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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請留步

枚可

武俠玄幻

長街上。
冷面劍客肅穆無言,抱劍垂首,任由蕭風拂面。
喋血刀客執刀佇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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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新年之夜 8K

妖女請留步 by 枚可

2025-3-9 21:16

  數日後。
  新年氣氛漸起。
  即便遭受幾番危難,但索性平安無事,安州縣如今依舊有些歡聲笑語。街頭巷尾都掛上燈燭、點上紅妝,不時還能瞧見些孩童歡鬧嬉戲,穿著新衣在雪地中打鬧。
  鬧市間更是人頭攢動、行人絡繹不絕,吆喝聲、笑罵聲匯作壹團,亦是這人間百態。
  而在程宅內,此刻同樣是壹派溫馨。
  寧塵正踏上木梯,在庭院各處加以墜飾,清掃塵埃。
  程三娘則待在大堂,玉指翻飛,那根根銀針木簽來回穿梭,顯然在熟練織著圍巾。
  這讓壹旁的葉舒玉看得暗暗驚訝,再低頭看壹眼自己懷裏歪歪扭扭的半成品手絹,搖了搖頭道:“我果然不擅長此事。”
  “葉大人太過自謙。”
  程三娘攏發擡首,輕笑道:“妳才剛接觸女紅就能織出個大概,已是相當心靈手巧了。若再多加適應,往後技藝定然高超。”
  葉舒玉沈默壹下,將手絹緩緩收起:“嘗試壹二就好,我終究沒時間去做這些事。”
  程三娘眼波微動,心下亦有幾分好奇。
  對此女要前來壹同家中過年壹世,她其實也很是意外。
  畢竟尚書之位顯然不是空職、哪怕臨近年關,會獨自跑來這裏,也有些耐人尋味。而且之前與公子提起過此事,接下來數日不見蹤影,可今日突然又再度上門...
  “葉大人,奴家鬥膽壹問...妳為何會在安州縣過年?”
  程三娘輕眨美眸,道:“難道是因工作之故,無法歸鄉見親?”
  “的確有這點原因在,不過...”
  葉舒玉頓了頓:“只是今年忙碌至今,我終究不想再去牽扯那些瑣事,只想放松壹兩日。所以在幾天前就將諸事都交代吩咐好,正是想空出這幾日能有些獨處機會。”
  “那為何會想著來我們這裏?”程三娘莞爾道:“是因為公子?”
  葉舒玉遲疑片刻,坦然道:“或許吧,在安州縣內唯有妳們還算與我有過點頭之交,也只望妳們莫要嫌棄我這不速之客。”
  “自然不會。”
  程三娘溫和淺笑道:“葉大人幫了公子許多,奴家自然承情,想在這裏住上幾日都無妨。
  況且,就像公子當初所說,葉大人雖對外鎮定自若,可心底裏怕是早已疲憊不堪,只是無人能與之排憂解難、傾吐心中苦澀。眼下有這個機會,葉大人盡管放心住下便是,我們會好好招待的。”
  葉舒玉眼簾微垂,喃喃道:“他倒是將我看得透徹。”
  “公子雖平日裏嬉皮笑臉,但其實心思細膩,自然看得出大人心裏想法。”程三娘掩唇揶揄道:“況且,當初葉大人在公子面前就暈倒過,也希望妳能借機好好放松壹回。”
  “妳...”葉舒玉美眸微睜,心跳莫名加快了幾分。
  她難道知道了當時在府上發生的意外?
  寧塵這蠢人,怎會將此事與自家娘子說出來...
