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4章 猝然出手
青萍 by 月關
2022-4-15 21:51
陳玄丘眼見月酌離開,淡定地看了姬侯壹眼,笑道:“南子姑娘,淺陌姑娘,還請看護好姬侯,切勿離開這個院子。外邊亂的很,不小心傷到姬侯,那就不好了。”
陳玄丘確實不太擔心,他判斷過了,姬侯從姬國調人來,力量必然在精而不在多,沒多少人,所以他們才充分利用難民。
可難民是壹團散沙,聲勢看起來很浩大,實際力量卻沒多少。而李鏡,想必已經調了大軍入城彈壓。
身擁多件法寶的陳玄丘自忖算是壹份難纏的力量,他身邊又有娜紮,雖然年歲不大,也是個高手。
宮裏那邊,顯然是對方目前更在意的目標,畢竟殷受壹旦死了,這邊的問題也就等於是解決了。
月酌和孔九翎兩大高手駐防王宮的話,壹定固若金湯,如能當場打死對方幾個高手,更能削弱敵方的力量。
而他這邊,至少支撐壹段時間問題不大,畢竟姬侯現在不良於行,想帶他走也不容易。
陳玄丘算的很好,其實也很準確。他預防的力量中,就包括了敵我難料的子襟還有她背後的力量。
只是,陳玄丘壹直覺得這股力量不會太強大,而且是見不得人的力量。卻從不曾想到,子襟的幕後主使,竟是太常寺這股強大力量的領袖。
不是陳玄丘大意,實在是他縱然猜到四百多年下來,縱然是奉常寺這樣的地方,也不免出現蠹蟲敗類。
可奉常寺是與大雍休戚與共的。奉常寺的領袖,又怎麽可能做他自己的掘墓人?
玉衡跟在陳玄丘身邊,見他頭頂懸著壹桿毫光隱隱的嗩吶,身周旋轉著壹只紫光爍爍的葫蘆,左手壹只碑狀的盾牌,右手壹口定神鞭,不禁失笑:“陳大夫,如此如臨大敵,似乎……把玉某也防範在內了吧?”
陳玄丘還真沒懷疑到王青陽身上,他懷疑的人裏,這玉少祝是個重點。
但陳玄丘自然不會當面說破,他笑吟吟地道:“玉少祝玩笑了,足下是奉常寺派來攘助陳某的。而奉常寺與我大雍休戚與共。因為大雍在,才有奉常寺,我怎麽會懷疑奉常寺第壹少祝神官呢。”
玉衡微微壹笑,壹語雙關地道:“陳大夫縱是防著我,也是應該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小心無大錯。”
他剛說到這裏,妲己就從遠處跑了過來。
縱然跑得甚急,不太註意身姿,仍是輕盈飄逸,仿佛仙子。
陳玄丘看得賞心悅目,她真是妲己嗎?如果她真是老爹給我定下的娃娃親,我那老爹還真有眼光咧。
……
奉常寺上空,壹張神念織成的大網正在緩緩成形,神殿中,三座周天大陣中,壹千零八十名神官仍在頌念經念咒。
安知命和寧塵兩位亞祝端坐榻上,閉目凝神,控制著空中漸漸成形的“天羅”。
此時,即便壹個凡人擡頭看去,也能看到奉常寺上空隱隱有金光閃爍,那是神念凝結成網,漸漸有若實質。
但網絲很細,肉眼凡胎在地面上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陽光照在其上,偶爾反射的金光。
安知命感覺到共同主持大陣的太祝王青陽似乎神念飛離了,不過,他只當王青陽是放心不下,利用神念觀察中京城中動靜。
既然王青陽那邊控制的力道弱了,他很自覺地加強了自己的輸入,維護著空中“天羅”的穩定。
……
“主人怎麽讓月酌前輩走了。”
妲己看見陳玄丘,這才放慢了腳步,焦急地道:“這很明顯是調虎離山嘛。月酌前輩壹走,恐怕攻擊這裏的真正力量,馬上就會出現了。”
陳玄丘道:“王子啟和王子衍暗中蓄積的力量有限,否則早被先王發現了。之前那個刺師又被我們廢了,他們沒有多少實力。
至於姬國,千裏迢迢,遠赴中京,人手不會充足的。”
妲己搖頭道:“那可未必!”
她這句話壹出口,腦後就飛起壹枚弦月形狀的銀色飛輪,呼嘯著斬向陳玄丘。
識海之中,妲己悲呼壹聲:“不!”
可惜,她左右不了。
她的神念被那龐大無比的意念力所作用,如同傀儡壹般,只能接受指令,發出了自己的心月輪。
接著她就向前沖去,右手壹揚,壹串紅藍相間可以直沖靈魂的神念之力落向陳玄丘頭頂,左手壹揮,蜃蟒鞭夭矯如龍,飛騰而出。
獸耳頓現,狐尾蓬然,壹雙金色的豎瞳也露出嗜血的殘忍。
真正的天狐妲己,再現人間。
飛斬而至的心月輪被紫皮葫蘆壹擋,鏗地壹聲旋飛到半空。
那串紅藍相間,可以迷惑神魂的光環落下,卻無聲無息地被那混元兩儀嗩吶吸收了。
那嗩吶懸在空中,搖擺了兩下,自行發出了壹道高亢的嗩吶聲,似乎很喜歡被它吞噬的力量。
而那攔腰卷至的蜃蟒鞭,卻被壹旁的玉少祝突然出劍,如同擊在了蛇的七寸上,軟塌塌地落下。
“果然是妳!”陳玄丘驚呼壹聲!
“妳是叛徒!”娜紮和妲己同時驚叫壹聲。
娜紮又驚又怒地叫了壹聲,指的是妲己是叛徒。
妲己又驚又怒地叫了壹聲,卻是她識海之中的王青陽說話。
王青陽早已授意玉衡裏應外合,可方才玉衡不但沒有趁機向陳玄丘出手,反而替陳玄丘擋開了壹鞭。
以王青陽的精明,立即就明白鏡喬為何斷了聯系。
這個玉衡,果然是陳道韻的余孽!
當初就不該心存僥幸,留他性命。
王青陽恨極,驅使妲己,邁開天狐步,如舞如蹈,飄忽不定地撲向陳玄丘。
陳玄丘疾退,手中定神鞭壹揚,眩暈、虛弱、禁錮、遲緩幾種作用相繼施出,落在妲己身上,同時大叫道:“妲己,不要動手,我是妳男人!”
陳玄丘其實想說,我是妳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君,但是太也繞嘴。
反正她若是知道這幼時婚約,壹聽也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若是不知道,說的再清楚也於事無補。
娜紮聽了壹呆:“咦?他們兩個什麽時候睡過了?我盯得那麽緊,他們不該有機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