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四章 第二座小天地

　　國師猶豫糾結的時候，小玄武也生出了另外壹層心思：如果國師改變路線，開始追隨大吳朝的那壹位權臣，那麽自己是不是就等於追隨了那只泥鰍？
　　人對人、獸對獸——沒毛病吧？
　　總不能人獸吧，那也太鬼畜了，小玄武雖然在桑島見識過，但自己並不喜歡。
　　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沒準能夠後來居上，超越了朱雀和白虎呀。大家都是神獸嘛，彼此幾斤幾兩都很清楚。而缺失了上界記憶的小玄武，發現自己對於“追隨”那只小泥鰍，似乎並沒有根本上的抵觸。
　　盡管它曾勇敢的對小泥鰍發起挑戰，但那是因為自己的主人和孫長鳴出於敵對狀態。
　　雖然它不知道小泥鰍到底是什麽身份，可並不抗拒追隨，也就意味著冥冥中自己其實感知到，對方的存在位階在自己之上。
　　小玄武悄悄看了壹眼自己的主子，國師惆悵仿徨，沒有註意到它的異常。
　　……
　　大吳朝修士們開始論功行賞，孫大人拿走了屬於自己的那壹份，然後親自主持了分豬肉的工作，以他現在的威望，如何分配自然是壹言而決。而且孫大人也的確考慮的更加周全，分配基於六人在真龍水宮中的貢獻。
　　這其中有些細節或者是隱情，大部分修士看不透徹，孫大人再分配的時候點撥壹兩句，大家才恍然大悟，甚至獲得了修行上的啟發，對大人自然是更加信服。
　　整個過程，孫大人故意讓桑島人都看著，羨慕的桑島修士們那啥都紫了。不看著也不行，他們留下來是為了進入古滅域冒險，孫大人分豬肉的時候，故意堵在古滅域的入口外，這些桑島修士可沒有人敢上去請孫大人挪壹挪位置。
　　熬了整整兩個時辰，大吳朝那邊終於分配完畢，桑島修士們長松壹口氣，終於可以去古滅域中驗證壹下自己的運氣了，可是孫大人卻橫起手臂來：“且慢。”
　　“此處海域乃是我大吳朝的疆域。”
　　“古滅域可以開放，卻不能無序。所有進入古滅域的修士，都需要在我朝天司進行登記備案，諸位在古滅域中得到的寶物，我朝天司願意就地收購。當然了，這並非強制，我們價格公開透明，妳們可以賣也可以不賣，全憑自願。”
　　孫大人說這話的時候，便有壹艘天機艦，載著朝天司的三百校尉破空而來，領了孫大人的命令，在入口外布置了陣法，想要進入古滅域，必須經過這座陣法。
　　桑島眾人壹片嘩然，這裏怎麽就成了妳們大吳朝的疆域？他們抗議了幾句，孫大人淡淡說道：“本官不屑於跟爾等爭辯，若有意見，讓國師來根本官商議。”
　　壹句話讓桑島修士們沒了脾氣，人家是在場唯壹壹位第七大境，國師不在誰敢忤逆他？而他們也沒有那麽大面子把國師請回來。況且國師在這壹位面前連輸了兩場賭局，此時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便是這壹位了。
　　孫大人打了壹巴掌，又象征性地賞了個甜棗：“妳們放心，本官堂堂第七大境，不會算計妳們兜裏的那點零碎。進出古滅域進行登記，不只是妳們桑島，我大吳修士也是壹樣。”