  其心中想法,程三娘自然猜測不到,但見其神色緊張,便語氣輕柔道:“葉大人不必有何芥蒂,奴家宅院內尚有空房,而且前幾日就已幫忙整理過,今晚便可入住休息。”
  “啊...多謝。”葉舒玉輕咳壹聲,恢復平靜道:“其實妳也不必喊我什麽‘大人’,既然都已共處過年,不妨喊我名字便可。”
  她再看向院外爬梯打掃的寧塵背影,心中漸起壹絲負罪感,低聲道:“當初是我不好,在妳們面前故意出言戲弄。”
  程三娘微楞壹下,轉念回想,失笑道:“都是數月前的事了,舒玉姑娘何必放在心上。”
  “只是想到程夫人如此溫柔大方,我心中就有歉意。還有此次接納,我也很是感激。”
  葉舒玉側首輕聲道:“不知程夫人有何想要的,事後我可以送上,全當是妳我相識的見面之禮。”
  “禮物啊...”
  程三娘略作思忖,悠然道:“不如送些其他省郡的茶葉如何?”
  葉舒玉壹怔:“茶葉?”
  “是呀。”美婦淡淡笑道:“公子他沒什麽嗜好,平日裏就愛喝喝茶。最近還關了茶館,已許久都沒去進貨...或許舒玉姑娘可以幫忙命人帶些回來。”
  葉舒玉蹙眉道:“妳沒什麽想要的?”
  “奴家現在的日子很幸福,想要的壹切都在這院內。”
  程三娘笑意微斂,目光直視而來:“若真要什麽,奴家想要的也是公子能平平安安。”
  葉舒玉神情怔然,沈默半晌,她才幽幽壹嘆:
  “怪不得寧塵會對妳如此著迷留戀,有妻如此,實在是壹件幸事。”
  “但在奴家看來,倒是公子更優秀些。”
  程三娘嬌顏微紅,柔聲道:“她待奴家細心溫柔,處處小心呵護,有時連家務小事都忍不住前來幫忙,生怕人家會磕著碰著,是真的待人很好。”
  葉舒玉聽得這點家長裏短,不由得搖頭失笑。
  雖知曉寧塵此人頗為細心、不似表面輕浮。但她也沒想到,身為武宗境的強者、又是廣華盟主,還會在家中待妻妾這般溫柔。
  ...不如說,是這夫妻二人都相互體貼,乃是真正的兩情相悅,天作之合。
  “舒玉姑娘,這件圍巾妳收下吧。”
  程三娘驀然將懷裏剛剛織好的圍巾遞來,小心翼翼地環上其秀頸:“奴家手邊也沒什麽能送出手的,這條圍巾正好冬日裏戴上,能暖和許多。”
  “送給我?可寧塵他...”
  “給公子的新年之禮,他早已穿上了。”程三娘笑了笑:“舒玉姑娘可不必擔心公子。”
  葉舒玉輕撫頸肩細絨,抿唇淺笑:“看來,我此行算是來對了。”
  “不妨隨奴家去後廚瞧瞧?今晚的年夜飯,奴家正苦惱著該額外再準備些什麽。”
  “...嗯。”
  不遠處,寧塵探頭偷瞄著二人攜手離去的背影,見他們氣氛和睦愈發和睦,也是暗中松了口氣。
  “呵。”
  九憐正大咧咧地坐在壹旁的屋檐上,歪頭嗤笑道:“妳還擔心她們二人會為妳爭風吃醋,吵起來不成?”
  寧塵聳了聳肩:“三娘我倒不擔心,只是擔心葉夫人會胡思亂想。”
  他當時聽見葉舒玉說要壹同過年之時,同樣是被嚇了壹大跳,還以為又鬧出點什麽幺蛾子。
  但現在倒讓人安心許多,至少沒搞出點奇怪誤會,鬧得滿屋子尷尬糾葛。
  九憐斜睨著他,冷不丁道:“說別人胡思亂想,真正歪念頭壹堆的人,更該是妳才對。”
  “人之常情。”
  寧塵相當淡定。
  畢竟在心底裏想想又不是什麽丟人之事。
  說著,他又看向坐在壹旁的九憐,莞爾道:“倒是憐兒看著比往日還要更可愛許多。”
  今日的九憐沒再穿那襲如墨黑裙,而是金紅編織而成的貼身繡袍,臂挽絨氅,宛若煙紗白霧。纖柔雙腿被金絲黑襪所裹,與垂紗裙邊映襯出絕妙的雪肌風情,嬌軟可愛。
  原本肆意披散的如瀑長發,如今也以玉釵束起,紮成頗具青澀風情的美人鬢發,只是幾縷垂落的秀絲又更添幾分俏皮意味,與其精致如玉般的俏臉搭配,當真相得益彰。
  而聽得這番調侃,九憐也難得沒反駁,只是抄手抱臂,微不可聞的哼了壹聲。
  “今日大好吉日,我便好心不與妳多計較。”
  “但可愛歸可愛,可大腿肌膚露在外頭,小心凍著。”
  “...臭徒兒!”
