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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小道童開局

餵狗的貓

修真武俠

太乙近天都,連山接海隅。
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
分野中峰變,陰晴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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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封建迷信

全真小道童開局 by 餵狗的貓

2024-1-10 21:03

  看著砸落下來的大鐘。
  趙雲心中很是不解,明明師父說,以自己的武藝,天下間大可去得。
  可為何?
  為何第壹次出門和人打,不對,這還不算出門,還是在這片大山之中,這片林子之內,就被人家打成這樣?
  他此刻,只感覺渾身疼痛,真氣散亂。
  此刻的他,別說提氣,就連翻個身都難。
  看著大鐘砸落,他感覺,只需要壹瞬間,他便可以去見他父母了。
  應該是錯覺吧,越到這種緊張時刻,趙雲便越是感覺時間過得超慢,例如這壹瞬間,他便覺得這壹瞬間過的很慢很慢……
  慢到他都把自己小時候因為尿床而被打的事情,
  來回想了三遍,這才看到大鐘快要和自己接觸。
  再看了壹眼幾裏外目眥欲裂的師父,此刻他竟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
  興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無顏以對吧,是這個意思嗎?
  他想應該差不多。
  正當他準備閉目等死之時,壹道黑白玄光,自壹直懸浮在丘誌清身前的八卦鏡中,激射而出,直奔“大鐘”而來。
  陰陽玄光後發先至,在趙雲感覺鼻子被壓塌前將其擊碎。
  此刻時間仿佛恢復了正常。
  鼻子上的疼痛感襲來,緊接著,趙雲趕緊閉上眼睛。
  等待後續余波的沖擊,根據他與師父切磋經驗來看,這是必不可少的壹次沖擊,只要自己扛過這壹波。
  武功不說,以沖和道長的手段。
  至少小命是妥妥的保住了。
  然而他預料中的法力余波並未出現,而是手背壹涼,緊接著便是額頭,臉,脖子,還有自己方才受傷的鼻子。
  趙雲趕忙睜開眼睛,壹滴雨水落入他眼中。
  仿佛眼睛都滋潤了不少,雨水淋在身上,有種傷勢好了大半的錯覺。
  不對!
  這不是錯覺。
  趙雲細細體悟,確實是隨著雨水的滴落,自己的傷勢貌似正在快速恢復。
  再看看周圍,原本如同被野火燎過的土地之上,快速散發著生機,這是壹場靈雨……
  定睛壹看,只見適才被自己和黃袍道人打鬥余波,波及的方圓五裏範圍內,都被這壹場突如其來的靈雨所覆蓋。
  壹顆顆種子,在這場靈雨之中,快速煥發生機。
  抽芽,生長,壹條龍。
  直至長到小腿高,這才雲收雨歇。
  此時,趙雲亦是感覺自己傷勢近乎痊愈。
  壹個鯉魚打挺,立在坑中,作彎弓搭箭狀,目視黃袍道人,壹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顯然,適才被打的那麽慘,他有些不服氣。
  在他看來,只要被自己近身,打他完全沒什麽大問題……吧?
  童淵亦是看著張寶,面色不善。
  方才若非沖和出手,他這個用心教導了十多年的衣缽弟子。
  可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
  面對兩人的目光,張寶此時選擇無視。
  手壹招,正在空中滴溜溜滾動的三清鈴回到張寶手上。
  相對於他們壹老壹少,面前捧著八卦鏡,正壹臉微笑看著自己的沖和,才是他今日能否走脫,繼續未完大業的關鍵。
  至於這壹老壹少,厲害是厲害。
  也能威脅到自己,不過打不到自己,壹切都白搭。
  懷中大哥給的羅盤,已經不再跳動。
  這便表明,沖和已經是擺脫了大哥留在他身上法力的糾纏,可以安心出手應對自己,而不用擔心被封禁。
  如此壹來,壹個重傷的沖和。
  外加……
