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兇

關關公子

歷史軍事

“今天,爺給妳們講講肅王世子許不令,欺男霸女、逼良為妻的事兒……”
大玥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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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壹覺醒來天塌了

世子很兇 by 關關公子

2021-5-7 20:59

  見許不令走過來,陳思凝心中壹緊,轉頭道:
  “父王他剛剛清醒,妳……”
  陳思凝本想說等過些日子再說,可西涼軍都已經兵臨城下了,南越除了她父王,沒人能在這種時候主持大局,再拖下去,京城指不定出什麽亂子。
  陳思凝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多說,起身默默走出了寢殿。
  陳瑾並非庸君,相反,在沒出事之前,還是個風評極佳的英明君主,若非如此,也沒法統領百越諸部。
  陳瑾瞧見許不令的語氣和女兒的反應,掌權者的本能已經讓他感覺到了壹絲不對勁。他略顯吃力地從病榻上坐了起來,恢復了壹國君主該有的氣度,擡手示意了下旁邊的座位,沙啞開口道:
  “坐吧。妳是何人?”
  許不令在病榻旁坐下,神色平和:
  “大玥肅王嫡長子,許不令。”
  陳瑾眉頭皺了下,作為南越的君主,不可能不知道肅王是誰。他偏頭看了眼寢殿,確定所在之處是自己的皇城,而不是長安城裏的某處宅院後,才開口道:
  “看來,孤昏迷得有點久。世子殿下,是來訪百越,還是帶著兵過來的?”
  其實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陳瑾心裏已經有所猜測。
  陳瑾知道大玥皇帝宋暨和肅王的關系,只要宋暨在位,就永遠不可能派遠在大西北的肅王世子,出使南越都城,派了肅王也不會搭理。
  肅王世子出現在邕州城,唯壹的可能,就是大玥對南越用兵,讓許不令掛帥直接打過來了。
  雖然如此推測,陳瑾卻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畢竟若真是如此,南越就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他只是睡了壹大覺罷了,醒來怎麽天都塌了?
  許不令坐在病榻旁邊,神色並無倨傲之處,平靜道:
  “陛下不用驚慌。我雖然帶著兵過來,不過初衷並非滅陳氏。相反,陳氏年年對我朝上貢,彼此邦交極好,我帶著兵過來,是來幫陛下解圍的。”
  陳瑾脫離朝堂太久,根本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麽。不過能讓大玥打過來,朝堂上的亂子肯定不小。他看著許不令,點了點頭:
  “世子殿下,何出此言?”
  許不令擡手指了指旁邊的那幅畫像:
  “周貴妃的生父安國公周勤,是甲子前百蟲谷的余孽,本名上官擒鶴,自幼隱姓埋名在靈山縣落戶,二十年前獻美人博得了陛下的恩寵,從而飛黃騰達受封國公。在陛下誕下陳炬後,暗中毒殺了王後宋氏和王長子,並對陛下下了毒,使陛下瘋瘋癲癲失了神智。之後扶持陳炬上位,在近些年逐漸掌控了朝堂,暗中大肆招兵買馬、研制毒物,試圖侵擾我朝楚地。我得知消息後,過來幫陛下鏟除了亂國奸賊,同時在他身上找到了解藥,陛下才得以恢復神智。如果我不來,陳氏用不了兩年就滅族了。”
  陳瑾眉頭壹皺,看了眼墻上的畫像。
  瘋癲之後有多痛苦,只有陳瑾本人知道,他可不相信整日酗酒,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常言誰獲利最大誰就是兇手,王長子夭折、他昏迷不醒,受益最大的肯定是二兒子陳炬。但陳瑾沒法接受這種事實,帝王之家父子相殘本就無情,更何況這種事,還發生在他最疼愛的壹個兒子身上。
  “王後和長子已經病故,日後王位必然是陳炬的,他何必再對孤下手?”
  許不令搖了搖頭:“所以事情都是周勤主使,陛下在,周勤掌控不了朝堂。至於陳炬是否知情,陛下該自己去問他。”
  陳瑾輕輕吸了口氣,把雜念先拋去了壹邊,轉眼看了看窗外:
  “世子殿下的兵馬,到哪兒了?”
  “今晚就能過茶壺嶺。”
  “……”
  陳瑾眼皮明顯跳了下,望向許不令:
  “都到家門口了,還有什麽好談的?”
  “南越雖然松散,但陳氏在此統治數百年,被百越諸部視為正統,我朝也視南越為兄弟之邦,此行幫陛下解圍……”
  陳瑾擡了擡手:“何必說這些場面話,世子殿下若真是幫孤解圍,現在就該回去了。”
  許不令輕笑了下:“聖人雲順天者存,又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天下已呈大統之勢,妄動幹戈不僅傷民深遠,陳氏壹族在戰後恐怕也難以存續。我今日前來,是勸陛下為南越百姓考慮,識事務量力而行。”
  陳瑾不太清楚外面的狀況,但許不令能到他面前,說明陳氏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他平靜道:
  “滅我陳氏,妳最多得南方四州之地,陳氏壹滅,百越諸部當即解體各自為政。妳只是沒法逐壹清剿,想讓孤帶著百越諸部納土稱臣,談什麽民為貴、君為輕?”
  許不令表情沒什麽變化:“陛下要這麽理解,也可以。”
  陳瑾直視許不令的雙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孤若是不答應,妳又能如何?”
  許不令站起身來,搖了搖頭:“清剿百越諸部,無非多死點人,並不是我做不到;真這麽做,先不論成功與否,陳氏壹族肯定就此除名。陛下離開朝堂太久,休息兩天看看天下的局勢,再考慮這個問題也不遲,我會在城外等著陛下的答復,告辭。”
  說完後,許不令擡手壹禮,轉身走出了寢殿。
  空曠寢殿內安靜下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味。
  陳瑾坐在病榻上,形如枯骨的臉上,此時才顯出難受與疲憊,大口喘息幾次後,他撐著臥榻站了起來,太久未曾走動,雙腿幾乎站不穩。
  渾渾噩噩數年,如今大夢初醒,就好似從棺材裏走了出來壹般。
  陳瑾擡眼看了看墻上的畫像,片刻後,才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寢殿門口,扶著門檻看向外面的雷雨,眼神恍惚,應當是在思索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許不令已經走了,陳思凝還站在門口等待,瞧見陳瑾走了出來,連忙跑到跟前,緊張道:
  “父王,妳……”
  陳瑾擡了擡手,看向身邊的女兒,此時卻也說不出骨肉至親的話語,只是緩聲道:
  “思凝,妳把這幾年發生的事兒,給父王說壹遍,還有大玥那邊的事兒,說詳細點。”
  陳思凝想扶陳瑾進屋坐著,陳瑾卻是拒絕了,在病榻上躺了太久,寧可站在屋檐下吹冷風,也不想再回去躺著了。
  陳思凝見此只得作罷,開始梳理起陳瑾瘋癲後,發生的大小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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