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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

憤怒的香蕉

歷史軍事

武朝末年,歲月崢嶸,天下紛亂,金遼相抗,局勢動蕩,百年屈辱,終於望見結束的第壹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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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 by 憤怒的香蕉

2019-2-1 17:18

  第壹三二章
  亮劍
  天氣漸漸的轉冷了,目前的情況下,寧毅每天的生活,大抵也與先前的日子相差無幾。www@22ff%com
  每天早晨奔跑去秦淮河邊,與聶雲竹見上壹面,偶爾也會講講這壹天之內的安排,下午或者去竹記總店,或者來到這裏喝杯茶聽聽琴。最近壹段時間以來,他與聶雲竹相處的時間裏總會有個電燈泡隔在中間。當然準確來說是在旁邊,看來無所事事的元錦兒老是會坐在他的旁邊陪他聽雲竹彈琴唱歌,原本寧毅與雲竹之間的關系已經挑明,或許可以往很不純潔的方向發展壹下了,這種情況下,卻令得寧毅與雲竹不得不純潔起來,讓寧毅覺得很遺憾。
  當然,退壹步來說,有兩個花魁級的美nv坐在旁邊也不是普通人可以享受得到的事情,雲竹的彈唱稱得上壹絕,若元錦兒沒事下去跳個舞什麽的,看起來也是很享受的事情了。可元錦兒這點便宜也不給他占,她像是男孩子壹般盤著tui托著下巴坐在寧毅的身邊聽得津津有味,看來自得其樂,像個xiǎo和尚。若是雲竹離開去拿茶盤點心什麽的,她也不跟著去,就坐在寧毅的身邊,壹本正經,很是可惡。
  為此,當大家互相冷嘲熱諷的jiāo鋒幾次之後,兩人曾有過幾番開誠布公地jiāo談,那多半是在聶雲竹離開,兩眼瞪xiǎo眼的時候。
  “待會下去跳個舞來看看啊,xiǎo妞。”寧毅跟這家夥之間反正有些不對,也不用挑多好的詞匯了。
  “不跳,我就是坐在這兒聽雲竹姐唱歌的……妳就知足吧,知不知道以前在金風樓想讓本xiǎo姐作陪得花多少錢?”
  寧毅翻個白眼,不跟她在這方面壹般見識。最近蘇檀兒給了把鑰匙給他,他已經成為壹個可以隨意拿錢的xiǎo白臉,反倒不太好拿了,因此近期比較貧困,不去扯錢這方面的事情:“嘖,妳這樣子不行的,壞人姻緣這是……”
  “哪有壞人姻緣,妳跟雲竹姐不是很正人君子的朋友關系嗎?那妳們就這樣啊,但是妳想要得寸進尺做哪些壞壞的事情,我可不許。妳才不是什麽好人,妳家裏有妻子的,妳能拋開家裏的那個蘇檀兒跟雲竹姐在壹起麽?”
