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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

要離刺荊軻

歷史軍事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朕奮三世之余烈,用天下之大義,乃執三尺劍,以做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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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展示肌肉(二)

我要做皇帝 by 要離刺荊軻

2018-6-22 23:14

  翌日,天色剛剛放白。
  義縱就已經起床了。
  他習慣自己穿衣,自己洗漱,自己做飯,自己整治行裝。
  即便他今日已經身為大漢奉車都尉,位列天子近臣,家姊又貴為天子寵妃,他也依舊不改本色。
  義縱雖然年輕,但少年時的苦難,使得他比其他多數成年人還要穩重。
  他默不作聲的穿戴好甲胄,對著銅鏡整理了壹番儀容,然後,系上佩劍,便出門坐上馬車,朝著武庫而去。
  當義縱抵達武庫時,武庫的庫房前,已經站滿了士兵。
  這些士兵,就是他麾下所管轄的北軍精銳。
  總計是三曲的編制。
  因為是北軍,編制相較邊關滿元的部曲,縮水了壹大半。
  但每曲也編有五百二十人。
  每曲轄三屯,屯下有隊,隊下設什,什下轄伍。
  這套軍事編制制度,是承襲自秦軍,經受過無數次戰爭考驗的科學配置,部曲屯隊什伍,層層配置。
  幾乎已經臻為這個時代最合理的制度。
  今上即位後,就以他義縱和劇孟為兩個支點,直接掌握兩支北軍的精銳宿衛部隊。
  尤其是他義縱麾下的這支部曲,本身就是未央宮的天子宿衛部隊。
  不久前,天子更親自下詔,為義縱統帥的這支部隊命名為“羽林衛”。
  意為“為漢羽翼,如林之盛”。
  經過這兩個月義縱的調整和篩選,如今,這羽林衛轄下壹千五百余人,全部都是從南北兩軍甚至是灞上的野戰軍,隴右的駐屯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幹士卒。
  每壹個衛士的身高都不低於八尺,俱是勇武忠誠,淳樸忠厚的良家子。
  而良家子在漢室,只代表壹個意思——地主階級的子弟。
  這些士卒中,家中條件最差的,也有兩三頃土地!
  因而,這些士卒,才有如此素質。
  義縱下了馬車,然後,再整理壹下儀容——自從跟隨周亞夫出征回來後,義縱的壹舉壹動,都帶了些周亞夫的影子。
  周亞夫為人倔強,治軍嚴整,嚴於律己,更嚴於律人!
  經過周亞夫調教後的義縱,對軍容軍紀最為看重。
  等義縱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確認無誤後,才精神抖索的走進武庫前的校場中。
  見到義縱到來,壹千五百余名站的筆直挺立的士卒,人人依舊筆直的挺立著。
  沒有人竊竊私語,也沒有人東張西望。
  所有士卒,上至軍官下至步卒,如同壹個個雕塑。
  義縱走上校場的臺子,掃了壹眼黑壓壓的方陣,大聲道:“諸君,早上好!”
  “義都尉早上好!”士兵們整齊劃壹,大聲答道。
  他們紛紛用拳頭擊向自己的左胸甲胄,頓時,校場中就只有砰砰作響的金鳴之聲。
  義縱也用右拳砸了壹下自己的左胸,算是回禮。
  這套全新的軍禮,是天子親自制定的羽林衛軍禮,即使是天子當面,倘若士卒甲胄在身,也只需如此行禮。
  義縱放下拳頭,整個校場再次變得鴉雀無聲。
  然後,他大聲問道:“吾等何人也?”
  “吾等羽林衛!”士卒們大聲答道。
  “吾等為何而戰?”義縱再問。
  “吾等為陛下而戰,為大漢社稷而戰,為天下黎庶而戰!”
  “為國羽翼,如林之盛!”軍官們帶頭喊起了口號!
  義縱擺擺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著問道:“吾等誓言是什麽?”然後他就單膝跪下來。
  所有士卒頓時都在軍官們的帶領下,與義縱壹樣單膝跪下,面朝未央宮方向。
  壹時之間,慷慨無比,也狗血無比的聲音,響徹整個長安。
  “吾等立誓,永世忠於天子,忠於大漢社稷,忠於華夏先祖,旦有壹息尚存,吾等矢誌不渝!”
