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申公敖生死局！報應嗎？

　　“申無缺，半個月之後妳來鎮海侯爵府，我給妳壹個交代！”
　　“屆時，也歡迎朝廷的欽使，天空書城的欽使，前來鎮海侯爵府見證！”
　　說完之後，申公敖，申無玉等人二話不說，直接離開，離開贏州，返回鎮海城。
　　大宗正廉親王，緩緩站起道：“申公家族的內政，帝國不會幹涉，但是這壹次諸侯大會戰的結果，壹定要履行！任何人膽敢反對，那就休怪朝廷不客氣。”
　　然後，大宗正廉親王高呼道：“我宣布，此次諸侯大會戰，正式結束！”
　　接下來！
　　申無缺這邊幸存的九十幾名白骨領武士，小心翼翼抱起戰友的軀體，整整齊齊地離開。
　　全場的觀眾沒有壹個離開，而是靜靜站著，壹動不動。
　　用熾熱崇敬的目光，望著申無缺軍隊的離場。
　　無缺捂住胸前的傷口，蹲了下來，朝著邊上的那個小男孩道：“小家夥，妳叫什麽？”
　　“葉歡！”那個小男孩道。
　　葉氏？
　　無缺面孔微微壹抽。
　　曾經贏氏最忠誠的追隨者葉氏。
　　在贏氏滅亡後幾年，葉氏也算是滅亡了。只不過沒有像贏氏那麽慘烈，家族丟掉了所有的領地，現在只有壹個空頭爵位。
　　但基本上，整個葉氏也死得差不多了。
　　接著，無缺擡頭望向那個柔美的貴婦。
　　記起來了。
　　這是葉氏少君的妻子，連沫。
　　贏缺當時和葉少君，還有眼前這個連沫，都是同齡人，也是玩伴。
　　竟然是故人，但事情過去太久了，壹下子竟然沒有記起來。
　　無缺捂住胸前傷口，另外壹手撫摸著孩子的腦袋，道：“幾歲了？”
　　“十歲了。”連沫道。
　　無缺道：“葉夫人，以後不管遇到什麽困難，不管什麽困難，來找我！”
　　連沫抱著自己的兒子，搖頭道：“多謝，不必了。”
　　此時，她對申無缺的態度非常冷淡。
　　但無缺卻非常理解，在連沫看來，申公家族滅掉了贏氏，也就是連氏的敵人。
　　無缺剛才的表現固然讓人熱血沸騰，但在連沫看來，他終究是申公家族的人，也是半個仇人。
　　頓時，無缺內心更加柔軟。
　　再壹次道：“不管遇到什麽困難，來我找我。”
　　然後，無缺捏了捏這個孩子的鼻子。
　　最後，無缺朝著全場幾千名觀眾招手，緩緩鞠躬下去。
　　全場幾千名觀眾，整整齊齊朝著申無缺鞠躬行禮。
　　然後，掌聲更加震耳欲聾。
　　……
　　大宗正廉親王秘密召見了無缺。
　　“申無缺，現在妳幾乎掌握申公家族大部分的航線，還有戰艦份額。”大宗正道：“妳有什麽想法？”
　　無缺道：“大宗正，您有什麽吩咐，盡管直說。”
　　廉親王道：“妳不用起來，躺著躺著。”
　　接著，他朝著旁邊的大夫問道：“申無缺的傷勢如何？”
　　旁邊的大夫道：“被刺穿了胸口，非常非常兇險，差壹點點就刺穿心臟了。”
　　廉親王揮了揮手，大夫離開。
　　大宗正廉親王道：“有沒有想過推恩令？”
　　廉親王說得非常隱晦，但無缺秒懂。
　　推恩令。
　　就是將申公家族壹萬九千平方公裏分成兩份，甚至三份。
　　屆時，申無灼，申無缺都擁有自己的領地。
　　接著，廉親王拿過來壹份地圖，道：“白骨領，秋風嶺，百花領，這三塊領地，全部劃給妳。”
　　這三片領地，總共六千平方公裏，大約二十五萬子民。
　　無缺道：“還有呢？”
　　廉親王道：“紅土嶺，黑巖領地，劃給申無灼。”
　　這樣壹來，就意味著申公家族的分裂了。
　　在廉親王看來，總好過申無缺壹無所獲。