  “老實說這個很難。”寧毅想了想,隨後望著壹旁的江水喃喃自語,“問題有很多,而且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總是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
  原本元錦兒便想說這話,見寧毅如此恬不知恥,壹時間瞪圓了眼睛,氣鼓鼓的樣子,但她也是久經考驗之人,隨即便又恢復了自然,嘴壹撇:“望著啊,望著啊,就是讓妳望著沒得吃。”
  寧毅也有些憊懶地看著她:“我本來也不是很想吃的,不過妳整天這樣子提醒我,我忽然就變得很想吃了,這怎麽辦……”
  “那就看我們誰厲害啦……”元錦兒沖著寧毅拋了個媚眼,可愛非常,寧毅笑了起來:“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哼。”元錦兒不聽這個,臉壹板轉到壹邊。之後又陪著寧毅在這兒聽歌,她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雲竹也覺得有趣不去趕她,反過頭來,待到寧毅走了,她便纏著雲竹拼命告狀。只是眼下這樣的情況裏雲竹哪裏會為了這樣的事情而生氣,便算錦兒說起寧毅的那副吃著碗裏的瞧著鍋裏的嘴臉,雲竹也是笑而不語,甚至感興趣地問問他真的這樣說了,儼然壹副“他真的想要吃麽?”的模樣,錦兒便微微有些氣餒。
  事實上寧毅對這類事情在意不多,作為壹個男人,他想自然也是想的,不可能不想。聶雲竹樣貌美麗,xing情柔順,而在其堅韌的壹面上,也有著非常吸引他的地方,大家都已經到了這壹步,雲竹對這些事情也已經是千肯萬肯的,那天若沒有錦兒忽然出現,原本也就順水推舟的發展下去了。
  但另壹方面,他的心思在這些東西上占的成分也不多。而在雲竹壹面,更多的則是在享受著與寧毅來往之間的這種感覺感覺。平心而論,在這個年代上,雖然也會出現壹些什麽làng漫的、被人稱道的愛情故事或者堅貞的傳說,但男nv之間的相處模式,不可能有真正的平等或者尊重什麽的,許多男人就算對nv子愛惜,其實也是建立在如今這個年代的模式下。
  寧毅真正能夠讓某些人感覺到的,或許也就是那種極度“古怪”的、“特立獨行”的行事風格,他在當初救下聶雲竹卻被扇了壹個耳光後能那樣毫不在意地走掉,後來也能隨意與她閑聊瞎扯,他能夠在聶雲竹的琴音裏睡上壹個下午,懶得去表現自己的厲害或是才子的壹面。就好像他能在無聊的時候陪著蘇檀兒在陽臺上坐壹晚上,能夠luàn開求包養的這些玩笑。
  雖然隨意,但寧毅所表現出來的卻也並非無賴或是無節cào,他從來都有著自己的氣質與風度,只是隨意而已。這些東西中真正夾雜的平靜、對等的感情成分,或者在她們來說應該屬於愛情的成分,恐怕都是這個年代的nv子永遠也不可能感受到的。當然,喜不喜歡那或許就見仁見智了,例如某個叫做周佩的xiǎo姑娘,就整天覺得寧毅這老師真是太沒形象,不夠威嚴。
  寧毅與元錦兒壹番冷嘲熱諷明爭暗鬥,常常倒是令得雲竹有些手忙腳luàn,大家在壹起的時候她儼然便又回到了曾經當歌姬的時候,沒事便抱著古琴彈唱壹曲助興。只當觀眾不肯幫忙的錦兒很可恥,雲竹此時雖然有些自得其樂的感覺,但與錦兒同樣可恥的寧毅偶爾還是會把節cào拿出來擦壹擦,待到錦兒有時候消失的片刻間問候幾句,雲竹卻也只是笑著說:“心中開心呢。”常常也將錦兒告密的內容拿出來與寧毅分享壹番,當然,倒也不是太過敏感的類似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那類。
  下午去到xiǎo樓那邊的時間當然還是不多,上午放了學,要麽是帶著周家的xiǎo姐弟在書院旁的實驗室裏多教些東西,研究壹下物理化學之類的,要麽是與xiǎo嬋走走逛逛,吃些東西,有時候去秦老家中說說話下下棋,有時候去竹記的店裏坐坐,城mén已開,水患的影響已經進入善後階段,壹旦開了酒禁,竹記便要將高度酒拿出來出售了。
