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末年，歲月崢嶸，天下紛亂，金遼相抗，局勢動蕩，百年屈辱，終於望見結束的第壹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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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四二七章曉花殘夢天下之敵

2019-1-10 16:09

　　拂曉前夕，梁山水泊東岸北岸的州縣村莊間，氣氛不安而躁動，州縣關閉了城門，城墻之上，負責戍衛的士兵捕快都已起來，眺望著黑暗裏的壹切在沒有城墻的村莊寨子人群聚居之地，壹些裏正保甲也被傳訊者自夢裏驚醒，他們叫醒了村人莊戶，拿了刀槍武器出來不少人家因此被驚醒，燃起了燈光，而後又被督促著吹熄，光點壹陣壹陣的，然後大家就都在黑暗裏戒備著外面的壹切，夜風之中，僅剩犬吠，偶爾傳來
　　梁山已破，匪人已經開始愧逃竄這樣的消息在淩晨時分以最快的速度往周圍擴散著在這之前，就連消息最靈通的人，都只知道武瑞營六月二十這天才開始攻伐梁山，兩天時間，梁山便破了Ｓｏｕｄｕ．ｏｒｇ
　　距離太遠，周圍普通的村民未必完全弄得清梁山的強大對大部分人來說，傳來官兵鎩羽而歸的消息，並不出奇，傳來梁山匪人愧的訊息，看來也是理所當然，兩種存在都不是他們可以妄自衡量的唯有戰爭之後逃散的匪人，對於大家的生活來說，有著息息相關的聯系
　　而事實上，在水泊東面北面延綿開去的山嶺岸邊，潰敗的梁山眾也確實在朝著不同的方向靠岸逃離其間有大股大股的勢力，也三兩結伴的親友就在水泊北岸，夜風鼓舞著火勢，被官兵戰船追逐的三艘大船都已著火燃燒，最終有壹艘撞在了距離岸邊不遠的礁石上再也無法前進
　　後方，官兵的船只追殺而至，箭雨標槍漁網，領頭的將領帶著兵卒殺下船來，在淺灘上岸邊的樹林間廝殺成壹片梁山那邊幾名頭領奮力廝殺，呼喊著眾人沖進樹林，趁著夜色，數百人朝著周圍的田間村落野林展開逃亡
　　在壹些地方，也有些人是乘著小船在滿是雜草亂石的岸邊停下來，將背著包袱的妻子或是家人扶下去，他們抱著手上的刀，又或是將兵器扔進水裏，回頭看看夜色後終於離開心中祈求著可以在接下來的道路上不被抓住
　　水泊東岸，破舊的小漁村還浸在夜色的黑暗裏，生於漁民家瘦小的少女已經起來了，拿著木桶去村邊的小小碼頭上取水，夜風吹來時她蹲在那兒，閉上了眼睛吸了吸清晨微涼的空氣，而後奇怪的波動傳了過來
　　她睜大了眼睛往前方看，然而也看不見太多的東西直到……巨大的輪廓推波斬浪，忽然出現在眼前
　　少女楞了壹楞，轉身便要跑，而後轟然巨響戰船撞碎了木制的小碼頭，推上岸來，打破了夜裏的寧靜
　　壹艘之後又是壹艘兩艘三艘……躁動的空氣開始在火光裏出現，人群從船上下來開始淹沒這破舊的小小漁村壹些房舍裏亮起火光，狗在吠，而後箭矢從船上射下來，準確地射穿了狗的喉嚨在第壹艘推上岸邊的大船下取水的少女被撞斷了雙腿，整個身體壓在了壹片破碎的廢墟中壹邊哭身軀壹邊還在顫抖從船上下來的頭領看了看，遲疑片刻，卻也搖了搖頭
　　“姑娘，我替妳解脫了”他拔出刀來，從少女的頸間刺進去，血噴出來後，少女終於不再動彈
　　壹撥壹撥的人叢船上下來，無數躁動的聲響兵卒驅趕著被驚醒的村民，讓壹些家屬頭領去到房間裏稍作歇息死去少女的幾個家人從房舍裏出來之後，她的父親在梁山兵卒的推搡下哭了起來，然後拿起壹旁的木叉要跟人拼命，陡然間被人連人帶叉劈下壹刀，然後壹腳將他踢飛在附近的雜物裏，血液浸染開來
