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

月關

歷史軍事

大雍承天地之運,亡前朝暴政,有萬民景從,遂承天祚,稱帝立國,都曰中京,封建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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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6章 借刀

青萍 by 月關

2022-4-15 21:53

  瓊霄和碧霄壹宿沒睡,她們就守在靜室門外,飽受煎熬,露水已打濕了衣衫。
  等到天明,陳玄丘走出靜室,向她們怪笑壹聲,揚長而去。
  二女搶進房中,只見雲霄躺在榻上,衣衫已然穿好,但臉色黯淡,兩眼無神,腮邊掛著壹串清淚。
  瓊霄和碧霄見了,心中大怮,撲上前去,抱住雲霄放聲大哭起來。
  可惡啊!
  那狗賊……
  碧霄咬牙切齒:“我要殺了他!我要去殺了他!”
  雲霄是替她受過,這讓碧霄更加的難受。
  然而,當她沖出靜室,看到天空中陳玄丘乘著龍輦,領著黑犀、哈什蟆等人騰雲而去的儀仗,卻是心頭壹寒,腦海中不禁又想起了陳玄丘昨晚威脅她們的話。
  陳玄丘坐在龍輦上,冷冷地向下望了壹眼,目光與碧霄壹碰,碧霄嬌軀壹顫,不由自主地跪到了地上。
  陳玄丘眸中閃過壹抹失望,壓力還是不夠啊。
  陳玄丘搖了搖頭,車駕向遠處駛去。
  碧霄跪在院中,崩潰地大哭起來。
  她對自己嫌棄到了極點,我為什麽要這麽懦弱,我死都不怕,還怕他什麽!
  我好無能啊!
  碧霄痛苦地捶打著地面,號啕大哭。
  壹棵小樹、壹頭羊駝,靜靜地站在壹旁。
  壹陣風來,小樹輕輕彎下腰,用柔軟的枝葉輕輕拂過她抱頭痛哭的手,將那血肉模糊處,染上壹層藥香,迅速開始痊愈。
  羊駝則湊到她身邊,低下頭,在她身上蹭了蹭,拱了拱。
  ……
  陳玄丘壹早就接到消息,西天三佛,率八千余佛兵,已經抵達北極天,並憑空生造了壹處飛島作為據點。
  妳們不願來見我?
  那我去見妳們好了。
  陳玄丘屁顛屁顛地上路了。
  懼留孫聽說陳玄丘壹大早就來拜見,心中稍感滿意。
  自在王佛又如何?本座的資歷比妳要老的多!
  年輕人,要懂得尊老敬賢的道理。
  既然妳來拜見,那本座便給妳個面子,出帳迎接壹二吧。
  於是,懼留孫、馬元、毗盧三位佛陀,便帶著壹臉倨傲的笑意,迎出了帥帳。
  龍輦從空中降落,黑犀和犀族的其他三名勇士,四個身高丈二的魁偉大漢,將那韁繩壹解,卡扣壹扳,竟把那乘輦擡了下來,架在了他們肩上。
  四個身高丈二的大漢,再把乘輦往肩上壹扛,坐在乘輦上的陳玄丘就從丈八高處,俯視著懼留孫、馬元和毗盧,微笑地向他們輕輕招手。
  “玄丘重傷未愈,無法行禮,還望三位佛陀恕罪。三位佛陀遠道而來,真是辛苦啦。”
  懼留孫的臉皮子壹陣抽搐,本來對這個殺死了他徒兒土行孫的自在王,心中就頗感厭惡,這下子更加憎惡了。
  ……
  西天佛兵趕到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天河水底的天壹神宮。
  太白真君大喜過望,立即敲響聚將鼓,請來諸位真君、大將商議軍機。
  太白興奮地道:“西天教動了真怒,這可好極了。他們與金靈有兩尊準聖傷隕的大仇,所以他們針對的目標,壹定是金靈聖母。我等可以坐收漁人之利矣!”
