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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若淩霄

月關

修真武俠

“唐庶人,我是玄鳥衛,今奉陛下之命,接妳壹家回京!”
佛堂上,遍地屍體,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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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秘辛,舊時傷痛

莫若淩霄 by 月關

2023-6-4 00:06

  小古無奈,付了錢便去追程蝶兒,不料剛跑到大街上,便被壹個老者在後腦勺上拍了壹巴掌。
  “臭小子,叫妳來看消息,妳盡不幹正事兒。”
  “哎喲,程爺爺,是妳孫女兒又坑我。”
  壹見來人,小古便苦起了臉。
  程家和古家,都是效力於“繼嗣堂”隱宗的。
  “繼嗣堂”在百年前便已現雛形,不過那時還只是各地門閥士族發現他們之間爭鬥過於殘酷,當然,這其中不乏掌天下者暗中推波助瀾,分化挑撥的原因。
  為此各方公推了壹些出身士族、年老德昭的長輩,每年以雅集的方式聚會,實際上是借文化盛會的方式,暗中調解、平息各方的壹些利益沖突。
  而雅集這種詩會、吟會,其實就是後來的詞社,這也算是“結社”最早的雛形了。
  這個方式,的確避免了各方很多不必要的內耗與沖突,所以受到了各方的擁戴與支持,漸漸有了規模。
  不過,很快各方就發現,這其中也有弊端。
  比如出身哪壹家的元老,必然多多少少更傾向於本家,
  比如他們年歲都太大了,而每年壹次的集會,這些老頭子根本經不起長途鞍馬的折騰。
  於是,這種松散的結社,漸漸產生了變化。由每年壹度的雅集盛會,變成了固定存在的壹個組織。
  組織的負責人是由各士族世家的掌門人公挑或共同挑選的人,但又不屬於他們任何壹家。
  但是,這個首領的切身利益是與士族捆綁在壹起的,壹榮俱榮,壹損俱損,也不怕他們生起背叛心思。
  何況,這首領雖不是出身任何壹家,可是在其中擔任要職的許多人,卻是來自於各家的傑出子弟。
  再後來,既是為了方便運作,也是為了相互制衡,又演化出了顯宗、隱宗。
  而程家和古家,便是第壹代隱宗宗主招攬過去的,從此世代為隱宗供奉。
  他們在隱宗的身份,大抵相當於幫會堂口裏的“紅棍”,而且是世襲的。
  古家和程家,到如今已是幾代的交情,通家之好,自然關系不壹般。
  至於小古和程蝶兒,自幼青梅竹馬,程老爺子早已屬意讓小古成為自己的孫女婿,也不會把他看成外人。
  因此,程老爺子笑罵道:“我家小蝶怎麽不坑別人,就坑妳呢,分明是妳欠坑。”
  小古苦著臉兒道:“程爺爺,妳老人家跟小蝶兒壹樣不講道理。”
  “老夫跟妳講個屁的道理!人家都上路了,妳還在這兒聒噪,快去準備,壹會兒咱們便尾隨他南下。”
  小古眼睛壹亮:“程爺爺,可是想好如何接近他了?”
  程老爺子搖搖頭,道:“先隨他南下,再找機會,快去。”
  說罷,程老爺子先向碼頭行去。
  小古目送他離開,突然身形壹竄,伸手壹抓。
  旁邊壹家賣雜貨的店鋪門口,堆放的簸箕、掃帚等雜物中,竟然被他抓出壹個少女來,正是程蝶兒。
  也不知她是怎麽藏在那兒的,若非小古壹把將她抓出來,根本不會叫人發現,那兒竟然藏了人。
  這也虧得旁邊沒有行人註意,不然必定嘖嘖稱奇。
  “哎呀,妳抓疼我了!”
  程蝶兒顰著眉兒雪雪呼痛,小古急忙撒手,那古靈精怪的程蝶兒卻猛然在他腳上跺了壹下,嘻嘻笑著便要逃開了去。
  卻不料,人雖逃開了,小辮兒卻被小古壹把揪住,得意洋洋道:“跑得了妳?臭丫頭,跟我走!”
  ……
  唐治壹行,三條船。
  前後各壹條,是為護艦,而唐治則在中間那條大船上。
  船上插了龍旗。
  龍旗乃天子、王族、諸侯的旗幟,是地位與身份的象征。
  龍旗上的垂旒數目越多,地位越顯赫。
  而九旒龍旗則只有天子或代表天子出巡的官員才可以使用。
  唐治的三艘船上,便插了九旒龍旗。
  只是與天子出巡不同的是,他的龍旗左側邊緣繡有壹行小字:大周奉使采風、觀察、巡按大臣。
  因此,這船壹路下去,各色船只不敢擋路,行駛極快,沒多久便出了洛邑城,駛到大河之上。
  大周朝廷派遣臨時使者的頻率是很高的,而且天使權柄極重,因此官場上有“為使則重、為官則輕”的說法。
  只不過,奉使都是專差,差使壹結束,這個職務也就取消了。
  至於欽差這個稱呼,其實在這個時代還沒有這種叫法,而是稱之為奉使、天使。
  大船甲板上,唐治坐在壹張逍遙椅上,沐浴著陽光。
  大船行的極是平穩,兩旁不時有檣帆閃過,入目的便是壹派田園風光。
