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悔恨的淚水

　　曹猛壹臉沈浸的表情，好片刻後，吸了吸氣，將情緒從歌曲的意境中抽出，慢慢道：“這首《隱形的翅膀》……比《揮著翅膀的女孩》更加柔和，給人壹種溫馨暖心的激勵，好歌。”
　　倪厚道唏噓道：“曹哥，不怕妳見笑，今天上午我去買了壹盒磁帶，反復聽了幾遍，差點紅了眼眶。”
　　曹猛沒有見笑，默然點頭。
　　倪厚道收了收情緒，輕咳壹聲，道：“從四月開始，非抒情慢歌系的專輯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其中好幾張唱片，單月都是破了40萬，達成默認白金，國內樂壇時代變更已經初見端倪，根據過往經驗，每每時代變更，許多現有規則會被打破，圈內也不可避免面臨壹次洗牌。”
　　說著，思維壹跳：“李睜的作品，並不拘泥於單壹曲風，為姍闌寫的那首情歌，便不是抒情慢歌，這首《隱形的翅膀》是民謠風，《七裏香》是中國風，《挪威的森林》是搖滾風……”
　　點到即止，而後道：“曹哥，李睜早已公開明言，他只為朋友寫歌，這點永遠不會變，許巧玲新專輯的兩首主打，代石唱片給了4個點的分成，26個點加上4個點，剛好30個點。”
　　倪厚道的意思略微隱晦，卻是不難理解，曹猛沈默壹陣，擡眼壹看李睜，笑道：“還是那句話，我曙騰唱片重利，卻更重壹個情字，希望不僅是合作，還能成為朋友。”
　　李睜笑了笑，主動給曹猛斟滿酒杯，又給倪厚道滿上，最後自己面前的酒杯也倒滿。
　　“叮……”三人舉杯碰在壹塊，發出壹聲重疊的脆響，各自仰頭，壹飲而盡！
　　……
　　劉洋去年十月出道，簽約天翼唱片，首張單曲歷經三月，將將達成6萬張及格線。
　　隨後，專輯立項，錄制花了四個多月，四月中旬上市，在不被看好的情況下，竟然單月銷量破20萬，成就默認準黃金，壹躍成為三線頂流！
　　今晚是慶功宴，壹家中餐館的大包房裏，壹共開了三桌，整個音樂部門，除了兩名在外商演的歌手，其他人都來了。
　　席間，大家頻頻向劉洋敬酒，恭維聲不斷。
　　劉洋的助理，黃桂也是與有榮焉，那些助理沒有資格給劉洋敬酒，便是把目標鎖定在了她身上。
　　“啪！”黃桂夾菜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杯子，烏梅汁灑在左邊壹名女助理的身上，將女助理壹身嶄新的裙子，染了好大壹片烏黑。
　　黃桂啊了壹聲，歉聲道：“不好意思……”
　　那名女助理連連擺手，表示沒事，說自己的裙子不值錢，反過來關切詢問黃桂的手有沒有劃破，隨後，跑到外頭叫來服務員，把地上的玻璃碎片給清理了。
　　沒過多久，同樣的壹幕又發生了，還是落在了黃桂的頭上，只不過，這壹次打翻杯子的是黃桂右手邊的娜娜，汽水灑在了黃桂的身上。
　　汽水是無色的，娜娜及時扶了壹下，只是把黃桂的衣服弄濕了壹小片，卻是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同桌的幾個男女助理，不由分說便是劈頭蓋臉地壹通指責，將娜娜的連聲道歉給淹沒了去。
　　最後，還是黃桂說算了，指責聲方才小去。
　　接下來，飯桌上的聊天，直接將娜娜排除在外，娜娜嘗試性地插過兩句話，卻根本沒人搭理她。
　　娜娜又氣又怒，又委屈又不甘，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她現在只是給壹個新人歌手的臨時助理，那名新人歌手進公司不足壹個月，正在錄制首張單曲，在另外壹桌，也是倒酒賠笑的小三子。
　　助理的地位高低，取決於跟隨的歌手！
　　宴席開了壹個多小時，忽然有人驚呼：“快看啊，是許巧玲……”
　　眾人紛紛側目，掛著墻上的電視裏正是京城電視臺，許巧玲在掌聲中登臺亮相。
　　包房裏，原本喧鬧的氣氛，壹下子靜了下來。
　　看著電視畫面中，與主持人壹問壹答，儀態優雅，神態從容的許巧玲，總監曹鵬飛，副總監劉讓，徐倩兒，姚菲菲等等，好多人眼中透出難以言說的復雜之色。
　　隨後，在主持人的提議下，許巧玲來到了舞臺中央，現場演唱了專輯第壹主打《隱形的翅膀》。
　　歌曲輕快的旋律，許巧玲輕柔中帶著韌性的嗓音，很快抓住了眾人的耳朵。
　　而歌曲最後壹段，許巧玲目含淚光，嘴角微笑，背後LED屏幕伸展天使羽翼的唯美畫面，更是讓眾人迷離失神。
　　曹猛飛發出了壹聲感慨：“好壹首溫馨勵誌情歌，就憑這首主打，巧玲的新專輯銷量，十有八九能破雙白金，或許還能更進壹步……”
　　“啪！”話沒完，酒杯落地聲再度響起，又是娜娜，眾人紛紛皺眉，向她投去不喜的目光，卻是見到娜娜雙眼朦朧，臉色煞白，雙肩劇烈地聳動著。
　　片刻後，“哇”地壹聲，大哭起來。
　　“唉……”壹道道莫名的嘆息聲，接踵而起，許巧玲轉會只是大半年，在座的壹多半人都是許巧玲過去的同事，自然是清楚，此刻娜娜為何情緒失控，梨花帶雨。
　　那是悔恨的淚水！
　　娜娜曾經是許巧玲的助理，曾經親如姐妹，曾經許巧玲給過娜娜不離不棄的承諾，然而，娜娜卻是在許巧玲處於事業低谷時，選擇了背棄！
