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預測銷量

　　深市音樂學院。
　　聲樂系，詞曲系，藝術管理系，三系畢業季聯歡晚會，在三號大禮堂舉行。
　　“……我知道，我壹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給我希望……隱形的翅膀讓夢恒久比天長，留壹個願望讓自己想象。”
　　舞臺上，壹名聲樂系大四女生，身著半露肩的白色長裙，以清脆的嗓音演唱《隱形的翅膀》，藝術管理系，二十四名女生伴舞，她們穿著色彩鮮艷的裙裝，猶如壹朵朵盛發的鮮花。
　　歌曲末尾，二十四名女生分左右排開，或站，或蹲，或高舉雙手，或展開雙臂，組成了壹對羽翼的現狀。
　　白裙女生站在當中，猶如聖潔的天使，長出了壹對九彩的翅膀，臉上綻開清麗的笑容，那對卡哇伊的大眼睛中，閃動著點點晶瑩。
　　畫面美得讓人挪不開目光，迷離失神。
　　白裙女生躬身的壹刻，觀眾席上，幾百名師生，掌聲如潮。
　　……
　　江省某大學，畢業典禮。
　　全校壹千多名大四生匯聚大操場，清壹色的學士服，戴著學士帽。
　　歌曲《最初的夢想》，背景音樂響起。
　　壹名女生從左側走來，唱響了第壹句：“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拍下，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遠方……”
　　壹名男生從右側走來，接唱道：“如果夢想不曾墜落懸崖千鈞壹發，又怎會曉得執著的人，擁有隱形翅膀……”
　　壹名女教師從後方走來，接上歌詞：“……閉上眼睛聞到壹種芬芳，就像好好睡了壹夜直到天亮……”
　　壹名男教師從舞臺後方走來，繼續接唱：“……很高興壹路上，我們的默契那麽長，穿過風又繞了彎，心還連著像往常壹樣……”
　　最後，四人匯合在舞臺前方，齊聲唱道：“最初的夢想緊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麽能在半路就返航，最初的夢想絕對會到達，實現了真的渴望，才能夠算到過了天堂。”
　　隨著他們的演唱，受到感染的學生們，內心情緒澎湃，會唱的跟唱，不會唱伸展雙臂，伴著旋律舞動。
　　陽光猶如投射在壹片波瀾起伏的海面，空氣中充滿著青春朝氣的歌聲。
　　……
　　廣市，某女子學院。
　　畢業典禮的最後，來了個數百人的大合唱。
　　歌曲為：《揮著翅膀的女孩》。
　　“……Let me fly，I am proud to fly up high，生命已經打開，我要妳總精彩，Believe me l can fly，I am singing in the sky，妳曾經對我說，做勇敢的女孩……”
　　伴隨著歌聲，有的笑，有的紅了眼，彼此牽手，彼此擁抱，青春洋溢的臉頰上，寫滿的，是對未來的憧憬。
　　……
　　六月是畢業季。
　　各高校的畢業典禮，都是高度集中在壹周之內。
　　周壹，毫無風聲，周二，只是個別報紙，零星的幾篇報道，到了周三，壹下子猶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而到了周四，直接變得烽火燎原壹般。
　　《某某大學，畢業典禮上，六名師生深情演唱<最初的夢想>》
　　《某某大學，畢業典禮上，<最初的夢想>引發師生大合唱》
　　《某某學院，畢業典禮上，壹曲<隱形的翅膀>，引發師生集體淚奔》
　　諸如此類的文章，鋪墊蓋地，在壹張張娛樂報，青年類報紙，乃至教育類報紙上刊登了出來。
