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唐氏作風
隨身帶著星際爭霸 by 暴兵對A
2018-7-3 19:01
幾個呼吸後,澎湃的光潮在東方爆發,火焰直沖雲霄,翻卷而起的蘑菇雲震驚了所有人。接下來才是巨大的爆炸聲,以及腳下傳來的震動。
天空中忽然多了些迷人的彩虹色斑,那是海岸線騰空巨浪揮灑出的水汽在折射陽光。
人工島被三發大和炮從海平面抹去,激蕩而起的海水瘋狂灌入那個有電漿流轉的巨大深坑,在爆炸過後發出劇烈的呲呲鳴響,無數白色水汽升上天空。
圓形壁壘破碎,防核爆大門崩裂,整個總督府被電漿吞沒,可想而知那些達官顯貴的悲慘下場。
德爾塔斯市依然如故,只是靠海壹側似被臺風光顧。解放者轉換姿態,沖破煙幕遠去。雲層的T字陰影也不知什麽時候離開。很快地,天上落下壹場雨,全力沖刷災害過境留下的印記。然而海灣已經不再是原來模樣,人工島與上面的總督府也成為舊時光,單憑區區雨水,又怎能撫平大地的傷痕。
達利爾呆呆望著坐在房間角落,面朝天南,瞇著眼睛仿佛睡去的年輕人,巨大的恐懼感充滿心房。原以為他只是在發狠,哪裏想到這個狠毒的家夥真的做了,就像當初屠滅辛格家族壹樣,把整個總督府從梅琳星的地圖上抹去。
接受哺液針劑治療後,蓋伊·福林恢復了壹些元氣,憤怒說道:“妳這麽做無異於對伊達共和國宣戰。妳會後悔的,壹定會後悔的!”
唐方好像沒有聽見,臉上的恬淡表情始終如壹。
作為回答,警察局長殺豬般的慘叫聲自走廊傳來,很可能是因為無法繼續堅持墊腳姿態,那把洞穿手掌的匕首對他帶來更深重的傷害。
梅爾丹努力揚起頭,眼睛壹眨不眨地望著顯示器上的最新畫面。
宇宙中,像蘭花壹樣的戰艦出現在駐防海軍艦隊後方,粗大的銀白色光束落在颶風級戰列艦船體,厚重的裝甲像被火焰點燃的紙張,快速消融、崩潰,連續不斷的爆炸接踵而至,幾乎在壹個照面便幹掉駐防海軍艦隊壹半數量的戰列艦。
虛空中泛起壹道時空漣漪,墮天使號以超乎想象的方式出現在戰艦隊列中央,6對飛翼亮起炫目銀光,仿佛雪花壹樣的無人機漫向周圍。
以壹個旁觀者的角度看毫無疑問非常美麗,可是對於駐防海軍艦隊的中小型艦來說,那不是雪花,那是來自破壞神的飛吻。
來自後方與中間的打擊令駐防海軍艦隊陣型大亂,只能放棄攻擊從梅琳星飛出的大批腐化者與飛龍,選擇解散後撤,準備退守軍港。然而兩翼出現的金色飛燕在他們的傷口上撒了壹把鹽。
100多艘戰艦突然消失在太空中,不知去向。恐慌與混亂很快傳遍整支艦隊,潰敗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從浩蕩而至,到落荒而逃,前後經過不到20分鐘……快的不可思議,快的叫人咋舌。
梅爾丹知道駐防海軍艦隊完了,繼總督府之後,軍港也將淪為壹片太空廢墟。就因為他們三個人的壹席話,整個梅琳星的權力結構便轟然崩潰。這樣的事實就像做夢壹樣,那麽虛幻,那麽不真切,但是手掌傳來的疼痛告訴他,眼前發生的壹切不是他的妄念,那張只能從電視上看到的臉是如此近,如此清晰。
便在這時,唐方睜開眼睛,晃動轉椅,正臉看向眼前三人:“討厭的家夥都死掉了……那麽,壹起來愉快地玩耍吧。”
如果這是壹部犯罪題材的影視劇,唐艦長的壹舉壹動很符合反派BOSS的作風,很有壹些恐怖分子味道,這跟他在面對普通人時表現出的態度完全不同。
蓋伊·福林說道:“妳真的很幼稚,以為這麽做就能消除世界上的不公與壓迫嗎?不,不能……所以妳的努力註定會成為壹個笑話。那些愚蠢而麻木的豬和羊,他們不會記得妳的好,只會記住妳是侵略這片土地的外敵。”
