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4章 玨：似乎做的菜少了壹份？

　　“來咯，牛蛙雞肉鍋。”
　　“雙人餐，大份。”
　　容貌清秀，貌似還回去補了個妝的老板娘親自把加料的菜送了上來，裏面的肉多得幾乎是要溢出來，心底嘀咕，難怪說是要雙人餐，原來是有人過來啊。
　　在美食的誘惑下，燃盡的衛淵蘇醒了，捂著肚子坐了過來。
　　肚子痛嗎？
　　痛。
　　那吃飯嗎？
　　吃！
　　只是在這個時候，他也接到了來自於特別行動組的短信。
　　大概就是告訴他，那個左道修士已經被確認了罪行，以及其大概做了些什麽，衛淵沒有微微皺起來，小青啃著壹塊牛蛙肉，臉龐鼓起來咀嚼咀嚼，壹點都不像是蛇，倒像是壹只倉鼠精。
　　“是什麽？”
　　小青文雅的地擦了擦嘴。
　　前面壹只牛蛙腿的骨頭精細地被拼起來，上面的肉壹絲都沒留下。
　　看來櫻島那邊沒有牛蛙店。
　　衛淵心中吐槽了壹句，隨口道：“是之前那個左道修士的身份，那是壹個血修士。”少女皺了皺眉，血修是壹種特殊的以人精血為資源的邪修，古時候甚至於有血魔的稱呼。
　　哪怕是她聽到血修士這個說法，臉上都浮現出壹種厭惡感。
　　冷血動物也是有血的。
　　以血作為修煉的基礎資源，這樣的修士自然讓人討厭。
　　“不把他哢嚓掉嗎？”
　　少女伸出手掌在脖子上虛砍了壹下。
　　“額，不，不過應該是會有很長的有期徒刑。”
　　衛淵若有所思，旋即意識到。
　　以前西方的那些動輒三五百年的有期徒刑，之前看是笑話，不過放在這個時代裏，搞不好是真的，不，這其實也不那麽準確，這可不是新誕生的事物，比如說共工，比如說水猴子。
　　就是這個刑罰的第壹批上古受罰者。
　　小青皺眉道：“這些邪修士可是要吸血修行啊。”
　　衛淵古怪地看了壹眼少女，語重心長道：“這都是什麽年代了，哪個旮旯出來的血修會去直接找人吸血啊。”他夾了壹根牛蛙大腿，品了品味道，自信自己做的會比這店裏的味道更好。
　　道：“妳吸血修行，妳知道妳吸的那個人的血有沒有毛病啊？”
　　“不說高血脂高血糖了。”
　　“要是有什麽血液傳播類疾病，那不就等同於服毒？”
　　修行普及之後，確實是有邪道修士出現，這是難免的，神州的過去太過於漫長，修行體系百花齊放，沒準在地攤上花個三塊五塊掏來壹本破破爛爛的書，裏頭都可能藏著什麽東西。
　　衛淵就聽張浩說過。
　　之前有個海王搞血修，結果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吸血修行得了HIV，並且混合深度流感外加甲肝乙肝壹系列血液傳播性疾病，當時的醫學教授都驚呆了，這家夥是直接打劫了那個地方的病毒庫嗎？
　　除此之外，還有人的血尼瑪油得要死。
　　還有壹口下去，跟磕了壹瓶伏特加似的，以及甜的掉牙的那種
　　現代人類血系譜就離譜。
　　之後那些血修們就學乖了。
　　在這個時代修血修左道，簡直就像是開盲盒巧克力，還是惡趣味那種，妳自己都不知道下壹個目標是美味的榛果巧克力，還是說帶著屎味兒的巧克力屎殼郎限定版本。
　　還有可能壹口下去直接把元素周期表給湊齊了。
　　他們更傾向於血站，文明人。
　　不但經過神州認定，血液質量達標。