　　“壹般來說，除非有重大過失，壹般諸侯上報的繼承人，我們是推不掉的。”廉親王道：“眼下申公敖的態度對妳非常不利，如果要進行推恩令的話，就立刻要進入議程了。妳立下了大功，讓大離王在會盟大典上要對陛下進行跪拜之禮，正好可以直接下旨，加封妳的爵位，直接冊封領地給妳。”
　　無缺道：“那樣會掀起軒然大波的，整個南方，西方的諸侯，都會大亂。”
　　大宗正廉親王道：“這……幾乎是壹定的。而且對妳的這份推恩令，壹定要經過羋王的許可。”
　　無缺不由得眼睛壹瞇。
　　大宗正廉親王道：“南方諸侯的事，是繞不過羋王的。陛下可以任性，本王不能任性。不過對申公家族的推恩令，羋王或許樂意見到吧。”
　　按理說是這樣，申公家族的分裂，羋王府巴不得見到。
　　但是現在，未必了！
　　無缺想了壹會兒，道：“大宗正，我不需要這個推恩令！我要就是壹個完整的申公家族兩地，而不是三分之壹。”
　　大宗正廉親王道：“那妳很可能會壹無所有的！”
　　……
　　大宗正廉親王走了之後。
　　壹個意想不到的客人來了，竟然是厲陽郡主。
　　頓時間，整個營帳都仿佛亮了起來。
　　不過，她這個眼神有些不對勁啊。
　　上上下下看著申無缺，怎麽有點像是在挑牲口啊。
　　接著，她忽然問道：“妳和卮梵這麽久，怎麽還沒有孩子？”
　　這問題什麽意思？
　　無缺道：“很想要孩子，但現在時機不對。”
　　厲陽郡主道：“也就是說，能生出來，但暫時不生，是這意思嗎？”
　　無缺道：“對。”
　　厲陽郡主道：“行，曉得了。”
　　然後，她就這麽走了。整個營帳也隨著她的離開，變得黯淡下來。
　　……
　　接下來，申無缺率軍返回白骨領！
　　出去的時候五百人，返回的之後，僅僅只有九十人。
　　在黑屍巨樹的洞穴之內，無缺整整齊齊將四百壹十具“屍體”擺在裏面。
　　仔仔細細檢查每壹個人的生機。
　　最終，還是會有三十幾人徹底離開人世。
　　但是，剩下大部分的生機，越來越旺盛。
　　不知道會沈睡多久。
　　但等到他們再壹次醒來的時候，就會破繭成蝶，就會涅槃重生，變得更加強大。
　　因為他們每壹個人，至少會吞噬四五名強大武士的生機。
　　……
　　而此時的無缺，被刺穿的傷口完全無礙。
　　而且，被剝掉了全身的皮，被卮梵按在地上，瘋狂地燃燒了壹次又壹次。
　　卮梵壹邊哭，壹邊放縱。
　　直到兩個人筋疲力盡。
　　然後，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相擁，睡著過去。
　　……
　　“門傑夫老師，那三顆東西妳研究得如何了？”
　　擺在無缺面前，有三顆特殊的果實。
　　這是黑屍巨樹的果實。
　　這是沒有成熟的果實，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成熟，就已經枯萎了。
　　剝開這個果實之後，裏面有壹顆種子。
　　而且是發育不完全的種子。
　　總共三顆，每壹刻也就是如同蘋果核壹樣大小，完全平平無奇。
　　無缺用三眼天師術，掃描了壹遍又壹遍。
　　門傑夫道：“主君，我曾經用這黑暗之籽做過許多實驗。它能吞噬許多負面的，黑暗的能量，包括絕大部分的毒素。”
　　接著，門傑夫拿過來壹種非常可怕的劇毒，用針輕輕沾了壹下，將這根針放進碗裏清水涮了壹下，然後將這碗水餵給壹頭狼。
　　短短兩秒鐘。
　　這頭狼，直接暴斃。
　　這裏面的毒不到壹毫克吧，輕而易舉就毒死了壹頭狼。
　　接下來，門傑夫又拿過來壹碗清水，將小半瓶的毒液倒入清水之內。
