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

憤怒的香蕉

歷史軍事

武朝末年,歲月崢嶸,天下紛亂,金遼相抗,局勢動蕩,百年屈辱,終於望見結束的第壹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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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壹九章 心戰第壹 兵敗如山(下)

贅婿 by 憤怒的香蕉

2019-1-10 16:09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爭之道千變萬化,所謂軍心,常常也不是那麽簡單的可以把握,但若是真要量化歸納,其實也有不少的東西,有著足夠的普適xìng。
  從古至今,大軍作戰,真正讓軍隊崩潰的從來就不是實體上的打擊,壹個人的意識為千萬人的意誌所裹挾,自己怎麽想,從來就不是重點,真正決定勝負的,往往是每壹個人對整個團體的看法,若能綜合歸納,再取其中壹個平均值,便是這支軍隊的強弱。Soudu.org
  嚴格的訓練、身邊的每壹個人都有著強悍的體魄,有著不能後退的理由,嚴苛的軍規,令行禁止的每壹次cāo練。這所有的東西走到最後,其實都是在人的心中加上壹份籌碼,“我們很強”、“我們大家絕不會退”,籌碼越重,軍隊便越強,所謂軍心,到最後就是這麽簡單的壹回事,而想要達成它,需要千錘百煉。
  梁山眾人在下山時原本也是壹支有著這樣信念的軍隊,只是他們的“很強”的認知並非來自訓練、軍規這些東西,而是在每壹次的搶奪與殺戮中,看著敵人的畏懼逐漸形成的,當武朝內憂外患,三山五嶽的朋友都在聚集過來,給予大家的,就更有了壹種大勢所趨的信心。可惜這種山東壹地再無敵手的自信,也真是壓下了太多的隱患。..
  當這些東西在幾天內壹次被引爆,戰場殺戮展開時,沒有多少人是認為自己會退的。他們還是渴望贏,渴望勝利。可惜所謂的軍心從來就不在這上面,而在於當對面喊出那樣的謠言來的時候,眾人心中會覺得“不可能”還是“有可能”。
  僅僅相隔壹線的心理,當匯成軍心,決定的便是千萬人xìng命的歸屬。
  陽光照在雲上,將下午的光景渲染得明媚,祝家莊上,喊殺聲持續,壹直就沒有停過。莊內的喊話還是興奮地持續。壹撥壹撥的人沖上石墻,然後又被殺下來。只有梁山中高層的眾將領才能明白,自己這邊的傷亡正在持續的增加,而且隨著時間的過去。梁山眾兵卒的戰意。還在不斷地降低。
  短短壹個時辰的時間。梁山這邊的傷亡數目,恐怕已經接近三千人,這是因梁山上眾多首領孤註壹擲般的強攻而造成的巨大損傷。無數的旗幟湧過去,而又被壓回來。祝家莊的那圈石墻,正在梁山眾人的眼中不斷變得堅固和高大。
  而到得此時,梁山這邊傷亡的速度已經開始趨緩。當最初的狂熱過去,在裏面不斷的喊話當中,軍心的動搖士氣的下降,壹撥壹撥沖上石墻的兄弟被淹沒之後,在正面沖鋒的兵卒,多少都已經有些猶豫,甚至於壹些中小頭領,都開始權衡是不是撤兵才是正途,誰也沒想過壹萬五千人到最後要跟三千人打成消耗戰。
  “有什麽好說的!這事壹開始的時候不就知道了麽!打不下這莊子,咱們會都回不去!”戰場壹側,魯智深包紮了傷口,提了禪杖便開始組織下壹波的進攻,他此刻也已經殺得雙目通紅,“帶種的便跟灑家再沖!”
  而在另壹邊,林沖等將領也在持續地給手下打氣,當山中相熟的兄弟或是屬下猶豫著過來詢問是不是要保留實力,打成這樣上面會不會想要撤退。卻也是這些在宋江做動員以前曾多少反對過強攻的頭領,在此時選擇了最堅決的進攻。
  軍心已亂,有人過來找他們詢問的,或許還能壓住,但這樣的軍陣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或許已經存了這類想法,卻不願說出來的,那才是問題。
  可開了弓,此時已經沒有回頭箭了。
  對梁山眾人來說,承受著不斷積累的巨大傷亡,感受著軍心的潰亂與士氣的動搖,這是無比巨大的壓力。但對於祝家莊的人來說,以區區三千人抵禦住這樣壹撥壹撥的進攻,就算梁山兵將此時的戰力已經低迷到壹個令人發指的程度,他們也絕不會沒有壓力。人數的傷亡也同樣在他們的頭上積累,進攻的壹方,無論如何都還有上萬人,可以壹直持續著飽和的攻勢,但守禦的壹方,同樣也是要飽和的。
