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風流

上山打老虎額

歷史軍事

  穿越成了壹個敗家大少爺,知風月、懂風情,不會彈琴卻會談情。   不幸成了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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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朝賀

公子風流 by 上山打老虎額

2018-8-3 14:01

  賴俊的臉上帶著笑,他笑起來帶著壹股毒蛇的陰柔。
  作為趙王殿下的心腹,他當然清楚,郝風樓和趙王之間是什麽關系。
  其實賴俊和趙王的關系,怎麽比得過郝風樓和趙王的關系。可是賴俊卻知道,他有壹個比郝風樓要強的多的優勢,也正因為如此,在趙王殿下心目中,自己才是壹等壹的心腹。
  這個優勢說來也是可笑,只是因為,賴俊比郝風樓要弱。
  很簡單的道理,郝風樓獨當壹面,在朝中自成壹派,雖是扶植趙王殿下,可是實力甚至在趙王殿下之上,趙王殿下要倚重他,但是對於這支不可掌控的力量,卻也懷著深深的戒心,可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今日他能捧妳,明日指不定能踩妳呢。
  趙王殿下已非原來的趙王殿下,人變了,心思也就變了,與郝風樓相比,他賴俊唯壹的優勢就在於足以掌控,也就是說,賴俊是個可控的人,用姚廣孝的說法就是,趙王和郝風樓之間,誰是棋手尚且是未知的事,可是對於趙王,賴俊卻是壹枚真真切切地棋子,這枚棋子,牢牢在趙王手裏,用的舒心。
  而這,才是賴俊真正的優勢。
  因此聽了朱高燧的話,賴俊笑了笑,道:“殿下所言甚是,眼下最緊要的是太子那兒,殿下放心,卑下願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朱高燧滿意的點點頭,朝賴俊看了壹眼,道:“前日送妳的幾個女子,可還滿意麽?”
  賴俊感激涕零的道:“殿下厚愛,卑下粉身碎骨亦難報萬壹。”說罷眉飛色舞的道:“這幾個女子,實是人間尤物……咳咳……”
  朱高燧心滿意足的笑了,道:“這便好,本王可是體恤妳的,今夜妳不必當值了,回家去吧,養足精神,好生痛快痛快,明日精神飽滿,才好為本王效命。”
  賴俊千恩萬謝,這才告辭出去。
  得了朱高燧的‘關照’,賴俊並不客氣,他直接出了大營,回了自己的宅邸。
  他從前並非大戶人家出身,又是新近發跡,因而宅邸其實只是個三進三出的院子,和尋常人家比,自算是闊綽,可是和同僚們相比,就顯得寒酸了。
  門房的老翁見老爺回來,連忙出來迎接,賴俊壹臉疲倦,借著隱約的燈籠光線進了宅邸,還不忘吩咐:“明日卯時二刻叫醒我,是了,那幾個女子現在安排在了哪裏?”
  門房道:“都在東廂,老爺,是不是……”
  賴俊搖搖手,壹臉疲憊的道:“不用,就這麽安置在宅子裏吧,這些事,不要傳出去。”
  門房頜首點頭。
  事實上,賴俊並不好美色,或者說,他並非是個急色之人,而之所以表現出壹副急色的模樣,只是因為他需要有壹個弱點,有人貪財,有人好色,因為唯有這樣的人,唯有自己有這等癖好,對自己的上司來說,才覺得好掌握,壹個人若是完美,那便是無欲,無欲則剛這話沒有錯,可是也給人壹種不近人情的形象,所以但凡是聰明人,都會在自己的上官面前表現出點小缺點出來,這些缺點無傷大雅,卻恰好好處的將這小秘密送到上頭去,上頭見了,往往壹笑置之,可是同時,覺得妳有人情的多,因為掌控了這些小秘密,反而覺得妳很好收買和掌握。
  而賴俊並不愛財,也不貪色,後者是他營造出來的假象,可是他如此操心竭力,無非是因為他有更大的野心,他想要權。
  壹個武人,是巴結不上太子的,他唯壹的期望,自然就寄托在了趙王殿下頭上。
  壹夜過去,自是無話。
  ……
