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8章 上古的小秘密

　　陳唐關城樓之上，夜宴無比豐盛。
　　經過壹天的遊覽，大家都是胃口大開，只有娜紮悶悶不樂。
　　他想不通，好端端壹只大雁，怎麽就變成野雞了呢？
　　荒郊深處，壹棵樹上。
　　摩訶薩把壹條纏著繃帶的腿架在樹杈上，有氣無力地仰望著天空中的月亮，咬了壹口酸澀的野果子，長嘆了壹聲。
　　小徒弟沒找到，卻無端挨了壹箭。
　　他敢確定，那箭絕非凡物，否則，是不可能傷了他金剛法體，讓他如凡人壹般需要養傷的。
　　現在他只能慢慢養傷，先把腿傷養得差不離了，再去尋找徒弟。
　　摩訶薩決定：這壹回，他壹定要安步當車，慢慢地走路，再也不在天上浪了。
　　人間，太危險。
　　……
　　陳玄丘與李鏡、殷受杯籌交錯，忙裏偷閑還瞟了娜紮壹眼。
　　這小姑娘……這小小子悶悶不樂的，吃東西都無精打采。
　　陳玄丘微微壹笑，忽然對李鏡道：“李兄，明兒壹早，我們就要趕往中京了。臨行之前，有壹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該不該說？”
　　李鏡爽快地道：“賢弟有話只管說，卻不知是什麽事啊？”
　　李鏡說著，心中便想，他不是要跟我借錢吧？哎呀，我也很拮據的呀。可他若開了口，我不借又不好意思。他若真還不上，他是三王子的摯友，我又怎麽好意思向他討要。
　　李鏡咬了咬牙，暗暗給自己設了壹個底線。他要是借錢，不高於五貫的話，就忍痛借給他吧。如果高於五貫，就說自己家正修房子……
　　陳玄丘道：“李兄，妳這位三公子，與我有緣啊。此去中京，我想把他帶在身邊，讓他遊歷中京，增長見聞，不知李兄妳可肯答應啊？”
　　李鏡壹聽，頓時松了口氣，不是借錢啊，那就好說。
　　李鏡的神態馬上從容了起來，驚喜地道：“哎呀，那可是求之不得啊。不瞞賢弟，我家三兒，人是極伶俐的，只是太過活潑了些，西席教師都被他氣跑了不下十個了，以至於他現在讀書，只能讓他娘教。”
　　李鏡說著，喜孜孜地轉向正悶悶不樂的娜紮，道：“三兒，還不快上前謝過妳陳叔叔，陳叔叔要帶妳去中京，這可是提攜妳啊！”
　　可不就是提攜他兒子麽？
　　陳玄丘是三王子的好兄弟，三王子是當今天子最喜歡的兒子，是王三子、嫡長子，未來必然的大雍天子。
　　自己兒子現在能跟在陳玄丘身邊，就等於是跟在三王子身邊，將來那就是三王子的潛邸故人。常言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只待三王子登基，三兒的前途還能差了？
　　娜紮壹聽，不由大吃壹驚，我在陳唐關是有任務的啊，我怎麽可以去中京？
　　娜紮吱吱唔唔地就想推拒，李鏡把臉色壹沈，道：“還不快謝過妳陳叔叔。”
　　陳玄丘微笑地看著娜紮，心想：“這方世界究竟是個什麽來頭，我不清楚。可這是似是而非的封神世界，大抵是沒錯了。妳在城頭試射那壹箭，我既然能施加幹預，讓它有壹個完全不同的結局，那麽，我就能改變更多。”
　　他瞟了眼正挾起壹口香椿炒雞蛋，吃得眉開眼笑的殷受。瞧咱們小受受，多可愛壹個人，他可不是荒淫無道的商紂王啊，我怎麽忍心讓他有朝壹日兵敗國破，高閣自焚？
　　說起那另壹個版本中的李靖，處境著實是慘。
　　他對大商忠心耿耿，可問題是他眾叛親離啊，三個兒子，全都成了闡教左右他的人質，他能怎麽辦？
　　最後只能乖乖被人牽著鼻子走。