　　不管妳喜歡A型血，還是B型血，甚至於是那種極端珍惜SSR的HR陰性熊貓血，都能找到，簡直完美，相較於這壹類的，還有專門修野茅山的跑去當了火葬場職工，有鐵砂掌的去開了小吃攤做糖炒栗子。
　　以及跑去幹體力活兒的體修，壹邊掙錢壹邊錘煉體魄。
　　生活樂無邊。
　　世界發生變化，只有自助餐老板受傷的時代誕生了。
　　衛淵把手機放下，隨口道：“那個人原來是個血站工作人員，經常跑進去偷血修行，被發現之後鋌而走險，搶了足足壹冰箱的HR陰性熊貓血，估計會判妨害公務罪？還是說……額，貪汙罪？”
　　衛淵第壹次發現，這時代真的變了。
　　連血修都變成壹種雖然小眾但是比較無害的修行方式。
　　甚至於都有帖子教妳如何分辨哪裏血修比較多。
　　已知：神州人愛吃。
　　故可得以下解答步驟：
　　打開外賣APP。
　　如果妳周圍壹大堆毛血旺的店，那沒跑了，血修老窩。
　　如果有誰備註毛血旺裏不要大蒜。
　　很好，這家夥是個偽裝成神州血修的西方吸血鬼。
　　家裏壹冰箱的血袋。
　　但是千萬不可以開團去削他，然後舔他家血包。
　　不過事情結束了就好，看來只是壹個簡單的血修暴走事件。
　　而不是有預謀有幹擾的變數。
　　不是某些古代的存在復蘇在搞小動作。
　　衛淵看著那邊低頭幹飯的少女，自然而然道：“妳現在有去處嗎？”
　　“今天跟我回去吃頓晚飯，我介紹壹些朋友給妳。”
　　最重要的是玨，是那種希望將玨和朋友和弟子分享的喜悅。
　　更像是壹種炫耀。
　　看！
　　漂亮吧？！
　　當然，順便，除此之外，白素貞也在那裏。
　　低頭吃飯的少女動作頓了頓。
　　“哦。”
　　這樣簡單回答了壹聲，繼續幹飯。
　　衛淵揉了揉肚子，也開始幹飯。
　　兩人的筷子開始越來越快，下筷如風。
　　甚至於最後靠著筷子開始爭鬥，搶奪肉。
　　無恥的劍聖靠著霸王槍法的筷子運用，成功搶奪到最後壹根牛蛙肉。
　　並且在少女眼睜睜註視下壹口啃了。
　　得意洋洋。
　　以此報答剛剛頭槌之仇。
　　遲疑踟躇了很久的老板娘拿著相機過來，微笑問道：“兩位，我們這裏是有客人留下的照片墻的，妳們兩個要不要也留壹張合影？我們想要用來宣傳，留在我們店裏。”
　　“合影？”
　　小青遲疑，正要拒絕，那邊的博物館主自然而然地道：
　　“好啊。”
　　小青瞪了壹眼這個把自己仍在外面五百年的道人，看到那老板娘臉上的微笑，也不知道該怎麽樣拒絕，至少稍微整理了下儀表坐在那裏，她被白素貞帶著的那段時間，是可以化作西湖邊上大家閨秀的貼身小妹的。
　　禮儀的姿態方面哪怕是放在宋代江南也是能拿得出手。
　　放在現在，那種骨子裏的姿勢更是鮮明端莊。
　　尤其是收斂了那種秉性裏面的野性時，更是如此。
　　當少女準備好的時候。
　　旁邊的博物館主突然轉頭，愕然道：“咦？！”
　　“那是，UFO！”
　　“妳當我傻啊，我肯定不會信……”
　　“啊不對，是白素貞騎著許仙飛過去了？！！”
　　“哎？！什麽！”
　　少女下意識瞪大眼睛轉過頭去，卻看到那道人笑呵呵看著自己，而後意識到自己被騙，眼底浮現出壹股惱怒，那種端莊雅致的姿態壹下被打破，就在這個時候，那邊的老板娘眼疾手快哢嚓壹下按下快門。
　　片刻後，老板娘把拍立得拍出來的照片遞過去。
　　照片上，博物館主微笑著，而那原本端莊英氣的少女轉過頭，臉上殘留著無奈，眼眸瞪大，嘴角帶著笑意和壹絲惱怒，比起原本的照片來看，要鮮活明亮得多。