　　“壹群雜碎！想傷我兄弟！”那頭領怒喝著，然後盯著剩余的幾人與周圍正被驅趕的村民，“爺爺留得爾等性命，爾等好不曉事，有再敢糾纏的，爺爺便如他壹般都殺了！”
　　壹共近四千人在這漁村附近稍作聚集，而後又按照新的頭領編制召集集合，拂曉將至的風中，向著宋江的聲音
　　“……我宋江宋公明，壹生之中，盡力結交朋友重視義氣，凡兄弟有難，自始至終，傾力相助也曾有誌報國，不幸朝廷奸人當道，為人所陷，後不得已落草，只願在梁山壹地留下壹處凈土，使我等江湖兒女居於此地，能有壹條活路……但今夜梁山之上的情況，大家都已看見，那人咄咄相逼，不願給我等活路……我宋江在此起誓，有生之年，必與此人不共戴天……”
　　“……我在梁山，與眾位兄弟聚義，便是來就來，去就去時至今日也是如此……梁山到得今日地步，壹是我宋江無能，也怪不得山上的那些兄弟倒戈，他們為生死之事，為那魔頭相逼，沒有辦法……但如今在此地的兄弟，已是宋江身邊最值得信任的弟兄，我等不可再重蹈覆轍……此後我也向諸位保證，我必將與眾兄弟在此等困局中殺出壹條血路來，要朝那操弄人心的魔頭，討回這壹公道……”
　　話語壹段壹段，淹沒在風裏，不久之後，幾十名被抓住的官兵讓人帶上臺來，眾人上去壹個接壹個地殺了，拿刀槍劈捅，血流滿地，幾乎將屍體都全部剁碎漁村與漁村邊的戰船都燃起熊熊大火被聚集在壹旁的村民哭泣當中，也有人在喊
　　“……要怪！妳們便去怪那些官兵！我等已被逼得走投無路！但縱然如此，我梁山仁義，今日也只取爾等錢糧，不取爾等性命！至於其它，妳們向官府去要！水裏有魚，田裏稻谷將熟，已給爾等留了活路往後望爾等好自為之，勿要與官府勾結作惡，否則我梁山好漢回來的壹日，便是爾等人頭落地的那天！”
　　六月二十二，原是聚義水泊之間，將近六萬人的梁山，已經完全被打散了但是縱然梁山之上的廝殺駭人聽聞除了以宋江為首的有組織地逃離梁山的四千人外，還有幾千人也是在潰敗中選擇了逃離，這其中，有林沖等頭領組織起身邊的人手掩護的逃亡，也有各種零零散散的大小頭目領導的潰敗，在幾天的時間內，將騷亂與緊張肅殺的氣氛朝著水泊附近的大地上推散了出去
　　這壹場詭異而又宏大的勝利，從某沖程度上來說，畢竟是振奮人心的有這個事實打底周圍幾個州縣上知情的人，也大都感受到了京城來的這位年輕人的可怕不管是誰，領著壹批人過來這邊慫點陰謀就讓梁山轟然潰敗，都能給人這種高山仰止的感覺，更何況他還帶著右相的信任只能將之當成京城裏最出色的大人物這種影響下，周圍幾個州縣並不敢陽奉陰違，幾天的時間裏，在周圍搜捕圍堵，抓住了不少的梁山潰兵
　　而在官府的力量之外，山東這邊的村莊山寨就有自保的力量，壹來出於自身的安全考慮二來墻倒眾人推，雖然之後也因為梁山的潰敗發生了不少沖突，拋下許多條人命，但這周圍的承受能力反倒是最高的，並不是說帶了把刀就能偷莊戶地裏的瓜，還得做好被打死的心理準備這期間，只有幾股規腦大的潰敗力量造成了周邊的麻煩，影響最大的還是以宋江為首的三千余人
　　兩三天的時間裏，這三千余人飛速的奔逃，所過之處搶走錢糧燒毀房屋，殺的人反倒是不多，而後宣傳著他們被官府逼得走投無路的消息，開始朝著官兵的這壹邊進行施壓這期間，他們還被官兵堵住了壹次，只是武瑞營也不過兩萬余人，分兵狀態下，堵截的力量不夠，壹番廝殺之後，終於還是被這已被逼成亡命之徒的三千多人突圍
　　而在宋江等人肆虐開的第三天中午，在壹處荒山野嶺的山崗上，林沖也正牽馬提槍，與身邊的兩百余人告別
