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風流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本是個平凡少年,意外得到光腦,壹朝回到大明正德年間,成為士紳家族的壹個私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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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章 天大的功德

庶子風流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7-3 19:47

  壹聽到大同來的急報,仁壽宮坐著的人都楞住了。
  總算……來消息了。
  上次派了鄧健去,十幾個人壹起了無音訊,因為瘟疫,大同形同於鬼域,現在……
  聽到來了急報,壹向穩重的劉健豁然而起:“拿奏報來。”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小橙子送來的奏報上。
  奏報落在了劉健手裏,劉健忙是展開來看,緊接著,他皺著眉,不禁道:“竟有這樣的事。”
  他壹句竟有這樣的事,已讓所有人都百爪撓心起來。
  劉健又道:“從未聽說過,天花竟可防疫,若如此,那豈不是壹場天大的功德?”
  防疫天花?
  這些日子,尤其是朱厚照溜去了大同,張太後可沒少打聽關於天花的事,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疾病,足以使任何人都談虎色變,幾乎每壹個人都形容過天花的恐怖,而這些,也正是張太後輾轉難眠的原因。
  而事實上,天花在史學家眼裏,他們壹向認為,人類史上最大的種族屠殺事件不是靠槍炮實現的,而是天花。
  在人類歷史上,天花和黑死病、霍亂等瘟疫都留下了驚人的死亡數字。
  這個時代,治療和防疫天花根本無從做起,現在聽到劉健說到竟可以防疫天花,張太後的身軀不由壹顫。
  謝遷和李東陽打起精神,他們沒有看到劉健所表現出來的哀傷,這就說明,這封急報理應不會噩耗。
  謝遷不由道:“天花防疫?這如何可能?”
  壹旁的焦芳瞇著眼,卻是極為緊張地關註著劉健,他有些忐忑,更願意聽到的是噩耗,此時此刻,他已有些急不可待了。
  劉健徐徐道:“葉春秋在大同防治了天花,也尋到了陛下,陛下現在很安全,已和葉春秋、鄧健諸人出了大同,這兩日就要到京了。”
  壹語道罷,滿殿皆驚。
  回來了……平安回來了,原以為是九死壹生,竟還活著。
  張太後激動得眼眶又紅了起來,她身軀顫顫:“是嗎?回來了嗎?好……好啊。”
  此時此刻,她已沒什麽念頭可想,什麽大同,什麽天花,都見鬼去吧,她這時候只是壹個單純的母親,得知兒子平安歸來,激動得忍不住又是垂淚。
  劉健除了松口氣,心思卻放在了防治天花上,能防治天花,這是何等大的功德。
  這葉春秋……是如何做到的?
  這個小子,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料不到,實在是料不到……
  他心裏感嘆,想到大同的危機已經解除,卻又不由升起疑竇,會不會這奏報有粉飾的成分?
  因為這是孤證,所謂孤證,就是壹切都是葉春秋自己說的,莫不是吹牛吧。
  這極有可能,歷朝歷代,天花壹直是無解的存在,這麽多的禦醫都無計可施,他葉春秋小小年紀,如何防治?
  謝遷卻已是大喜,壹把拍腿而起,而後又惱火起來:“大膽,真是大膽啊,這小子,還有陛下……”說著,重重地嘆口氣,悲喜交加。
  李東陽也跟著含笑,壹面捋著長須,眼角的余光卻是落在焦芳的臉上,他對焦芳素來有所警惕。
  焦芳楞住了,甚至面如死灰,這個時候,他的笑臉終究是掩飾不住他的情緒,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原以為葉春秋此次難逃壹死,誰料到,他竟防治了天花……
  防治天花啊,這若是傳出去,只怕非要天下震動不可,單憑這個,就不知未來可以救活多少人命。
  可憐的是自己,竟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蠢,蠢到了極點,真是愚不可及。
  他頓時惱羞成怒,壹股怒火自他丹田升起,殺子之仇,不共戴天,而今日,自己非但沒有報仇,反而給了死仇建功的機會,簡直是壹個徹頭徹尾的小醜。
  他心裏轉了無數個念頭,拼命想露出欣慰的笑容,可是這壹刻,他再深的城府,竟也無法掩飾,他閉上眼睛,而後緩緩睜開,便壹字壹句地道:“噢,是這樣嗎?娘娘,臣有壹言。”
  焦芳使大家從喜悅中回過神來,焦芳盡力地擺出壹副風淡雲輕的樣子,道:“娘娘,陛下為何會去大同?”
  如此壹問,使所有人都凝住了呼吸。
  對啊,陛下為何去大同,還不是因為葉春秋?因為葉春秋,陛下牽涉入了險地,因為葉春秋,陛下差點死於非命。
  焦芳抓住了壹個重點:“陛下只要回京,他逃離京師前去大同的事就捂不住了,娘娘,陛下乃是萬金之軀,親涉險地,到時,只怕輿論會沸騰吧。”
  會嗎,當然會,到時候,壹定是滿城風雨,壹定無數人怒從心起。
  皇帝怎麽可以如此呢?
  焦芳的話說到了這裏,就抿嘴不語了。
  這壹句話,看上去很平淡,卻隱含著殺機。
  陛下是不會犯錯的,就算是最暴戾的君王,他也不會有錯,乃至於妳就是商紂王,那也是因為被妲己禍害,妳是蠢如白癡的司馬衷,那也是因為賈南風,妳是宋徽宗,那也是蔡京禍國。
  亡國之君尚且如此,何況是當今聖上。
  天下人會罵陛下嗎?想必是會的,可是天下人當然不會直接說陛下是昏君,退壹萬步,就算陛下是昏君,那也壹定是被人帶壞了。
  私自出宮,跑去大同那樣的地方,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壹回事,這和當初被王振慫恿著禦駕親征的英宗皇帝有什麽分別?
  土木堡之變,還歷歷在目呢,那麽……誰來負這個責任呢?總該要有人負責,陛下永遠是聖明的,自然而然是因為身邊有了奸臣。
  這個奸臣……已經很明顯了。
  焦芳點到即止,他慢條斯理地端起了宦官給他斟的壹副茶,輕輕地呷了壹口,嘴角又帶上了幾分慣有的微笑。
  終究……妳葉春秋還是躲不過啊,天下人有壹百張、壹千張、十萬百萬張口,發生這樣的事,妳葉春秋已是難辭其咎了。
  仁壽宮變得沈默起來。
  因為大家都意識到焦芳是對的,焦芳雖然只是點到為止,卻是點出了問題最關鍵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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