　　而這個李鏡，陳玄丘覺得，或許可以不用那麽悲劇。
　　突破口，就在娜紮身上。
　　這年代，就連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壹言而決，李鏡要他跟著陳玄丘去中京，他又如何能夠拒絕？
　　娜紮無奈，心中便想：“好！妳想帶我走，我就跟妳去，若能找個機會坑死妳最好，若不能，我就有事沒事兒地給妳找麻煩，叫妳厭煩了，自然會放我回來。
　　想到這裏，娜紮便故作爽快，上前向陳玄丘叉手行禮，大聲道：“謝謝蘇蘇。”
　　……
　　翌日壹早，眾人便啟程回京。
　　李鏡夫婦把他們送出城外，李夫人對娜紮諸多的囑咐、交代，聽得娜紮好不耐煩。但他也知道這是做娘的關心兒子，卻也只能壹壹應了，然後便跳上馬，跟著殷受、陳玄丘和茗兒趕往中京。
　　路上，茗兒摸摸懷裏，心中有些奇怪。
　　往日裏，不管發生什麽事，姐妹倆都會在手劄上把自己所經所歷寫下來，讓另壹個人知道的。
　　可今兒早上起來，照例翻看手劄，上邊卻只有壹個點兒，仿佛想寫什麽，又頓筆停下了似的。
　　若非自己安然無恙就意味著姐姐也安然無恙，她都要以為姐姐發生了什麽意外。
　　可姐姐為何壹字沒寫呢？難道她昨夜有些乏了，雖然醒來，卻又歇下了？
　　茗兒想著，決定等回京之後便寫下來問問姐姐，看她如何回答。
　　……
　　陳唐關是中京的東大門，由此再往中京去，不過數百裏路程。
　　李靖給他們準備的都是軍中良駒，清晨出發，沿著寬敞平坦的官道壹路馳騁，傍晚的時候，便已到了中京。
　　中京，天下之都。
　　城高九丈，巍峨壯觀，隔著數十裏壹馬平川的大平原，便能看到那雄偉壯麗的壹座大城，沐浴在滿天紅霞之下。
　　待他們抵達城下，跨過長達壹裏半的護城河，便是壹座無比宏偉的城門。這座宏大城門三座門洞中壹側較小的門洞裏邊，就能塞得下陳唐關那樣的整座城門樓子。
　　邁步進去，只見壹條筆直的大道，地面全都鋪著青石，每日人來人往，磨得青玉壹般。
　　大道寬有五十丈，長度怕不有上千丈，那盡頭處是壹處仙宮般輝煌的宮闕。
　　幾人下了馬，牽馬步行，壹路觀賞城中風貌。
　　殷受眉飛色舞地向陳玄丘道：“大哥，這條街就是中京最大最長的壹條街道了，名叫朱雀大街，直抵王宮。與之中線交叉的另壹條大街，叫青龍大道。”
　　陳玄丘壹聽朱雀二字，不禁想起了小鳳凰朱雀辭，忍不住問道：“怎麽只以朱雀、青龍為名？四靈神獸只取其二，不怕另外兩大神獸知道了，心中不滿麽？”
　　殷受笑道：“我大雍以朱雀為圖騰，這直通宮闕的大道，自然該以朱雀為名。至於青龍麽，壹直也是穩居四靈之位，所以這橫向的大街，就叫青龍大道了。至於另外兩靈……”
　　殷受向四下看了壹眼，忽然湊近陳玄丘的耳朵，小聲道：“這可是我大雍王宮秘典中才有記載的秘聞，不能泄露出去的。我如今只說與大哥妳壹人知道，妳可別說出去啊。”
　　陳玄丘壹聽忙道：“既然事涉機密，就不要說了。我方才也只是隨口說笑。”
　　殷受道：“噯，不是機密，只是秘聞。妳是我大哥，說與妳聽不打緊的。”
　　殷受小聲道：“大哥妳有所不知，上古四靈神獸，原本是青龍、朱雀、麒麟，還有壹族，妳猜是什麽？”
　　陳玄丘脫口道：“玄武？”
　　殷受微笑搖頭。
　　陳玄丘微微壹訝，凝神壹想，喜道：“我知道了，是白虎？”
　　殷受還是微笑搖頭。
　　陳玄丘愕然道：“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