  “吾等誓言,拼死守護大漢天子,維護大漢社稷!”
  “吾等誓言:遵從漢天子的詔命,服從漢天子的指揮,聽從漢天子的召喚,謹奉甲子詔諭,為天下黎庶福祉,大漢社稷江山而戰!”
  “今日如此,日日如此!”
  “蒼天作證,上帝為鑒!”
  “如違此誓,請上帝予大罰齏之!”
  亢長的誓言說完,義縱才緩緩起身。
  但他的整個人依然沈浸在誓言所掀起的熱血之中,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幹勁,恨不得為漢室江山社稷拋頭腦灑熱血,獻完青春獻子孫。
  回望麾下士卒,多數也是如此。
  當今之世,世人重信守諾。
  便是混蛋人渣,壹旦立下誓言,也輕易不敢破壞。
  像這種以神明上蒼為證,立下的誓言,只要有人膽敢破壞,那麽,舉世厭之棄之!
  壹個很明顯的佐證就是曲周候儷寄,違背了與呂祿的友誼,結果至今為人非議。
  儷寄不過是賣了壹個沒有立下過任何誓言的朋友,都被人天天非議,這壹千五百多士卒軍官中,誰要將來敢背誓,立刻就會被家族除名,世人唾棄。
  更何況,這誓言,每日清早全軍集訓之時,必然會復述壹遍。
  這是來自天子的旨意。
  義縱也不得不佩服今上,能想出這麽壹個主意來收攏軍心。
  有了這個誓言,這校場中的壹千五百余人,從士卒到軍官,恐怕人人都會變成天子的死忠。
  而且,因為這些士卒將校,俱是良家子,等他們服役完成退役歸家之後,在他們的影響下,他們的子侄族人,恐怕也會連帶的被影響,成為漢室最忠誠可靠的力量。
  這壹千五百余人,足可影響數千戶家庭,輻射萬余戶。
  再算上同樣被要求如此立誓的駙馬都尉劇孟麾下的壹千五百余人。
  五年之內,整個漢室軍隊,都會逐步的完成這壹的誓言改編。
  以天子的意思是,將軍隊指揮權,完全收歸國有。
  壹個國家,壹個領袖,壹個意誌,壹個聲音!
  第壹批將接受這個改革的軍隊,將是來自梁國的張羽、韓安國所部。
  “陛下真是聖君……”義縱心裏想著:“恐怕等張羽、韓安國所部打完朝鮮後,梁王就會發現,這支軍隊,他已經指揮不動了!”
  對於這壹點,義縱有著完全足夠的信心。
  因為,有些東西,壹旦習慣了,就很難改變!
  譬如義縱這兩個月下來,已經習慣了,每天早晨帶著將士們誦讀誓言。
  假如有壹天沒有誦讀,他渾身都覺得難受,就好像丟了什麽東西壹樣。
  將心裏的這些思緒拋之腦後,義縱看向所有士卒,道:“陛下有詔,今日,我等羽林衛,護持天子,觀兵上林苑,維護秩序,保證陛下安全,諸君,可有信心?”
  “我等羽林衛,誓死效命!”
  金鳴之聲,頓時不絕於耳。
  “所有將士,聽吾號令!”義縱拔劍出鞘,下達命令:“全體都有!向後轉!以什伍為單位,踏步走!”
  “諾!”