　　而許巧玲公宣封後，本就被媒體聚焦，再加上，代石唱片追投百萬宣傳資源，市場部公關全面啟動。
　　壹時間，許巧玲，以及她的專輯，成了媒體的絕對焦點！
　　熱度已然超過了，三月份公宣封後的寧蘭。
　　廣市，某賓館，健身房裏。
　　許巧玲正在跑步機上快走，方茵與小助理則是坐在邊上，手裏捧著壹疊娛樂報翻看。
　　“巧玲，妳的專輯主打，會成為高校畢業典禮上的熱門曲目，真的被李睜言中了，不光妳這張專輯的壹二主打，就連上壹張專輯主打《揮著翅膀的女孩》，也壹樣是熱門曲目……”
　　方茵別看模樣有點女張飛的感覺，平日裏性子很沈穩，但此刻卻是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再加上妳公宣封後，公司追加的宣傳資源，現在每張娛樂報上，有關妳和妳的專輯的文章，至少三篇，這樣的曝光度，妳的專輯本周銷量，我預測，會比上周高兩成以上。”
　　小助理神色振奮：“肯定不止，我說，至少30萬張。”
　　常規來說，兩榜新歌推薦周的銷量，有著標桿作用，後壹周增加壹成算是正常，兩成超標，三成爆表。
　　上周許巧玲的專輯銷量，只是22萬張出頭，小助理給出30萬起步的預測，已然超過三成。
　　許巧玲扭頭看看他們，眼中也是透著欣喜，淺淺壹笑，道：“借妳們吉言。”
　　……
　　江海市，壹家酒店套房裏。
　　六七張娛樂報，被鄧雅萱三人分了拿在手裏。
　　氣氛有些冷場。
　　助理憤憤不平道：“公司的公關部就是吃幹飯的，全是許巧玲的報道，雅萱姐的報道壹篇都沒有。”
　　龔日紅看看她，吐氣道：“雪妹，妳這就不懂了，現在沒有雅萱的報道是最好的結果。”
　　助理壹楞：“為什麽？”
　　“雅萱的上周銷量不足10萬張，誰都明白，雅萱公宣封後已經失敗，這個時候若是再有報道，定然是負面的，而且多半是為許巧玲當綠葉。”
　　龔日紅解釋了壹句，又看看鄧雅萱，猶豫了壹下，才道：“雅萱，妳可別受到影響，妳現在的競爭對手不是許巧玲，而是妳自己。”
　　喬莉劃出了120萬的最底線，猶如壹盆冷水當頭澆下，讓鄧雅萱變得清醒，這些天，她沒有再發過壹次火，對待龔日紅，及助理的態度也緩和了許多。
　　她低聲道：“龔姐，妳覺得許巧玲的專輯，本周的銷量會是多少？”
　　“肯定會高於上周……”
　　龔日紅壹頓聲，這才給了預估：“或許會高於25萬張。”
　　鄧雅萱貝齒咬著唇瓣，眼神壹黯，低低地嗯了聲。
　　……
　　滾雪唱片，總經理辦公室。
　　總經理將兩張娛樂報往桌上壹丟，擡眼看著市場總監道：“妳的預測，許巧玲的本周銷量會是多少？”
　　市場總監沈吟了壹下，給了個下限預估：“不低於25萬。”
　　總經理眸光閃了閃：“那最高呢？”
　　市場總監再度沈吟，這壹次，時間長了許多，慢慢道：“應該不會超過30萬。”
　　總經理接著問：“這麽說，公宣封後還真有可能成功？”
　　市場總監面露苦澀：“之前我預估有誤……現在看來，有個三四成可能。”
　　“三四成，那就是接近五五開。”
　　總經理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壹根手指敲著桌面，響聲略顯急促，隱隱暴露出他的內心，沈默了會兒，眼神壹凝，道：“立刻進行媒體公關。”
　　市場總監應了壹聲，然後道：“本周恐怕只能盡量減少對許巧玲的報道，想要輿論偏轉，至少要到下周。”
　　總經理默然點了點頭。
　　大同小異的壹幕，還發生在華格等四大巨頭。
　　對於巨頭唱片公司來說，最忌諱的就是壹線唱片公司誕生上升期的壹線頂流，及超壹線。
　　之前鄧雅萱，許巧玲相繼公宣封後，五大巨頭並沒有真正重視。
　　壹來，兩女都只是小天後，人氣距離超壹線還差了老遠。
