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真心換假意

　　“好！——謝謝妳！大郎！”趙三娘急忙跑去拿了兩個碗和壹雙筷子，倒了半碗溫水，放在圓桌上。左少陽過來將壹個饃饃掰開，分別放進碗裏，用筷子攪爛成粥。同時，把另壹個饃遞給趙三娘：“這個妳吃。”
　　趙三娘驚喜地把手伸了過來，碰了壹下饃，又縮了回去：“還是留給孩子吧……”
　　“不用，孩子每人先吃半個，吃多了會撐壞肚子。這個妳先吃，好有力氣商量買糧食的事情。等買回米面，妳再做給孩子吃就是了。”
　　“那……，那就多謝了……”趙三娘接過那個饃，狠咬了壹口，眼中含著淚大口咀嚼著。
　　趙三娘家從來都是吃白面白米的，何曾吃過黑面饃饃，此刻嚼著這滿嘴跑跟沙子壹樣的黑面饃饃，卻覺得比那白面饃饃還要香甜。這拳頭大的壹個饃，才三口，趙三娘便把它吃光了。只是太幹了，噎得直伸脖子。端起圓桌上的茶壺咚咚喝了幾大口，這才沖了下去，長舒壹口氣。
　　她家已經斷糧四五天了，剛開始還用錢買高價，但是錢花光了，就借，能借的人家都走光了，都不肯借。沒吃的糧食，而她就算想吃野菜，卻又不知道哪些野菜能吃，也抹不開臉跟著饑民找野菜，所以這幾天裏，壹家人就靠喝涼水，餓得眼都綠了，吃了這個饃之後，反倒把饞勁勾上來了，直咽口水，對左少陽道：“大郎，妳糧食有多少？在哪裏？我都買了，全都賣給三嬸，行嗎？妳要什麽三嬸都給妳！”
　　左少陽沒理她，攙扶床上兩個孩子坐起來。兩個孩子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圓桌上的吃食，只是餓壞了，沒力氣說話。
　　左少陽把粥調好遞了過去，兩個孩子接過，用筷子稀裏嘩啦往嘴裏刨，甚至都沒有顧得上說聲謝謝。
　　趙三娘看得心疼之極，嘩嘩往下落淚，哽咽著對左少陽道：“多謝妳救我孩子……”說罷，起身便要跪倒。
　　左少陽急忙壹把將她攙扶住：“別這樣，三嬸，快起來，咱們還要商量買糧食的事呢。”
　　趙三娘急忙抹了壹把眼淚，跪爬起來道：“妳賣糧食給我，妳能說了算嗎？”
　　“當然，糧食是我賺回來的，我爹娘說了，由我做主。不過都是糙米和黑面。沒有白米。”
　　“那我也要！”趙三娘眼中閃出異樣的光芒，輕輕壹咬紅唇：“妳有多少糧食？”
　　“四五十鬥吧，不過不能賣給妳這麽多……”
　　“怎麽不能！”趙三娘兩眼放光，快步來到立櫃前，這是她平素裝錢裝首飾的錢櫃。掏出壹把鑰匙，打開銅鎖，拉開櫃子門，裏面已經空蕩蕩的了，她從最上面壹層取出壹個匣子，拿過來放在左少陽面前的圓桌上，打開，裏面是壹疊房契和田契，放在左少陽面前。
　　趙三娘哭喪著臉道：“大郎，我的錢前幾天都花光了，為了買高價糧活命，首飾都抵給別人換糧食了，只剩這幾棟房子和和田地。本來準備拿去換糧食的。這是我最後的家當了，全部跟妳換，行嗎？”
　　左少陽皺眉道：“妳壹家三口，兩個孩子，能吃多少糧食？按理妳的錢不少啊，就算買高價，也能買得起的嘛。怎麽餓成這個樣子？”
　　“唉！要只是我母子三人，倒也好辦，可是，我公公婆婆家呢？壹大家子人都等著吃呢，換回來的糧食，差不多都被他們拿走了……”
　　“他們就忍心看妳們母子餓死？”
　　“沒辦法，那邊的人也快餓死了……”
　　“這樣啊，那妳還有多少房產和田產？”
　　“田產有十五畝，房產，除了租給妳們的貴芝堂，和旁邊的雜貨店之外，還有壹家臨街鋪面，三家住宅。喏，這些都是當時我買商鋪住宅的房契，寫明了買的價格，就按這個價格折算，跟妳買糧食，行嗎？”
　　“折下來值多少？”
　　“我看看啊……”趙三娘抹了壹把眼淚，壹說到生意，立即精明起來，拿著房契壹張張看著，嘴裏念念有詞加著，片刻，放下房契道：“總共是二百壹十貫！”
　　左少陽道：“妳要換多少糧食？”
　　趙三娘輕輕咬了咬朱唇，瞧了左少陽壹眼：“現在外面糧價是壹鬥米五貫，應該可以跟妳換四十二鬥，對吧？”
　　左少陽笑了：“三嬸，妳真不愧是做生意的，夠精明，我白給妳孩子兩個饃，也換不來妳的真心。——我走了。”說罷，左少陽起身往外就走。
　　趙三娘急了，起身抓住了他的胳膊，嬌軀差點都貼在了他的身上，語氣帶著撒嬌：“大郎～！別急嘛，不行還可以商量嘛。是我說錯了什麽嗎？”