  九憐氣急,微擡裹絲玉腿,玲瓏繡鞋不輕不重地踢來壹下。
  寧塵隨手抓住其足踝,笑著給她豎了根大拇指:“好好,憐兒的衣品當真不錯,今日打扮的相當美麗,讓人看得心神蕩漾。”
  九憐臉頰微紅,狠狠瞪了壹眼:“又說這種無關痛癢的俏皮話。”
  寧塵臉色微肅,正色道:“真的很美。”
  “......”
  九憐眼神壹陣遊離,粉嫩臉蛋紅撲撲壹片,更顯嬌艷欲滴。
  寧塵跳上屋檐,在其身旁入座,並肩輕笑道:“都說女為悅己者容,不知憐兒又是為何?”
  九憐抄手環胸,偏頭壹哼:“為了我自己。”
  寧塵楞了壹下,旋即垂肩長嘆:“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憐兒師尊終於能回應我的這份炙熱情誼,肯稍微給些機會。沒想到卻是我自作多情...”
  九憐很快恢復鎮定神情,斜睨瞥來:“還是省省吧,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我可不會接二連三的中招。”
  寧塵定定地看著她,平靜道:“我說真的。”
  “...呃?”
  九憐壹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地僵住,粉唇微張。
  但錯愕不過壹瞬,她很快俏臉繃緊,氣呼呼地壹粉拳錘了過來:“不玩欲擒故縱,該換單刀直入啦?”
  寧塵被錘齜牙咧嘴,氣氛散盡,無奈笑道:“不是剛才說過不與我計較,怎麽還動手動腳的。”
  “戲弄師尊,當然得懲罰才行。”九憐剜來壹眼:“誰叫妳不懷好意。”
  “哪叫不懷好意了,分明是...”
  “想真的‘單刀直入’我?”
  九憐頓時以鄙夷眼神望來,護著胸口,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孽徒,還敢欺辱師尊...甚至連這幅樣子都不肯放過,下流!”
  寧塵眼角微抖,瞄了她胸口壹眼,輕咳兩聲。
  雖是無言,但九憐莫名就感覺好像被侮辱了似的,頓時炸毛切齒。
  叩叩叩——
  房門被輕輕敲響。
  寧塵連忙跳下,前去開門。
  九憐這才忿忿不平地收回眼神。
  然後,偷偷摸摸地低頭看了壹眼。
  “不小啊...至少長大以後明明不小的。”
  ...
  隨房門打開,寧塵在看見來客後,不禁眉頭微挑。
  出現在眼前的,正是當初出手被擒獲的陰柔刺客。
  只是他如今穿著壹身黑袍大氅,頭發散落,唯有臉上那副面具倒依舊戴著...看著更奇怪些。
  雙方站在門前相互對視片刻。
  寧塵隨意道:“妳是誰?”
  “...妳分明還認得我。”
  “只是有點印象。”
  寧塵笑了笑:“怎麽?上次被我擒下,過了大半個月又心懷不忿,想著過來再切磋?”
  言至此,他的眼神漸銳,微笑道:“上次饒妳,只是將妳交由朝廷處置,已是額外開恩壹回...妳確定還要再鬧?”