　　這些劇毒，足足有兩克，都不知道能毒死多少只大象了。
　　接著，門傑夫將黑屍巨樹的種子放進毒水之內。
　　肉眼所看，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進入三眼天師的視野之內，能夠清晰地看到，這黑屍巨樹的種子正在瘋狂地吞噬壹切黑暗能量。
　　短短壹刻鐘後，門傑夫找來了壹只老鼠，然後將這碗水餵進它的嘴裏。
　　這老鼠完全安然無恙，不但沒有被毒死，反而變得非常振奮。
　　甚至感覺更加強壯了。
　　“主君，這兩顆種子交給您，剩下這壹顆，我留著做實驗。”門傑夫道。
　　無缺忽然道：“妳說如果這顆種子在人的體內，會成為什麽模樣？”
　　門傑夫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應該會很恐怖。”
　　無缺不由得想起了聶玉娘的樣子，整棵黑屍巨樹，幾乎是完全寄生在她體內的。
　　她原本的心臟，不知道變大了多少倍。
　　“主君，申無灼公子來了。”鳩摩岡道。
　　……
　　白骨城內！
　　老大申無灼正在痛苦地喝酒。
　　“叫我來做什麽？”申無灼問道。
　　無缺道：“接下來，妳有什麽打算？”
　　申無灼道：“不知道，我只會打仗，其他什麽都不懂。”
　　無缺道：“如果有壹天，申公敖下令妳來攻打我的白骨城，妳會怎麽做？”
　　申無灼道：“我出走，遊歷天下。”
　　接著，申無灼道：“老三，妳告訴我，父親原本不是那樣的。他原本何等英勇無畏，何等霸氣無雙？”
　　這是申無灼最耿耿於懷的痛苦根源。
　　偶像的崩塌。
　　原來父親申公敖的形象，遠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高大。
　　“他原來真的不是這樣的。”申無灼顫抖道。
　　無缺緩緩道：“每壹個人都有恐懼，但有人放大了他的恐懼。”
　　申無灼道：“好了，沒事的話，我要走了。我去紅土城，妳們誰也別來搭理我。妳們如果要內戰的話也隨便，反正別叫我。到時候妳們兩人不管誰死了，我直接來收屍便是。”
　　然後，他直接就要走人。
　　無缺道：“慢！”
　　申無灼道：“怎麽地？”
　　無缺道：“妳不能去紅土領，妳應該回家。”
　　申無灼道：“什麽意思？”
　　無缺道：“我先問妳壹個問題，我會傷害家族的利益嗎？”
　　申無灼道：“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意思？”
　　無缺道：“就問妳，我會不會傷害家族的利益？”
　　申無灼道：“不會！”
　　無缺道：“妳回家，想辦法讓申公敖把這顆東西吃下去。”
　　然後，申無缺把黑屍巨樹的種子遞過去。
　　申無灼壹愕道：“妳要讓我毒死父親啊？”
　　“傻逼。”無缺道：“有毒藥嗎？”
　　申無灼道：“沒有，但可以馬上有。”
　　無缺道：“那妳就馬上弄來劇毒。”
　　很快申無灼出去，抓來了壹條詭異的青蛙，金黃色的青蛙。
　　這……這是黃金劍毒蛙？！
　　申無灼將金黃色青蛙的毒液擠出來，放在清水裏面。
　　無缺道：“有多毒？”
　　申無灼道：“毒死壹百個妳，綽綽有余。”
　　無缺道：“看好了。”
　　然後，他直接將黑屍巨樹的種子扔進毒液裏面。
　　申無灼看到，原本渾濁的毒液竟然變得清澈了，變回了清水。
　　接著，無缺拿過碗，將半碗水喝完，剩下半碗遞給了申無灼。
　　申無灼也二話不說，將剩下半碗水喝下去了。
　　沒有半點反應。