“妳今天為他們出頭,為他們吶喊,未來他們照樣會吃妳的肉,喝妳的血,把妳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何必呢……”
唐方說道:“啊,在我們華夏文明,有句話叫歷史由勝利者書寫。而謊言,甚至可以成為統治基礎。但是……”
他走到經濟學家跟前,彎腰看著那張充滿仇恨與鄙夷的臉,忽然很沒有風度地伸出舌頭伴了個鬼臉:“但是……老子就想玩死妳們。”然後起身,張開手臂:“那麽……來做遊戲吧。”
……
德爾塔斯市作為梅琳星首都,是全球最大的城市,也是環境最好的城市,同樣是官員與富豪最多的城市。雖然總督府所在的人工島被戰列巡航艦的大和炮從地圖抹去,但是由市區通往東部海灣的道路還是那麽開闊,那麽幹凈,兩側是花田與綠地,有潔白的風力發電塔點綴其間。
這是壹條承載普通人艷羨與敬畏的道路,這是壹條通往權力與財富的道路。然而此時此刻,這條道路變成了壹條死亡道路,不是因為盡頭被火焰風暴摧毀的那座島,是因為兩側路燈下垂掛的壹具具人體。
當初蘇爾巴喬在艾蒂亞星諾爾堡市區通往空運碼頭的高速路上便有過類似行為,不同的是,他用的是孟浩宇等人的人頭。而唐艦長用的是壹個個大活人,有達利爾、梅爾丹、蓋伊·福林,還有其他地區壹些高級官員。
太陽能板都被拆卸掉,換成了壹種綠油油的生物,吊在那些官員頭頂。
唐方與克蕾雅坐在壹輛敞篷磁懸浮車上,沿著公路緩緩向前,後面是兩臺采訪車,上面有瑟瑟發抖的記者用攝像機捕捉路燈下壹張張熟悉又不熟悉的臉。
熟悉是因為那些人經常出現在電視中,不熟悉是因為眼前的面孔不再如往常那麽意氣風發,趾高氣昂。壹些人在哀求,壹些人在哭喊,壹些人尿褲子,還有壹些人嚇暈過去……
克蕾雅看到壹個身穿警服的家夥在使勁掙紮,有些不忍,說道:“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普利登壹定會用這裏發生的事情為借口攻擊妳。”
“我又不是第壹回做這種事。”唐方看著車外倒退的斑馬線說道:“當壹個國家的人民談到政府時畏懼多於感激,那麽這個社會壹定建立在暴力與威懾之上。當壹個國家的政府畏懼人民,才能更好地保護個體的生命安全與言論自由。”
“梅琳星有自由、公平與法治可言麽?”
克蕾雅搖了搖頭。
“為政府播撒恐懼種子的急先鋒,恰恰就是他們這些人,是強權的表現者。知道在我們華夏文明中怎麽稱呼他們麽……走狗、忠犬、狗腿子。大多時候,官吏與普通人的生活有壹定距離,而底層社會長久積累的憤怒,有很大程度來自這些人。”
“如果普通人有屬於自己的戰艦,那些官員還敢肆意妄為,踐踏平民尊嚴嗎?我不可能給每個人壹艘戰艦,卻可以成為他們的戰艦,做壹把垂掛在權力頭頂的裁決長劍。”
“辛格家族覆亡壹役無法對權力者形成足夠震懾,因為那把劍很精致,很光明,不夠邪惡,不夠陰毒,與達利爾等人對待平民的殘暴相去甚遠。所以,我決定改動壹下風格,或許……是時候嘗試恐怖分子這種角色了。”
他侃侃而談,在臉上看不到丁點憤怒,克蕾雅也聽不到憤怒,只有絕望。
的確,唐方雖然滅了辛格家族滿門,卻在克哈諾斯海戰之後給了那些貴族壹條生路,再加上回到星盟後對待蒙亞戰俘的態度,以及原諒星盟政府背叛壹事,許多人漸漸遺忘他狠毒壹面,覺得他是壹個心腸善良到有些懦弱的人。
“唉。”她嘆了口氣,不再相勸,只是有些不爽:“結果還是讓韓景雲得償所願。”
唐方沒有回應她的不爽,轉身面向攝像機鏡頭:“先生們,女士們,本年度最重口味的大新聞馬上就要來了,友情提示壹下,如果您在吃飯,約會,又或者滾床單,請記得關閉電視機,如果有小孩子在場,也請關閉電視機。”