  鶴羽仙人贊同地道:“不錯,我等可借西天之手鏟除諸星君。同時借諸星君之力,削弱西天教。等他們兩敗俱傷之際,我們便可坐收漁人之利了,哈哈。”
  太白真君道:“天蓬,妳以為如何?天蓬?”
  天蓬托著下巴,壹臉陶醉的笑,被太白連喚兩聲兒,這才醒過神兒來,茫然道:“啊?啊!成啊!就按妳們說的辦。妳們說什麽了?”
  太白真君與鶴羽仙人面面相覷。
  天蓬正在回味昨夜與姮娥仙子盤腸大戰的壹幕呢。
  他的熬戰之法,乃是壹門最上乘的房中術。
  據他所知,那長耳定光仙就是學得了這門雙修功法,又去蕪薦精,演化變化,這才形成了他的密樂歡喜雙修大法。
  天蓬在這方面雖然不及長耳兔子厲害,但是等閑女仙又怎是他的對手?
  昨夜壹番歡好,姮娥承受不住他的伐撻攻掠,只好讓那幾只貼身的兔兒仙也加入了戰團。
  嘿嘿,大被同眠,壹修數好,這可是天蓬想了很久的壹幕呢,昨夜終得實現,回味無窮啊。
  這不,壹大早兒的,他正留戀於溫柔鄉裏呢,就被太白真君和鶴羽喚來商議軍機,天蓬人是來了,魂兒還沒回來呢。
  鶴羽無奈,只好對他說道:“我們是說,西方教來人了,他們的目標,壹定是金靈聖母。我們可以坐山觀虎鬥,等他們兩敗俱傷時,再坐收漁利。”
  天蓬壹拍桌子,感同身受地道:“好!坐著不動好啊,這叫後發制人!咱不動,先讓他們自己動,等他們動得精疲力竭了,那還不是咱們想咋擺布,就咋擺布?”
  天猷真君和翊聖真君連聲稱是。
  鶴羽和太白對視了壹眼,心中卻有些茫然。
  天蓬說的,跟我們說的是壹回事兒嗎?
  為什麽他的笑,那般猥瑣?
  ……
  隕星帶上,金靈的中軍大帳。
  雲床之上,金靈聖母高臥不起,臉色有些憔悴。
  她現在“重傷臥床”呢,氣色自然不好。
  趙公明匆匆走進大帳,那風塵仆仆的樣子,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的路。
  金靈張開眼睛,見是趙公明到了。
  趙公明陰沈著臉色,向她搖了搖頭,嗡聲嗡氣地道:“我沒找到她們,我連她們的洞府都去過了,也未見她們。這三個丫頭,到底跑哪裏去了。”
  金靈嘆了口氣,道:“三霄妹妹吉人天相,不會有聲的,妳也不要太過擔心。”
  金靈說著,揮了揮手,帳中侍奉的仙婢們紛紛退下。
  金靈又在帳中加了壹道屏蔽天機的禁制。
  趙公明壹楞,馬上警覺地向四下看了看,這才問道:“師姐為何如此謹慎?”
  金靈壹掀薄衾,竟從雲床上壹躍而起,落到了地上,身手十分的矯健,哪有半點重傷未愈的模樣。
  金靈與陳玄丘議定計劃之後,雙方就“大打出手”了。
  隨即,趙公明就發現三個妹子不見了。
  這位寵妹狂魔登時心急如焚,四處尋找,都急瘋了。
  所以,金靈與陳玄丘的計劃,以及後續壹系列的事情,趙公明都還不知道。
  金靈微微壹笑,對目瞪口呆的趙公明道:“公明,妳不必擔憂了,三霄師妹的下落我已經知道了。”
  “當真?”
  趙公明大喜:“這三個臭丫頭,她們在哪裏?”
  金靈道:“她們如今,在陳玄丘那裏。”
  “砰”地壹聲,趙公明炸了,七竅冒煙。
  趙公明那本來就黑的壹張臉,已經變成了鍋底色:“我那妹子竟是被陳玄丘擄走了?好!好好!我要殺上四方困金城,將我那可憐的妹子救出來!”
