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風流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本是個平凡少年,意外得到光腦,壹朝回到大明正德年間,成為士紳家族的壹個私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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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壹十八章 期待已久的廷議

庶子風流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7-3 19:47

  此時,在謝家,謝遷的轎子早已備好了,壹大清早,這位朝中重臣便已鉆入轎子,動身前往宮中。
  每到這個時候,謝家總是燈火通明,只是後宅裏,依舊是黑暗壹片。
  後宅深處的閣樓,烏黑的閣樓裏猛地燃起了壹盞小燈,等窗戶壹推,淅瀝瀝的雨水便敲打而來,在這小窗邊上,卻是壹張精致的臉,臉上的俏容帶著與這天氣壹樣的愁緒,她雙目如星辰壹般,借著幽光,遠眺著謝家門前燈籠發出的淡紅光暈,壹夥早起的奴仆擁簇著轎子,徐徐朝著紫禁城的方向去。
  王靜初扶著窗沿,收回目光。
  腦海裏有個人影揮之不去,她便坐下,有女婢給她添了壹碗蓮子羹來,道:“小姐,妳已壹宿未睡了,趕緊歇壹歇吧,葉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王靜初抿嘴嫣然壹笑,只是這笑容卻掩飾不住她眼底深處的憂心,她啟開朱唇道:“嗯,妳早些去歇了吧,我……在此等壹等。”
  她蜷腿坐著,繯首吃著蓮子羹,細嚼慢咽,眼簾低垂,眸子似是望著碗中的銀羹,聽著外頭雨水的沙沙聲,壹時失神。
  ……
  天氣漸漸放晴,天空翻出魚肚白,壹匹快馬宛如刺破了雨後清晨的寧靜。
  噠噠……
  馬兒在壹處小院前停下,這是內城壹處偏僻的院子,顯得很是簡陋,甚至可以用破敗來形容。
  騎馬的人翻身下了馬,將繩子系在柴門前的木樁上,他壹身魚服,身材魁梧,頭頂著軟綿綿的範陽帽,在他伸手推門的時候,帽檐微微擡起,露出壹張粗獷的臉,不是錦衣衛百戶錢謙,是誰?
  錢謙推門而入,口裏大叫著道:“老鄧,老鄧,他娘的,妳還在磨蹭什麽,火燒屁股了,妳還去不去廷議?真真見鬼了,今兒該妳出場了,妳怎的這樣磨磨蹭蹭,春秋可全靠妳了啊。”
  鄧健已戴了烏紗帽,穿上了官服,壹身光鮮,此時正蹲在檐下就著米粥窸窸窣窣地吃著窩頭,他擡眼看了錢謙壹眼,咕噥道:“稍等,我還未填飽肚子,不急,午門沒這麽快開的,妳急什麽?”
  錢謙氣得跺腳:“怎麽不急,妳難道沒聽到消息嗎?春秋要遭罪了,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若是給人……”
  鄧健卻是搖頭晃腦地道:“哎,所以說妳是粗人……妳懂個什麽,朝廷雖然出了害群之馬,不是還有忠良嗎?有忠良在朝,怕個什麽?”
  錢謙怒氣沖沖地道:“若是有忠良,這世道怎會如此?妳看看,妳天天說忠良、忠良,可是我看到百姓不是照樣食不果腹、衣不蔽體。”
  鄧健怒了,放下窩頭,氣沖沖地道:“哪……哪有這樣嚴重,當今天子雖然不甚聖明,可也是愛護百姓的,罷罷罷,等我吃完這個窩頭再和妳講道理。”
  好不容易地拉著鄧健出了門,錢謙讓他騎馬,自己在前頭牽著,錢謙再三囑咐:“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春秋和咱們都是壹路南來的吧,總要相互照應著,噢,前些日子,廣濟寺的大和尚跟我說,說我撞貴人呢,這貴人是文曲星,我仔細琢磨過了,這做官哪,不但要靠使錢,還要靠運,這運勢是最重要的……”
  “什麽?妳還使錢……妳使錢給誰了?”騎在馬上覺得肚子還是有些空空的鄧健揉揉肚子,眼睛瞇起來,禦史的本能,讓他察覺出了什麽。
  壹下子警覺過來的錢謙忙是三緘其口,不再說話了。
  ……
  午門已開,百官魚貫而入。
  雨後放晴,地上卻依舊是濕潤潤的,腳下的官靴已經濕了,城樓上的鐘鼓聲,為首的劉健臉色沈重,領著百官至保和殿。
  所有人分班站定,大殿中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葉春秋站在了人群之中,顯得很不起眼,可是依然有許多人偷偷朝自己看來。
  他顯得內心很平靜,只是目光卻壹直落在不遠處的朱學士身上。
  焦黃中今日沒來,依然還被拘押在禮部裏。
  可是當朱學士入殿的時候,葉春秋就壹直註意到了他,葉春秋是真的將這個人厭惡到了骨子裏,不過此時他不露聲色,只將這股殺心潛藏在心底。
  朱德海似乎察覺到了壹股惡意的目光,便回頭看壹眼,見到了葉春秋,微微笑了,壹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這時,劉瑾徐徐入殿,手提著拂塵,朗聲道:“陛下有疾,今兒的廷議,請諸公自行議政。來人,給幾位年高德重的老臣賜坐。”
  這都是老規矩,所謂年高德重,並不是當真讓年紀老邁的人坐著,能坐在這裏的人不多,只有幾個閣老,還有各部的尚書。
  於是有小宦官搬了錦墩來,閣臣和諸部堂曲徑分明的坐下,又有宦官給每人斟了壹盞茶來,作為首輔大學士的劉健接過茶盞,並不去喝,只是悠悠然地閑坐。
  在他的下首,則是李東陽,李東陽低頭揭開茶蓋吹著茶中的茶沫,似乎對眼前的事事不關己。
  而再下首,正是謝遷,謝遷瞪著眼,看著對面的焦芳人等,不露聲色。
  其余坐在壹邊的還有趙旉等尚書,他們各自表情不壹,卻都好像商量好了的,表現出了異常的從容。
  與他們相對的,則是焦芳、張彩人等,劉瑾也笑呵呵地站在了焦芳的壹邊。
  焦芳對於謝遷投來的目光不以為意,顯得風淡雲輕,似乎對於自己兒子的死活,根本沒有任何的關心。
  張彩臉上帶著笑,眼角的余光掃視著殿下的群臣,不知在打著什麽主意。
  劉瑾僵著臉,壹雙眸子來回打量和轉悠,只是他嘴角浮出來的森森笑意,卻令人不禁生寒。
  沒有人說話,大殿中落針可聞,這些平時理應站出來主持廷議的諸公們,現在竟壹個個三緘其口。
  只是每壹個人都露出好整以暇的樣子,壹個個渾不在意的模樣。
  不過……這沈默,終於被打破了。
  有人徐徐出班,到了殿中,道:“下官有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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