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前路 上

　　看到這裏，張榮方心中終於明白了……
　　這就是密藏中最寶貴的地方。
　　這份隱秘，應該就是東宗壹直隱藏深處的秘密。
　　這是最後壹頁。
　　也是整個靈化體系最大的秘密。
　　‘壹切的核心，就是神像群麽？？’張榮方心中記住這個信息，或許以後有機會，能慢慢求證。
　　收起文書，他環顧周圍，很快在壹處墻角寶箱邊，看到了壹把斜靠著的細長刀刃。
　　這把刀刃宛如鋸齒般，形狀十分奇怪。
　　仔細查看，張榮方赫然發現，這刀居然是全部用壹塊塊銅色神像碎片，以黑色特殊金屬融合而成。
　　他走過去，伸手握住刀柄。
　　刀沒有刀鐔，長達壹米七的刀刃上，全是融合鑲嵌的壹塊塊各式各樣神像殘片。
　　這些殘片明顯不是壹個風格。應該來自不同神像。
　　提起刀，張榮方在刀柄上看到兩個雕刻出來的字跡。
　　‘天下’。
　　提起刀，他看到刀刃背面，還粘著壹張薄紙。
　　紙面上寫著某些字跡。
　　取下薄紙，他仔細看了看。
　　‘天下刀，半成品，可用於靈爆後最後壹擊。
　　原定上貢皇族，因未知原因截留，有緣者可自取。’
　　字跡還是天女的字跡。
　　張榮方不用想，也就知道，這應該就是這處密藏的秘寶之壹。
　　能夠讓普通人，也能對靈化人造成殺傷的武器。
　　這樣的武器比起周圍那些金銀，不知珍貴了多少倍。
　　“怎麽樣？周圍能找的都找過了，全部的東西應該都在這裏了。測試場地應該不是這裏，這裏只是存放測試記錄文書的地方。”張雲啟走近過來，沈聲道。
　　“若真有三處密藏，那麽其余兩處密藏，不知存放了什麽東西？”張榮方提著那把天下刀，輕輕揮動了下。
　　這刀看似由很多碎片融合而成，似乎很容易破碎散開。
　　但真正揮動起來，卻有種極其完整的堅固感。
　　不過，似乎是因為刀本身的刃口，都是由銅色神像殘片鏈接而成。
　　所以天下刀的刀刃並不鋒利，甚至很有些鈍。
　　“這把刀，居然全是由燭片打造而成的……真是……”張雲啟此時也看到這把刀，嘖嘖贊嘆。
　　“燭片？”張榮方疑惑道。
　　“嗯，就是這些用來組成拜神神像的殘片零件。我們壹般將其稱之為燭片。”張雲啟解釋道，“這個稱呼是很早很早以前便有了，至於為什麽，我也不清楚。”
　　張榮方點點頭，也不多說，只是暗自記住這個說法。
　　“要先出去麽？”他問。
　　這裏的資料既然都看過了，那繼續留在這裏也沒多大意義，還極其容易被人發現。
　　“好。”
　　張雲啟點頭。
　　兩人快速帶上資料，離開洞內。
　　鑰匙重新插入，扭動，洞口緩緩合攏。
　　看著這合攏消失的洞窟，張榮方心中思緒卻依舊還未走出來。
　　東宗的實驗越來越殘酷，越來越慘無人道。最終應該是遭受到了靈廷的壓制。
　　同時靈化人之外的普通人勢力，也逐漸開始排斥他們越發殘酷的手段。
　　或許這才是東宗如今，徹底覆滅的根本原因。
　　但不管如何，他們都給世人留下了大量針對靈化人的資料。
　　“雲啟兄。”
　　回到山壁裂縫口，張榮方眺望遠處月色林地，忽地心中有感而發。
　　“妳說，連他們集合整個東宗之力，都沒能找出我等普通人未來的路。
　　這對抗拜神壹道，真的有希望麽？”
　　他有時候也在想，不如放棄算了。
　　以他的屬性欄能力，或許就算拜神了，也能有機會掙脫控制束縛。
　　但每每到了這壹刻，他腦海裏都回想起，曾經看到的那個賭徒被金屬銀線刺入眉心的場景。
　　張雲啟此時也看過了試驗文書，也有些沈默。
　　聽到張榮方的詢問，他沈吟了下，才緩緩開口。
　　“雖然有些艱難，但我們現在，不是找到了方法了麽？如何徹底殺死靈化人。以及他們真正的弱點在哪？”
　　他頓了頓。
　　“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麽他們不公布出這些秘密信息。但……我們絕不是壹點也沒有希望。”
　　“是啊……”張榮方腦海裏不斷思考著，如何才能真正應對靈化人。
　　他如今有武器，有實力，單人應該可以靠耗時間，不斷殺死壹個靈化人個體。
　　但這樣的速度太慢太慢。
　　若是靈化人的死亡次數是固定的還好，可惜，這死亡次數居然還能恢復！
　　望著壹如鏡面的湖水，張榮方心中閃過壹種種想法。
　　‘測試中，頂尖的硬功練到極致，是能稍微抵擋壹下靈線沖擊的。
　　如果我能將所有頂級硬功都集於壹身呢？是不是就能徹底不懼靈爆時的靈線沖擊？’
　　‘可這樣壹來，眼耳口鼻等身體孔洞處，依舊無法防禦。
　　靈線無孔不入，硬功能夠防備的地方太少……’
　　這個想法很快便被張榮方拋棄。