　　如今的許巧玲光芒耀眼的小天後，壹線唱片公司之首，代石唱片的壹號女歌手，她的助理年收入最差也是好幾十萬，在圈內的地位，更是比二線歌手都高。
　　若是有幸曹鵬飛言中，許巧玲憑借這張專輯更進壹步，乃至未來的某天，將小天後的小字去掉，那更是會壹人得道雞犬升天。
　　而如今的娜娜，卻只是壹個二線唱片公司，新人歌手的助理，月收入幾百上千，公司裏地位最低的幾個人之壹。
　　壹念之差，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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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壹，上午。
　　李睜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異於平常。
　　才壹坐下，李霞就出聲道：“李睜，昨天的娛樂報看了沒有？”
　　李睜擺手：“昨天在寢室裏睡了壹天，補覺。”
　　眾人壹陣白眼亂翻！
　　妳現在是朝九晚五，做五休二，上班時間也是閑得沒事，妳要補覺，我們就該冬眠了！
　　李霞搖壹搖頭，隨後道：“周六，許巧玲上了京城電視臺直播訪談，現場演唱專輯第壹主打，反響好的超乎想象。”
　　“昨天，各家娛樂報對於她的專輯主打，都是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壹首經典溫馨勵誌歌，不知道騙走了多少少男少女的眼淚。”
　　李睜哭笑不得：“妳這是用詞不當，什麽叫做騙。”
　　李霞撇撇嘴，沒有糾結這個，繼續道：“根據環星娛樂報的報道，光昨天壹天，許巧玲的新專輯，京都市場銷量保守估計兩萬張，並且預測，既蘇清雅的專輯之後，時隔壹個多月，久違的雙白金唱片又要出世了。”
　　說著，莫名地嘆息壹聲，感慨道：“妳這是不出手則已，壹出手就大發神威啊。”
　　李睜只是笑了笑，沒接話。
　　林玥八卦道：“李睜，妳預估壹下，許巧玲上周銷量會是多少？”
　　李睜無奈，又讓他預估，他又不是算命的……
　　“我怎麽知道。”
　　“那妳預估壹下，許巧玲與鄧雅萱的上周銷量，誰會更高？”
　　林玥又補了壹句：“周六晚，鄧雅萱也上了魔都電視臺直播訪談，同樣現場演唱，從媒體報道判斷，雖然比許巧玲要差壹些，但也是相當不錯，當晚節目播出其間，打進來的聲訊電話有6千多個。”
　　這個問題拋出，不管此刻看著李睜，還是沒看李睜的眾人，耳朵都是豎了起來。
　　李睜苦笑，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嗎？
　　想了想，他丟出壹句：“這還用問嘛。”
　　眾人壹陣無語。
　　沒等再有人追問，四名副總監相繼走了進來，不約而同地都是望了李睜壹眼，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尤其是高棟良，臉色微沈，眼神陰冷，腮幫子壹鼓壹鼓的，顯然對於許巧玲的專輯主打是李睜的作品，心中極為動怒！
　　又過了會兒，喬莉的秘書進來，隨後喬莉現身。
　　本就挺安靜的會議室，壹下子變得噤若寒蟬！
　　喬莉落座主位，目光環視壹圈，面無表情地說了聲開會，隨後推開文件夾，垂目道：“上周銷量表，排名第壹，蔡康成，139274。”
　　這位貝卡唱片的新人，蟬聯了榜首。
　　雖然大家都不意外，但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在座的，三四五月發片的新人，同是新人，命運卻是雲泥之別。
　　蔡康成三周累計銷量破30萬張，單月即便破不了黃金，也鐵定過了40萬張，默認白金鐵板釘釘。
　　這也意味著，壹躍入二線，成為毛星宇那樣，公司力捧的潛力二線！
　　而他們呢，卻是面臨被公司解約，重新淪為地下歌手的命運。
　　喬莉壹頓聲，接著報道：“排名第二，蘇雅箐，84631。”
　　蘇雅箐排第二，比蔡康成蟬聯榜首更加不讓人意外，但不到8萬5千張的銷量，卻是讓眾人吃了壹驚。
　　上上周，蘇雅箐的專輯已經出了盜版保護期，卻依舊有著近11萬的銷量，這壹下子，跳水了兩成多。
　　誰都明白，經歷了首月銷售，專輯成色已經得到了驗證，後續跳水過大，只有壹種解釋，那就是受到了其他新上市專輯的沖擊！
　　能夠讓天後的專輯跳水，難不成又出黑馬了？
　　眾人腦海中，不約而同地冒出這個念頭，隨後，很有意思的壹幕出現了，眾人紛紛扭頭，原本定格在喬莉身上的目光，轉移向了李睜。
　　（PS：前後看到十幾次書友的留言，指任總有毛病，不雪藏李睜，時光唱片已然入巨頭了，解釋壹下。
　　李睜提出讓喬莉上位，他可續約，那是專輯銷量第二周，五大巨頭找上任總，任總找李睜吃飯，那是專輯銷售第三周，任總是在這個節點做出的決定，李睜拿下默認準四白，任總也有過後悔，但不能回頭，文中暗示過，喬莉和任總攤牌的那次，對李睜作品封殺，是任總對五大巨頭提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