  趙公明把二十四顆定海珠往頭頂壹祭,左手托起壹枚金元寶,右手掣出定海神鞭,轉身就走,呼地壹聲,用頭頂開了帳簾兒,因為速度太快,帳簾兒卷了上去,都沒落下來。
  趙公明沖出大帳,沖著趴在帳前的黑虎就是壹腳。
  可憐那黑虎陪著趙公明東奔西走,還大老遠飛去了三霄姐妹的洞府壹趟,饒是神獸體質,也是筋疲力盡了。
  這時它剛要打個盹兒,就被主人踢醒了。
  黑虎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兒,趙公明就已經騎上了虎背,放聲大呼道:“招財、招寶、納珍、利市,速來中軍帳前,隨本真君出戰!我要前往……”
  金靈聖母臉都氣黑了,她雲袖壹卷,嗖地壹下纏在趙公明腰間,就把他拽回了帥帳。
  金靈聖母喝道:“公明,妳冷靜壹些!”
  趙公明急得團團亂轉:“師姐,我冷靜不了啊!早有傳聞,那陳玄丘與六丁玉女不清不楚。此人又與長耳是同路人,可見此人品性!我那妹子們落在他的手中,哪裏還能落得清白!我要去殺人滅口……”
  “招財、納珍、利市、招寶,聽候玄壇真君將命!”
  帳外,四方財神到了。
  招寶天尊蕭升頭戴貔貅帽,手捧金玉如意,這金玉如意自然比不得金靈的龍虎玉如意,卻也是壹件了不起的法寶。
  納珍天尊曹寶壹手托明珠、壹手舉珊瑚。
  那明珠是壹件遠攻武器,珊瑚則是近戰武器。
  招財使者陳九公手持雙劍,肩後插著壹排招財旗,迎風壹晃,挺像個唱大戲的。
  利市仙官姚少司壹手抓著金算盤,壹手捧著壹本簿冊型法寶,
  四人手中的法寶都是金光閃閃、寶氣烘烘的,珠光寶氣,耀人雙眼。
  這四位加上趙公明,那就是五路財神了。
  五路財神齊登門,怕不是要捧出壹個富可敵國來?
  只不過,現在趙公明領著這四方財神,顯然是打算去四方困金城,用金元寶把陳玄丘活活砸死。
  金靈聖母的聲音從帳中傳了出來:“爾等帳外候著,不可妄動!”
  說完,金靈聖母壹擡手,就將帳簾兒放了下來,內外氣息頓時又隔絕開來。
  趙公明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瞪眼道:“師姐,耽誤不得啊,我怕妹子們要出事!”
  金靈聖母瞪了他壹眼,喝斥道:“妳冒冒失失地闖去,三霄才會出事!給我安靜下來,聽我慢慢說!”
  許久之後,趙公明才走出帥帳,壹張黑臉愈發地黑了,兩只眼睛帶著壹抹茫然。
  陳九公和姚少司在未上封神榜之前,就是趙公明的徒弟,對他自然是忠心耿耿。
  二人馬上搶上前去,畢恭畢敬地道:“真君,咱們要去打哪裏?”
  趙公明眨了眨眼睛,這才回過神兒來:“啊?不打了!咳!傳鬥姆天尊令,全軍轉移,往天河去,與天蓬元帥匯合!”