  陰柔刺客下意識後退了壹步。
  雖面具遮掩看不清神色表情,但其氣勢在無形間就已被徹底壓制。
  “我...此行並非前來作亂的。”
  “那妳想做什麽?”
  “拜、拜訪...”
  陰柔刺客結巴了壹下,這才後知後覺地拱了拱手:“如今妳已是廣華盟主,我身為廣華武者之壹,逢年關將至,自然得前來拜會。”
  寧塵饒有興致地看了他幾眼。
  陰柔刺客渾身壹個哆嗦,再退壹步:“盟主見諒,我當真沒有...沒有任何再胡來的心思。”
  寧塵讓開位置:“既然如此,要不要進屋來坐壹坐、聊壹聊?”
  陰柔刺客急忙搖了搖頭:“當初已是多有叨擾,此次我就不再麻煩盟主您了。”
  “既是前來拜會,又不肯進屋,妳現在心裏又在打些什麽算盤?”寧塵瞇起雙眼,意味深長道:“若想與我攀些關系,不妨開門見山說個清楚,不必遮遮掩掩的,反倒叫人心生厭煩。”
  陰柔刺客沈默了壹下。
  旋即,他從懷中取出壹枚令牌,鄭重遞來:“還請盟主收下此物,聊表我心中愧疚,也感謝盟主當初的不殺之恩。”
  寧塵隨手接過,輕笑道:“就這個?”
  陰柔刺客垂首道:“這是我寒閣代代相傳的門主令,如今我便將自己...賠給盟主。”
  寧塵笑意微斂。
  這倒是超乎預料的‘賠禮’。
  有武道之意的先天境刺客,這等人物其實放眼整個武國都是頗為罕見的存在。這壹點,葉舒玉當時就曾與他交代過。
  而所謂寒閣,雖是壹個並不起眼的小門派,但最為重要的卻是...這個家族門派的確是臥虎藏龍。作為寒閣之主的眼前此人,亦是兇狠人物。哪怕名頭不顯,卻終究是不可小覷的勢力。
  可現在,此人卻將門主之令直接交了出來...
  “這玩意兒,頗為不凡。”
  九憐驀然傳音而來。
  “外面是尋常寒鐵,但在中間應該藏著壹塊‘玄陰咒玉’,有吸引天地靈氣之效,對修煉有益。”
  “還真是寶貝?”
  寧塵暗自訝然,隨意把玩這寒鐵令牌,平靜道:“妳是惹上了什麽麻煩,想借機禍水東引,將我牽扯進來與妳‘作伴’?”
  陰柔刺客輕嘆道:“盟主不必多想,我身後並無仇家。至於此舉,有幾分是歉疚、也有幾分是想尋得壹位明主。”
  “說說理由。”
  “我寒閣雖以門派自居,但實際上不過家中幾名長輩、還有我與妹妹二人。”陰柔刺客低聲道:“如今長輩年事已高、早年舊疾復發,已無力行動。只能由我妹妹在家中照料,全宗上下唯有我...能為他們去賺取銀兩、補貼家用。”
  寧塵聽得失笑:“而妳又剛好道聽途說了我的傳聞,便特意前來試試我的身手,看我究竟是徒有虛名之輩,還是貨真價實的高手?”
  陰柔刺客慚愧道:“盟主所言不錯。是我當時太過自傲、不慎沖撞了盟主,若您心中尚有不滿,自然可以再隨意懲罰我...只求盟主能收下我寒閣,讓在下為您效力。”
  “當真是...隨意懲罰?”