  壹千五百余人,立刻如同壹臺上了發條的機器壹般,開始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全副武裝,轉向走出校場。
  首先走出去的是三百名羽林騎兵。
  所有騎兵皆身披重甲,戰馬選用漢室馬場中最好最優秀的馬匹,馬鐙馬鞍馬蹄鐵三件套全部配齊,每壹個騎兵,背上皆備有兩套連弩以及壹背包的弩箭,手上更是拿著經過改良後的,適用沖陣的長槍。
  這種長槍,是經過特殊設計,多次改良後的產物。
  它的槍柄有特殊的托槽,便於騎士握持。
  槍頭以鋼鑄而成,鋒利無比。
  義縱聽說,這種騎槍,只是試驗性質,裝備在他的羽林衛,測試性能。
  真正的制式騎槍,還需要不斷的試驗和測試,以確定完全符合實戰需要,才會量產裝備。
  在本質上來說,他的羽林衛與駙馬都尉劇孟麾下的那支虎賁衛,都是漢室試驗武器裝備的軍隊。
  所有新式武器和裝備,從今以後,都會先在這兩支部隊裝備,通過實際使用,反饋給少府意見,不斷改良後,才會大規模的列裝其他部隊。
  甚至,某些武器,暫時只會裝備這兩支部隊。
  譬如,緊隨騎兵之後的五百陌刀兵。
  這五百人,人人身上都穿著堅固輕便的皮甲,所有士卒,都是選用力大無比的勇士。
  他們裝備的武器,主要就是壹柄足有壹人高的鋒利長刀,刀刃以精鐵鑄成,厲害無比,最是適合沖陣,在多次練習中,義縱就已經發現這種武器,最適合的就是墻式推進。
  在演練中,幾乎沒有任何兵種,能與陌刀正面抗衡。
  壹旦被陌刀近身,敵人只有壹個下場,那就是被亂刀分屍。
  只是,這種武器,對精鐵和鋼鐵的品質需求極高。
  暫時,即便是少府,壹時間也沒有那麽多資源來供給漢軍換裝陌刀。
  而且,義縱聽到風聲,天子似乎也沒打算大規模武裝陌刀。
  陌刀兵的定位,只是輔助兵種。
  據說,壹種全新的甲胄以及它的配套裝備,正在少府研發中。
  大抵三五年內就會裝備羽林衛,屆時“將改變戰爭的模式”,讓所有與之對敵的壹切兵種黯然失色。甚至使得“絕大多現役武器與兵種,立刻面臨淘汰”——這些事情是某次王道與義縱閑聊時所說,可信度非常高!
  對此,義縱非常期待。
  陌刀兵之後,是漢室傳統的優勢兵種——弩兵。
  他們裝備的是全新改進型的連弩和大黃弩以及各種輕重弩機。
  現在的連弩經過墨家的初步改良後,已經大大減少了故障率,更應用了秦代的標準化零配件制度,所有弩機的零件,基本實現了可以互換。
  而大黃弩,則經過了重新設計,雖然使其射程從四百步降到了兩百步,但準確性和實用性都得到了加強,不再需要好幾個人才能上鉉。
  最後的則是儀兵,俱是帥哥,身材健碩偉岸,拿著斬馬劍,披著厚甲,專門用於為天子開道。
  ……
  與此同時,在武庫的另外壹個方向。
  駙馬都尉劇孟,同樣在帶著自己手下將士,面朝未央宮,誦讀著效忠誓言。
  誓言誦讀完畢後,劇孟就看向他麾下的壹千三百多名將士。
  他麾下的這支軍隊,名為“虎賁衛”,與羽林衛壹般,都是天子欽賜名號、旗幟。
  羽林衛的旗幟,以山河為像,意喻這是壹支始終守護大漢天子的近衛軍。
  而虎賁衛的旗幟,則是壹頭嘯傲在山林之中的猛虎。
  與名字壹樣,這支軍隊,就是專門面向實戰,以戰爭為目的的軍隊。
  它的全部士卒,俱是從今年東征吳楚的平叛軍中挑選出來的精幹之士,每壹個人,都有戰功在身,全部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真正戰士!
  劇孟挺起胸膛,大聲對著他手下的將士們問道:“今次陛下,將於上林苑,觀吾等虎賁衛士之勇,屆時,匈奴、烏孫以及東夷諸國,皆列席其中!”
  “陛下的意思,便是讓我等虎賁衛,以鋼鐵的意誌,頑強的鬥誌,向四夷諸國,展示我漢家威武,叫他等不敢再有犯漢之心,諸位,可有信心?”
  “虎嘯山林,以武衛國!”虎賁衛的士卒大聲喊著虎賁衛的口號,給予他明確而清晰的回答。
  劇孟看著信心十足,鬥誌昂揚的手下們,心中也頗為自豪。
  他擺擺手,然後道:“下面,請程司馬給諸位講解本次觀兵,具體安排與諸君所司各職!”