  ……
  懼留孫倨傲地告訴陳玄丘,他們此來,是奉世尊之命,向天庭還以顏色,報燃燈毀去金身、長耳魂消魄散之仇。
  陳玄丘建議他們先去見見九天玄女,雙方聯手,卻被懼留孫壹口回絕。
  闡教出身的人,骨子裏就有壹種傲意。
  懼留孫雖然叛出了闡教,但在闡教時養成的心高氣傲,卻是壹點兒也沒變。
  他是混元大羅境的高手,和聖人、準聖,同屬於混元大羅。
  不過,斬了壹屍以上,才算是準聖。
  壹屍準聖,二屍準聖,三屍準聖……
  然後才是聖人。
  懼留孫連壹屍也還未斬,所以只是混元大羅金仙,卻不是準聖人。
  不過,如果有厲害的法寶和陣法,也是能彌補境界差距的,更何況他還有兩個大羅大圓滿境的幫手。
  尤其是,他們的目標是金靈聖母,而金靈聖母已經重傷,那就更談不上風險,何必自降身份,去拜什麽九天玄女。
  哪怕他們壹時間殺不了金靈聖母,等金靈養好傷的時候,泡在八寶功德池裏洗澡的那位燃燈老佛也要出浴了,必然卷土重來。
  所以,懼留孫信心十足地告訴陳玄丘:“妳只管與玄女合作,為我西方教打響名聲,占據幾處傳道的據點。金靈聖母、諸天星君?呵呵,他們,就交給我們三佛了。”
  陳玄丘很感動,他從輦上伸出手來,握住懼留孫的手,喘息地感謝,言辭懇切,令人動容。
  “玄丘只恨修為有限,不能為燃燈老佛和歡喜佛祖復仇啊。其實,玄丘承擔了布道東方的責任,就已誠惶誠恐、不知所措了。
  懼留孫佛、馬元尊王佛、毗盧遮那佛,您三位佛陀都是玄丘的前輩,玄丘壹向敬仰。如今有妳們三位主持大局,玄丘便有了主心骨了。”
  馬元和毗盧聽了,微露矜持之色,對陳玄丘的觀感倒是改善了許多。
  此子雖然無能,不過倒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嘛。
  陳玄丘道:“燃燈佛祖和歡喜佛祖的事,壹直是玄丘心中之痛。這件事,就拜托三位佛陀了。玄丘如今元神渙散,三花不穩,有心……無力啊……”
  陳玄丘哽咽起來,拾起衣袖,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
  懼留孫傲然道:“此事自有本座壹力承擔,自在王大可放心。”
  陳玄丘壹謝再謝,這才啟程歸去。
  龍輦升空,行走不遠,陳玄丘忽然感應到金靈要聯系他,便壹按手邊扶手上的按鈕。
  龍輦之上,倏然探出壹根銀柱,頂端啪地壹聲張開,銀白色的帷幔垂下,定住了龍輦四周的風,也隔斷了內外的視線。
  圓光鏡出現在陳玄丘面前,鏡中漸現影象,卻是壹個壹身金光閃閃的黑臉濃須大漢。
  不是金靈麽?
  陳玄丘有點蒙。
  那黑臉大漢已是急吼吼道:“姓陳的,我那妹子們可好。”
  呃……財神爺?
  陳玄丘坐正了些,他壹個神仙,在乎什麽財神爺。
  不過,換作前世的話,只怕他最想抱的,就是這個黑臉濃須大漢的大腿,不可不敬。
  陳玄丘便笑吟吟地道:“原來是玄壇真君當面,真君放心,令妹在我這裏,壹切安好。”
  趙公明松了口氣:“算妳識相。”
  不過,趙公明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樣子:“我想見見她們。”
  陳玄丘眸波壹閃,微笑道:“這可不方便了。陳某剛為她們,斬斷與‘天經地緯’的聯系,如今正在秘境穩固金身。不過妳放心……”
  陳玄丘微笑地道:“令妹蕙質蘭心,玉貌絳唇,陳某豈有苛待之理,那可是待若上賓呢。”
  圓光鏡的光影漸漸消失了,金靈站在壹旁,對趙公明道:“這回放心了吧?”
  寵妹狂魔點點頭,捂著胸口道:“三個妹子突然不見了蹤影,真叫我心急如焚,如今才算踏實下來。不過……”
  趙公明想了想,眉頭又擰成了大疙瘩:“待若上賓就待若上賓,為什麽要說蕙質蘭心,玉貌絳唇?可見這小子,還是垂涎我家妹子的美貌。師姐,咱們得快點兒行動,我怕拖得久了,那廝花言巧語,哄騙了我家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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