  到了次日,所有人的日子都恢復了平常,賴俊自是心滿意足的前去當值,而郝風樓則是回宮復命。見到了天子,郝風樓並不曾想到,事情其實已經發生了變化,他依舊認為,那個賴俊,只怕是天子的布置,假若是如此,那麽昨夜的那次試探,怕是早已傳到了天子的耳中。
  所以郝風樓也在試探,郝風樓行了禮,旋即將巡營的事說了壹遍,滿口溢美之詞。
  朱棣聽著連連點頭,笑吟吟的道:“高燧總算肯為朕分憂,真正做正事了,這樣很好……”
  郝風樓看著朱棣,這才小心翼翼的道:“陛下,神機營能有今日的模樣,除了趙王殿下盡心竭力之外,和指揮使賴俊也不無關系,此人是個幹才,精通火銃戰法,陛下不是要逐漸讓京營大規模采取這樣的操練之法麽?何不如……”
  郝風樓提到賴俊的時候,悄悄的在打量朱棣的表情變化,試圖尋找到壹絲蛛絲馬跡。
  同時,他設了壹個陷阱。
  提拔這個人,那麽神機營,可能就要換上別人了,假若此人當真是陛下的布置,陛下肯定會斷然拒絕,因為道理很是簡單,陛下將此人布置在神機營,肯定是為了讓他接近趙王,對趙王進行監視,同時由此人掌控神機營,陛下也放心壹些。壹旦高升,這就徹底打亂了天子的部署。
  因而,陛下只要拒絕,郝風樓的猜測,就有八成的把握。
  假若陛下準允,賴俊想來就和陛下無關,不過這個人有些深不可測,連郝風樓都沒有看透他,壹個不能看透的人,反而讓他覺得不放心,將此人撇開,調任他處,郝風樓也放心壹些。
  總而言之,無論陛下是何種選擇,對郝風樓來說多不算壞,前者能讓郝風樓摸清賴俊的底細,後者能讓郝風樓清靜。
  朱棣臉色上沒有絲毫波動,看不出壹絲不同尋常,他沈吟片刻,道:“哦?妳看重的人可不多,這火銃操練之法,妳是真正的行家,既然說此人是幹才,想必此人當真不簡單,嗯,這件事倒是可以考慮,明日宣他入宮,朕看看他,再做決定。”
  郝風樓心裏頓時明白了,這個賴俊,並非是陛下安排,那麽此人,為何昨夜和自己說那番話呢?郝風樓反而有些糊塗了,他率性而為,想借此和自己拉近關系,不對,他在酒宴之中如此謹慎,佯作酒醉,實則卻是清醒無比,所以這個人不是個粗人,也絕不可能口沒遮攔,理應是十分謹慎才對,這樣的人,會貿然對自己這個錦衣衛都指揮使說這樣的話?
  是太子……
  郝風樓似乎有了些眉目,卻又苦笑。
  還是不對,因為此人若是太子安插的眼線,那麽這個人圖什麽,太子克己大統,是不可能會有個武人站有壹席之地的,因為圍在他身邊的讀書人已經太多,這些讀書人,才是太子的根基,即便賴俊要報效,將來論功行賞,怕也沒他什麽事,站在他的立場,倒還不如跟著趙王。
  郝風樓壹時有些糊塗,多年以來的習慣,他總是嘗試用人的動機去推論問題,這壹次,卻覺得有些行不通。
  倒是朱棣見郝風樓恍惚,不由眉心微皺,道:“郝風樓,妳又在想什麽,為何不發壹言?”
  郝風樓回過神,笑了笑,道:“沒什麽,不知陛下還有什麽吩咐?”
  朱棣淡淡道:“朕還能有什麽吩咐,再過些時日,便是朕的大壽,以往辦壽,朕都是從簡,今次,也是壹樣,那壹日百官朝賀之後,便在後廷邀上幾個兒子吃頓便飯即是,哦,妳也來吧,多個熱鬧,只可惜高煦不能來,也罷,他終究是罪臣,來作甚麽?給朕添堵麽?”
  郝風樓陡然想起這件事,連忙應下來。
  皇帝過壽,這是大事,也是小事,壹方面,是皇帝老子過生日,當然和尋常人家不同。可是另壹方面,太祖皇帝辦壽的時候,壹向是低調簡便,據說只是在宮中加了壹些膳食而已,連百官的朝賀都不接受,有了這麽個奇葩在,子孫們為了顯示自己不忘本,自然而然,也就將這形成了不成文的規矩,即便是建文在的時候,辦壽也是如此,到了永樂,前幾年也都是這麽過的,連建文都如此低調,身為他叔,且自稱太祖皇帝好兒子的朱棣,怎麽可能鋪張浪費,不和建文比個慘,實在有那麽點兒說不過去。
  許多時候,所謂優良傳統或是光榮傳統,往往都是這麽來的,但凡有人以身作則,後世之人,總願意收斂壹些,假若前人鋪張,後人就沒有節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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