  偶爾會遇上之前在商場認識的那些人,烏家的、薛家的,或是其余蘇家的朋友或敵人,也會遇上蘇家的壹些掌櫃什麽的,這樣看起來江寧城倒也不大,不過大家也沒什麽話可說。對於寧毅,這些人或者恥笑或者不屑,寧毅也大抵明白,懶得理他們。
  倒是在蘇家的時候,常常會有些luàn七八糟的事情出現,譬如說前不久就有個與蘇家多少有些親戚關系的年輕掌櫃指責他說之前皇商的事情全是因為他沒有將那布料的配方管好才導致的問題,假如不是因為他沒有經驗,在這壹項上重視不夠,皇商的事情到後來本該是十拿九穩了的。
  類似的事情不會少,早先就已將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不論是蘇家大房內部的壹些矛盾,還是二房與三房的力量,這個時候都已經冒了出來。只要能不遺余力地打擊到與蘇檀兒有關的人,或許都能算得上是壹種勝利。寧毅如今在蘇家雖說是入贅,目前也已經放開了商業方面的事情,但他畢竟是蘇檀兒的丈夫,只要能以任何手段讓他離開蘇家,對於蘇檀兒來說,顯然都是壹種最有力的打擊。
  能不能真做到當然是另壹回事,但各方面的壓力總是免不了的。寧毅眼下的應對,自然也只能被人認為是采用了毫不抵抗的龜縮態度,理虧嘛,只能這樣,但心裏的憋屈不會少,總有壹天會爆發出來,造成更大的破綻。人們現在等待的就是這壹天,寧毅出點什麽問題,眼下已經有些焦頭爛額的蘇檀兒也就要變得更加不好過。只不過最近幾天的時間,情況似乎變得稍稍有些奇怪。
  “最近,族中五叔七叔都已答應下來,半月之後,再開宗族大會,會正式討論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家現的問題,到時候,他們也會重新提起檀兒以nv子之身涉足家中商務的問題。大房的事情,今年以內,也該決定下來了。”
  下午時分,蘇仲堪所在的院子裏,幾名親近二房的掌櫃、堂兄弟包括蘇崇華在內,正與蘇仲堪坐在房間裏喝茶,隨口聊壹些最近以來家中的事情。近兩個半月的時間以來,蘇家動dàng不寧,二房三房的生意也受到了頗大的影響,不過作為二房成員,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卻沒有多少沮喪的情緒。蘇仲堪說著這事,那邊壹名堂兄弟開了口。
  “只是怕到時候三伯還是不肯回心轉意,咱們蘇家的情況,就算其余的叔叔伯伯都站在我們這邊,他老人家壹句話下來,恐怕還是會繼續這樣拖下去。”
  蘇愈在老壹輩中排行第三,此時這人說的三伯,也就是指他。蘇仲堪搖了搖頭。
  “爹應該不會再說什麽了,若他真的會說,最近壹個月的時間家裏的情況,他恐怕就已經出面了。大房二房三房,終究會有個結果,他老人家也明白的。他老人家求平穩,希望家和萬事興,對於大哥的事情他恐怕真的是生氣的,但大哥眼下已經這個樣子,檀兒又出了這樣的錯。想必他也會覺得大房再在這風口làng尖頂著也不好,真退下去,也是保全了檀兒侄nv以後能好好過些日子。”
  “想來也該是如此了。”壹名堂兄點點頭,“如今家中,大家對此事大概都有了如此認知,這些天來,我與大房的幾名掌櫃聯系,詢問此後意向,他們也大都表示了若從大房劃出,願意來我們這邊。只可惜最中心的幾位還未表態,席掌櫃年輕氣盛,說是要與大房共存亡,呵,他對二丫頭的心思家中許多人也是知道的。另外,廖開泰也不願表態……”
  “廖掌櫃若是說上壹句話,相信許多人都要變風向。”其中壹名掌櫃說道,“不過他對大老爺確實忠心,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仍未對大房有怨言……哦,只是在布行年會後的幾晚與人說寧立恒那書生氣實在是太過任xing,否則原本還有壹線機會的……最近壹段時間找不見他,因此也沒辦法從這方面入手……”
  “呵,寧立恒……”有人笑了起來。
  蘇崇華也笑著靠到了椅子上:“此人才學是有的,可惜於商事壹竅不通啊……”
  “倒是廖掌櫃,聽說是被檀兒侄nv派著上京了?”