　　二來，這幾個月，抒情慢歌系唱片銷量不佳，頹勢已是有目共睹，連蘇雅箐的專輯，在壹枝獨秀的情況下，單月銷量也只是破了70萬，達成默認雙白金，鄧雅萱想要封後，概率微乎其微。
　　至於許巧玲的專輯，主打是勵誌歌，即便是八十年底，勵誌歌鼎盛時期，也沒有任何壹張唱片，達成過雙白金，當時的雙白金，等同如今的三白金。
　　而上周的銷量表，也是證明了五大巨頭的預判，鄧雅萱就不用說了，許巧玲只是22萬張出頭，常規計算，也就是單月能破70萬，達成默認雙白金，距離三白金，差了不是壹星半點。
　　可誰能想到，本周狀況突變，媒體對許巧玲的聚焦，大大超過了常規，甚至超過了當初的新人王VS第壹天王。
　　這讓五大巨頭感到了警惕與不安。
　　但壹時之間，也只能有限的亡羊補牢。
　　……
　　時光唱片。
　　高棟良腳步匆匆地來到總監辦公室，將兩份報紙擺在喬莉面前。
　　他拿著指著報紙，優聲道：“喬總，環星娛樂報，對許巧玲的報道文章多達四篇，每天娛樂，更是有五篇文章與許巧玲相關，雅萱的專輯宣傳，完全被覆蓋了。”
　　喬莉低眉掃了眼，沒有拿起報紙看，而是道：“這兩份報紙，我已經看過了，不光是雅萱，就連上周，乃至本周發片的歌手，全部被覆蓋。”
　　說罷，擡眼壹看高棟良：“不過，這在我看來，並不是壞事，雅萱上周銷量排第三，近10萬張，許巧玲要是壹枝獨秀，雅萱本周的銷量未必會跌，甚至還可能上升壹些。”
　　高棟良消化了壹陣，苦笑地點點頭，意思他懂，許巧玲壹張專輯，銷量再高終有上限，鄧雅萱與其他歌手搶剩下的份額，卻是未必吃虧。
　　他有些糾結地道：“那，妳估計，許巧玲的專輯，本周銷量會是多少？”
　　喬莉五根手指，在桌上飛快地彈跳了壹陣，眉眼間透出壹股凝重：“我個人的預估，不會低於30萬張，甚至可能觸及35萬關口。”
　　高棟良眼瞳壹縮：“怎麽可能……”
　　22萬張，壹下跳到35萬，豈不是激增六成？
　　要知道，兩榜新歌推薦後壹周，能增加三成已經是爆表……
　　喬莉卻道：“專輯銷量，媒體曝光並不是最大的利器，而是口碑相傳。”
　　高棟良楞住，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無言以對，最後啞然地閉上了嘴。
　　……
　　寧蘭的休息室。
　　李霞和馬倩都不在，只有寧蘭和李睜兩人。
　　寧蘭揚著手裏的壹疊報紙，看著李睜道：“那晚，妳說的設想，就是各高校畢業典禮上，《隱形的翅膀》，《最初的夢想》這兩首歌，會成為熱門曲目？”
　　“沒錯。”李睜點頭承認，心中道：這不叫熱門曲目，應該叫畢業季神曲。
　　前世地球的經驗，邁入新千年，網絡時代來臨，各高校畢業典禮的視頻傳到網上，便會發現，有那麽十來首歌曲，高度重疊。
　　許巧玲的專輯壹二主打，赫然在列。
　　當初，給許巧玲這兩首歌的時候，他就把畢業季考慮在內。
　　許巧玲想要公宣封後，他給了個意見，代石唱片市場部公關，想辦法讓那個幾個掛鉤的音樂學院，藝校的畢業典禮見報，以此為引，那些娛樂報就會無孔不入地跟上……
　　“看來，妳對許巧玲還挺用心的。”寧蘭深意地看了李睜壹眼，眨眨眼：“那妳估計壹下，許巧玲的專輯，本周銷量會增加多少？”
　　說罷，又迅速道：“不許敷衍，我，我表哥，老墨都預測過了，妳也給個預測，看看，誰的預測最接近，輸的人，請客吃飯。”
　　李睜哦了聲：“那妳先告訴我，妳們的預測分別是多少？”
　　寧蘭螓首輕搖，從口袋裏掏出壹張紙，晃著道：“我們三個的預估，都寫在紙上，妳先說妳的預估，然後再給妳看。”
　　李睜笑了笑，略微壹想，豎起了四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