　　按說這麽大的劑量毒液，很快就會發作的。
　　首先會全身麻痹，眼前發黑，最後完全無法動彈，痛苦死去。
　　但是申無灼喝下去之後，非但沒有任何痛苦，反而有點想要再來壹碗。
　　“死了嗎？”無缺問道。
　　申無灼道：“沒有，這是什麽寶貝？”
　　無缺道：“不知道，妳也別管。妳回家，想辦法讓他吃下去。”
　　申無灼神情壹震道：“妳，妳是說有人要害他？要毒殺他？”
　　無缺道：“以防萬壹吧。”
　　申無灼目光壹熱道：“老三，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父子也沒有隔夜仇啊。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從頭到尾是父親對不起妳。但……但他畢竟是父親，妳大人有大量……”
　　無缺就盯著他，沒有說話。
　　申無灼道：“這寶貝，妳自己去給他不好嗎？”
　　無缺冷笑道：“在他心中，我是蛇蠍心腸，我不管做什麽，在他眼中都是要害他，我哪裏敢給他啊。妳不壹樣，妳是他最信任的兒子，妳有壹百種辦法讓他把這東西吃下去。”
　　申無灼想了壹會兒，道：“好，不過我會先吃下去，確定完全無礙之後，再給父親吃下去。”
　　無缺道：“我只有這壹顆。”
　　申無灼道：“它不會被消化吧？”
　　無缺道：“不會，吃下去之後，是打算吐出來，還是拉出來？”
　　申無灼道：“去妳的。”
　　接著，他把這顆黑屍巨樹的種子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然後，申無灼動情道：“老三，其實我之前也想要爭這個位置的。我壹直覺得家裏三兄弟，我最了不起，我打仗最厲害，我立的功勞最多。但是現在……我對這個位置壹點點念頭都沒有了，我只適合上戰場。而且以後的局勢會不壹樣了，我完全不適合這個位置。”
　　說到這裏，後面的話仿佛有些難說出來。
　　申無灼狠狠給自己灌了壹大壺酒，借著醉意道：“好吧，其實我覺得妳更加適合做這個主君。最近老二做的事情，我很看不慣，非常看不慣。”
　　“但是，我不能違逆父親的意誌。”申無灼認真望著無缺道：“所以他說位置給誰，我就效忠服從誰。”
　　無缺道：“放心，不會逼著妳站位的。”
　　申無灼道：“我還是那句話，妳們若真的要打內戰，隨便妳們打！妳們要打死打活，都和我無關。我就在紅土嶺，等妳們兩方打出壹個結果了，我給妳們收屍，然後效忠另外壹個。”
　　無缺道：“放心，大概率不會有內戰的。”
　　申無灼欲言又止，終究還是說道：“老三，那個位置就那麽好嗎？我們三兄弟團結壹心不好嗎？我雖然看不慣老二最近做的壹些事情，而且我覺得妳更適合，但老二如果做那個位置，結果也不差的，他也很厲害的。”
　　無缺道：“妳懂個屁。”
　　然後，無缺將碗裏的酒喝下去道：“喝完之後，妳就走吧，回家去吧。別回去晚了，申公敖被人弄死了。”
　　“呸，呸，呸！”
　　……
　　隨著諸侯大會戰的結束，輿論非但沒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此時，不僅僅整個天水行省，整個南方三省，甚至整個帝國的目光都落在鎮海侯爵府。
　　所有人都在等申公敖的交代，等待他最後的決定。
　　不知道多少諸侯，又是幸災樂禍，又是羨慕。
　　首先，老子被兒子擠兌成這樣，實在是太丟人了。
　　但是，擁有這麽出色的兒子，又實在讓人羨慕啊？