  蘇仲堪點點頭:“具體幹什麽就難說了,不過對家中報備的確實是上京,我當日還笑,這檀兒侄nv莫非昏了頭,知道江寧關系走不通,想要上京告狀不成?不過我猜恐怕她是另有想法。告狀這種事,沒有真憑實據,我們在東京也沒有太好的路子可走,她也該知道是不可能的。”
  “她最近似乎是盯著烏家做布局,想要低價沖貨攪luàn市場,說不定也真是昏了頭想要做孤註壹擲呢?”
  “低價沖貨,那就是把咱們整個蘇家往火坑裏推了,傻子都知道結果會怎麽樣,整個布行都會聯合起來打我們。”蘇仲堪笑起來,“就算她想做,家中也不會允的,這道命令第壹天發下,恐怕當天晚上就會開宗族大會,我們倒省了事了。”
  “不過……這兩天外面倒是有些奇怪的傳言。”說話間,壹名姓任的掌櫃想著,開口提了提。
  “嗯?什麽傳言?”
  “烏家的情況似乎有些奇怪,這兩日的情況與之前壹面調整供需chou調歲布壹面大刀闊斧與其余商戶談論發展有些不同。有傳言說他們在燦金錦上似乎出了些問題,總之這兩日,烏承厚這些人在談生意時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有織造局的人甚至傳言出來,他們在與董德成商量將第壹批燦金錦jiāo貨時間延後。只是眼下還確認不了。”
  “那是怎麽回事?”蘇仲堪皺了皺眉。
  “恐怕真是出了些xiǎo問題吧,這種事情常有。昨天似乎聽說他們家負責皇商那批布的秦中南秦管事突然病倒了。因為這樣那樣的關系,總會有些人傳得神乎其神的。”壹名掌櫃搖頭說道。
  先前開口的那名掌櫃也搖頭笑了起來:“應該是,我覺得該是薛家在放消息。今天下午甚至還聽見有人說,烏家在皇商之事上中了我蘇家的計,二xiǎo姐在暗中算計他們,眼下出問題了還是怎麽的。”
  “中計?”蘇仲堪楞了楞,隨後仰頭笑了,“這想必是薛家luàn放傳言無疑了,若真要中什麽計,要麽是中大哥的,要麽是中二丫頭的,不過大哥那些日子意識都尚未清醒。二丫頭嘛,她若是假臥病,或許真有可能在用什麽計,不過前次她是真的積勞成疾,忽然病倒,孫大夫也說了她壓力太大,又驟逢大哥倒下……此事當無疑問。若真是中計,聽說當時事情皆由立恒處理,他們莫非是中了立恒的計策麽?”
  他說到這個,眾人都有些無奈地苦笑起來,老實說自家人笑自家人有些不好,但對於寧毅,他們也都已經熟悉了,旁人或者會說這人神秘,看不懂什麽的。都是壹所大宅子裏的人,對於他每天做些什麽,家中的人都清清楚楚。
  整日裏就是給壹幫xiǎo孩子上上課,講講不著調的故事,據說還做些什麽旁mén左道的xiǎo實驗什麽的,下圍棋、到處走走逛逛吃東西。蘇檀兒倒下之前他幾乎從未接觸商事,那日年會之後也不再踏足布行。如果說這樣的壹個整日無所事事的人在那壹個月內真做了些什麽事,壹直悠閑到此時才被發現,還整日裏忍受各種膈應與辱罵而紋風不動,那他簡直就不像是人了。更何況,若他真有做些什麽,此後壹個半月的時間各種變故都可能出,根本不可能完全不去理會的。
  眾人喝著茶,笑了壹陣。片刻之後,壹名堂兄弟皺了皺眉:“不過……若真的是呢?”
