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SNS電視臺

　　“如您所想，貝希摩斯的出現的確可以使系統可支配人口上限獲得提升，但這屬於擴展項目升級，而非系統芯核升級，舉壹個淺顯些的例子，貝希摩斯這樣的史詩單位相當於對電腦操作系統進行優化，使得電腦性能得到壹定程度的提升，但這僅僅屬於軟件升級，而系統芯核的升級則相當於升級電腦硬件，使CPU運算速度更快，數據存取效率更高，屬於硬件升級。”
　　“哦。”唐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管原理如何，反正憑現在的系統芯核等級是絕對無法生產第二頭貝希摩斯的，他也只能期待壹下利維坦早日解鎖了。
　　照艾瑪的說法，蟲族的史詩單位是貝希摩斯與利維坦，神族則是聖母艦，那人族呢？戰巡？太小了吧，星際2裏面瓦倫裏安王子的旗艦布塞法洛斯號也才550米，就算改裝過的休伯利安號恐怕也大不到哪裏去，相比蟲族、神族史詩單位動輒以公裏級的長度，差距實在是有點大，但……如果不是戰巡那人族的史詩單位是什麽？
　　“艾瑪，我需要壹個答案。”
　　“很抱歉，相關資料尚處於鎖定狀態，無法閱覽。”
　　“……”
　　唐方壹陣無語，想來自己再怎麽吐槽也是無用，於是將註意力由系統空間轉回當下，新增加的1000人口足夠孵化500頭腐化者，憑借這股新生力量，再搭配人、神二族空軍單位，他有信心力敵壹支半常規艦隊。
　　激動情緒漸漸消退，疲憊感滋生，這壹個星期來他都沒怎麽好好休息過，如今貝希摩斯順利入手，第壹個念頭就是回去酒店大睡壹覺。
　　於是留下幾名Ghost與數十名機槍兵清理萃取場殘骸，他走出庫房，喚醒正在車上打盹的丘吉爾，趁著夜色趕回“威尼斯”。
　　月華幽幽，為沈睡的空中城市鍍上壹層霜華。
　　馬路上斑馬線快速飛退，懸浮在數米高空的路燈灑下壹圈又壹圈光暈。
　　15分鐘後，車子由“威尼斯”側門駛入壹個小型停車場，2人轉經壹條曲折的小路進入後院，這是酒店方面為了照顧他，特意命人收拾出的便捷通道，以躲避那些蒼蠅般的記者。
　　時已淩晨2點，克蕾雅等人都已經睡下，房間黑著燈，只有廊檐下夜光風鈴在花香的陪伴下來回搖曳，發出叮鈴叮鈴的清脆鳴響。
　　唐方推開房門，輕步入屋，告訴丘吉爾上樓動靜盡量小壹點，目送他消失，從廚房冰箱拿出壹罐啤酒走到客廳沙發上邊喝邊想事情。
　　9000噸零素到手，那400億星幣也於3日前回到“晨星鑄造”賬戶上，另外2個條件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亞當·奧利佛完成了他的承諾，接下來自然輪到他出馬了，這件事還要好好準備壹下說辭。
　　壹罐啤酒不知不覺飲盡，他歪倒在沙發扶手上。
　　有風從窗口掠過，揚起紗簾，吹動花瓶裏那朵不知名的小花。
　　就像玲瓏說的那樣，入夜風下，花瓣表面結出壹層層纖細致密的冰棱，在5色的花瓣上交織成冰晶結構，好像冰雪女王制造的人間奇跡。
　　青蒙蒙的月光照在上面，折射出壹輪5色光環，煞是美麗，還有種神聖的味道。
　　他覺得眼前的壹幕場景很迷人，還有些熟悉。
　　“是因為夏洛特麽？”他曬然壹笑，認為這個解釋很有道理，於是不再深究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暗香浮動，夜風清涼，許是小花醉人，也可能是酒意上頭，他竟就那麽躺在沙發扶手上沈沈睡去，安靜的像壹個孩子。
　　……