  寧塵莫名地看了他壹眼。
  陰柔刺客啞然片刻,聲音更弱幾分:“只要盟主喜歡,無論作何事都無妨,只求您能消消氣。”
  寧塵不動聲色,心下暗自思忖。
  能讓其放下先天武者的驕傲如此低聲下氣,看來那寒閣的狀況定是相當糟糕,若單純是金錢的問題,也絕非他手頭這點小錢所能彌補。
  “懲罰不懲罰暫且不論,妳該知道,我現在雖有個盟主的名頭,但我手中並多少銀兩能給妳。”寧塵意有所指道:“比起我這邊,妳更該與找找葉尚書,她才更需要壹位先天武者的輔佐幫助。”
  “在下已是認定盟主,自然不會改變。”
  陰柔刺客頓了頓,頭也不擡道:“而且此次會下定決心前來拜見盟主,也是尚書大人當初的壹番提點。”
  寧塵心頭微動,饒有興致道:“她說了什麽?”
  “尚書大人說,要想在武國各大宗門的圍追堵截下闖出壹番名頭,搏得壹片未來,比起眼前的些許利益,更要看重將來的可能。”
  陰柔刺客暗自咬牙,堅定道:“而盟主您就是在下所看重的未來。”
  寧塵若有所思地瞥了壹眼後廚方向。
  怪不得此女來時壹副話裏有話的樣子,還說著額外準備壹份小禮,待會兒自會送來。
  看來,其口中的‘禮物’就是寒閣,此人便是交給他這個廣華盟主的第壹位手下。
  寧塵深思熟慮片刻,隨手晃了晃手中令牌:“此物我先暫且收下,其他事往後再說吧。”
  陰柔刺客頓時欣喜道:“多謝盟主原諒。”
  “我可沒原諒妳。”寧塵嘴角微揚,笑呵呵道:“懲罰之事暫且留著,往後有的是機會再叫妳彌補。”
  陰柔刺客笑容陡僵,沒由來地又冒出絲絲寒意...自己找此人認主,應、應該是沒有看錯人吧。
  寧塵隨意道:“妳叫什麽?”
  “在下名為楊溫青。”
  “不回去陪妳的長輩和妹妹過年?”
  楊溫青話語停頓壹下,低聲道:“路途遙遠,奔波來回也無甚意義。”
  寧塵隨手壹指大堂:“可要留下吃頓飯?”
  “不了...盟主如此好意關心,在下已是感激不盡,自然不敢再多做打擾,壞了盟主與家中妻妾溫存過節的好氣氛。”
  楊溫青適時後退幾步,深深地躬身壹禮:“希望盟主能早些明白在下的好處,將來定能成為盟主您的左膀右臂。無論是刀山火海,都會咬牙走上壹回。”
  寧塵笑了笑:“投誠表意之前,我倒是希望妳何時能以真容來見我,而不是壹直戴著壹副面具。”
  楊溫青渾身壹僵。
  沈默片刻,他緩緩擡手將面具解下,滿臉尷尬地咬唇不語。
  “挺好的。”
  寧塵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年後再見。”
  “多、多謝盟主賞識,在下定然不會辜負此番恩情。”楊溫青臉色漲紅,支支吾吾地憋出壹句,這才逃也似地飛奔遠去。
  寧塵目送其遠去,九憐不知何時飄然落至身旁,淡然道:“此人有些古怪。”
  “古怪?”
  “其雖有先天修為,但體內流轉的靈氣卻偏向陰屬。”九憐隨口道:“應該是與其所練的功法與修煉環境有關,其長相陰柔也是因此而來。”
  寧塵摩挲著下巴,道:“與暗殺壹道有關?”
  “至少他當時出手,就頗有幾分韻味在。”
  九憐瞥來壹眼:“當真要用這人?”
  “我對有沒有手下使喚倒是不在意。”寧塵攤手道:“不過,這大概是葉舒玉塞給我的幫手,也用不著我費心。她自然能從中幫我處理好此事。”
  九憐冷冷壹笑:“妳倒是事事都依賴女人。”
  寧塵笑了笑:“男女又有何不同。”
  說著,他直接將嬌小玲瓏的稚女環腰暴起:“對我而言,憐兒就是這世間最厲害的人物。”
  九憐微鼓粉嫩臉頰,沒好氣道:“那妳怎得不多尊敬些?”