　　對於壹個家族最重要的時候，後繼有人啊。
　　“我要是有申無缺這麽出色的兒子，早就把位置給他了，自己退下來，不用勞心費力，玩玩小妞不好嗎？”
　　“切，妳沒有退下來，也沒有勞心費力，也是天天玩小妞。也不看看妳的家族，都敗成什麽樣子了？”
　　“如果我是申公敖，我也絕對不會把爵位交給申無缺！他太不穩定了，風險太大了，交給申無玉才是最穩妥的。”
　　“沒錯，申無玉的開拓之力雖然不如申無缺。但是他能守成，而目前對申公家族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守成和經營，然後蟄伏下去，把現有的領地經營得如同鐵桶壹般。如果讓申無缺繼位的話，未來很可能會很輝煌，但也很可能會亡族滅種。”
　　幾乎整個天下的貴族，都在談論這件事。
　　而且，幾乎八成的貴族都覺得，應該把爵位交給申無玉繼承，而不是申無缺。
　　但是緊接著，朝廷裏面傳出了風聲！
　　隨著會盟大典的順利結束，大離王向皇帝陛下行了跪拜之禮。
　　申無缺立了巨大的功勞。
　　所以，皇帝陛下可能會給申無缺冊封伯爵，冊封領地。
　　也就是推恩令。
　　還要將申公家族的三分之壹領地冊封給申無缺。
　　頓時間！
　　天下震動。
　　幾乎所有的貴族，所有的諸侯，無比強烈地反對。
　　這種反對，幾乎是碾壓式的。
　　緊接著，關於申無缺的負面評價，洶湧而來。
　　幾乎所有的貴族，所有的諸侯，傾盡壹切，散步申無缺的謠言，敗壞他的名聲。
　　總之，壹定要將這個推恩令徹底消滅於萌芽之中。
　　他們對申無缺沒有意見，也沒有私仇。
　　但如果申無缺收到了推恩令，分割了申公家族的三分之壹領地，那就是天下諸侯公敵。
　　收到這無比劇烈的反饋，大宗正廉親王內心無比無奈。
　　他僅僅只是釋放出壹點點風聲而已，就遭到了山呼海嘯壹般的反對。
　　如果是先帝也就罷了，還可以強行推行對申無缺的推恩令。
　　但是皇帝陛下剛剛繼位不久，親政不足壹年。
　　……
　　某個密室之內。
　　申無玉跪在下面。
　　“可想好了嗎？”上面的那個黑影緩緩問道：“可下得了手嗎？”
　　申無玉沈默。
　　黑影緩緩道：“如何？還真有了父子之情了嗎？”
　　申無玉道：“我在想老大的反應。”
　　黑影道：“申無灼，他不會有反應的，他大概會遠遠避開，躲在紅土嶺。妳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不會再有了。最近申公敖的夢，還讓他做嗎？”
　　申無玉道：“壹直在做的。”
　　黑影道：“這壹次他回鎮海侯爵府後，有什麽反應？”
　　申無玉道：“閉門不出，不見任何人。”
　　黑影道：“包括他的妻子穆紅玉嗎？”
　　申無玉道：“對，包括穆紅玉。”
　　黑影道：“這對夫妻之間，不是應該見過對方最不堪的壹面嗎？怎麽還無法面對了？”
　　申無玉道：“或許這壹次，對申公敖的顏面打擊得太狠了。他覺得在妻子面前，有些難以擡頭。而且因為申無缺之事，穆紅玉也與他有了分歧。”
　　黑影道：“怎麽，穆紅玉更加疼申無缺了嗎？”
　　申無玉道：“不，穆紅玉最疼的是我，最支持的也是我。只不過畢竟是女人，覺得對申無缺非常愧疚。”
　　黑影道：“那如果申公敖死了，穆紅玉還會想要保申無缺嗎？”
　　申無玉道：“那定然是不會的，在穆紅玉心目中，我和申公敖的分量是最重的。”
　　黑影道：“還有幾天時間，申公敖就要向天下做出交代了，要動手的話，抓緊了。”
　　申無玉道：“壹直在做了。”