　　翌日，洗漱完畢，打算下樓整備早餐的克蕾雅把他搖醒，睜開眼看處，才發現已是清晨光景，窗外陽光取代了月華，花瓣代替了冰晶，暗香改為清香，夢中的夏洛特變成眼前的克蕾雅。
　　“咦……”
　　“咦什麽咦，有房間不睡睡在這裏，也不怕著涼。”
　　克蕾雅沒好氣地說道，順手收走茶幾上的空啤酒罐，眼睛裏滿滿都是無奈。
　　唐方還有點沒有睡醒的感覺，跟個長不大的孩子壹樣揉揉有些惺忪的雙眼，含混說道：“或許是喝醉了吧。”
　　“喝醉？”克蕾雅晃晃空啤酒罐，有些鄙視唐艦長撒謊也不事先打草稿：“壹罐啤酒妳能喝醉？就算拿來壹桶也不頂事吧。”
　　唐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有些尷尬，幸虧這時餓了大半天的五臟廟發來抗議，這才厚顏無恥說道：“好克蕾雅，去給我弄點吃的，昨晚忙到半夜喝了壹肚子功能飲料。”
　　姑娘輕嘆壹聲，朝著後廚走去。
　　不遠處傳來開門聲，白嶽從廁所出來，長長伸個懶腰，像是睡了壹個非常非常舒服的好覺，這讓艦長大人很奇怪，難道浴缸真的比床還要舒服？
　　白嶽望著窗外漫進客廳，好像金沙壹樣的陽光，贊嘆道：“好美的太陽……”
　　尾音拉的很長，像出故障的小提琴。
　　唐方仰起頭，往窗外看去，人工太陽被對面的高樓遮擋住，只露三分之壹大小，像塊塗滿酥油的蛋糕。
　　“妳沒刷牙吧？”他問。
　　白嶽說：“妳怎麽知道？”
　　唐方覺得還是不要跟他說話為好，於是閉上嘴巴，抄起沙發墊縫隙的PDA檢視早間新聞。
　　“壹艘海軍偵察機在蘇魯帝國與星盟交界的無人區失去信號。”
　　“受‘綁架事件’與‘戰爭動員被迫中止’這兩件事影響，巴比倫金屬冶煉相關領域期貨與股票市場持續走低，上個月來連續飆升的礦物價格急劇縮水。”
　　“著名品酒師馬南·薩哈今晨被人發現昏倒街頭，據他自己介紹乃是被人入室劫持，可奇怪的是最終損失只有兩瓶70年份的紅葡萄酒。”
　　“唐艦長已經壹周沒有露面，SNS電視臺發表公告，原定於昨天的訪談節目因故推遲到今日舉行。”
　　“……”
　　廚房飄來壹陣鮮香，是橄欖油澆在涼菜上散發出的。
　　老科裏從壹間臥室走出，微微弓起身體，右手捶著老腰走進洗手間，這幾天忙壞他了，今天好容易有些空閑，還要去碼頭接比他小10歲的妻子。
　　樓梯口傳來壹陣沈悶的腳步聲，白浩先下來，然後是羅伊。
　　心眼兒比篩子還多的悶騷少年看到唐艦長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看新聞，還看到白嶽坐在茶幾對面的板凳上跟看心上人似得眺望遠方羞於見他的人工太陽。
　　“老大，昨天晚上那個叫加登·霍爾的蒙亞人跟我聯系過了，因為當時妳不在，我想這事不急，就沒有第壹時間匯報。”
　　克蕾雅端著兩份清淡的小菜從廚房走出來，放到茶幾上說：“妳壹會兒不是有事？今天吃面吧，那樣快壹點。”
　　“好。”目送她走回廚房，將PDA放到旁邊，唐方擡起頭來看著白浩說道：“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按照他的說法，‘巴比倫’境內大約召集到3500人左右，還有壹些蒙亞、蘇魯籍失業者正從其他星球往‘空中花園’趕來。”
　　“3500人，還是有點少？”
　　“晨星鑄造”雖然在他的構想中是壹個可以掩蓋自身實力，轉移他人視線，還能為系統單位洗白的虛假組織，但畢竟從屬船舶制造業，要想讓它運轉起來，需要的人手動輒數十萬，這裏只有3500人，不足百之壹二。
　　“老大，時間太短了，還有……能在‘巴比倫’立足的大部分都是國際知名企業，雖然它們同樣對蒙亞、蘇魯籍勞工抱有懷疑態度，卻並不敢輕易裁員，以免被競爭對手抓住機會，而我們‘晨星鑄造’並非本土企業，難以為手下工人爭取忠誠值與貢獻點，也既是說對這類人吸引力不足。”