　　孫大人的承諾讓桑島修士稍微放心幾分，孫大人便揮袖而去，私下裏找到了傳功長老三位：“此地的事情，還是要倚重聖水宮。朝天司公務繁忙，本大人手下人手嚴重不足，前輩們回去之後，請在宮主面前美言幾句，多派遣些弟子過來，逐步接替朝天司的人馬。本官計劃未來朝天司在此地只留下壹個小旗的人。”
　　“至於這些弟子……若是願意可以專門設立壹座冷焰海千戶所，弟子們都可以領受朝天司的官身，若是不願意，我朝天司可以將此地收購、販賣古滅域修行資源的生意，和聖水宮合作，弟子們的薪酬從其中支出。”
　　三位長老相互看了壹眼，壹起微笑拱手道：“多謝大人。”
　　孫大人說得客氣，但三位長老都明白這是有心便宜聖水宮。大人這兩種條件任何壹個放出去，整個大吳朝各家宗門都會爭破了頭，大人還給了聖水宮選擇的權利，更見仁厚。
　　看來水靈華那丫頭，在大人座下很受信重呀。
　　孫大人交代了這事，便告辭離去，卻又在夜晚悄然而回，孤身進入了真龍水宮。
　　此時古滅域中已經湧進了兩三千修士，不過大部分都有自知之明，不敢輕易踏足真靈水宮，而是在周圍的海域中獵殺海獸，搜尋海底的寶藏。
　　孫大人進入真龍水宮的時候，正門口那些水怪雕塑，眼珠子壹起轉動，對他行註目禮。孫大人微微壹笑，來到了這些雕塑下，壹個個仔細端詳，甚至還饒有興趣的這個拍壹拍，那個敲壹敲。
　　在宋柯他們面前裝神弄鬼的雕像們，在孫大人面前卻十分的乖巧老實，不敢耍弄任何花招。
　　孫大人滿意，用手壹推，正門打開了壹條縫隙，他走了進去。
　　孫大人壹路平平安安的走到了那座站滿了“朝臣”的大殿，真龍水宮終於有了反應，群臣中有個文臣模樣的章魚怪，機械僵硬的轉了壹圈，面朝孫大人走了過來。
　　然後它那幾十根觸手往虛空中壹抓，各自握出壹只毛筆，觸手揚起來開始在空氣中書寫，幾十支筆壹起寫字，速度極快，孫大人面前飛快出現了壹句話：妳還來做什麽？
　　就很奇妙，字體潦草中能夠透露出壹種不滿意、不耐煩的情緒。
　　孫大人微微壹笑：“來跟妳聊壹聊。”
　　觸手飛揚：沒什麽好聊的。
　　又透露出壹種冷拒的情緒。
　　孫大人鍥而不舍：“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說說妳的狀態，或許我可以幫助妳。”
　　呵呵，不必了。
　　孫大人摸了摸下巴，道：“妳並非此地的主人，或者說並不是原本的主人，我沒有猜錯吧？”
　　章魚文臣凝固不動，背後的意誌拒絕接茬。
　　孫大人又道：“妳掌握了真龍水宮的壹些權限，可是又受制於此地的規則，這有什麽意思？妳其實是被困在了這座宮殿中。難道妳不想真正掌握這座宮殿？如今外界已經發生了大變化，和當年大不相同，妳若是出去看了，壹定會非常興奮，因為以妳的真實實力來說，妳是八荒世界頂級強者之壹。”
　　章魚文臣的觸手再次飛舞：沒有意義，此地原本屬於壹位尊貴的龍君。
　　“可是龍君已經故去數萬年了，妳明白數萬年意味著什麽吧？難道這樣妳還沒有勇氣去嘗試壹下？”
　　章魚文臣凝固不動，背後的意誌似乎是在猶豫，終於那些觸手又動了：此地，遠比妳想象的復雜。
　　孫大人攤開兩手道：“說來聽聽，如果我真的沒辦法，妳也就是維持現狀，沒有什麽損失，萬壹我真有辦法，咱們再談合作的事情。”
　　章魚文臣還在猶豫，孫大人不耐煩道：“本官不會借機窺探妳的秘密，所以妳大可不必擔憂本官想要控制妳之類，區區真龍遺寶本官看不上。”
