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先天功

　　“白子虛？”季寥默默咀嚼這三個字，子虛者烏有也。有意思，這倒是跟季寥算出青年沒有來歷相吻合。
　　碧遊陪著季寥繼續關註大殿的事。
　　吳道德問了青年名字後，又問其他闖過問心路的九人名字。這壹批弟子，壹個個都很不錯，即使比不上白子虛，但放眼修行界，都是難得壹見的人才。
　　直到吳道德看到最後壹名弟子。
　　其他長老和真傳弟子看到最後壹弟子，都暗自搖頭，這小子長得黑瘦，壹看就是出身普通人家。但長老們和真傳弟子倒不會嫌棄他出身，而是覺得他年紀大了點，又沒什麽修行基礎，還壹副木訥的模樣，只怕成就有限。
　　吳道德道：“妳叫什麽名字？”
　　黑瘦青年恭恭敬敬道：“張若虛。”
　　吳道德輕輕點頭，他對壹眾長老和真傳弟子道：“妳們挑人吧。”
　　“我要他。”
　　“我要他。”
　　“我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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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所有長老和真傳弟子都指著白子虛。
　　白子虛榮辱不驚，他微笑道：“諸位仙師這麽厚愛我，要不妳們壹起教我。”
　　“不行！”
　　“小子不懂，不要亂說話，修行之事不能貪多嚼不爛。”
　　“妳只拜老夫為師，我定對妳傾囊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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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老們和真傳弟子妳壹句我壹句道。
　　白子虛這話說的狂悖無禮，但他們都不在意，修行人嘛，誰不是特立獨行。反正他們見了白子虛的資質，都是越看越喜歡。
　　青玄功法眾多，但大多都十分艱深，最怕的就是後輩子弟沒資質、沒悟性，斷了壹脈的修行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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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遊壹副看好戲的樣子，她問道：“師叔祖，妳說這小子會被誰收走？”
　　季寥笑道：“妳猜會被誰收走。”
　　碧遊道：“不好猜。”
　　季寥道：“要我說，妳不如把他收到紫府峰來。”
　　“才不要。”碧遊搖搖頭，她現在可沒興趣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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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道德輕咳壹聲，說道：“妳們吵吵嚷嚷，成何體統，這樣吧，他暫時跟著我修行。”
　　“不行不行，掌教妳事務繁忙，我們怎麽能勞累妳，教徒弟這種小事，我幫妳代勞。”立即有壹位白胡子長老說道。
　　“那是那是，可不能勞煩教尊。”
　　平時嘛，大家都可以聽掌教的，這回看到好徒弟，怎麽能讓出去。
　　他們妳壹言，我壹語，壹副為掌教著想的樣子。
　　吳道德怒極而笑道：“平時叫妳們做點事，妳們個個推三阻四，現在怎麽又知道為我分憂，這件事我主意已定。”
　　他擺出掌教的權威，其他人只能露出悻悻之色。
　　好在其他八個人資質也不差，長老們和真傳弟子壹番討論，將八個弟子挑走，於是只剩下最後壹個黑瘦青年張若虛。
　　長老們和真傳弟子都有意無意忽略了他。
　　畢竟張若虛看著前途不大，培養壹個弟子又要結因果，又要耗費精力，因此他們都不大樂意收下他。
　　吳道德道：“妳們誰對張若虛中意？”
　　“那個，掌教我想起我還有壹爐丹藥快好了，我先回去了。”
　　“哎呀，我的去看看我園子裏那壹株白芍藥，最近老有壹條蛇打它主意。”
　　“突然想起今天是我師祖的壽辰，我回去上壹炷香。”
　　“我得回家餵我得仙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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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收了弟子的，還是沒收弟子的，都溜之大吉。
　　於是大殿最後只剩下吳道德，白子虛和張若虛三個人。
　　吳道德氣不打壹出來，這些家夥壹點都不給他面子。
　　張若虛訥訥道：“仙師，我……？”
　　白子虛搭著他肩膀道：“師父，我和師兄以後住哪裏？”
　　吳道德本來想說，我什麽時候答應收張若虛了，但白子虛這話壹說，他總不能說自己不收張若虛吧。
　　青玄收徒，有教無類。雖說人都難免會偏心，可他不至於轟張若虛下山。
　　而且他念及當初要不是師叔祖擡舉他，這掌教之位也輪不到他，更不可能有今日的修行，因此點頭道：“妳都沒問人家年紀，怎麽知道他比妳大。”
　　白子虛笑道：“看都看得出來，我才十八歲呢，師兄妳多大？有三十了麽？”
　　張若虛憋出壹句道：“十七。”
　　吳道德都忍不住笑出聲，他道：“那以後妳做師兄。”
　　白子虛搖頭道：“我看著比他年輕多了，我還是當師弟吧。”
　　吳道德問張若虛道：“妳覺得怎麽樣？”
　　張若虛道：“我聽仙師的。”
　　吳道德看他有些唯唯諾諾，心下嘆了口氣，可不及白子虛大方。但他還是道：“叫師父。”
　　“師父。”張若虛見吳道德認可他，露出喜色。
　　他也看得出，其他仙師都不太喜歡他，若不是身邊的白師弟幫襯，就算是面前的師父都未必願意收他。
　　吳道德道：“那妳就當師兄吧，今後妳們都住清涼峰去，有問題直接來太乙峰找我，至於修行的基礎事以及妳們的住宿安排，都有景清童子來做。”
　　他頓了頓道：“景清，妳進來。”
　　“諾，掌教。”
　　外面走來壹個面冷的清秀道童，壹臉淡漠，好似萬事不關心。
　　“妳把他們都帶去清涼峰。”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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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清童子將白子虛和張若虛安頓好，正準備回太乙峰復命，忽然聽到有人叫他，他不由訝然。
　　於是調轉方向，去了紫府峰，落在太微閣前面。
　　大門打開，碧遊對景清童子道：“進來吧。”
　　景清童子壹進來就看到季寥，他恭恭敬敬道：“原來季寥師兄妳醒了。”
　　他在青玄沒有輩分，因此對誰都叫師兄或者師姐。
　　季寥看了看景清，心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螣蛇乘霧，終為土灰。原來是這個意思。”
　　如今他算是看出來了，景清身為螣蛇，實際上是真武的壹個後手。
　　季寥微笑道：“好久不見，剛才收徒的事，我和碧遊都瞧見了。掌教吩咐妳教授白子虛和張若虛煉氣的基礎是吧。”
　　景清道：“是的。”
　　季寥道：“妳把這份口訣傳給那個叫張若虛的。”
　　壹張薄紙飄落到景清手上。
　　它瞥了壹眼，臉色略有古怪。
　　薄紙上開頭寫著三個大字：
　　先天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