　　小青捧著照片，想到自己當初留下的那壹幅畫。
　　畫裏面的低矮房屋，變成了現在明亮的餐廳背景，古代的長衫也化作了現代簡練的裝飾，卻又有壹種過去現在相互對應的美感，仿佛歲月流逝就在眼前親眼目睹。
　　衛淵道：“唔唔，拍得很好嘛。”
　　“哼，如果不是妳故意搗鬼，肯定更好些。”
　　少女不愉快地回懟了壹句。
　　想了想，還是把這個照片悄悄收了起來。
　　“妳們喜歡就好。”
　　“我可能會稍微用壹下您的照片，當然，不會對妳們造成什麽影響的。”
　　老板娘微笑著點頭，目送兩位客人離開。
　　然後又打印出壹份照片。
　　沈思，打開手機，刷點開壹個小群。
　　那是個叫做‘真愛無敵’的帳號，而後點開‘博物館閣樓裏的伏特加娘娘’，私聊：“太太太太，我有個新的素材，是很可愛的客人……”
　　“可以畫壹個CP圖嗎？”
　　沈思了下，她補充道：
　　“我加錢！”
　　……
　　與此同時，博物館。
　　“確實啊，嫉妒不是什麽好事情。”
　　“是的是的。”
　　“所以今天我來做菜吧，就當做之前任性的歉意。”
　　天女玨說出來後，掌勺兒的圓覺帶著微笑雙手合十同意了。
　　少女哼著在桃源夢境裏聽來的曲調，輕輕晃著身子，把頭發紮成利落的馬尾，伴隨著哼唱輕輕搖晃，馬尾也晃來晃去，老山主無可奈何，只好嘆息道：“那淵既有本領，又來歷清白。”
　　“玨冕下如此，我們好像也不能夠做些什麽。”
　　“……是啊，畢竟這五千年姑且算是清白的。”
　　泰器山神低語。
　　而水鬼拍著胸脯打包票，道：“那是，我老大，壹個字，絕！”
　　“五千年，沒壹點女人緣，也就是玨姑娘看著他。”
　　“那可是當和尚的大好材料啊！”
　　圓覺對此表示贊同，點了個贊。
　　眾多山神水神表面上微笑點頭，仿佛應和同意他的說法，心底裏默默地道好可憐。
　　水鬼擡起頭，拍了下額頭，道：“對了，還沒告訴玨姑娘。”
　　“白大夫好像要去市中心聽交響樂音樂會，今天晚上才會回來。”
　　“晚飯不用給她準備。”
　　水鬼才跑去廚房喊了壹聲。
　　重新端著快樂水坐在沙發上。
　　外面傳來了共享單車的聲音，聽到衛淵的笑聲。
　　水鬼笑著起身，道：“啊，我家老大回來了。”
　　走到門口，往外壹看。
　　只是看了壹眼，臉上微笑凝滯。
　　怎麽多出壹個小姑娘？
　　這個關鍵時候。
　　？？？！
　　水鬼停止了思考。
　　看了看背後的山神水神，以及從廚房走出的天女。
　　而後迅速做出反應。
　　嘩啦壹聲把門直接關上。
　　轉身背靠著門，堵住，壹氣呵成！
　　外面傳來少女嘀咕的聲音和哐哐哐砸門的聲音。
　　“唉？怎麽關門了，開門啊！”
　　“開門！”
　　水鬼額頭冒出冷汗。
　　前面高馬尾，帶著圍裙的少女左手還提著菜刀。
　　眼眸好奇，看著水鬼：“怎麽了？”
　　“沒，沒什麽……”
　　水鬼看了壹眼少女手中如同柴刀壹般的尖刃剔骨菜刀。
　　感覺到外面元氣少女砸門的力道。
　　壹墻之隔，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感，作為壹個鬼，他為這個家承擔了太多。
　　嘴角抽了抽。
　　面不改色：
　　“……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