  劇孟不比義縱,他年紀大了,在軍事上的眼光和天賦也都有限。
  然而,劇孟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可以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來管理和約束這些士兵。
  這位程司馬,就是劇孟能將這壹千三百多號士卒管理的井井有條,各種制度與訓練和任務都能圓滿達成既定目標的依仗。
  劇孟在見識過這位司馬的才能與才幹後,就果斷的將這虎賁衛的實際日常管理權力與作訓權力交給了對方,他只保留下人事權和指揮權。
  事實證明,劇孟的選擇沒有錯。
  這位程司馬,在軍事上的天賦遠勝於他,能力也是不凡,兩月以來,虎賁衛能與羽林衛並駕齊驅,甚至在某些地方超越羽林衛,這位司馬功不可沒!
  劇孟已經做好打算了,等這次觀兵之後,就向天子舉薦這位司馬。
  隨著劇孟的命令,壹位身穿甲胄的軍官,越上臺階,先對劇孟行以虎賁衛的軍禮——如羽林衛壹般,以右拳砸擊左胸,道:“卑下虎賁衛甲曲司馬程不識謹受都尉之命!”
  待劇孟回禮後,程不識才轉身,面朝整個虎賁衛,行以軍禮。
  回應他的是整齊劃壹的金鳴之聲。
  程不識看著虎賁衛的士卒,心中也是感慨良多,過去壹年多的經歷,於他而言,簡直就是災難!
  壹年半以前,他就已經是壹位前途光明的司馬了。
  但,即使經過了吳楚之亂,他立下大功,卻依然還是司馬。
  究其原因,只能怨他自己站錯了隊伍。
  誰叫,當初力舉他為司馬的人姓田名蚡,現在已然是被打倒在地,還被踩了壹萬腳的“居心叵測”的小人!
  受其牽連,程不識的仕途大受影響。
  即使他隨太尉出征,立下了不少功勞,但,等論功行賞的時候,大家都選擇性的無視了他。
  還是丞相周亞夫看不過去,吩咐了壹句,將他調到這虎賁衛,他才迎來了新生。
  特別是劇孟,並不因他的“田黨”身份而排擠甚至打擊他,反而授予重用,將這虎賁衛的訓練與整編管理之權,交托於他手。
  因此,程不識對劇孟的知遇之恩,甚為感動,壹直都是全心全力的輔佐劇孟,管理著這虎賁衛的大小事務,從最初的整合,到如今的初具戰鬥力,程不識,在這上面耗盡了心血,甚至連頭發都白了好幾根!
  如今,看著這傾註了自己全部心血與精力的虎賁衛,程不識臉上也露出些欣喜的笑容。
  再想到這支軍隊,馬上就要接受天子的檢閱和視察,還將在諸夷使者國王面前,展示虎賁衛的戰鬥力,他的心就忍不住澎湃起來。
  他懷著這樣的心情,清了清嗓子,對著虎賁衛的將士們,道:“這次,聖天子觀兵,意在揚我漢室尚武之風,諸部曲屯隊什伍各令丞,壹會都來虎賁衛演武廳,聽候安排!”
  程不識向來喜歡將所有的細節都考慮到。
  為了這次觀兵能順利,他已經足足三天三夜沒有合眼。
  自接到命令以來,程不識就不眠不休的開始策劃起觀兵與演武的所有步驟細節,力求完美。
  “諾!”諸軍官紛紛得令!
  虎賁衛的軍官,全部是從現役的漢室野戰軍中調來的。
  即使只是壹個伍長,放在其他地方,也能勝任壹個隊率甚至司馬,論起作戰素養和素質,即使是羽林衛,也不如!