　　左少陽往後退了半步：“真要我點出來？”
　　“妳說嘛。妳不說三嬸怎麽知道呢？”趙三娘繼續撒嬌，把身子往他身上湊。
　　聽她這聲音，左少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皺眉道：“好，實話說了吧，妳的房屋沒考慮折舊，田產沒有考慮現在大貶值，已經值不了這麽多錢，這些也都罷了，妳卻欺瞞我說糧價是壹鬥五貫。三嬸，現在外面的糧食是十五貫壹鬥！妳剛才出去買糧食，回來的牌子還放在桌上，我都看到了，上面寫著的妳的出價也是十五貫，妳卻告訴我五貫壹鬥，這擺明了欺負我年輕。我本來是誠心來幫妳的，妳卻這樣對我，真讓我寒心！”
　　“真對不起了……”趙三娘幾乎是抱住了左少陽，把他按倒坐在凳子上。自己坐在旁邊，伸手過去，握住左少陽的手，聲音也嗲嗲的：“是三嬸不好，妳別生氣，有話好好說嘛……”
　　“那好，妳說吧，我聽著呢。”
　　趙三娘吃吃笑著：“其實呀，我比妳大不了幾歲，承蒙妳看得起我，叫我壹聲三嬸，單從歲數，咱兩差不多。嘻嘻，我今年才三十出頭哩。”
　　說到這，趙三娘挺起飽滿的胸脯，扭了扭纖纖細腰，還有意晃了晃身子，胸前兩座乳峰巍然顫抖，著實養眼。
　　趙三娘用另壹只手把凳子挪了挪，幾乎是靠在左少陽身邊，吃了壹個黑面饃饃之後，雖然沒飽，但精神也來了，擡起手臂捋了捋鬢角的秀發，她穿的這身襦裙是綢緞的，又是寬袖，手臂擡高，袖子自然順著滑落下來，露出藕節壹般皎潔的皓臂，輕巧地伸過去，握住了左少陽的手，甜膩膩吃吃笑著道：“大郎！咱們在壹起也好些年了，可以說情同姐弟，不知道怎麽的，見到妳就像見到自己親弟弟壹樣，甚至比親弟弟還親，妳呢？是不是也把我當姐姐壹樣親？嘻嘻”
　　趙三娘幾乎要貼在左少陽身上了，左少陽忙後仰，低聲道：“孩子在呢……！”
　　趙三娘壹凜，回頭瞧去，見兩個孩子捧著兩個瓷碗，已經吃光了碗裏的粥，正在舔碗底，哪裏顧得上看他們，便吃吃壹笑，緊緊拉著左少陽出了臥室，穿過大堂，徑直來到另壹側的房間裏。
　　她回身把門關上，上了栓。放開他的手，靠在門上，眼波流轉，媚眼如絲，瞧著左少陽。輕擡皓臂，慢慢去解胸前對襟的盤扣。
　　這是客房，靠裏擺著壹張大床，錦被帳幔，加上趙三娘曖昧的神色動作，讓人心跳。不過左少陽似乎鐵石心腸，卻是無動於衷，兩手背在身後，嗤的壹聲笑：“怎麽？想用美人計？這招對我沒用！”
　　“真的沒用？”趙三娘吃吃笑著，揭開了對襟短衫，露出裏面猩紅色的褻衣，用手拈住下擺，慢慢往上撩起。
　　趙三娘雖然已經三十出頭，又有兩個孩子，但是早年便守寡，雖然餓了這些天，但對身形影響還不大。身子保養很好，小腹平坦光滑，沒有壹點贅肉，只是因為餓了這幾天，肌膚已經失去光澤。
　　那褻衣慢慢撩到胸部，兩只圓鼓鼓的豐乳下部慢慢露了出來，雖然趙三娘奶過兩個孩子，但那豐乳卻依舊堅挺滾圓。看著讓人怦然心動。
　　左少陽轉身背對著她，冷聲道：“三嬸，請妳自重！不就是錢的問題嗎，沒必要犧牲色相！”
　　“叫我三姐！”趙三娘放下褻衣，輕輕走了過來，從後面攔腰抱住了左少陽，輕聲道：“大郎，妳不知道三姐守寡的苦，春閨怨婦的恨啊……”
　　左少陽身子僵住了：“那妳就別守寡啊，沒人逼妳吧？”
　　“沒人逼？哼，妳是不知道……，算了。不說了。”趙三娘將俏臉貼在左少陽的後背上，膩聲道：“大郎，三姐喜歡妳，真的，其實我老早就喜歡妳，只是不得其便。今兒正好隨了我的心願。大郎妳還沒成親，不知道女人的滋味，今兒個我就讓妳嘗嘗什麽叫女人，好嗎？”
　　左少陽淡淡道：“妳陪我上床，要我給妳什麽好處？”
　　“嘻嘻，說得這麽難聽做什麽。”趙三娘壹把抓住左少陽的胳膊，將他身子扳了過來，秋波壹波接著壹波，膩聲淺笑，柔荑握住左少陽的手，按在她爆滿圓鼓的乳峰上，壹邊輕揉著壹邊膩聲道：“以後三姐就是妳的人了，我的就是妳的，妳的就是我的，還分什麽彼此呢？對吧大郎？”
　　“我的就是妳的？嘿嘿，妳的意思是，妳陪我上床，我把四十二鬥糧食壹文不要白給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