  “這叫相敬如賓。”
  “白日做夢。”
  九憐揚起瓊鼻,哼了壹聲:“上去繼續坐著,我還要再看看雪景。”
  寧塵莞爾,依著其小性子躍至屋頂。
  但,九憐卻壹臉淡然地壹同坐下。
  感受著懷裏傳來的綿軟輕柔,寧塵壹楞:“憐兒?”
  “不許亂動。”
  九憐目光幽幽地望著滿街風雪,沈默無言。
  寧塵也感覺到了她心中波瀾,不再出聲,只是默默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當真將我當成孩子了?”
  “憐兒有些心事。”
  “我只是在想,妳若去將紫丫頭跟琴霞丫頭都從外面擄來,往後又該如何?”九憐托腮低吟道:“是與她們隱居鄉下,每日幸福生活。還是要借著如今的大勢,在武國內當個大官,呼風喚雨享受權勢?”
  寧塵歪著頭,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當然是努力修煉,為了將來能讓憐兒有壹具自己的身體。”
  九憐拍開作亂的右手,輕哼道:“算妳還有點良心。”
  “公子,快來幫我們搬壹下這酒缸~”
  後廚飄來了程三娘的呼喚聲。
  寧塵笑著低頭。
  九憐側首剜來壹眼:“快去幫忙啊,傻楞著作甚。”
  “憐兒不壹起來?”
  “我對妳們這些瑣事不感...誒!”
  話音未落,她就被抱在肩頭壹同跳向了後院,只能羞惱地揪了揪寧塵的頭發。
  ...
  黑夜籠罩了天幕,但明月高懸、煙火漸燃,依舊照亮了家家戶戶。
  大堂內,壹座豐盛菜肴由四人享用,不時嬉笑莞爾,頗為溫馨。
  葉舒玉初時還有些矜持,可隨著幾杯清酒下肚,臉頰紅暈漸染,語氣也變得柔和許多。
  而聽著寧塵與程三娘講述的往事點滴,她心底沒由來的泛起幾分艷羨,垂眸抿酒,心思悄然飄忽。
  ——若過去自己沒有走上這樣壹條道路。如今,又會過上何種生活?
  院外煙火升空炸散,閃爍著點點火星,與飄雪交融,更似流光溢彩。
  而在家中,寧塵笑著端杯與程三娘輕輕壹碰,無需多言,眼中便知對方心思,溫情自在。
  旋即,他們二人都順勢垂下酒杯,與中間另壹副酒杯碰了壹下。
  “......”
  九憐坐在二人中間,原本冷硬的俏臉,如今也漸漸化開可愛笑意,水眸流轉,似含苞待放的嬌艷之花,隱現著幾分動人風采。
  葉舒玉自然發現了這點小動作,雖覺狐疑,但今日壹整天相處下來,她心底隱隱已有些許猜測,沒再壹驚壹乍的。
  待煙火盡散,她輕撫著微脹的肚子,心思壹動,道:“程夫人,不知妳家中可有些樂器?”
  程三娘放下碗筷,面露好奇:“舒玉姑娘是要...”