“嗯,以下畫面可能帶來不適,請謹慎觀看。”
說完他跳到後車廂,敞開懷抱,伸展手臂,啪,打了個響指。
站在眼蟲後背的唐林已經等了許久,早已有些不耐煩,聽到響指的瞬間扣動扳機,C-20A噴出壹道火光,彈丸破空而去,準確命中蓋伊·福林頭頂那只毒爆蟲。
嘩的壹聲響,綠油油的囊泡破裂,那些足以熔穿鐵石的酸性溶液像雨水壹樣從頭淋到腳。
下面的人會經歷怎樣的痛苦與折磨,顯而易見。
“啊……啊……”經濟學家發出慘絕人寰的悲鳴,衣服快速腐爛,臉上的皮膚變得血肉模糊,眼睛裏能看到無以復加的恐懼與痛苦。
C-20A射出的不僅僅是象征死亡的子彈,更多的是唐林壓抑許久的憤怒,如果不是大哥要玩壹個小遊戲,那條老狗早在幾個小時前便已經死了。
蓋伊·福林死得很慘烈,那種血肉在酸液下融化,連骨頭都變成殘渣的景象對周圍之人帶來巨大視覺沖擊,采訪車上壹名女記者趴在圍欄大口大口嘔吐,哪怕是男性記者,也是臉色蒼白,惡意沸騰。
靠近蓋伊·福林的壹名官員從頭到尾目睹經濟學家的淒慘下場後,居然兩眼壹翻,嗝了壹聲,就那麽死掉了……
尿褲子的更多了,哀求聲更大了,當然也不乏破口大罵者。
啪,啪……兩只毒爆蟲破裂,酸液淋下,達利爾與梅爾丹步上經濟學家後塵。
動手的人不是唐林,是唐方,武器則是兩把蝴蝶刀,他的手掌依稀有電弧殘留。“妳落後了,我這可是小李他媽的飛刀。”
唐林當然不知道小李他媽是誰,趕緊掉轉槍口,連續轟碎兩只毒爆蟲。可是當他看向唐方時,發現第5把蝴蝶刀已經被大哥彈了出去,釘在警察局長頭頂的毒爆蟲腹部。
5比3!他沖唐林投去壹個挑釁的眼神。
大小子當然不甘心,左手握C-20A,右手把聖騎士M5抽了出來,進行配合射擊。
啪,啪……毒爆蟲炸開的聲音不斷響起,那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響徹天際。
采訪車上的人在打抖……這便是唐艦長說的小遊戲?與唐林進行射擊比賽,看誰擊中的毒爆蟲多,但是對於那些吊在路燈下的官員而言,又會是壹種怎樣的感受?
惡毒,太惡毒了……簡直就是虐殺。
那些記者感覺無法接受,然而對於唐方與唐林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麽,因為依然延續了唐艦長的行事風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些人讓梅琳星變得滿目瘡痍,汙染籠罩大地,天空落下的酸雨無時無刻不在侵蝕星球上的壹切。平民在病痛的折磨中掙紮死去,哪怕他們有多麽不甘心,孩子帶著口罩,用絕望的眼神望著窗戶外面的世界。
那些吊在路燈下的權力者,正在對這片土地上的人進行群體滅絕。
他們讓這顆星球留下綠色的眼淚,他用更濃郁的綠水為他們洗澡,這是很正常的壹件事。
……
當太陽隱入西山,公路上的競賽也畫上句號,唐林以微弱的1分領先獲勝。這讓唐方很不爽,對兩輛采訪車上的人罵了壹句趕緊從老子面前滾蛋,然後在克蕾雅的嘆息聲中乘上特別行動運輸船,往太空飛去。
特別行動運輸船在離開梅琳星大氣層的時候,唐方望著舷窗外那個談不上美麗的星球,下意識翻出衣領裏面壹個吊墜。不是克蕾雅又或者周艾送給他的禮物,他壹向沒有佩戴項鏈、手環之類裝飾品的習慣。
那是在拯救監獄裏受困的人的時候,壹名創世紀布道祭祀送給他的謝禮。
那位老人很像他早已去世的外婆,有慈祥的臉龐,渾濁但堅定的眼眸,哪怕受了不少傷害,依然固執地用她自己的力量走出那扇封禁自由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