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王爺站起來了

笑佳人

歷史軍事

宮裏選秀,雙腿有疾的惠王壹身死氣,秀女們避如蛇蠍。
只有姚黃蠢蠢欲動,偷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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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殘疾王爺站起來了 by 笑佳人

2025-2-14 19:09

  畫了壹上午的畫,回來休整片刻就該用午飯了。
  姚黃問起畫的事來:“二爺為何遲遲不畫我的臉?”
  上次在王府作畫,惠王爺用了壹下午畫她的衣裳畫羅漢床以及周圍的窗景陳設,單單把她的腦袋留在晚上繼續畫。後來有了羅漢床上的那壹番折騰,姚黃便猜測這人在故意拖延時間,把她熬困熬睡了,他好成事。
  趙璲:“人多眼雜。”
  王妃站在橋上,眾目睽睽之下,少數幾個好色之徒不敢明目張膽地盯著王妃,壹旦王妃的面容落在畫上,好色之徒便可以打著賞畫的幌子覬覦王妃之美。
  姚黃細品壹番,笑道:“那我今天真是選對了裙子。”
  滿滿壹櫥櫃的衣裙,這套藍衣白裙最不出挑,姚黃是這麽想的,她要夫君在戶外為自己作畫的舉動已經夠出格了,衣裙再過於艷麗,周圍聚集而來的街坊究竟是為了惠王爺的畫還是她?打扮得素凈些,讓街坊們都專心簇擁著惠王殿下才是姚黃的初衷。
  沒想到還誤打誤撞上了惠王殿下的“小氣”。
  趙璲慢條斯理地用著飯,等王妃收回視線開吃了,他才不經意地看向王妃身上的淺藍襦衣。
  平時的王妃艷如牡丹,今日被淺藍的色調壓了幾分艷,添了靜水般的清麗柔靜。
  午飯快結束了,趙璲問:“剩下的部分,妳想何時畫全?”
  姚黃睫毛微顫,輕悠悠地道:“筆在二爺手裏,我只管聽妳安排。”
  趙璲看向窗外,廖郎中就在西院,等著給他做完推拿再去醫館。
  “歇完晌吧,記得還作這身打扮。”
  趙璲工筆嫻熟,他可以用壹個上午兩個多時辰畫完近處的石橋長堤流水遠處的屋舍莊稼青山,且畫得栩栩如生令人身臨其境,輪到描繪王妃的五官神態這麽小小壹張臉的地方,竟也用了足足半個多時辰。
  為了再現王妃在橋上的神態,惠王爺讓王妃在後院的玉蘭樹下擺了壹張椅子,王妃扶著玉蘭樹站在椅子上作微微垂首狀,他則在十幾步遠的鋪於地面的氈墊上席地而坐,細細地勾勒填色。
  東院大門從內落閂,另有前後院連通西院的內扇內門也掩上了,分別田青靄、飛泉站在西院的『」前守著,不得任何人包括小小的金寶過來打擾。
  院子裏靜得出奇,當惠王爺心無旁騖地畫好,姚黃的腿也要酸了。
  跳下椅子,姚黃跑到氈墊上挨著惠王爺坐下,再去看宣紙上的畫。
  景色上午已經賞了很久,此時姚黃主要看畫中的自己,看看看著,姚黃小聲道:“明明是我的眉眼,怎麽又覺得不像?”
  趙璲:“平時妳總是在笑,今日特意裝了有心事的神情。”
  她對鏡自賞時應該也是笑的,所以連自己都不習慣她在畫中的神態。
  姚黃輕輕推了他壹下:“誰裝了,我就是有心事啊,當時圍在妳身邊那麽多人,七嘴八舌的,我又怕妳被他們身上的汗味熏到,又怕妳被他們吵到心煩,然後壹氣之下丟下我不管了,害我淪為街坊們嘴裏的笑柄。”
  趙璲聽了王妃的解釋,再去看自己的畫,便覺得他將王妃的“心事”畫重了,該換成“浮躁”才對。
  “不喜歡的話,我重新畫。”
  姚黃按住惠王爺要去取畫的手,對著畫壹臉自得:“喜歡啊,原來我有心事的樣子也這麽好看。”
  趙璲:“……”
  姚黃丟下惠王爺,珍惜地取下畫架平放在玉蘭樹下的椅子上,慢慢地風幹。
  擺好畫,姚黃回頭,發現惠王爺已經坐在輪椅上了。
  姚黃推他進屋,擦臉洗手。
  惠王爺壹言不發,只是壹直看著她,看得姚黃的面皮越來越熱,口也越來越渴。
  掛好巾子,姚黃想去倒碗水,腰間突然橫過來壹條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姚黃要嚇死了,他現在坐的是藤椅,能承受兩個人的重量嗎,壓垮了怎麽跟身邊的人解釋?
  “放手,我渴了!”姚黃緊張地拉他的手臂。
  惠王爺紋絲不動,落在她側頸的呼吸比外面的暑氣還熱。
  姚黃的腳還踩著地,掙紮起來竟推得藤椅前後滾動起來,越滾她越怕藤椅散架,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先喝水,喝完就、就推妳去裏面。”
  惠王爺便松開了。
  姚黃逃似的趕到桌邊,背對著惠王爺連喝兩碗涼水,想著他在外面畫了那麽久,低著頭也遞他壹碗。
  都喝好了,姚黃惱惠王爺那雙帶火的眼睛,解了裙帶又給他系上,正好大白天的,她且不自在。