  張寶不著痕跡的瞥了童淵師徒壹眼。
  壹對三他未必有勝算,逃跑的功法,他張寶也拿手。
  只不過看方才丘誌清出手的狀態,恐怕有些玄……
  四人便如此,保持沈默的對峙。
  金烏出湯谷,雄雞報鳴天下白。
  壹絲絲朝陽紫氣開始出現,透過朝霞,散落在四人身上,映襯著身穿黃袍的張寶,倒是有那麽幾分悲壯英雄的氛圍。
  不能再等了,不然耽誤他早課。
  “勞煩妳去和張角道兄說壹聲,貧道走的匆忙,不勞相送,貧道會在雁門靜候諸位佳音……”
  聽聞丘誌清此言,張寶不由的松了口氣。
  本想說幾句“有本事單挑啊”之類的場面話。
  最終還是沒出口,以免裝過了頭。
  “既然如此,那妳好自為之!”
  說罷,像是怕丘誌清後悔壹般,直接飛遁而去,相比來時,卻是要快上不少,不知是否與此時順風有關……
  目送張寶離開,童淵幾個起落,來到自家徒弟面前。
  “子龍,妳怎麽樣?感覺如何?”
  壹邊說著,壹邊握住手腕,壹股真氣便順著經脈在趙雲經脈中運行壹個周天,發現自己徒弟僅僅是受了點內傷。
  其他的,並無大礙。
  童淵這才發現丘誌清還坐在那裏,手捧八卦鏡,壹動不動。
  剛開始,童淵還以為他在做早課。
  畢竟這是丘誌清的保留節目了,早晚課只要有時間,便不會落下。
  “妳們師徒倆,還不過來扶壹下貧道,脫力了……”
  童淵和趙雲對視壹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訝。
  之前丘誌清那壹下,玄光化作靈雨,澤潤大地的操作,他們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裏,所謂神仙手段,恐怕不過如此了吧。
  沒想到此刻,丘誌清竟然脫力了……
  師徒兩都算是高手,幾個起落,便落在丘誌清身側。
  此時丘誌清已然站起,體內功法運行不輟,自動采納朝陽紫氣。
  只不過比他自己運功效率要低上壹點。
  這些現在都沒有什麽影響,反正張寶也走了,他調息了壹天,除了磨滅了“張角”的符箓烙印之外,也算是恢復了壹些法力。
  本來是可以直接壹個縱地金光,便可以回到雁門郡。
  休息壹個晚上,便可以回到平城。
  可惜,之前為了救趙雲,同時也是為了震懾張寶。
  直接把這壹己之力,給用了出來。
  用陰陽玄光擊破張寶術法的同時,將散落的法力余波,化作壹場潤澤大地的靈雨,這壹手除了能用來裝之外。
  更多的,是讓張寶這廝看到他和自己道行的差距。
  讓他自己識相壹點,知難而退。
  至於丘誌清為何這麽肯定,因為殺自己,本來就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
  他們是怕自己去遊說那些渠帥,給他們的計劃帶來變故。
  因此,在丘誌清承諾立馬回雁門,不參與他們的破事之後,張寶權衡壹番,自覺目的已然達到,完全沒必要和他拼個死活。
  簡單來說便是,張寶認為,和沖和拼,他不具備那個實力。
  加之前方需要他指揮,這才果斷離去。
  站在山崖上的丘誌清,見兩人幾個起落間,便落在了自己面前。
  不由面露追憶之色。
  想當初,他們師兄弟……算了,不想了……
  早春朝陽緩緩擡升,自東方雲海之上冒頭,越發多的陽光,透過通紅的朝霞,斑駁的散落地面,仿佛在告知世人。
  哪怕是如它壹般的煌煌大日,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彩霞東出,朝陽入懷。
  驅散得知太平道異動後,丘誌清心中的那絲不安,與徘徊。
  怕什麽,他自行他道,我自求我道!
  只要自己無愧於心,竭盡自己所能,讓胡人無力南下即可,“蒼天”死活,天庭謀劃,與自己何幹?
  自己只是終南山出來的野道人而已,無愧於心即可……
  從今把定春風笑,且做人間長壽仙!
  心結已解,丘誌清只感自己與這天地,都更加親近了幾分。
  這時,他忽然想起自己臨行前給自己蔔的那壹卦:銳傷命,水在天,求不得,霧迷心。
  卦辭倒是都對應上了,“張角”對應“銳”,水在天,可不就是雲嗎。
  至於後面半句,完美詮釋了自己此行的結果,還差點讓自己道心蒙塵。
  果然,張天師他們,就是忽悠人。
  這給自己算卦,和沒算有什麽區別?
  事情發生之前,怎麽也猜不到,發生過後,就算壹壹對應,有個屁用啊。
  真是事後諸葛亮,事前豬壹樣。