  等到什麽時候他們無法維持住飽和的防禦,真正的機會也就到了。
  身處祝家莊內,壹直由盾牌拱衛著的寧毅也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壹點。不斷被擡下的傷員、死者,莊子裏的婦人與小孩的哭聲,同樣的也將焦慮的情緒播撒在每壹個人的心上,甚至於已經有人沖過來哭喊著問:“朝廷的軍隊在哪裏!朝廷的軍隊在哪裏!”
  祝彪等人壹直在給莊子裏的人打氣:“妳們看到了!梁山這幫雜碎越來越弱了!他們就快打不下去了!今天我們撐住,他們就死”
  梁山的人確實是越來越弱,但首領帶頭的沖鋒仍舊不可小覷。寧毅早已將身邊的弩弓分開兩撥,專門對付這些jīng銳的沖鋒者,同時之前就安排好的各種喊話也在不斷地發揮作用,但對於戰局會如何發展下去,梁山的人會撐到怎樣的程度才可能崩盤,實戰經驗不足的他其實也看不出來。
  梁山之上山頭林立是壹個最大的缺點,然而在對面眾多頭領還仍舊保有理智的時候,他們又偏偏能夠將對手下的控制力維持在壹個底線上,不斷地以自身的魅力統率壹部分手下發動進攻。
  這個時候,如果真能有某個大頭領在戰場上倒戈,那或許就可能決定戰事的走向。可惜,縱然不少人都能看到梁山可能兵敗,要讓他們幹脆地投過來,自己還是無法給予對方這樣的信心的,他們最多也只會選擇保存實力,然後撤兵跑掉。
  能夠耍的心機。此時已經耍完了了,寧毅領著人在莊內奔走,盡量填補著自己可以看到的漏洞,殺退壹撥壹撥的進攻。同時在戰局已經進行到白熱化的此刻,祝家莊內的牢房之中,有壹些事情,也在悄然發生著,幾名被關押在此的男子,已經用實現準備好的工具,打開了牢房的門鎖。
  幾
  ì以來。寧毅給放回去的俘虜下了任務。而在他們做完之後,就可以回來接受祝家莊的庇護。這樣的庇護當然不會立刻就以上賓之禮招待,而是仍然關押在牢房裏,給些好吃好喝。待戰後再行處理。以免出現意外。也是因為這樣的模式。在這之前,吳用刻意地選擇了壹些人,回到祝家莊準備進行反間。就在祝家莊已經自顧不暇。就連牢房看守都不再夠的此時,他們清除了障礙,悄然沖出了牢房。
  迎接他們的是壹片混亂與四面烽煙,莊子如同暴風雨中的孤島,正在巨大的攻勢下不斷地動搖著……
  *
  還在燃燒的柴枝被人叢石墻上轟然倒了下來。
  張順在地上壹個翻滾,越過了壹具被燒得半焦的屍體,沖向側面的人群。
  “張大哥……”
  “上”
  進攻之中,聲嘶力竭地大喊,那帶領著眾人進攻的小頭目他也認識。張順的呼喊中,抓住梯子沖了上去,張順緊跟其後。然而還未爬到石墻上,鮮血便從上方飛出,壹根長矛刺向了那小頭目的身體,將他刺了下去,幾個祝家莊莊戶出現在上頭,壹個人拿著那染血的矛頭就刺下來,張順揮刀壹擋,眼見更多人過來,也只得再退回去。
  兵海交織,梁山這邊選擇強攻的點也在不斷地變化,張順奔行在戰陣之中,不多時,便與楊誌匯合,搶了個機會,架著三架長梯,帶領手下兵卒壹頭強攻而上。他們在城墻上殺了幾人,聚起十幾個兄弟後,眼見著那邊祝彪帶人殺了過來,立刻放棄墻上的這壹點地方,帶著十來人沖進莊內。
  如波浪般的進攻本就已經令祝家莊防守不暇,只要自己這邊在莊內引起混亂,對方壹定要派更多人來圍堵他們,而他們完全可以去沖殺石墻上的任何壹點。張順雖然外號“浪裏白條”,但本身武藝高強,xìng子也是悍勇,與楊誌配合,便是只有十余人也並不害怕什麽,轉眼間沖向那石墻的另壹邊。他們沖過幾間房屋,斬殺兩名經過的莊戶,陡然間,看見隔了房屋與這邊並行的另壹側道路上,壹只鐵盾壹閃而過。
  “哈哈,混元霹靂手!”
  楊誌壹路奔跑,指著那邊朝張順低聲說道:“殺他。”
  十余人飛奔過去,到得前方十字路口,轉彎便朝那邊沖過去,那壹面的道路上,人影也終於出現,鐵盾、持弩者,被圍在zhōng
  yāng的那名貴公子,朝這邊轉過頭來。
  “殺”楊誌雙手握刀,瘋狂前沖,張順也是壹樣,對面的弩弓已經升起來對準這邊,真是半點猶豫的時間都沒有,然而陡然間,張順看見了那壹張臉,對方站在那兒,偏了偏頭。
