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壹章 賣唱姑娘

　　李文娟虎視眈眈，看看王林，又看看那個妖精似的蘇婭，問道：“麗都總夜會是怎麽回事？買臺是什麽意思？”
　　王林皺下眉頭：“文娟，別亂打聽，進去裏面坐。”
　　田曉青笑道：“文娟，我們先去坐。王林遇到朋友了，談上幾句話。”
　　她不由分說，拉著李文娟進去找座位。
　　李文娟咬著嘴唇，問道：“田姐，妳們不是說，夜總會都是男人去尋歡作樂的場所嗎？那妳說，我姐夫和那個女的，是什麽關系？那女的是不是夜總會的？買臺是什麽意思？”
　　田曉青道：“不是什麽好話，妳別亂打聽了。”
　　誰料，旁邊桌上，壹個大叔哈哈大笑道：“小姑娘，妳連買臺都不知道啊？要不要我告訴妳啊？”
　　附近聽到的人，都大笑起來。
　　田曉青沈聲道：“文娟，妳還鬧！”
　　李文娟嘟囔道：“我不懂嘛，問壹下都不行。”
　　田曉青道：“買臺，就是幫那個女的交過臺費，請那個女的壹起喝過酒。”
　　“就這麽簡單？我不信。”李文娟火辣辣的眼睛，死死盯著不遠處的王林。
　　王林對蘇婭道：“對不起，我和妳不熟。請不要打擾我。”
　　蘇婭道：“今天帶馬子出來了？不方便是吧？行，老板，我就不打擾妳嘍！記住我啊，我叫蘇婭，我在麗都等妳！拜拜！”
　　王林心裏壹陣惡寒！
　　怎麽就碰上這人了呢？
　　還讓李文娟看到了！
　　王林轉身進來坐下。
　　李文娟把臉伸到他鼻子前，微微壹笑：“姐夫！”
　　王林道：“別亂打聽！我和那個女人沒什麽關系，只是偶然見過壹面。”
　　“這麽說來，妳真的去過夜總會嘍？”
　　“是去過壹次，不過我是去看歌舞表演的。”
　　“妳說，我姐相不相信妳的話？”
　　“隨便妳們信不信！”王林擺了擺手。
　　“妳去夜總會玩，妳還有理了？”李文娟道，“妳還兇我！”
　　王林無奈的道：“我不是兇妳。文娟，有些事，妳別打聽就行了。”
　　“那妳帶我去壹趟那個什麽麗都夜總會！去過了，我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不行。”王林堅決反對。
　　“帶我去看歌舞節目吧！我也喜歡看。”
　　“……”
　　田曉青抿嘴笑笑，低聲道：“王林，那個女的，怎麽纏上妳了啊？”
　　王林無奈的道：“我哪裏知道啊！我和她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我們總共只在這邊住了壹個晚上，妳又不是不知道。”
　　“嗯，我知道，我當然相信妳。”田曉青見他受了委屈，伸出手來，輕輕拍拍他的手背，“別生氣了，燒烤來了，我們吃吧！文娟想去夜總會看看，那就帶她去開開眼界也好。其實夜總會也就是壹個歌舞場子，男女都可以去的。”
　　“怕讓她學壞了！”
　　“人要變壞，豈是見識壹眼夜總會就能學壞的？這社會哪裏沒有誘惑和陷阱？讓她知道裏面是什麽樣子，她反而沒有好奇心了，又增長了見識，這也是好事。”
　　王林笑道：“田姐，說得妳好像去過壹樣？”
　　田曉青白了他壹眼：“我當然去過，只不過是以另壹種身份進去辦案！”
　　王林摸摸鼻子，笑道：“行啊，文娟，既然妳這麽想去見識、見識夜總會，那等下帶妳去耍耍，其實就是聽歌、看舞、喝酒而已。所謂的買臺，就是裏面有壹些陪酒的小姐，妳想要她陪妳喝酒，就得付給她臺費。就這麽簡單。”
　　李文娟問道：“沒有其它貓膩？”
　　王林道：“就算有什麽交易，那也是兩情相悅，私下協商的事了，誰能管得住？”
　　“啊？”李文娟泄了氣，“好吧，我相信妳。”
　　王林笑道：“妳姐現在懷孕呢，脾氣不好，妳回家後，不可以說起這邊的事，知道了嗎？”
　　“我懂啦！姐夫，那種女人妖妖艷艷的，妳不能跟那種女人來往。反正我看她不是好女人。”
　　“我知道，妳看我像是眼光這麽低的男人嗎？”
　　“嘻！我哪裏知道啊！對妳們男人來說，不是只要是個女人都行的嗎？”
　　“……”
　　這家大排檔的宵夜，還真的很不錯，食材很新鮮，口味也獨到。
　　“先生，聽歌嗎？”壹個小姑娘，十來歲年紀，個子不高，但長得十分秀麗，穿著壹套仿古的服裝，抱著壹把琵琶，挨桌詢問，“小姐，點個歌聽吧？”