  因此,虎賁衛對羽林衛的那幫花架子是看不上眼的。
  他們總覺得,自己是從死人堆裏殺出來的。
  與那幫估計連死人都沒見過的溫室花骨朵,那是兩個世界的人。
  再加上,作為目前漢室唯二的兩支天子親自賜名賜旗,天天關註的新式軍隊。
  虎賁衛與羽林衛,難免就會產生競爭的意識。
  對於這次觀兵,主角是自己,而非羽林衛那幫娘娘腔(程不識語),虎賁衛從上到下,都非常滿意。
  幾乎人人都卯足了勁,這次要讓羽林衛的家夥們好好瞧瞧,什麽叫真正的大丈夫,真正的軍人。
  程不識看了看時間,接著道:“現在是辰時,天子將於午時,禦駕抵達上林苑,其余諸將士,利用這段時間,各自檢查自己的武器器具與甲胄!”
  “諾!”
  ……
  劉徹此時,剛剛起床。
  迎著晨曦,他在禦花園中晨練了起來。旁邊,王道恭身低頭,匯報著長安城中各方面的動靜。
  “陛下,昨日,長安士子們聞說匈奴使者來了以後,紛紛串聯,有人鼓噪,說要聯合公車上書朝廷,不可再授匈奴訛詐!”王道小心翼翼的匯報著這個不算太好的消息。
  劉徹聽了,微微笑了壹聲,繼續自己的“劉氏太極拳”。
  “哦,是那些人在串聯?”劉徹問道。
  此事早在劉徹的預料之中。
  文人嘛,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嘴炮治國,空想論政,這都是他們中二時期必然有的事情。
  劉徹前世在天朝時,也幹過鍵盤政治局的勾當,對此很清楚。
  但他與天朝壹樣,對這些讀書人這麽急著表現自己的政治欲望,有些不以為意。
  中二少年們,總是恨不得馬上屠日滅美。
  但真要聽他們的,這國家就要亂套了。
  然而,誰沒有中二的時候?
  而且,倘若國家的讀書人都變得沈默,面對外侮,不敢開口抗議,那這個國家的前途也就可以想象了。
  “有位叫公孫弘的士子,尤為活躍……”王道低頭答道:“其與來自東南齊魯的士子,紛紛鼓噪……”
  “公孫弘?”劉徹聽到這個名字後微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可真是壹個熟悉的名字啊!
  想不到,這位前世的權相,居然也有中二時期。
  不過想想秦儈都當過憤青,汪精衛也有引刀成壹快,不負少年頭的時候。
  公孫弘當個憤青,似乎也沒什麽不妥。
  況且,實際上,目前民間的主戰派聲音,基本都是來自儒家。
  與後世的酸儒們不同,此時的儒家,主流就是推崇大復仇。
  什麽叫大復仇?
  意思就是十年前某人打了妳壹頓,十年後,妳揍回來,天經地義!
  在此思潮影響下,當世的儒生,基本都是主戰派。
  這也是前世小豬時期儒家能坐大的根本原因——從皇帝到民間,大家都在推崇大復仇,主張對匈奴進行復仇戰爭,在這樣的大勢之下,黃老派還想維持和平,那自然是被歷史的車輪碾碎了。
  劉徹將這個事情放到壹邊——此事,自然有內史去管。
  他看了看太陽,問道:“羽林衛已經出發了吧?”
  “回稟陛下,義都尉剛剛派人來通秉,羽林衛壹千五百三十壹名士卒,已全副武裝,進入上林苑!”王道答道。
  劉徹點點頭。
  羽林衛與虎賁衛,是他的兩個試驗品。
  兩者都是以後世的軍官教導團為原型進行打造的。
  只不過,羽林衛基本由良家子,也就是中產階級以上的家庭的子弟為兵源。
  而虎賁衛,則不講究出身,只以成熟的軍官士卒為根基。
  劉徹想看看,這兩種兵源組成的軍隊,最後,究竟誰更厲害壹些。
  只是有個事情,讓劉徹感覺比較奇怪。
  劇孟明明沒有任何的軍隊組織管理經驗和背景,他是怎麽把虎賁衛管理的井井有條,甚至,在許多方面比義縱的羽林衛還要強的地步?
  劉徹看過幾次虎賁衛的操演,以其操演表現出來的水準來看,這支軍隊已經具備了作戰能力!
  兩個月,就讓壹支成員來自五湖四海的軍隊具備戰鬥力。
  這劇孟難不成是孫子在世,司馬驤且復生?