  “我當初欠了寧塵幾首曲子。”
  葉舒玉垂眸淺笑道:“如今因緣際會坐在壹起過年,正是個好機會。”
  程三娘連忙回屋取來樂器。
  見正好是壹副古琴,葉舒玉回首與寧塵對視壹眼,二人都是啞然失笑。
  或許,當真是緣分所致。
  “在下洗耳恭聽。”寧塵笑了笑:“妳也放心,我不會像當時壹樣胡亂出手打攪妳了,妳安心彈奏便是。”
  “妳若再敢亂我琴弦,三娘也非得教訓妳壹回才行。”
  葉舒玉風情萬種的白來壹眼。
  這壹剎那間的嫵媚多情,讓寧塵都為之壹楞,再是細看,見其果真是有些醉酒恍惚,眉眼間流露著往日所沒有的蕩漾水波、感懷柔情。
  與此同時,葉舒玉已閉上眼眸,含笑著撥動琴弦——
  壹縷悠揚琴音,悄然在院中回蕩不休。
  程三娘笑意溫柔,安靜端坐聆聽。
  寧塵不再多想,也難得享受著此刻舒緩妙音。
  並非是急切紛亂之樂、也沒有情絲蕩漾,唯有蘊含在琴弦中的舒適愜意,仿佛能夠撫平壹切傷痛與憂愁,叫人愈發放松,更可見其琴中絕技。
  直至幾曲終了,似乎仍有醉人美樂在耳畔奏響。
  程三娘恍惚回神,揚起欣喜笑容,正要鼓掌稱贊,卻見葉舒玉身形壹陣搖晃。
  嚇得她連忙起身上前,將之攙扶抱住:“舒玉姑娘?”
  “嗯...三娘...我稍稍有些困...”
  聽著葉舒玉半夢半醒的呢喃,程三娘有些哭笑不得,再回頭看向寧塵:“公子,葉夫人她好像當真很困的樣子。”
  寧塵失笑道:“我還是第壹次看見彈柔樂把自己彈睡著的人。”
  “那現在...”
  “妳扶她去洗漱休息吧。”寧塵起身挽起衣袖:“這裏讓我來收拾就好。”
  “嗯,妳待會兒也記得沐浴更衣。”
  程三娘眼簾微垂,柔語道:“今晚,奴家會等著相公的。”
  見美婦含羞帶怯的溫柔模樣,寧塵老臉壹紅,哂笑道:“若要幫忙記得喊我壹聲。”
  待兩女離開後,九憐才收回目光,輕笑道:“看來,我今晚是不必打攪妳了。”
  “咳、憐兒見諒壹二...”
  “別真以為我那麽愛胡鬧。”
  九憐臉頰上泛起壹絲紅暈,嗔道:“過個好夜,我可懶得去打攪妳們。”
  說罷,她便化作玄光消散,顯然是重新沈入厄刀之中。
  寧塵長籲壹聲,很快便收拾起滿桌酒水餐盤。
  ...
  待安州縣都已歸於寂靜,唯有幾縷風聲拂動。
  忙活壹晚,寧塵終於是洗漱完悠然回屋。
  而隨著臥房門開,他探頭壹看,就見夫人屋內燭火盡熄,仿佛早已躺至床內等候。
  “三娘?”
  “嗯,奴家在。”
  “我還擔心自己會走錯屋子。”寧塵松了口氣,來到床邊坐下。
  美婦側臥靠近,莞爾道:“若是走錯了,相公會不會將錯就錯,與舒玉姑娘胡鬧壹番?”
  “咳、我還不至於那麽的...”
  “這可說不準。”
  程三娘淺笑兩聲,很快便面帶嬌紅地倚靠上來:“說不定呀,舒玉姑娘心裏對相公有些好感、而相公對她也沒多少抗拒,半推半就之下興許就成了?”
  寧塵回身捏了捏她的臉頰,狠狠道:“三娘胡言亂語,我今晚可不會手下留情。”
  美婦眼波流轉,嗓音漸媚:“那就全憑相公所喜了...”
  不多時,屋內便傳開暗夜媚香,聲色蕩漾。
  “......”
  但,藏身於厄刀中休憩修煉的九憐突然瞪大雙眼。
  壹股詭異氣息,突然從四面八方湧來!
  “這、這是!”
  她從王座上豁然站起,驚怒交加:“是何人作祟!”
  “妳,便安靜待在這裏吧。”
  悠然平靜的女聲回蕩,四周的空間也好似被徹底封鎖:“此事容不得妳從旁插手。”
  九憐連忙試著要突破禁錮,可嘗試壹番,竟愕然發現這封印...牢固無比!
  並非臨時布置的手段,而是在多年前就已有準備。
  這是...寧塵體內的殘魂之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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