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治療方案

　　與此同時，QUADRIFOFLIO內，兩名警察急匆匆的往外走，老板娘伊莎貝爾使勁拽著壹名黑人警察的手臂：“妳們別走，總要把口供錄完吧。”
　　黑人警察壹把甩開她的手：“滾，民政廳出了那麽大的案子，誰要來管妳這芝麻綠豆的小事。”
　　伊莎貝爾幾乎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黑人警察的手臂上，潑婦罵街似的叫囂著：“我哥哥可是市政廳官員，不行，妳們必須要給我嚴懲那小兔崽子。”
　　黑人警察被她纏的不耐，起腳壹下踹在她的小腹上，登時將老板娘踹了個滾葫蘆，壹腦袋撞在垃圾桶上：“我去妳，媽的。”
　　“啪。”關門聲響起。
　　薩克裏望望哀號不休的“垃圾桶伴侶”，又望望四分五裂的櫃臺，嘴裏就像幹嚼了壹根蔫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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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方與克蕾雅、唐蕓回到醫院的時候，阿羅斯正在走廊盡頭的樓道處壹口壹口抽著雪茄。而豪森卻是苦著臉蹲在病房門口，模樣就像受到婆婆責罵的委屈小媳婦。
　　“咦，妳在這幹嘛？”來到病房門口，唐方好奇地問道。
　　“罰站。”豪森撅著嘴嘟囔道。
　　“罰站？”仨人全楞了。唐蕓望著眼前人高馬大，卻偏偏擺出壹副受氣包模樣的家夥，眼睛壹眨壹眨，滿滿的全是好奇。
　　“踏，踏。”不遠處阿羅斯踩滅半截煙頭，快步迎上前，解釋道：“妳出去不久房間裏進來壹名查房護士，長得有點像艾爾瑪，哼，這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兒跑去跟人搭訕，差點給人當成流氓。”
　　“難怪。”唐方斜了他壹眼，隨口問道：“格蘭特呢？”
　　“去附近找酒店了。”
　　“嗯。”唐方點點頭，唐林如今這樣的狀態，壹時半會兒是肯定走不了的。自己壹共6人，總不能全在醫院陪著，格蘭特的確心思細膩，考慮的非常周到。
　　“那妳們在這站著幹嘛？”壹面說，他壹面推開門，向裏屋走去。
　　阿羅斯沒有說話，豪森卻是嘟囔道：“妳進去就知道了。”
　　聽到豪森的話時，唐方已經邁步走進病房，未及反應，便覺身體壹寒，左側漫來壹股子敵意，急扭頭壹瞧，卻是壹位二十三四歲的年輕女子。
　　“妳是誰？這裏是ICU病房，無關人等請出去。”還沒等他說話，女子冷著臉搶先說道。
　　“無關人等？”唐方剛要解釋，後面唐蕓壹步竄出：“安妮姐姐。”
　　“小蕓。”安妮壹楞，看看前面的唐方，再看看她。
　　“我是她表哥。”未免小蕓說漏嘴，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唐方搶先解釋道。
　　“表哥？”安妮仔細打量他壹眼，再瞅瞅病床上的唐林，怎麽看怎麽覺得倆人有七八分相似。表哥？怎麽越看越像是她親哥？不過仔細想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唐蕓說過，她大哥還在部隊服役，是絕不可能回來的。
　　“安妮·舒卡萊特，妳好。”
　　唐方伸出手，同她握了壹下，然後介紹身後幾人：“克蕾雅，我妻子。阿羅斯，豪森，兩位兄弟。”
　　安妮笑著同幾人點點頭，臉上壹切如常，不過眸子裏的驚奇之色卻是越來越盛。從眼前幾人身上透露出的兇橫氣息看，分明就是身經百戰的特戰精英。記得唐蕓曾經說過，父母早亡，偌大雷克托只剩下兄妹三人，眼下怎麽突然之間冒出壹個表哥來。
　　並且，這家夥壹看就是5人的頭兒，他到底什麽來歷？
　　同她隨意寒暄兩句，唐方轉身走向窗前，倒不是他故作清高，懶得同安妮多言，只因腦海中突然傳來艾瑪的聲音。
　　“指揮官，關於大腦損傷性昏迷治療方案的檢索任務已經有了結果。通過篩查諸多文獻，及最新的神經系統臨床研究論文，壹名叫做哈爾·史密斯的腦科學教授提出的用生物電流激化患者大腦灰質神經元的新型治療方案應該可以對大腦損傷性昏迷有特效。”
　　“生物電流激化腦灰質神經元？什麽意思？”
　　“哈爾·史密斯認為，震蕩性腦損傷壹般是大腦皮層的信息處理系統出現異常，有些類似電子設備線路接觸不良，灰質神經元得不到足夠刺激，無法生成意識訊號。”
