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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風流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本是個平凡少年,意外得到光腦,壹朝回到大明正德年間,成為士紳家族的壹個私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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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二十九章 群情洶湧

庶子風流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7-3 19:47

  葉春秋卻是突然道:“不成,我左思右想,想到有同窗被人勾搭了去混賬,不但壞了自己的身體,而且還荒廢了學業,我心裏的浩然正氣便蠢蠢欲動,或者,現在那生員,還被那些狐媚子勾搭了去,依著我看,我們得把他找出來,不能再讓他這樣荒唐下去,害人害己了。”
  有人腦子沒轉過彎來:“找,去哪兒找?”
  葉春秋壹臉正氣凜然:“去秦淮樓,反正我不怕,我非要找出來不可,我行得正、坐得直。”
  這言外之意,是葉案首他要去秦淮樓‘捉奸’。
  葉案首行得正、坐得直,所以去捉奸,這人……神經病啊。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口氣,倒像是若是不去的人,就行不正坐不直似得。
  絕大多數人是沒多少興趣的,現在還急著回家吃飯呢。
  可是這麽多生員,總有那麽幾個好事者,捉奸啊,這似乎是挺有意思的事,而且去了就是行得正、坐得直,似乎也不壞。
  便有人道:“我也去看看,葉案首,我和妳同去。”
  有人開了這個由頭,其他人心裏就暗罵:“趙生,妳這是吃飽了撐著啊,妳上輩子沒去過秦淮樓嗎?葉案首年紀小,腦子裏壹團漿糊,估摸著也不曉得什麽叫變通,就是個腦子不清不楚的孩子,可是妳這麽大壹個人,去湊什麽熱鬧?”
  可也有人動了心,似乎也願意湊這個熱鬧,有人道:“我也去。”
  果然只要人多,就不怕找到好事的人出來。
  壹些人見有人踴躍要去,也動了心思,紛紛道:“我也去,我也去。”
  也有人道:“噢,家母已在家裏準備了飯食,只怕去不得了……”他話音落下,許多人的目光看著他,尤其是那大義凜然的葉春秋。
  嗯……他們的眼神怎麽怪怪的。
  猛地,這位他媽喊他回家吃飯的生員壹下子悟了。
  冤枉啊我這是……
  我真的是要回家吃飯,可是妳們看我的眼神,怎麽瞧著像是我做了什麽虧心事似得,好似是我做賊心虛,我劉恩光是那樣的人?
  於是,這位劉生左思右想,還是不要讓人誤會了才好,便道:“不過,吃飯事小,拯救同窗於水火之中卻是大事,嗯,算我壹個,我也去。”
  此時,那些想走的人心裏就有點兒發寒了,瞧著這架勢,這想不去都不成啊。
  陳蓉臉色發青,他是不願意和葉春秋這小屁孩子為伍的,尤其是方才那家夥還汙蔑了自己,差點讓自己下不來臺,可是現在他卻知道自己非去不可,剛才還沾了嫌疑呢,若是不去,誰曉得葉春秋背後會說什麽閑話?
  沒準兒要說自己因為和秦淮樓相熟,所以不敢去。
  他咬咬牙:“我也去,大家都去,葉……”他本來想跟別人壹同叫葉案首,可是想到案首兩個字,心裏像刀割壹樣,最後改了口:“春秋說的沒錯,不能讓同窗糊塗下去了。”
  到了這個份上,就等於是所有人都被裹挾起來。
  話又說回來,去了也好,去了就洗清了嫌疑,權當是湊個熱鬧吧。
  於是眾人轟然響應,葉春秋打頭,壹百七八十個生員浩浩蕩蕩的擁簇,這陣勢在寧波城也算是空前絕口了。
  人多不算什麽,可是這人人都戴著綸巾,穿著儒衫的湧上街頭,這就不是這麽壹回事了。
  這麽多秀才啊。
  這可都是寧波城的精英,平時壹個跳出來,都是受人尊敬,不太好招惹的。
  而如今,卻不知吃錯了什麽藥,全給放了出來。
  現在天色晚了,大街上只留下了暗光,許多人已經結束了壹日的奔波,本欲筋疲力盡的回家休息。
  可是有的人卻是走不動路了,怎麽看著,似乎有樂子瞧。
  這個時代的生活,尤其是對於蕓蕓眾生來說,絕大多數都是枯燥無味的,最大的娛樂,多半也只是趕壹個廟會罷了。可是而今,遇到這麽大的陣仗,許多人便忍不住跟上來圍觀了。
  百年壹遇的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生員們回到壹看,咦,後頭竟有這麽多人,也是嚇了壹跳,不過人心大抵是如此,壹下子熱鬧起來了,興致也就漸漸的高昂起來,似乎挺有意思的,尤其是看到那些人指指點點,嘖嘖稱奇的聲音。
  眾人浩浩蕩蕩的抵達了秦淮樓。
  此時的秦淮樓已經開門迎客,已到了生意最好的時候,於是花燈四起,絲竹聲響,鶯歌燕舞,很是熱鬧。
  門口幾個龜奴都是人精,都有壹副火眼金睛,在這樓外迎接著恩客,左壹口恩公,右壹口老爺,嘴巴似是抹了蜜餞壹樣。
  只是此時,他們卻是目瞪口呆,以至於平時吃飯的家夥也是張的大大的,整個人像是僵硬了壹樣。
  這……是什麽陣仗。
  壹百多個生員,後頭還有數百個看客,就這麽浩浩蕩蕩、這雲蔽月的碾壓而來,他們在外迎了這麽多年的客,也有壹些人呼朋喚友來玩耍的,十幾個人湊在壹起的也有,可是這麽大的陣仗,他們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這……
  還沒等他們反應,這些人已蜂擁著往秦淮樓裏去。
  龜奴們想要阻止,至不濟也要問問,老爺們是多少人,我等好安排壹下。
  可是當這迤邐如長蛇般的隊伍,壹下子將他們擠開,後頭又是烏壓壓的看客,這些龜奴們固然是吃驚,也有壹種不太好的預感,可是現在,卻是作聲不得了。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容易冰消,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樓裏的大堂此時已經高朋滿座,不急著上樓去風流的賓客們此刻都高坐於此,在此聽著伶人清唱,聽到樓塌了的時候,突然,那伶人花容失色,壹旁伴奏的人也是琴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朝著正門處看去,便見烏壓壓的生員浩浩蕩蕩的沖了進來。
  進來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密密麻麻,以至於延伸到了門外,也看不到盡頭。
  領頭的葉春秋雖然個子不高,可是這個少年現在卻是沈眉闔目,嘴角微微勾著,帶著冷笑,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純潔可愛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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