  要知道,義縱能把羽林衛管理好,那是因為他的便宜嶽父老泰山周亞夫將他的得力家臣以及幕僚派過去幫忙。
  即使如此,義縱也常常有些力不從心。
  這麽想著,劉徹就好奇地問道:“王道,妳可知道,劇孟最近跟什麽人走的比較近?”
  王道想了想答道:“回稟陛下,最近劇都尉常常邀請其麾下甲曲司馬程不識回家吃飯,兩人常常秉燭夜談,抵足而眠!”
  “程不識?”劉徹嘴角露出壹個怪異的笑容。
  這貨什麽時候跑去劇孟手下,與劇孟搞基了?
  若是程不識的話,劇孟的虎賁衛能有今天,就解釋得通了。
  這位前世與李廣齊名的大將,最出名的就是練兵啊!
  而且是流水線式的練兵,程不識麾下的軍隊,幾乎都有點類似後世十八世紀的歐陸軍隊的風範了。
  刻板,壹絲不茍的執行所有的命令,即使是前面地震火山爆發,他的軍隊,也會按照既定的命令前進,紮營,防禦,然後繼續前進。
  這麽壹想,劉徹還真覺得,虎賁衛確實有那麽壹種味道了。
  “但願,虎賁衛不要把匈奴人嚇出心臟病……”劉徹心裏想著。
  陌刀軍陣+連弩急射+強弩打擊,這壹套下來,恐怕還真會嚇出幾個心臟病。
  可惜胸甲騎兵還沒影子,不然來個墻式沖鋒,估計匈奴人回去後就得準備怎麽來維持目前的局勢了。
  “墨苑那邊進展怎麽樣?”劉徹又問道。
  墨家的弟子們,集體被劉徹安排在少府為他們興建的墨苑中。
  劉徹為了拉攏這些技術宅,已經許諾,墨苑之中的墨者,只要不造反,隨便他們玩什麽。
  因此,這幫家夥就常常玩的有些大。
  行為呢,也常常有些出格。
  不過都在劉徹可以接受的範圍。
  養科學家和文學家,就得學會接受這些家夥各種各樣的怪癖。
  劉徹最近除了督促這些家夥好好的研發水利鍛壓技術,幫著關中鋪架水車外,還交給了他們壹個任務——研究壹種更先進的專用於軌道的運輸馬車。
  王道聞言,苦笑兩聲,答道:“陛下,最近墨苑中的墨者們,都出門去關中各縣了……”
  “哦……”劉徹壹拍腦門,心道:“怎麽把這事情忘記了!”
  說起來,這些墨家的科學家,比後世的聖母們還聖母。
  後世的聖母只是嘴炮聖母,真要他自己親力親為,十個聖母九個肯定不幹。
  但墨者們就是真正的言出必行。
  每年的六月和十二月,這些墨者都會拿著自己的俸祿,分發給民間的貧苦農民,還會去鄉下最貧窮的地方,與農民同甘共苦,共同生活壹段時間,等把所有的俸祿和錢財散光,自己再赤腳走回長安,繼續工作。
  這個傳統,在秦代時,墨家的人就已經堅持了上百年。
  如今,重新活躍後,這些家夥又故態萌發了!
  不過,這樣也好!
  多壹些這樣的慈善家,有助於社會和諧,更可借助這些墨者,為他這個皇帝爭取民心。
  於是,劉徹命令道:“傳朕的命令,墨苑的墨者們,每人加薪五成,另外,讓內史單獨劃壹個貧困縣出來,給墨者們治理!”
  劉徹對墨家很了解。
  他清楚,這些家夥有個怪癖——假如他們覺得,他們為當政者服務,而自己的理念,卻沒有施展的空間,那他們絕對會撂挑子走人!
  在秦代的時候,也是如此!
  而秦人的做法與劉徹壹樣,將幾個窮的掉渣的縣丟給這些墨者,讓他們去實踐自己的治政理念,同時派些法家官僚監督,防止他們玩脫了。
  這樣子,墨家在秦代居然覺得自己的理想得到了實現……
  好吧,只能說,科學家什麽的,確實心思太單純了,玩不過政治家,那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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