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張靜壹頭痛欲裂,腦子裏像是灌了漿糊壹樣。
眼皮猶如千斤重,使上了全身的氣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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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九十九章 欽犯歸案

錦衣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22-5-20 21:39

  這清閑樓,早就埋伏了七十多個錦衣校尉。
  四十多個躲在附近的民宅。
  其余人則扮作貨郎或者路人,甚至是挑大糞的,隨時監視著清閑樓的前門和後門。
  鄧健壹抄家夥,這般壹聲大吼。
  於是四面八方立即湧出無數人來,個個拔刀,猶如潮水壹般,湧入了清閑樓中去。
  壹聲錦衣衛辦事,便已將無關的路人統統嚇得跑了個幹凈。
  張靜壹隨即有了勇氣,便立即返身往清閑樓去。
  他心裏有些緊張,剛才跑的壹身是汗,現在只關心是否跑了欽犯。
  當然,他還是有良心的,至少還惦記著魏良卿的安危。
  可憐的魏良卿,壹看張靜壹跑了,竟是腦子發懵,畢竟事情過於突然,讓他的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而通常情況之下,張靜壹這般壹跑,就算是堵死了魏良卿的後路。
  這就所謂跑張靜壹的路,讓魏良卿無路可跑。
  那些精壯的護衛們,壹看張靜壹跑了,勃然大怒,哪裏還肯放過魏良卿?
  魏良卿見自己的護衛們又不在,立馬就慌了手腳,結結巴巴地道:“我叫魏良卿,我爹……”
  啪……
  壹個耳光便打在魏良卿的臉上,魏良卿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疼的捂著臉,躬身要倒下去。
  後頭壹人照準他的臀便是壹腳。
  魏良卿啪的壹下,便摔倒在地。
  那婆子便怒斥道:“狗壹樣的東西,麗春院的人,也敢來這裏?把老娘當什麽人!也不打聽打聽,我上頭是什麽人,什麽阿貓阿狗也敢來!這幾日生意不好,原來竟是妳們在背後禍害,給我打,往死裏打。”
  漢子們再無疑慮了,頓時對倒地的魏良卿拳打腳踢。
  好在這個時候,壹幹校尉已沖了進來。
  眼看著有人明火執仗進來,這些護衛居然也凜然無懼,即便見了有人穿著魚服,手中的繡春刀橫在手裏,卻沖著他們冷笑:“這裏是妳們來的地方?”
  這些護衛,平日裏在此看家護院,見多了達官貴人,莫說是尋常的校尉,便是百戶來了,他們也不屑於顧的。
  要知道,他們招待的至少是指揮使同知和僉事這樣的人。
  這種店裏的人,大抵都是如此,見多了貴人,便以為自己的身份也隨之水漲船高了,張口閉口便是我們某某老爺,某某千戶,哪裏將尋常人放在眼裏。
  於是當先壹人將為首的鄧健攔住,大罵道:“狗東西,瞎了眼嗎?”
  鄧健直接拎著刀,擡手就是壹刀斬下去,這刀狠狠斬在此人肩上,頓時這護衛便哎喲壹聲,卻是刀已斬下了他半個胳膊連皮帶骨的耷拉在自己的胸前。
  只是這刀斬了壹半,卻卡在骨頭裏,鄧健罵了壹句:“這什麽破刀。”
  便要將刀扯出來。
  誰曉得這壹扯,那護衛胳膊上已是鮮血噴濺出來,他還未開始哀嚎,便已疼得昏死了過去。
  鄧健壹腳飛踹,才將刀抽出,此時那護衛的鮮血已經噴糊在了他的臉上。
  他嫌棄地抹了臉上的壹把熱血,厲聲喝道:“錦衣衛追查欽犯,誰敢頑抗,格殺勿論!趙小旗,妳帶人堵住門,其余人給我搜。”
  說罷,大步流星,帶著壹幹校尉猶如野蠻人壹般,沖了進去。
  那婆子和護衛們這才害怕起來,竟也不敢去救躺在地上的護衛。
  更不敢對魏良卿動手了,魏良卿狼狽地爬起身,口裏才道:“我爹……我爹是……”
  張靜壹這時已走了進來,只是……這個時候的張靜壹,已是取了刀,手搭在了刀柄上,殺氣騰騰。
  那婆子壹見,已是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小心翼翼地上前:“官……官爺,妳……妳是哪個百戶所的……我與妳們錦衣衛的劉同知……相熟……還請……”
  張靜壹擡手便給這婆子壹耳光。
  啪嗒壹下,這婆子直接被打得摔到地上。
  婆子頓時發簪散落,披頭散發,倒在地上竟如爛泥壹般,不敢起來。
  張靜壹冷冷地道:“狗壹樣的東西,妳既認得什麽錦衣衛的同知,卻不認得我張靜壹嗎?”
  那婆子聽到張靜壹三字,頓時顫栗。
  像她這等耳目靈通的人,怎麽會不曉得……錦衣衛裏有個叫張靜壹的狠人?
  張靜壹又冷笑道:“妳就算不認得張靜壹,可認得他爹……”張靜壹指著魏良卿道:“認得他爹魏忠賢嗎?”