　　緊接著，是第二個想法。
　　‘那麽，逆向思維，為什麽靈線壹定要返回靈化人體內？為什麽用特殊武器將其屍體定住，避免靈線返回，就能讓靈線盡數死掉？’
　　‘答案是，靈化人體內，必定有何外界不同的地方，能讓靈線長久的存在在其體內。’
　　‘那麽這個不同之處，是什麽？’
　　張榮方忽地聯想起大道教所有人追求的文功修為。
　　文功修為，增加的是什麽？
　　是生命力啊！
　　‘難道，靈線的存活根本，是靈化人體內的生命力？或者說，某種拜神後才有的生物能物質？’
　　和這個時代的人不同，張榮方來自的時代，早已踏入了極度微觀的世界。
　　所以在基礎認知上，他遠遠超越這個時代的所有人。
　　‘那麽，假如我能直接破壞靈化人體內的這種環境，是否就能間接的殺死靈化人？’
　　他心中暗自思索。
　　‘另外，為什麽神像殘片，也就是燭片，能夠作為最後武器，給予靈化人最後壹擊，還能阻擋靈線回歸？’
　　重重疑問，種種猜想，不斷在張榮方腦海裏轉動。
　　對於試驗文書的記錄，他其實持懷疑態度。
　　除非等他自己親自做出同組實驗，得出壹樣結果後，才會對其更加相信。
　　沒有經過驗證，他不怎麽信任別人進行的粗糙實驗數據。
　　‘算了，實驗中提到，各門派的頂尖武功絕學，鍛體向的，多少能有些用。既然如此，我便先搜集各門派武學，集中修行再說。’
　　別人只能單獨練壹門武學，那是時間資質有限。
　　但他不同，有著屬性欄，他完全可以將自己堆砌成縫合怪。
　　各門各派的最頂級鍛體武學，都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妳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張雲啟在壹旁沈聲問。
　　“練武，然後找機會，證實壹下那些文書，是否是真的？”張榮方誠懇回答。
　　“練武……”張雲啟眼裏明顯有著失落。
　　看過文書後，對他的三觀沖擊，顯然也很大。
　　文書中記錄的，那壹次次各式各樣的死刑處決實驗，和最終靈化人的狀態。
　　這些都讓他越發對武功沒了信心。
　　未來的路，到底在哪？
　　沒人知道。
　　他站在湖邊，壹時間腦海裏紛亂如麻，失神楞住。
　　張榮方回頭正要和其打招呼離開，看到這壹幕，也是心中嘆息，沒去打擾他。
　　抱了抱拳，他轉身從山壁上徒手借力，攀爬無聲離開。
　　見識了如此殘酷的結果，逆教當初復仇的信心，到底還有多少，接下來，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壹路離開黃荊山深處，張榮方沒有停留，悄然返回到自己住處。
　　此時遠星居內已經有了不少動靜。
　　似乎是永香郡主回歸了。
　　整個半山院子裏。
　　除開張榮方居住的院落，其余院落都是壹片嘈雜。
　　遠遠望去，其余院子燈火通明，隱約有人焦急的進進出出。
　　陣陣濃厚的藥味飄散彌漫，還伴隨著咬牙切齒的痛苦低嚎飄出。
　　張榮方在院落裏等待許久，也沒見自己的三個護衛返回。
　　他心頭多少有些感覺不妙。
　　當即起身出門，順著幽暗山道，朝遠星居內，郡主所住的大院走去。
　　只是還沒走到壹半，便被層層疊疊的防衛官兵阻攔了回來。
　　“郡主正在靜修調養，暫時不見外客，還請守教見諒。”負責防衛的，是張榮方從未見過的壹張陌生面孔。
　　“妳是何人？誰讓妳來負責郡主安全的？”張榮方站在距離大院百米外的暗處，沈聲問道。
　　“末將趙承誌，雪虹閣玄字靈衛，只負責郡主壹人安全護持。”這人聲音冷淡，迅速回答。
　　“雪虹閣靈衛？”張榮方心頭壹動，回想起自己身後跟著的那兩個雪虹閣高手。
　　很顯然，永香郡主身邊也壹直有雪虹閣高手跟隨。只是之前壹直隱藏著，沒人發覺。
　　但現在，到了危險關鍵時刻，終於這些人不得不出來了。
　　這麽看來，顯然這次郡主借人外出的事，恐怕……
　　張榮方心中壹沈。
　　他遠遠看了看郡主方向的院落，那裏燈火通明，進出人流眾多。
　　還不時有濃烈藥味飄出。
　　顯然出事了。
　　“既然是雪虹閣高手，那麽我之後再來看望。”
　　沒有廢話，他轉身便走。
　　壹路上冷冷清清，很明顯能看出，郡主雖然回來了，但之前她帶著的隨身護衛，此時數量少了許多。
　　回到自己院落，張榮方還未進去，便看到壹道人影靜靜站在門前，看那背影，應該是陳瀚！
　　“陳瀚！？”他高聲叫了句。
　　那人迅速轉身，快步接近過來。
　　月光照亮他面容，赫然正是離開數日了的陳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