  “混元霹靂手”雷鋒,在這之前,就算梁山這邊已經被折騰得雞飛狗跳,他也覺得對方是個大麻煩,但老實說起來,對這個人,他是沒什麽多的感覺的,當楊誌說殺他,他也覺得:自然,要殺他。
  但在這壹刻,復雜的感覺隨著那人的樣子升起在心中,這個人是……這個人是……
  想起那壹天的血與火……
  對方發出了嘆息,平平常常的:“啊……張順。”
  **
  石墻外側,攻打莊子的壹部分人陡然聽見了壹聲聲嘶力竭的吶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樣的喊聲,他們其實經常能夠聽到,當眾人對石墻發起殊死沖鋒時,夾雜了勇氣,為了對抗恐懼而發出的吶喊聲,只是在這石墻外,有幾個人還是能夠聽出來這聲音到底屬於什麽人。
  他們只是不明白,為什麽張順會在莊裏喊出這樣的聲音來。
  這壹側,與那邊宋江等人觀看戰局的土坡最為接近。席君煜等人看著那石墻裏,原本還在說:“張順兄弟和楊誌兄弟已經殺進去了,等他們制造亂局,或許便有機會……”隱約的,這喊聲傳過來,眾人都屏息聽著,然後,些許的sāo亂,果然從石墻裏傳了出來,那裏面正在廝殺。
  “強攻!叫附近的兄弟強攻!”席君煜指著那裏大喊,讓士兵發出信號,附近的頭領便有林沖,領著人合圍而上。梯子還未架上,陡然間,人影出現在石墻上,那是幾道被瘋狂逼退的背影,被逼上石墻,然後被刺下墻外,其中便有張順的身影,他們身上都被紮了數只弩箭,此時推過來的是幾面鐵盾與後方不斷刺出的長槍,張順的身體被兩三把長槍刺穿在空中,然後掉落下來。
  幾面鐵盾立在墻邊,後方的弩弓開始往墻下shè,宋江護目含淚,看的呀呲yù裂,也在此時,另壹番變故,陡然在那石墻上發生了。
  幾名漢子從側面摸過來,陡然殺入了那石墻上的盾牌陣中。
  吳用在樹下撐著樹幹站起來:“哈哈,出手了!出手了!我的安排奏效了!殺了他!殺了他!”
  那忽如其來的攻擊在石墻上引起了小範圍的混亂,眾人聚jīng會神地看著,就連有壹名探子飛快地從後方過來,向宋江和吳用報告了壹些什麽,吳用都用力揮了手讓他先別吵。席君煜看看吳用的表現,也明白了壹些什麽:“繼續強攻!配合繼續強攻啊!”
  石墻上的廝殺暴烈而淩厲,吳用安排的人在刺殺上本就頗有心得,有心算無心之中,轉眼間殺了進去。拱衛旁邊的士卒反應不及,被殺了兩人,壹面鐵盾也倒了下去,宋江、吳用等人聚jīng會神地看著,席君煜也聚jīng會神地看著。終於,兩個人殺向那混元霹靂手雷鋒,簡單的幾下交手,那雷鋒看起來狼狽地飛退,還撞倒了旁邊的人,兩名刺客緊隨而上,壹人被飛來的壹幹長槍刺穿,另壹人揮舞鋼刀,直劈而下。
  席君煜、吳用咬緊牙關,跨出壹步。
  砰的壹聲,響起在石墻上,血花從刺客身後噴出。
  陡然間,周圍像是空蕩蕩的,席君煜原本已經到了喉間的話,忽然間因為意識到了某件事情而說不出來。
  不遠處,正提起斧頭準備沖殺的李逵聽見這個聲音楞了壹楞,土坡附近,還有兩個人,各有不同的反應,分別是受了傷的“病關索”楊雄與正好過來的“錦毛虎”燕順。
  石墻上,那貴公子將撲過來的刺客屍體推開,這邊樹下,吳用的手緩緩的,拍了拍樹幹:“還是……失敗了啊……”他喃喃嘆了口氣,但這時候升起的挫敗感反倒不多了。想起方才過來回報的探子,似乎焦急地說了句“武瑞營”,回過頭來想要詢問,陡然間發現有幾名兄弟的臉sè不對:“怎麽了?”
  燕順看著那邊,伸手指了指,張了張嘴,下意識地看過席君煜壹眼之後,嘴唇像是有些幹澀地開了口:“那個是……那個是……”
  宋江轉過了頭:“可惜還是未能殺了那混元霹靂手……”
  “可那是……血手人屠……”
  “江寧的那個……”楊雄低喃了壹句。
  宋江楞了楞:“什麽血手人屠?”眾人或多或少的也有這樣的疑問,畢竟腦子壹時間轉不過來,但片刻之後,當眾人忽然回憶起某些事情,無比復雜而又有些yīn冷的詭異感覺,就無聲地降臨了。
  “……他、他是……啊?”
  烽煙環繞,廝殺還在持續,鮮血與生命不斷的流逝著,持續的戰場上,奇異的感覺,降臨了這裏。
  ***
  求雙倍月票啦啦啦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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