  趙璲任王妃胡來。
  到了床上,他才在她耳邊道:“所以妳選在今日作畫,確實是為了這個。”
  姚黃:“……妳就嘴硬吧,看還有沒有下壹次!”
  惠王爺笑了下,沒出聲的那種,只有鼻息的變化。
  直到黃昏,隔壁何家都傳來了朱氏在廚房炒菜的聲響,姚黃才明白惠王爺的那聲笑是什麽意思。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有,還有,多少次都行,妳快停了罷!”
  早在齊員外去何文賓那裏求畫時,他就準備好了上等的筆墨顏料等普通百姓家舍不得買的雅物,奈何何文賓不想耽誤備考拒絕了,何秀才倒是願意代兒子為齊員外作畫,可齊員外見過何秀才的畫,至少不值得他用十兩銀子來換,這事就擱置了。
  如果沒有見過隔壁廖家秀才的畫,齊員外已經死了求畫的心,萬幸得到廖家秀才的應允,正好二十這日孫子們都不用讀書整日在家,齊員外壹番叮囑之後,叫兒孫們早早換上新衣在堂屋坐好跪好,叫妻子兒媳們都避到後院,處處安靜了,齊員外再親自來廖家請人。
  齊員外出門的時候,懷裏揣著十兩紋銀,左手提著兩包茶葉,右手提著壹只籃子,籃子裏面放了壹條新鮮的豬後腿。
  運氣不太好,壹出門就撞上了拿著掃把打掃門前的朱氏,不過齊員外也沒什麽好心虛的,若無其事地來廖家東院叩門。
  飛泉知道王妃還沒醒,以最快的速度跑來開門,然後就對上了壹臉謙卑恭敬客氣的齊員外。
  齊員外往裏瞅瞅,笑道:“是老三啊,妳二哥可在?”
  飛泉心想,我不會畫畫您就喊我老三,王爺會畫畫氣度也不俗您倒是知道敬著!
  “在,只是我二哥喜靜,您老壓著點嗓子,說話不用太大聲。”
  齊員外連連點頭。
  飛泉叫他在院中稍候,去書房推了王爺出來,齊員外拎著東西上前,表示家裏都準備好了,只要賢侄方便,現在就可以過去畫。
  再過九日就是齊員外的壽辰,明日起孫子們又要去私塾或書院讀書,齊員外不得不急啊。
  小地方本來就不太重視禮數,齊員外又攜禮又賠罪的已然夠虔誠了,趙璲既然接下此事,便沒有計較這些,道:“承蒙您老賞識,又逢您老六十的壽辰,晚輩想以此畫作為壽禮相贈,聊表心意,酬金酬禮便免了,您老拿回去留著待客吧。”
  齊員外哪裏能帶回去,提著籃子就要往飛泉手裏塞。
  籃子裏的豬後腿是真新鮮啊,血氣濃濃的,別說惠王殿下了,飛泉都覺得沖鼻子!
  “行,茶葉豬肉我代二哥收了,酬金您老趕緊揣起來,不然我立即攆您出去,作畫這事就當沒提過!”
  齊員外見他來真的,這才作罷。
  青靄聞訊趕了過來,飛泉自知身上已經染了血氣,便讓他陪王爺去齊家。
  朱氏還在外面掃地,見齊員外笑得滿臉褶子地將廖家秀才迎去了自家,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恨得攥緊了手裏的掃把。十兩銀子啊,她哪裏會不饞,只是她知道齊員外能拿出二十兩甚至三十兩五十兩的酬金,這才讓兒子推脫。
  齊員外絕口不提加錢,朱氏心裏惱火,不許兒子改口,決定讓丈夫接下這門生意,齊老頭卻嫌棄丈夫的秀才身份,扭頭走了!
  半路殺出個殘腿的廖家秀才,朱氏明白齊家的十兩銀子是真的飛走了,太過憋屈,朱氏回到家裏便朝著廖家的院子壹陣陰陽怪氣:“文賓我跟妳說個好事,妳齊伯請了廖秀才給他畫祝壽圖去了,這下妳再也不用覺得愧對於他。”
  “這樣挺好的,既沒耽誤妳備考,又讓齊伯了了壹份心願,還能讓廖秀才賺份酬金。哎,他跟妳不壹樣,腿弄成那樣子,前程徹底斷了,只能靠給人畫畫養家糊口,年紀輕輕的,多可憐啊。”
  去了齊家的惠王爺、青靄聽不見這話,留守前院的飛泉可是聽見了,兀自好眠的惠王妃更是直接被吵醒了。
  披上外裳,姚黃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對著何家輕飄飄地道:“壹大早的,哪來的長舌鳥在呱呱聒噪?”
  就在隔壁墻根底下站著的朱氏:“……”
  被母親念叨出來的何文賓被那猶帶幾分慵懶的嗓音驚得心頭直跳,他不想得罪廖秀才,更不想被廖秀才的美人娘子誤解他與母親壹樣看低她夫君,忙把母親拉去堂屋,壹番勸解。
  耳邊清靜了,姚黃見屋裏有水,自己洗臉更衣,去了前院。
  飛泉還在記恨朱氏:“夫人,要不要我叫人教訓教訓她?”
  姚黃笑道:“如何教訓?”
  飛泉:“叫張嶽、王棟把她堵住,比比拳頭威脅壹番,這次只是嚇唬,她敢聒噪第二次,咱們再動真格的。”
  姚黃想了想,道:“別堵她,二男壹女的被人撞見容易鬧誤會,去堵她兒子,就說再有第二次咱們就打廢她兒子的腿,讓她兒子給咱們二爺作伴。”
  飛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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