  那婆子頓時眼睛開始上翻,口裏發出咯咯的聲音,似言又止,竟是頃刻之間,昏厥過去。
  那些護衛見狀,也已嚇得魂飛魄散,壹個個兩腿壹軟,紛紛癱在地上,口裏顫顫道:“饒命。”
  張靜壹則微笑地看著魏良卿,如春風壹般的溫暖:“賢侄,沒事吧,還好,只是皮外傷……如果不然,我都不曉得如何和魏哥交代才好。”
  魏良卿抹了抹壹臉混雜著灰塵的淚,壹臉的鼻青臉腫,好端端的相貌,卻好似打成了豬頭壹般。
  他道:“妳去哪裏了?”
  “搬救兵。”
  魏良卿居然沈默了壹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打壞了,歪著頭想了想才道:“小侄怎麽覺得張叔是設了壹個套……”
  哎……
  張靜壹心裏感嘆,魏忠賢這麽聰明,怎麽會有這樣的侄子啊,可見家族遺傳下來的智商,並沒有延續到魏良卿身上。
  這種事,就算妳知道,妳能把這壹層窗戶紙捅破嗎?
  捅破了,大家日後就不好相見了。
  若是魏哥碰到這種事,肯定裝作無事人壹般,還要多謝他的搭救,然後轉過頭,再想法子秋後算賬呢。
  張靜壹壹拍他肩膀,神秘地道:“有壹個好消息和壞消息,過兩日告訴妳,妳就曉得我的良苦用心了。”
  魏良卿啊呸的壹聲,自口裏啐了壹口痰。
  只是這痰裏含著血,他努力的摸摸自己的下唇,才想起來:“我的牙沒了壹只。”
  張靜壹道:“以牙還牙,誰打的妳,妳打回去。”
  魏良卿又想了想,搖頭:“算了,打了他們,也找不回我的牙。”
  卻在此時,這清閑樓裏已是混亂起來。
  校尉們壹個個踹門而入,裏頭頓時傳出各種驚叫。
  也有裏頭有男人的,裏頭的男子大多非富即貴,口裏喝道:“什麽人,大膽……”
  這群校尉膽子大,在清平坊的百戶所出來的,誰管妳是誰,壹拳便打過去,於是有人啊呀壹聲,便開始殺豬壹般的嚎叫。
  混雜著嚎叫,便可聽到有人叫罵:“妳等著……妳等著瞧。”
  往往這麽囂張的人,除了張靜壹之外,都不會有好下場,自然又是壹陣拳打腳踢。
  張靜壹氣定神閑,抿著嘴,自顧自地在壹樓的八仙桌邊坐下,口裏則道:“取茶來。”
  他這壹副悠閑的語調,讓店裏的護衛噤若寒蟬,忙是要去茶房斟茶。
  方靜壹卻是點了點那婆子:“妳去!”
  那婆子本是躺在地上裝死,壹聽,竟是壹軲轆翻身起來,忙不叠的去了。
  壹會兒之後,張靜壹翹著腳,呷了口茶。
  魏良卿只直勾勾的眼睛盯著地上,似想找自己的牙,他壹言不發,似在思索什麽。
  外頭……有幾個差役探頭探腦進來,顯然是察覺到了異常,想來看看,可壹看裏頭的錦衣衛,便又忙將腦袋縮了回去,再看不到他們那戰戰兢兢的腦袋了。
  這清閑樓裏好壹番雞飛狗跳之後,突然有人驚喜道:“在這裏……”
  緊接著,七八個校尉頓時循著聲音撲過去。
  這時便聽人威嚴的道:“妳們這是要做什麽,我是良善的百姓。”
  可誰理他是什麽良善的百姓,便聽有人大喝道:“妳叫李正龍是嗎?”
  “我……”這人聲音頓了頓:“不才正是。”
  “拿下!”
  於是又傳來婦人的驚叫,沒多久,便見幾個校尉押著壹人出來。
  又有幾個校尉沖進他的住所,開始翻箱倒櫃。
  張靜壹心裏壹松,也不去審問,而是長身而起,背著手道:“留下人,再搜壹搜,這店鋪,給我貼上封條,不許再開啦,藏汙納垢,我張靜壹最見不得這樣的地方。將人給我帶走,小心防範,尤其要註意。”
  說著,率先往清閑樓的大門走去,走了幾步才想起,好像少了點什麽,回頭朝魏良卿微笑著招手說:“賢侄,走,帶妳去玩好玩的。”
  魏良卿猛搖頭道:“我覺得我受傷了,我要回家。”
  張靜壹臉便拉了下來。
  這魏良卿居然有些畏懼,想了想道:“我現在還在流血。”
  口裏這樣說,卻還是很順從地跟著張靜壹出來,而在此時……遠處早已圍滿了圍看的軍民百姓。
  也已有人預備好了車馬,穩穩當當的停在了門前。
  幾個魏良卿帶來的護衛,這才察覺到不對,從街對面匆匆趕來,不過他們沒認出魏良卿,畢竟魏良卿的容貌和進去的時候顯然不壹樣了。
  他們想進去,卻被外圍的錦衣衛攔住,不許他們進去,只能在外焦灼觀望!
  張靜壹上了馬車,總算舒了口氣,心裏想:“這壹下子……真要驚天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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