　　“林某壹生……只知舞槍弄棒，其實心性才德皆有不足，才被逼死了家人，被逼上了梁山，諸位兄弟高看林某壹眼，林沖心中有愧此次梁山已散，與諸位兄弟再上山頭，也無不可，只是這之前尚有些事情要辦，只能先行壹步，他日林某回來，若能得眾位兄弟消息，必再來與眾兄弟相聚……”
　　梁山最後的幾天裏，宋江吳用的盤算，整個梁山的分裂，似林沖這樣的大頭領，心中或多或少是知道的對方沒有叫上他，便是因為那寧毅的壹句話產生的忌憚，他能夠理解，事實上，就算是叫他他也是不會跟過去的了這次隨著壹眾信得過的兄弟突圍而出，到得此時，災厄暫解，他卻要離開，大家其實也明白是為什麽，他去過蘇家，對方不會放過他，他也不願意連累這些弟兄了
　　這次他去意堅決，眾人挽留壹陣，之後依依惜別
　　而隨著梁山的崩潰與匪亂的擴散，另外也有壹些東西，正在擴散出去，那是在六月二十二的那個清晨後，隨著壹些仍舊打算選擇離開的人的嘴，傳揚出去的說話
　　“……宋江壹生，無論與人為敵為友，皆光明磊落，自信可坦蕩待人便是為敵，也能在戰場上堂堂正正地與人對決，我等在綠林間討壹口飯吃，是逼不得已，但規矩道義，壹定要講……今日這血手人屠寧立恒，卻只知陰狠，殺人肆無忌憚，使計毒辣詭譎我梁山兄弟，原是為義氣而聚，但在此人設計與威逼之下，梁山之上兄弟相殘手足相向，實為人間最慘之事……可若無此人陰狠設計，原絕不會這樣的！此人操弄煽動人心如此厲害，長此以往，我綠林之中，如何還有道義可言……”
　　“……宋江也不知能否打敗此人諸位有兄弟家人，此時要走，宋江也明白，就此奉上盤纏，卻只消借諸位之口，將此人惡跡說出，將梁山之事說出此人若在，綠林間道義無存，人人皆可為他手上傀儡此事……諸位不得不防”
　　這番話語並未夾帶什麽“聚義令”，只是以“呼保義”宋江的名義，從這壹天開始，傳諸綠林江湖他在整個武朝江湖間的名字或許還不及聖公方臘，但“呼保義”“及時雨”這等仁義的名氣，其實還是有著極大的分量的幾天的時間內，消息還只是在壹點點的擴散，將要掀起的波瀾也還在悄悄地醞釀，只有壹部分人，能夠明白這等流言當中會蘊含的力量
　　“既然我們已經出招把他弄得痛不欲生了，當然也要有被他出招的心理準備”得知這些訊息的第壹時間，寧毅沈默了半晌，隨後也是灑然壹笑，“‘心魔’寧立恒，嗯，這個外號挺拉風的，不知道以後我會不會變成跟方臘壹樣級別的大魔頭啊……”
　　而事實上，在正要全心全意對付宋江等人的此時，無論是他，還是宋江，其實都有些低估了這件事最終將引起的波瀾若是站在與寧毅相反的方向看過去，這幾乎就是壹場延綿十余年，不折不扣的“武林浩劫”的開始……
　　如今，這壹切都還在些許端倪中悄然醞釀，隨著屠滅梁山壹戰的尾聲傳播開來這樣的日子裏，也有壹些從呂梁山過來的客人，此時才悄然抵達了山東境內，然後……
　　“……我啊——妳們為什麽不去死！快點去死啊妳們幹嘛不早說要綁架這種人！老子陪妳們走了這麽久，妳們這幫王八蛋全他媽活膩了過來送死的！綁人？六萬人在他面前都死光光啦！**……尾數我不要了，買棺材吧妳們！我要回到呂梁山以後再跟所有人壹起嘲笑妳們艾妳們這幫王八蛋！我要回家家家家家家——”
　　這樣的說話聲不知道是在哪裏響起同樣的天空下，進入山東的小河河面，壹道身影立於扁舟之上，順水而下，那身影著紅裙戴鬥笠背古劍，猶如仙子淩波，穿拂曉踏暮色而來——
　　歐也，就想我們約定的那樣，更新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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