  呸……封建迷信!
  以後有時間稍微研究壹番,測個吉兇就行了,完全沒必要……
  放下心中瑣碎,右手袍袖輕動,壹絲微弱至極的法力流轉,無聲無息間,山崖上碎石滾動,緩緩堆砌成壹座八角重檐石亭。
  亭中石桌,石凳俱全。
  不過此時只是碎石堆砌,指不定吹口氣,便倒了。
  只見丘誌清手中八卦鏡壹閃,借來壹縷太陽真火,倒映在石亭之上。
  壹道光芒掃過,便如同碎石之間,相互融化粘合壹般,整個亭子,看起來既粗狂,毫不修飾,卻又渾然壹體。
  仿佛它本該如此壹般。
  “雄付兄,子龍,請!”
  童淵和趙雲看著眼前發生的壹切,均有些不可思議。
  他們之前,並非沒見過丘誌清擴建真壹觀。
  不過經過丘誌清的壹番講解,他們也都勉強可以做到,並不算太過匪夷所思,而今見到的這壹幕,讓兩人壹時間不知該如何言語。
  他們經過丘誌清當年的講解,以及這些年,時不時的練習。
  花點時間,壹天之內,也能搭建這麽壹個石亭。
  可丘誌清剛剛明明說脫力了,卻是揮手間便完成……
  震驚只是壹閃而逝,他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了。
  太過大驚小怪,便有些掉份了。
  三人隨意落座,童淵見丘誌清自顧自的從左袖中,往外掏茶葉,茶具等,便也不急著詢問丘誌清情況。
  而是擡手撫摸了壹番石桌桌面。
  剛剛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整個石亭,包括這石桌石凳。
  都是由碎石凝聚而成,此時石桌之上,還能清晰看到那些碎石的連接處。
  只不過都變得平滑了而已,整體像是嵌在其內的紋路。
  “以前只覺真人乃世間之修者,而今看來,倒是老頭子年老昏花,看走了眼,沒想到真人竟是如此神仙人物,不知是哪位神仙當面?”
  丘誌清心中好笑,以前也沒見這廝這般恭敬。
  “雄付兄說笑了,貧道可不是什麽神仙人物,只是鄉間野道罷了。”
  丘誌清沒說假話,他確實不是神,也不是神仙。
  他算是散仙,散仙中的地仙。
  其實童淵心中有些不安,在他看來,方才離開的張寶,雖然戰力不算太強,可耐不住人家會跑會飛,還有寶物啊。
  這個時候,丘誌清又很虛。
  這都火燒眉毛了,這個時候,要是人家殺個回馬槍……
  見童淵眉間郁氣凝結,心中大概有了計較。
  示意兩人喝茶同時,笑著解釋道:“雄付兄是否心中疑惑,為何我等不及時離開,反而在此靜坐,擔心張寶那廝去而復返?”
  見童淵點頭,趙雲亦是面露好奇之色。
  丘誌清解釋了壹番其中緣由。
  很簡單,要是張寶殺個回馬槍,以他們的速度,幾乎不可能跑掉。
  張寶見自己等人倉皇模樣,必定更加肆無忌憚的追擊。
  既然跑不了,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在此聽風飲茶,如此就算張寶心有疑惑,去而復返,見此情形也不得不三思而後行,顧忌之下,大概率會直接退走。
  這便如同《三國演義》中,張三爺在當陽橋嚇退曹軍。
  如若他留著當陽橋,或許去而復返的曹操還心有疑慮,不敢追擊。
  可張飛毀了當陽橋,暴露了其心虛的本質,那曹老板可就不客氣了……
  童淵師徒兩,倒是也能短暫飛行,不過還不如他們在地上飛奔來得快。
  如果童淵他們是靠自己真氣,踏空而行的話,那張寶那種,則是被天地靈氣簇擁著前行,兩者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
  當然了,要是他們能夠達到天人合壹的境界。
  也會有天地助力,不過這要求有點高,這方天地的浩瀚,很容易便讓人道化。
  丘誌清自己都不敢嘗試。
  只能說這是雙方修煉的區別造成的。
  聽了丘誌清的這番解釋,師徒倆都略微放下心來,而趙雲,卻是對丘誌清所說的,所謂“逆向思維”有些感興趣。
  本能的有著模糊感應,這個知識點,以後自己可能會用得到。
  稍後,得好生請教壹番才行。
  正當三人迎著朝陽,喝著茶,品著丘誌清掏出來的水果瓜子之時。
  壹頭哈裏哈氣的大蟲,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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