　　“就這3500人，還是加登在‘巴比倫’媒體與民間組織幫助下才聚集起來的……其實，那些從星盟各地慕名趕來‘巴比倫’的蒙亞、蘇魯籍勞工才是失業者主力軍，畢竟中小企業大都分布在星盟內地各恒星系統，不過，要從數光年，甚至數十光年外趕來‘巴比倫’，可是壹件既費錢又費時間的事情。”
　　在星際旅行成為壹種常規交通方式的現在，旅客們只需花費特定數額的金錢便能買到壹張去往目的地的船票，不過因為客運艦只的配置不盡相同，速度也有差異，艦只的引擎曲速層級越高，船票價格也越高昂，曲速層級越低，船票價格就越低廉，如同21世紀的綠皮車與高鐵。
　　滯留星盟的蘇魯、蒙亞籍勞工壹般處於社會最底層，生存環境連普通星盟公民都多有不如，以他們的身家，如何負擔得起快速星際旅行的路費，要麽望洋興嘆，要麽選擇廉價而緩慢的老舊型號穿梭機。
　　這樣壹來，就算部分具有入職意願的失業者來自距離“巴比倫”恒星系統只有4光年距離的“福克斯”恒星系統，也別想在壹周內趕到“空中花園”。
　　唐方仔細想了下，覺得白浩說的很有道理，之前是他顧慮不周，沒有把星盟企業的分布趨勢納入考慮範圍。
　　“這樣，妳跟格蘭特、丘吉爾留在‘巴比倫’處理此事，順便也緩解壹下老科裏與拉瑟福德的壓力，等我回到‘迪拉爾’，安頓好那邊的事情，妳們再統壹將這些失業者運送過去。”
　　“哎。”白浩壹臉高興地點點頭，覺得自己得了份美差，從讓加登·霍爾聯系他，到如今留在“巴比倫”公幹，認為是艦長老大有意要鍛煉他的辦事能力。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作為壹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最希望得到的便是別人的認同，尤其是來自自己敬重與崇拜的人。
　　唐方身邊的年輕人裏面，羅伊優柔寡斷，唐林性爽心直，白嶽中二腦殘，喬伊跟著沃爾頓在“雅加達布爾”歷練，瓔珞、玲瓏都是女人，只有白浩心思活絡又堅定果斷，如果培養的當，將會是壹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記得交際事務多請教老科裏，應變方面學習格蘭特，嗯……逛街的本領就算了。”
　　“放心吧老大，我這就去找格蘭特大哥，把這個消息轉告給他。”
　　說完白浩轉身便走，後面克蕾雅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素面從廚房走出，望著他的背影說道：“妳不吃完早飯再去？”
　　“不了，不了，我去格蘭特大哥那裏吃。”
　　白浩壹溜煙跑個沒影，羅伊拉來壹張沙發墩坐下，雙手接過克蕾雅手中的面推到唐方面前，腹誹道：“這小子是個猴精兒。”
　　唐方知道羅伊想說什麽，格蘭特壹直在跟“空中花園”政府城建部門的人打交道，壹日三餐都是宴席級別的精致菜肴，可比素面什麽的要高檔許多。
　　他感覺有些好笑，少年們總喜歡美味的大餐，可到了他這個年紀，尤其是兩世為人，最懷念的還是小時候母親做的野菜粑粑、玉米餅那些記憶中的味道，最喜歡的便是像這樣壹家人團坐在桌前，圍而食之，哪怕只是粗茶淡飯，亦不覺苦悶。
　　“羅伊，吃完飯妳跟我去SNS做訪談。”
　　“哎……誒？”
　　羅伊答應壹句，然後才想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唐方要帶他壹起上電視！