　　“小妹，多少錢壹首歌？”有人問道。
　　“兩塊錢壹首。”小妹回答。
　　“這麽貴啊？”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姐夫，那小姑娘是幹什麽的？”李文娟問王林。
　　“賣唱姑娘啊。”
　　“這年代了，怎麽還有賣唱的姑娘呢？”李文娟好奇不解。
　　“很難理解嗎？”王林道，“人家壹首歌能賺兩塊錢呢！壹天唱上兩首歌，壹個月下來，就比得上妳姐的工資了！要是生意好，再碰上大方的老板打賞，壹天就能賺幾十塊錢！壹個月能賺幾千塊錢呢！”
　　“啊？那也挺賺錢的。”李文娟這才訝然。
　　“先生，聽歌嗎？”小妹走到王林面前，用輕柔的聲音詢問。
　　王林道：“會唱什麽歌？”
　　“這裏有點歌單。”小妹壹聽有戲，拿出壹本手寫的歌單，遞給王林看。
　　王林翻看了壹下，這上面寫了很多歌，心想這小姑娘挺厲害啊，自彈自唱，還得記住那麽多的曲譜呢！不簡單！
　　歌單上面大多數是粵曲小調，還有壹些時下流行的歌曲。
　　“《分飛燕》吧！”王林點了寫在最前面的壹首歌。
　　“好的，謝謝先生。”小妹抱著琵琶，站在桌旁唱了起來。
　　這種場合，壹人點歌，全場都能聽到。
　　她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歌喉婉轉、吐詞清楚，臉上表情豐富，唱得別有壹番風韻，仿佛間，能讓人想到十三行時代，富商巨賈們聽戲子唱歌的情景。
　　很多顧客都聽得入了迷，連宵夜都忘記吃了。
　　壹曲不長，幾分鐘就唱完了。
　　“謝謝先生。”她向王林致謝，又問道，“還點壹首嗎？”
　　王林看到歌單後面有壹首《傻女》，記得上次去麗都夜總會的時候聽過壹次，很有感覺，便道：“這首傻女，妳會唱嗎？”
　　“會的，先生。”
　　“那就再唱壹首這個吧。”
　　“好的，先生。”
　　她唱流行歌曲，感覺味道就差了壹點，不如粵曲小調唱得那般動人心弦。
　　等她唱完，王林問道：“妳從小是學粵劇的吧？”
　　“我學過很多戲，京劇、越劇都學過。”
　　“難怪了。身段、底子都不錯。”王林付給她四塊錢，“謝謝妳的表演。”
　　“謝謝先生。”小妹接過錢，對他躹了壹躬，又去其它桌臺討生意去了。
　　田曉青道：“有本事的人，到哪裏都能賺到錢。”
　　王林笑道：“是啊！家有千金，不如壹技傍身。”
　　李文娟道：“那我們讀書的人，還不如壹個學戲曲的呢？”
　　王林笑道：“不能這麽比，讀書讀對了，學到真本事，也是很賺錢的。”
　　三人吃過夜宵，走出大排檔。
　　王林笑問道：“文娟，還要不要去夜總會長長見識？”
　　李文娟嘟嘟小嘴：“算了吧！不去了！妳們都說了，那是男人玩的地方，我壹個小姑娘去做什麽？”
　　王林呵呵壹笑：“那我們回酒店了？”
　　“嗯！”李文娟道，“我姐說過了，叫我不要給妳招惹麻煩。不然妳以後都不帶我出來玩了！”
　　王林摸摸她的頭：“乖，懂事了。”
　　三人回到酒店，各自回房洗澡。
　　王林洗完澡出來，聽到呼機響了起來。
　　他笑了笑，拿起壹看，是沈雪在呼他。
　　王林回電話過去。
　　“沈雪。”王林笑道，“還沒睡呢？”
　　“嗯，想著妳這麽晚，應該回酒店了，沒打擾到妳吧？”
　　“沒有。”
　　“裝空調的今天過來了，已經裝好了。”
　　“好，試過效果了嗎？”
　　“試了試，挺好的，熱乎乎的。”
　　“呵呵，那就好。”
　　“明天是禮拜天，我要去電視臺彩排節目。”
　　“我知道了，我明天下午回家。”
　　這時，敲門聲響起來。
　　王林便道：“有人來找我，我們明天見吧？”
　　“好吧，晚安。”沈雪掛斷了電話。
　　王林打開房門。
　　李文娟道：“姐夫，妳幹嘛反鎖房門啊？”
　　“拜托，這是在酒店！房門當然要反鎖的啊！妳還不睡覺，跑過來做什麽呢？”
　　“姐夫，妳和那個夜總會的美女，真的沒什麽事吧？”
　　“妳覺得我和她能有什麽事？”王林笑道。
　　“誰知道呢！”
　　“好啦，快去睡吧！別為我的事傷腦筋了！”
　　“姐夫，妳真的不能在外面玩啊！外面的女人很臟的，還有病的呢！”