  “呃……”蘇仲堪微微楞了楞,房間裏的氣氛隨即也有些冷了下來,面面相覷。那堂兄弟想了壹會兒。
  “此時想起來才覺得實在奇怪,這寧立恒之前全不管商事,二丫頭病倒之後他確實是用了心打算去nong好的,可八月二十五之後,二丫頭接了手,他忽然就又chou身,要說他在當日受到了打擊確也有可能。只是……chou得未免也太過徹底了,此後對商事竟然完全不再過問,旁人說他罵他他也壹派雲淡風輕的樣子,照舊如以往壹般過日子,簡直像是完全為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絲毫看不出影響來……若他真有那麽生氣,此後不也該有些內疚或是在意麽?他的修養莫非真有如此厲害?”
  他這樣壹說,眾人心中也有些奇怪的感覺湧了起來。確實,這壹個半月以來,家中明爭暗鬥,cháo起cháo落,裏裏外外都在為著許多的東西而爭來奪去,所有人都費了最大的力氣。不少人也將目光盯在了這書生身上,將他作為爭鬥的壹部分,試圖不斷給他臉sè和不快將他擠出蘇家,至少給蘇檀兒造成幹擾。但這對夫妻,壹個在漩渦的最中央執拗地做著些別人看不太懂的傻事情,另壹個……如今看來簡直像是似乎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壹般的如常生活,壹直以來大家都覺得他在忍,不過能忍到這種程度,也確實有些過分了。
  不過這終究也只是隨口壹說的猜測,片刻之後,眾人就搖頭笑起來。
  “那書生哪有這般厲害……”
  蘇崇華大概是對寧毅了解最多的,此時也笑得最是有趣:“想得太多了,烏家不過出些xiǎo問題,虧得妳們也將道聽途說拿來當真。立恒若真有如此厲害,那可就不是妳我認識之寧立恒,而是諸葛臥龍嘍,臨危受命,做些該做之事,做完後chou身而走,萬物不絮於懷……妳們可有認識這等人物麽?不過他確實有些文才修養,xing情也與旁人不同,往日他因詩才受所有人質疑,也懶得出口辯解半句,此時受些謾罵議論,要忍,還是沒問題的……”
  “呵呵,崇華說得對,妳們啊,確實想太多了……”
  說笑之中,眾人隨即將這些事情拋諸腦後,不過,或許是因為下午聊過這些事情,這天傍晚與回家的寧毅相遇時,蘇仲堪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壹身青sè長袍的年輕人手上拿著壹本不知道是從哪裏買回來的舊書,壹面走壹面看著西方天際的落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事情。註意到他的目光,才回過頭來沖他笑了笑:“二叔。”
  雙方打了個招呼,錯身而過,蘇仲堪微微搖了搖頭。確實,他太年輕,看得出壹份屬於年輕人的從容,倒是看不出太多的老謀深算,而這樣的從容,放在年輕人身上,多半也是裝出來的。這壹個多月以來他受了那麽多的白眼和謾罵,估計也正憋在心裏,只是不得不做出這種樣子來吧……
  他這樣想著,隨後將心思放在了今晚如何說服幾個叔伯中最為年輕的九叔身上,不再考慮有關寧立恒的這些事。
  xiǎo打xiǎo鬧,總是那些xiǎo輩的事情,他就不必參與進去了。
  同樣的傍晚,秦淮河畔的壹家酒樓房間裏,烏啟隆與席君煜見了壹面,兩人這天算得上是“偶遇”,各自還有事情,例如席君煜,最近與許多的蘇家人以及大房掌櫃們來來往往的,努力引導和鋪陳著壹些東西,眼下已經有了效果,今天晚上也正是與幾名蘇家子弟約好在附近吃飯,此時剩下的時間並不多。
  “席兄,最近如何?”
  “壹切都好,倒是妳烏家,這兩天出事了?”
  烏啟隆望了他壹陣,隨後喝了壹口茶:“沒事,只是想問問妳,之前所說之事,到底考慮得如何了。這壹個半月以來,妳在努力讓蘇家人將皇商的事情怪到寧毅頭上,我也讓人幫妳在外面宣揚,此時皇商的事情最大的問題就是寧毅未曾守好染方壹項,不過看起來,效果似乎有限。到了現在,妳怎麽想?”