　　作為壹名村鎮少年，青澀與自卑是他獨有的東西，這來源於年齡太小，也有部分性格因素，每壹個想成為鋤強扶弱英雄的少年，總歸會有幾分自卑屬性，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弱者，所以比起別人更能體會弱者的苦與痛。
　　唐艦長的突然襲擊讓他惶恐失措、還很焦慮。
　　他可不是丘吉爾，沒有當壹名演員的野心，面對電視機前億萬觀眾，這件事想想就很緊張，甚至遠遠超過他送瓔珞那件蕾絲內衣時的復雜心情。
　　唐方吃面的速度很快，羅伊還沈浸在忐忑不安中無法自處的時候，他已經起身從克蕾雅手裏接過馬洛伯爵送給他的那件名貴西裝穿好。
　　姑娘似笑非笑說道：“妳給他出了壹個大難題。”
　　唐方無奈說道：“這事非他不可。”
　　白嶽插嘴說道：“我跟妳去好不好？”
　　唐方說道：“不行。”
　　“為什麽？”
　　“他跟妳不壹樣。”
　　白嶽點點頭：“我知道啊，他不是人。”
　　恰巧瓔珞從電梯口走出，順手就把手裏的濕毛巾甩到他臉上，怒道：“妳才不是人。”
　　白嶽有些奇怪，為什麽羅伊還沒動怒，這起床未久的漂亮小姑娘卻先忍不住，把用來擦臉的毛巾投過來……不過，真的好香，這讓他想起媽媽的味道。
　　“走吧。”趁此時機，唐方拍拍少年的肩膀，帶著他走出門去。
　　……
　　壹個小時後，“空中花園”布魯斯大道167號，SNS電視臺。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唐艦長的SNS電視臺臺長安德列維奇連嘴角粘附的咖啡沫都來不及擦，帶著手下得力幹將，親自將唐方、羅伊二人迎進演播室旁邊的貴賓休息間。
　　上次唐方的突然造訪，讓這個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電視臺壹下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收視率翻了數番，SNS的風頭壹時無兩，甚至超過ABN這樣的老牌電視媒體。
　　最近七天，在網絡上持續發酵的時政方面話題中，SNS的名字經常相伴“唐方”之名出現，只因唐艦長曾經在七日前的訪談中說過，等他傷情好轉，會再次造訪SNS電視臺，與攝相機鏡頭前的觀眾們多聊壹會兒。
　　這段時間以來，安德列維奇可謂殫精竭慮，身先士卒，為了能夠順利且圓滿的完成這場意義重大的訪談，他甚至請到星盟最熱門時政訪談節目《走進星盟》的主持人艾達·安普森擔任主持工作。
　　按照常規流程，在節目開始之初，電視臺方面的工作人員先與唐方進行了壹番溝通，以免在節目錄制過程中出現什麽特殊情況，影響到節目播出。
　　艾達·安普森是個40歲左右的女子，不怎麽漂亮，卻很耐看，穿壹身女士西裝，奶白色襯衣，黑色高跟鞋，給人以幹練、穩重的感覺。
　　在媒體行當浸淫20多年，成為主持人也有10幾年歷史，她自然知道什麽問題該問，什麽問題不該問。
　　然而，讓她與大多數工作人員感到意外的是，唐方並沒有像壹般的成功人士那樣提出過多要求，比如拒絕回應生活隱私方面的問題，再比如主持人可以在相關奮鬥史、發家史上多問壹些問題，他的要求很簡單，再接下來的時間裏，不管看到什麽，或者聽到什麽，都不要大驚小怪。
　　艾達與安德列維奇覺得這點不用他刻意提醒，因為唐艦長能在受到放射性元素過量照射的情況下存活下來，這件事本身就是壹個奇跡。
　　休息半個小時後，導播組的工作人員布置好訪談現場，並與星盟境內其他媒體建立基於量子隱形傳態通訊協議的專用數據隧道，然後邀請休息間內眾人移步演播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