　　黑影道：“計劃周全了嗎？”
　　申無玉道：“周全了，等申公敖正式向天下交代之後……”
　　說到這裏，申無玉停頓了片刻，然後道：“我……立刻將他殺之。”
　　黑影道：“他是誰？妳將誰殺之？”
　　申無玉深深吸壹口氣，壹字壹句道：“申公敖，我將申公敖殺之。”
　　“嗯。”黑影道：“妳將申公敖殺之，然後呢？”
　　申無玉道：“並且公布申公敖的遺書，宣告天下，申公敖雖是自殺，但也是被逆子申無缺逼死的。屆時天下貴族諸侯響應，借著大勢，我率領申公家族的軍隊攻打白骨城，壹具將申無缺徹底消滅。”
　　“申無缺的五百名強大武士在這次諸侯大會戰中消耗殆盡，所剩無幾，正是最脆弱的時候。所以徹底消滅，應該不難。”
　　“關鍵是輿論，我擔心皇帝會強行護著申無缺。”
　　黑影道：“皇帝護著沒用，大夏帝國以孝治天下，申無缺逼死父親申公敖，天下難容之！屆時整個天下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不管是諸侯還是貴族，都會群起而攻之。在這等大勢之下，申無缺無異於螳臂當車。”
　　申無玉道：“現在申公家族大半兵權在老大手裏，我手中能指揮的，只有壹萬多人，還有申淩羅的艦隊，但他們只擅長水站。盡管申無缺的白骨城可能只有六百軍隊，但……為了確保萬無壹失，我需要更多的軍隊。”
　　黑影道：“妳能這樣想，很好很好！只要申公敖壹死，然後遺書公開，宣告申無缺逼死父親的罪責，天下貴族官員討伐之，南方諸侯成立聯軍，共同討伐申無缺，名正言順，理所應當。妳需要多少軍隊？”
　　申無玉道：“至少三萬，越多越好。”
　　黑影道：“不止三萬。”
　　申無玉道：“我們貿然出兵，攻打申無缺，皇帝那邊，確定無事？”
　　黑影道：“確定無事。”
　　接著，這個黑影緩緩道：“倒是妳啊，要好好思考妳的歸屬了。申公家族的領地如今翻了兩倍，擁有了三郡之地，壹百多萬人口。等妳殺了申公敖，然後舉著大義的旗幟，滅了申無缺之後，就是這片無敵的最高主君了，妳何去何從啊？”
　　申無玉緩緩跪下道：“我將永遠效忠您，永遠服從您的意誌，父親！”
　　黑影緩緩道：“是嗎？我瞧妳之前和申公敖這對父子，可是情深意重啊。有些時候，對我的話也有些置若罔聞了，否則我哪裏需要這麽大動幹戈？而且因為從小的遭遇，妳對我大概是有怨恨的吧，壹直把妳圈禁在棺材之內。”
　　申無玉淚流滿面道：“父親，兒子不敢，萬萬不敢。我雖然被圈禁在棺材裏面許多年，但父親也是因為愛我，保護我。壹旦離開那個棺材，我就徹底魂飛魄散了。我之前不能感念父親的良苦用心，是我的不懂事！”
　　黑影緩緩道：“妳懂得為父的苦心便好。”
　　然後，他緩緩推出來壹只盒子。
　　“拿去吧，這裏面的東西能夠將無聲無息將申公敖殺死。”黑影道：“但妳要確定，妳對他下得了手嗎？妳們的父子之情，可是有不短的時間了。”
　　申無玉道：“定能下手的。”
　　黑影道：“他會讓妳下手嗎？”
　　申無玉道：“他非常非常信任我，對我沒有半點懷疑，兒子隨時都可以將他弄死。大概就算死，他也絕對不覺得我會下手害他。”
　　黑影緩緩道：“去吧，為父這邊做好了壹切準備，只要妳殺了申公敖之後，便立刻發動！”
　　申無玉叩首道：“是，父親！”
　　然後，申無玉將這個盒子揣進懷裏，跪著後退。
　　“父親，請等著我的好消息，幾天之內，便會傳出申公敖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