　　他把手壹擡，取出了葫蘆老五，將二弟現出來。小泥鰍睡得正香呢，迷迷糊糊的擡起頭看了壹眼，原來又是真龍水宮，沒意思，於是腦袋耷拉下去繼續睡覺了。
　　宮殿似乎震動了壹下，背後的意誌不知道小泥鰍到底是什麽存在，卻喚醒了某些古老的記憶，它將小泥鰍和記憶中的龍君對比壹下……龍君有些不夠看呀，於是就覺得眼前此人所言不虛！真龍水宮的這些寶物，人家還真未必看得上眼，難怪他前次進來，直奔禦花園尋找龍珠。
　　其實孫大人當然是看得上的，二弟雖然很厲害，可是他大哥我窮啊！不過孫氏的貧苦家境那意誌並不知道，被孫大人唬住了。
　　孫大人更想知道的，是禦花園中的秘密。
　　章魚文臣觸手壹揮留下了壹行字：跟我來。章魚文臣帶著孫大人出了這座大殿，眼前卻出現了壹條和宋柯他們闖關時，完全不同的路線，七拐八拐到了壹處黑玄沈重的宮殿前。說是宮殿，看上去更像是壹座守衛森嚴的倉庫。
　　在宮殿周圍，有著各種陣法機關，裏三層外三層，站滿了水怪士兵的雕塑。同樣的，這些雕塑的眼睛能夠活動，警惕的盯著孫大人。
　　那宮殿卻只有壹扇狹窄的小門，章魚文臣將孫大人領到了門前，小門自動打開，裏面迸射出絢爛的寶光靈霞！
　　章魚文臣寫下了兩個字：請進。
　　孫大人滿腹疑惑的走進去，頓時被閃到了眼睛！這裏的確是壹座巨大的倉庫，就好像是另辟壹座小天地，廣闊的倉庫中堆滿了各種寶物，每壹種都發出耀眼的寶光！孫大人暗嘆了壹聲，終於對真龍壹族的富有，有了壹個確切的認知。
　　大吳朝的國庫秘府在這座寶庫面前……寒酸啊，原來我大吳朝的皇室，也是寒門！
　　此處寶庫使用了特殊的封禁手段，和外界徹底隔絕，因而數萬年來，這裏的九階、八階的寶物並未跌落境界。當然這些寶物現在帶出去，仍舊會受到天軌的壓制，無法發揮出真正的水準。
　　宋柯他們闖關，不過賜下了壹些雞肋的六階，孫大人忍不住腹誹：好小氣。
　　寶庫正中央，孕育著壹枚光繭，孫大人感覺到那意誌就在光繭中。他下意識想要走過去，壹擡腳就停住了，因為此地的虛空運轉，立下了壹道規則：他和光繭之間的距離恒定不變。
　　不管孫大人施展什麽手段，只要在這座寶庫中，他都無法拉近自己和光繭之間的距離。
　　孫大人啞然而笑：“這樣也好。”
　　光繭外浮現出壹片文字：妳想要什麽，這裏的壹切寶物，妳都可以挑選。
　　孫大人搖頭：“本大人不要這些。我感興趣的，只有那座禦花園。”
　　光繭似乎恍然：妳想要龍珠？
　　孫大人再次搖頭：“本大人已經拿到了兩枚龍珠，暫時夠用。”其中壹枚龍珠當然是給喜鵲，另外壹枚還沒想好。
　　光繭只能道：禦花園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是禦花園連接的那些真龍秘境，並非我能掌控，甚至在這個世界中，沒有人能掌控。
　　“真龍秘境？”孫大人道：“詳細的說壹說。”
　　光繭上又浮現出壹片文字：先來談壹談，妳能不能幫我。在這之前，妳還要經受壹個考驗，妳能看出來，我到底是什麽嗎？
　　孫大人進入這寶庫的那壹刻就有了答案：“妳就是這座寶庫，或者更確切壹點說，妳是這寶庫、乃至整個真龍水宮中，所有器靈壹起孕育的新靈。”
　　光繭浮動了壹下：算妳有點見識。