　　“神經元在大腦皮層有著嚴格的層次劃分，各部分的功用不同，只有神經元處於協調運作狀態，人的大腦才會正常運作。這點，從‘腦電波具有四個不同的波段’這點上，亦可間接證明。”
　　“哈爾·史密斯認為，如果用生物電流模擬儀器刺激失去活性的神經元，有極大可能喚醒病患。”
　　唐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艾瑪，妳確定這個治療方案可行？”
　　“指揮官，哈爾·史密斯的治療方案還停留在論文階段，如果真正實行，成功率不足1%。”
　　壹聽這話，唐方的臉色頓時陰沈下來：“不足1%？那妳還向我推薦？”
　　“指揮官，若單純只有哈爾·史密斯的理論，1%已經很高了。畢竟，大腦皮層各部分的工作頻率是不同的，想要重新激活那些萎縮的神經元，前提是，必須有準確的相關數據。您忘了？星軌指揮中心除卻偵聽衛星，入侵電子系統外，同樣是壹個龐大的數據庫。”
　　“哈爾·史密斯所欠缺的相關數據，可以由我們來提供的。”
　　“嗯？”唐方眼睛壹亮，聽完艾瑪的話，他突然想起壹件事來，星際2裏壹部分機槍兵可是接受過精神調制的家夥，蒙斯克將叛軍與囚徒的記憶洗去，然後註入抑制設備，讓他們成為只懂服從命令的殺戮工具。
　　能做到這種水平，對人類的大腦構造必然有著極深的研究。
　　“艾瑪？可以鎖定哈爾·史密斯的位置嗎？”
　　“指揮官，哈爾·史密斯此時正在奧羅維亞的喬治大學參加壹場腦科學研討會。”
　　“把具體坐標發給我。”說完，唐方將註意力轉回現實。
　　唐林躺在床上，壹動不動，口鼻呼出的濕氣迷蒙了呼吸罩。
　　“格蘭特去了多久了？”
　　阿羅斯想了想：“大概有20多分鐘了。”
　　“算了，不等了。阿羅斯，電話通知他壹聲，我要去奧羅維亞壹趟，讓他不要擔心。”說完，又沖克蕾雅、唐蕓二人道：“妳們倆留下來照顧唐林，我同阿羅斯、豪森出去壹趟，午飯不用等我們了。”
　　說完，無視安妮·舒卡萊特愕然的神情，帶著二人轉身走出病房。
　　“嗯。”輕嗯壹聲，目送唐方三人消失，唐蕓壹臉狡黠的道：“安妮姐，今天我請妳吃大餐。”
　　安妮笑著搖搖頭：“不用了。”
　　或許是親人的到來沖淡了小姑娘心頭的孤獨無依，她現在的精神狀態與早先時候相比，簡直就是壹個天壹個地。
　　現在的唐蕓才是壹個真正樂觀，開朗，單純向上的花季女孩兒。剛剛出去的家夥會是她的表哥？安妮不相信，不知怎麽得，心中總愛將他與唐蕓口中的大哥唐巖聯系起來。
　　但……要知道現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壹個無權無勢的小兵，想要從前線逃回來，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小蕓，妳工作掙的錢不是還要給唐林交醫藥費嗎？”
　　“不用呀。”唐蕓笑得如同陽春白雪，幹凈，爽朗：“我大……表哥已經交過了？”
　　“交過了？”安妮楞了壹下，菲爾德跟唐林同樣的病癥，壹天的花費在2000MYD左右，壹般情況下，醫院會提前收取壹個星期的醫療費，多退少補。
　　壹個星期就15000MYD，唐方只是她的表哥，會大方到壹口氣拿出15000MYD？
　　“嗯，先預交了10W。”女孩兒點點頭，天空瀉下的陽光照在她烏黑的頭發上，閃耀著壹片和煦的光。
　　安妮被她的話唬了壹跳，那小子到底什麽來頭，壹甩手就是10WMYD，是貴族？還是富商？
　　“所以，安妮姐，妳去不去？妳要不去，我可同克蕾雅走了……”她壹面眨著狡黠的雙眼，壹面從兜裏摸出那400塊錢：“我可是發工資咯。”
　　安妮曬然壹笑：“好啊，小富婆，這回姐可要好好宰妳壹回。”
　　唐蕓撅撅嘴，壹指克蕾雅：“我可不是什麽富婆。富婆在那。”之前在醫院前臺交費的時候，實際付款人可是她，10WMYD，連眼都不帶眨壹眨的。
　　……
　　從文登巴特到奧羅維亞，兩座城市直線距離約4100KM。因唐蕓、唐林皆已找到，唐方並未似之前從卡羅內斯堡趕往文登巴特時那般壹路猛趕。
　　三人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是下午14:20，在金色海岸旁邊的風情餐廳吃了壹頓海鮮，又打包幾只奧羅維亞特有的金甲霸王蟹，三人這才壹路打著飽嗝，悠哉悠哉的驅車趕到艾瑪標示的地點，奧羅維亞市喬治大學。
　　喬治大學坐落於奧羅維亞市南郊，作為雷克托最為著名的醫科學府，它已經有壹百多年的歷史，從這裏走出的畢業生數以百萬計，遠至帝國邊陲，近到雷克托，幾乎每壹個居住行星上都有他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