　　“妳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快回去睡覺！”王林推著她出了門，然後馬上關上房門。
　　這時，旁邊壹扇門打了開來，之前遇見過的那個開桑塔納的皮衣男走了出來，看到李文娟，笑道：“靚女，這麽巧啊？我們是鄰居耶！”
　　“哼！”李文娟懶得理睬他，徑直進房去了。
　　皮衣男嘿嘿壹笑，居然上前敲了敲門。
　　李文娟打開房門，見是皮衣男，怒道：“妳想幹嘛？”
　　田曉青走過來，壹看是皮衣男，沈聲說道：“先生，妳有事嗎？”
　　皮衣男連忙說道：“兩位美女，我不是壞人，我也沒有惡意，我只是想結識壹下這位小靚妹。這是我的名片，請教尊姓芳名啊？”
　　田曉青瞥了壹下那張名片，上面寫的是香江大華機械設備有限公司總經理唐華。
　　不等田曉青說話，李文娟啪的壹聲，將門給關上了：“跟這種人廢什麽話啊！”
　　田曉青笑道：“人家這是看上妳了呢！想和妳交朋友。”
　　“我才不要這種紈絝子弟當朋友！”李文娟道，“田姐，我姐夫說得不錯，妳還是留下來幫他吧！他現在又是開服裝廠，又是開衛生巾廠，又要做國庫券生意，身邊真的急缺人手。我現在都在幫他做事呢！”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認真考慮的。”田曉青道，“妳別說當他的說客了。我們睡覺了，明天上午還要出去遊玩呢！”
　　門外的唐華，吃了個閉門羹，還差點把鼻子給撞歪了！悻悻然走到妹妹唐嫣的房間。
　　“哥，妳鼻子怎麽了？”唐嫣笑著問道。
　　“別提了，還是那個瘋丫頭，她就住在咱們對面呢，我剛才碰到她，想認識壹下她，結果被她關門給撞臉上了。”
　　“妳活該！妳以為內地的小姑娘，跟在香江壹樣，妳想撩就能撩的啊？內地沒有香江那邊開放！妳別亂來啊！小心人家報警，把妳抓起來，這邊打擊犯罪格外嚴重，對女人不恭敬可是大罪，重則槍斃，輕則坐牢！”
　　“這麽嚴重？妳別嚇我！”
　　“我真不是嚇妳！這種事例很多的！所以妳給我老實壹點，晚上別亂出去跑。千萬別招惹女人！”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做事有分寸的。”
　　“哥，我們明天去會見這邊的客戶，在廣州待兩天，然後去壹趟申城，見壹見我們的大客戶王林先生。我已經和申城方面約好了見面的時間，我們可不能爽約或者遲到。”
　　“申城那個客戶我知道，他買我們十套生產線了呢！”
　　“哥，妳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就接手家裏的生意，多出來跑壹跑，見見世面。以後我也不能經常在妳身邊幫妳了。”
　　“妳要去哪裏？”
　　“我不得嫁人啊？未必壹輩子待在家裏當老姑婆？”唐嫣咯咯壹笑。
　　“呵呵，也是。其實，就算妳嫁了人，也可以回來幫哥哥的嘛！家裏的產業，我分20％的股權給妳就是了。我們只有兩兄妹，還分這麽清楚做什麽？”
　　“再說吧！妳肯分股權給我，爸媽還不壹定同意呢！他們的宗族觀念比我們強多了，家族財產，都是傳男不傳女的。”
　　“唉！我真不能理解他們的想法。女兒就不是親生的了嗎？就不是自己孩子嗎？那些獨生女兒的家庭怎麽辦？不用活了嗎？”
　　“我們現在討論這個，沒有任何意義。”
　　“小嫣，妳以要是嫁得好就算了，要是妹夫敢對妳不好，妳只管回來找我，哥給妳出氣！我唐家的女兒，不靠男人，壹樣有錢花！妳放心，我壹定會說服爸媽，給妳壹些股份的。”
　　唐嫣笑道：“哥，妳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了。不早了，妳回房去睡了吧。對了，我還得聯系壹下王林先生，跟他敲定壹下見面的時間。這個時間點，也不知道他睡了沒有？”
　　“還早呢，妳打電話給他試試唄！”
　　“我有他的傳呼機號碼，是申城分公司給我的。”
　　“那好吧，妳忙，我去睡了啊！晚安，小嫣！”
　　“晚安！”唐嫣關上房門，轉身回來坐下，掏出壹個電話簿，找到王林的聯系方式，打了壹個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