　　孫大人覺得有趣，還挺傲嬌。
　　光繭上再次浮現出壹片文字：我生於此地，所以有著壹定的權柄，但也因此不能脫離此地。如妳所說，我目前算是被困在了此地，這其實也沒什麽不好，我總覺得外面很危險……
　　妳這種意識可要不得，孫大人立刻道：“妳沒有走出去看看，是無法想象世界何等精彩！”
　　光繭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我有另外壹些問題，自己無法解決。確切地說，是這座真龍水宮自身的問題。
　　龍君建立了這裏，龍君在的時候，可以壓制這裏的壹切問題，但是龍君離開了，我卻無法解決這些問題。
　　比如妳們見過的那壹頭死孽，比如“祖壇”中供奉的那些龍君先祖的牌位，再比如“六璽宮”中鎮壓的那些亂臣之氣。
　　孫大人明白了，比如那死孽本就是真龍水宮自身誕生的妖異，和真龍水宮息息相關，這壹點跟光繭有些類似。光繭雖然壹定程度上掌控了真龍水宮，卻無法除掉死孽。
　　孫大人問道：“妳需要本大人幫妳解決這些問題？”
　　光繭：正是。當然還有其他壹些問題，妳先處理了這些，我再跟妳說更困難的。
　　孫大人問道：“對本大人有什麽好處？”
　　光繭：我可以告訴妳禦花園的秘密。
　　孫大人搖頭：“妳先告訴我禦花園的秘密。否則本大人幫妳解決了問題，妳完全掌控了這座水宮，將本大人趕出去，本大人豈不是虧了？”
　　光繭上的光芒激烈了幾分，似乎憤怒於孫大人如此惡意的揣測它。孫大人擺手道：“先小人、後君子。”
　　光繭惱火的噴了幾道靈光，然後道：我的問題不止這些，就算是剛才說的那些妳全部解決了，我也仍舊無法徹底掌握這座水宮。
　　孫大人卻是搖頭：“不行，沒有妳這麽做生意的。或者妳先告訴我壹部分秘密，我幫妳解決壹個問題，先培養壹下互信。”
　　光繭上靈光漲落數次之後，再次浮現出文字：其實告訴妳也可以，沒有我的準許，妳也無法進入禦花園。
　　每壹頭九階真龍，都會覺醒壹種高階的本命神通，便是真龍秘境。不過它們並非創造秘境，而是尋找，然後和自身綁定。妳在禦花園中經歷的兩處真龍秘境，壹個是神識之海，乃是壹種名為【蜚蜃】的古老神獸吹出的壹只夢境氣泡。
　　這種神獸非常罕見，幼生期壹萬兩千年，度過幼生期之後才能吹出這種夢境氣泡，壹生只能吹出七只，乃是當年各族大能爭相搶奪的奇特之寶，因為這種夢境氣泡煉化之後，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意，塑造成任何壹種世界。
　　若是大能的實力足夠，甚至可以煉化出壹座新的八荒世界。
　　不過【蜚蜃】有壹種天敵異獸【神貔狗】，壹生致力於追殺【蜚蜃】，只要有壹頭【蜚蜃】誕生，就必然出現壹頭【神貔狗】，它會想方設法咬碎夢境氣泡。
　　所以真正被大能煉化的夢境氣泡少之又少，往往壹出現就被神貔狗毀掉。
　　而第二座真龍秘境的來頭更大，乃是壹位格外強大的龍君，從某壹個世界的歷史中，摘取下來的壹段時光。
　　除了這兩個真龍秘境之外，其實妳還能在禦花園中找到更多的秘境，究竟有多少個……我也不清楚。真龍壹族已經消失了，這些秘境早晚也會全部消亡。有的今天還在，可能明天就自動湮滅了。
　　孫大人問道：“這些秘境屬於不同的真龍，為何會全部匯聚在這座禦花園中？”
