸？似乎可行啊……
　　衛淵以壹種和某條渣蛇類似的邏輯開始思考。
　　之後，將天庭符箓大陣蔓延到四海，在四海陣法籠罩下，自己的實力就能得到進壹步提升，而指向道德天尊的所有法術，都會得到極為大的加持，擇日不如撞日，不過今天就去壹趟東海。
　　衛淵五指微微張開，壹張【齊天大聖】的煉假還真面具浮現。
　　心中微笑自語壹聲：‘無支祁，我將以齊天大聖的姿態出擊’
　　也只有借助忽帝的力量淬煉的，煉假還真級別的面具可以做到這壹點，嗯？面具……
　　旋即衛淵微微壹怔，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遺落了什麽。
　　糟糕！
　　忽老爺子！
　　衛淵並指為劍，壹下切斷了聯系。
　　低下頭看去……
　　……
　　大荒，看到周圍的環境安定下來，那種危險的，煉假還真之氣息逐漸消失不見，僧人圓覺總算是松了口氣，環顧周圍，卻是微微壹怔，疑惑不解：“老伯！”
　　“老伯妳去哪裏了？！”
　　“老伯！”
　　僧人動作頓了頓，緩緩轉過頭，看向壹個身材清瘦矮小的老者。
　　“老丈，不知道妳可曾經見過壹位身材頗胖，面容和藹的老者？”
　　“先前就在此地，只是貧僧壹個回頭，他就消失不見了。”
　　那身材清瘦，眼眶發紫的老者嘴角抽了抽。
　　“我就是啊……”
　　圓覺怔住：“什麽？？！”
　　老者臉上露出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容。
　　我在哭，我在哭啊！
　　壹只小淵淵能搞出什麽問題來啊？！
　　我為什麽會這樣想？！我為什麽會讓他隨便來？
　　“我就是……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