  “誰說效果有限?”席君煜笑了笑,“事情未到最後壹步,誰知道會怎麽樣?如今蘇家的狀況,無論蘇檀兒還是寧毅,心裏肯定都在憋著不滿,蘇檀兒如今自顧不暇,想要抓最後的機會,還來不及處理這些心情。寧立恒……他就是壹直在忍著,總有壹天會忍不下去的……壹旦在蘇檀兒的手上丟了大房,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就都會想起來,到時候她就會記起來所有人都在說這是寧立恒的錯……”
  “若不是這樣怎麽辦?”
  席君煜搖搖頭:“那不是我現在要考慮的事情。”
  “呵,真是妳的xing格……”烏啟隆笑起來,隨後靠到椅背上,“還是那句話,我烏家的大mén,隨時為妳敞開,到了必要的時候,還是請多少考慮壹下。”
  席君煜微微沈默地望著他,先是點了點頭,隨後想想,方才說道:“妳不太對勁,莫非妳們那邊真出什麽問題了?”
  “確實有問題,作坊出了幾次意外,秦叔叔忽然病倒了,事情畢竟太快,壓得太緊。我們現在在考慮跟織造局那邊jiāo涉延期,問題不大,但總不是什麽好事,知道的人又不能太多,所以我在想,如果家裏能多些可用的人就好了……”
  “忙妳自己的事情吧。”席君煜說完,轉身離開。
  烏啟隆目送他出mén,隨後喝了壹杯茶,在房間裏安安靜靜地坐著,時間過了傍晚,轉向入夜,燈火變得明晰起來的時候,有壹道人影敲了mén,隨後進來。如果有蘇家的人在,必然也會認出眼前的這人來,這次進mén的中年男人也是蘇家的壹名管事,姓齊,名光祖,關上mén後,與烏啟隆打了個招呼,在壹旁的席位上坐下了,皺著眉頭。
  “齊叔,怎麽樣?”
  那齊光祖望了望烏啟隆:“大少,烏家是否真的出問題了?”
  烏啟隆笑著低頭喝了口茶:“齊叔,若我烏家真出了事,對妳也沒有好處吧?”
  “昨日與周掌櫃談過了。”齊光祖皺著眉頭,“周掌櫃與白掌櫃在蘇家大房這些掌櫃中最為低調謹慎,因此二xiǎo姐才讓他們倆負責那染方的開發。皇商的事情之後,蘇家也在自查,他們倆這段時間也極受冷落,可接到大少妳的傳信之後,前晚我與那周掌櫃喝酒,才真將我嚇了壹跳……大少,到底出了什麽事?”
  烏啟隆的神sè嚴肅起來:“到底出了什麽事,豈不是該我問妳麽?齊叔,那周掌櫃到底說了什麽?”
  “他……他基本上沒說太多。”烏啟隆不肯說,齊管事深吸了壹口氣,“可整個喝醉的過程裏,我卻看不出他有任何擔心,我到昨天才看出來,他似乎……不光不擔心蘇家的調查,甚至連眼下蘇家的整個形勢都不擔心,這明明該是他與白掌櫃負責任的事情,大少,只有壹句話是我記得最清楚的。”
  齊光祖頓了頓:“他當時喝醉了,說……整個蘇家,他最佩服的,除了老太公之外,就是……”
  “呵,是妳家二xiǎo姐麽……”烏啟隆幾乎已經能猜到接下來的事情,這時候舉起茶杯冷冷笑了笑。那邊齊光祖有些為難地望著他:“不是……是……寧姑爺。”
  烏啟隆楞在了那兒,他將茶杯移開了嘴邊,片刻之後,目光轉動著,似乎有些不知道該將茶杯放在哪裏才好,深吸了壹口氣,隨後張了張嘴,又長長地呼出來,目光轉回齊光祖的身上。
  “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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