　　光繭上浮現出新的文字：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誠意，接下來該妳了，幫我解決壹個困難，我就回答妳的問題。
　　孫大人不由壹笑：“很公平。”孫大人整理了壹下衣衫：“送本大人去那口古井。”
　　孫大人的身後，出現了那壹扇小門，他轉身出來章魚文臣仍舊在門外等候，領著孫大人七拐八拐，來到了那座廣闊的殿前廣場上。
　　古井中傳來了嬰兒啼哭和婦女慘叫的混合之聲，八道鎖鏈嘩嘩抖動。孫大人踩上了廣場的玉磚——轟隆壹聲，井口中黑色的水柱沖天而起。
　　孫大人看著那壹頭死孽，琢磨著待會解決了這家夥之後，盡可能的多問幾個問題，因為這可能是自己目前唯壹能解決的麻煩，其他的什麽“亂臣之氣”“先祖牌位”壹聽就不好惹啊。
　　死孽呼嘯撲了下來，孫大人把手壹擡，葫蘆老四升起，飛上半空中變得巨大，圓滾滾的身子傾斜，葫蘆嘴兒裏呼的壹聲倒出來大片真火！
　　“吱吱吱——”死孽慘叫，身上怨氣蒸騰，其中居然有壹道道龍形的黑氣！孫大人暗中感謝了炎魈老前輩，跟老前輩相處的這段時間，著實揪了很多羊毛，這些克制陰靈的真火，大都來自於炎魈，尤其是其中幾道八階。
　　放出葫蘆老四的同時，孫大人已經知會了萬魂王，借來了“冥淵”。
　　這座小天地張開來，籠罩住整個廣場，卻是專門留出了壹片區域，以供葫蘆老四發揮。那些蒸騰的怨氣都被冥淵貪婪的吸走，對於冥淵來說，這些都是上好的“補品”。
　　萬魂王也非常貼心的趕來，就在真水龍宮外，感受著自己的【冥淵】吸攝大量的怨氣，萬魂王也是暗暗點頭：少主當真仁厚，每次給少主幹私活兒，多多少少都能撈點好處。
　　它正這麽想著，忽然壹道龍形黑氣鉆進了冥淵中，藏在冥淵深處的陰龍猛地睜開雙眼，遊動而起壹口吞了。
　　萬魂王身軀壹僵，大補啊！如果說那些怨氣算是補品，這些龍形黑氣簡直就是百年老參！然後壹道壹道的龍形黑氣飄飛出來，萬魂王激動地渾身顫抖，時間不長萬魂王就已經確定，這次回去後，自己可以自演第二座小天地了！
　　骨海他們三個廢物，何年何月才能追上老夫的境界，哈哈哈！
　　死孽很快就明白，這個對手克制自己。不僅克制，而且他還有其他的手段，正在飛快的抽取自己的力量。
　　死孽畏懼了，它掉頭就跑鉆回了自己的古井中。
　　可是葫蘆老四追了上來，從井口往裏面灌真火……這可比剛才的情況更糟糕了，古井中狹窄，還有著各種限制死孽的手段，躲都沒地方躲。
　　死孽嗷嗚壹聲又沖了出來，扯動的八道鎖鏈繃的筆直。
　　小泥鰍煩了，從葫蘆老五中伸出頭來：吵什麽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剛才睡得好好的，被大哥鬧醒了，這剛睡著有被人吵醒。
　　然後小泥鰍便看到了還在掙紮慘叫的死孽，起床氣極大的小泥鰍把嘴壹張，噗的吐出火丹——轟！
　　死孽七零八落，葫蘆老四的真火落下，化作了壹片火海，將死孽徹底煉化！
　　萬魂王跟少主告了個罪，收了冥淵趕緊回去了，陰龍吞吃了近百道龍形黑氣，有些壓不住了，得趕緊回去閉關，自演第二座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