  剛剛入秋,天清氣朗,方才出城時,刑場砍頭的血腥帶來的壓抑感壹掃而空。
  “大王,好愜意。”
  小高公公見唐治換了便袍,便也回房換了便袍,走出來時,見唐治微瞌雙眼,似乎正在養神,便笑著打趣道。
  唐治睜眼,向他壹笑,又往旁邊椅上壹指,道:“原來是小高公公,坐,坐。”
  小高公公笑道:“大王面前,哪有咱家的座位。”
  唐治嗔怪道:“假了不是,妳我壹同南下,還要精誠合作,朝堂上的許多規矩,到了這兒可以扔開了。”
  小高公公見他語出赤誠,略壹躊躇,便也不再推辭,就在另壹張椅上坐了。
  嶽小洛站在艙門口看見,眼珠壹轉,便轉身進了船艙,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去了哪裏。
  唐治懶洋洋地靠在椅上,畢竟昨夜“狼煙四起”,今兒又起了個大早,這時是有些乏的,陽光照著,舒坦。
  “還未請教,小高公公是哪兒人吶?”
  小高公公笑道:“咱家就是洛邑人氏。”
  唐治“哦”了壹聲,道:“原來小高公公就是洛邑人,倒是……呃,方便探望親人。”
  這宮裏的宦官,少有洛邑當地人。
  因為入宮的閹人,大部分都是實在活不下去了,這才自閹入宮。
  而洛邑作為都城,相對來說,窮到活不下去的百姓還是極少的。
  所以,宮裏要招太監的時候,通常都會派出壹些內宦,去其他地方上招募。
  當然,像畢開旭畢公公這種特殊情況例外。
  壹些本就是天閹,或者因為其他緣故變成了閹人,幹脆入宮討差使的,就不存在籍貫問題。
  不過那樣的就只是個例了。
  小高公公本來習慣了臉上常掛笑容,但是聽了唐治這句話,臉上的笑容卻是微微冷卻下來,淡淡地道:“大王說的是,不過,咱家就只孤身壹人,在這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
  唐治聽了,不禁坐正了些,歉然道:“原來小高公公是孤兒,唐某冒昧了。”
  小高公公搖了搖頭,轉眼望向前方,大船犁水,天風浩蕩。
  沈默了片刻,小高公公才緩緩道:“咱家不是孤兒,父母俱在,還有壹個弟弟,現在也已成年了。”
  唐治禁睜大了眼睛,詫異地看著他。
  小高公公壹笑,轉眼看向唐治:“大王很奇怪,咱家父母俱全,還有兄弟,為何卻說,這世上再無親人,是麽?”
  唐治道:“這是公公的私事,若是公公不想宣之於口,也不必……”
  小高公公輕輕搖頭,雙手籠進了袖子,漠漠看著前方,淡淡地道:“也沒甚麽不好說的。咱家十歲那年,跟父親去北市。
  那天,父親還給我買了串糖葫蘆兒,我家不算富裕,還是兩個男丁,都是最能吃的時候。
  所以平時有點好東西,都是可著弟弟先來,我難得……能吃串糖葫蘆兒呢。所以我很開心,那天,真的很開心……”
  兩行淚水,沿著小高公公的臉頰,緩緩爬了下來。
  他也不擦,只是吸了吸鼻子,繼續說道:“過了壹會兒,我跟我爹走散了。不過,我也不怕。我都十歲了,北市雖不常去,卻也不是第壹回,自己也能找回家的。可是……”
  他瞇了瞇眼睛,道:“可是,我遇到了壹對拍花子的夫婦。他們抓了我,也知道我這麽大了,在洛邑是沒法出手的,就想把我帶去外地賣了。
  可是,我在船上,掙開了繩索。我從小在洛河裏摸魚兒玩,水性可好著呢。我呀,就壹個猛子紮進了水裏,等他們發現的時候,我早不知道遊到哪兒去了。”
  唐治松了口氣,為他慶幸道:“僥天之幸,這是公公的福氣。”
  小高公公搖搖頭,緩緩地道:“什麽福氣呀,後來,我常想啊,我當時,就被他們帶走賣掉該多好。
  不管,是給人當兒子,賣去做奴仆,還是打折了雙腿,讓丐頭兒逼著我沿街乞討,都行啊,老天爺又何必讓我再逃回去?”
  唐治遲疑道:“小高公公,妳……”
  小高公公轉過淚眼,看著唐治,明明在哭,臉上卻掛著笑。
  這又哭又笑的表情,實在叫人不忍卒睹。
  小唐公公道:“我逃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坊門都關了,我爬墻回去的。
  我就想啊,我爹壹定自責的抽自己嘴巴,我娘怕是要傷心的吃不下飯,我得趕緊回去。”
  小高公公的聲音顫抖起來,身子也禁不住哆嗦起來:“結果,結果我看到,我爹難得地打了壹角酒,還買了些豬下水,壹邊開心地喝酒,壹邊跟我娘說,放心吧……”
  小高公公打著哆嗦,流著淚,噙著笑,訴說的聲音已經變成了綿羊音兒,說不出的淒慘。
  唐治實在不忍心聽下去了,輕聲道:“小高公公,妳不要說了。”
  小高公公慢慢轉過頭,低下去,含胸看著自己雙手籠在袖中拱起的位置,固執地喃喃訴說:“我爹說,妳放心吧,我暗中看著那對人拐子把那喪門星綁上船,帶走了的。
  他回不來了,再也回不來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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