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健身房

('
　　諸城市醫院。
　　柳開縣醫院。
　　武新市壹院。
　　武新市二院。
　　雲華市三院。
　　……
　　淩然每隔兩三天，就前往壹家周邊的醫院做飛刀，內容以肝切除和跟腱修補術為主，兼做膝關節鏡下的半月板成形術，以及前交叉韌帶重建手術。
　　隨著淩然的名氣打出去，各大醫院組織的病患也就越來越多了，去壹趟，三場手術已是起步。畢竟，淩然可去的醫院眾多，而專家的數量卻相對稀少。
　　就昌西範圍來說，能夠全省範圍內做飛刀的，起碼得是三甲醫院的主任，甚至得是雲醫、陸軍總院或者省立的主任，才有資格——副高們是很難出去飛刀的。本醫院的工作多的做不完，尤其是在主任們飛走了的情況下，副高的職責之壹，就是將主任們離開以後的空缺給補上。
　　這也是現代大醫院的運行模式。
　　牛掰的三甲醫院裏的科室主任，更多的時間是在外面的醫院裏做飛刀。每臺壹萬元乃至於數萬元的價格，讓高級三甲醫院裏的科室主任們，分分鐘超越他的外國同行們。
　　相應的，三甲醫院裏的副高們，則承擔了越來越沈重的手術任務，以及科研任務。
　　但是，為了有朝壹日去副為正，副高們也不得不努力。
　　而在成為正高以後，壹名醫生就算是掙得了片刻的自由了——科室主任通常都是正高，但正高級的醫生，並不壹定就是科室主任。
　　所以，那些不能成為科室主任的正高，要麽熬盼擠，以期主任離職，要麽積極運作獨立成科，要麽就只能帶著自己的治療組，單純的考慮賺錢的事了。
　　當然，對患者來說，花大價錢請來的醫生，起碼也得是個主任——畢竟，在普通人看來，主任無非也就是17塊的專家號罷了，此要求似乎算不得高。
　　淩然走的則是另壹條路，他給劉威晨做過跟腱修補術，給梅老做過肝切除，屬於典型的“名”醫。正因為如此，找他飛刀的跟腱修補術的患者是最多的，而肝切除的患者數量也不少。
　　因為淩然的要求，加上昌西省內的需求量大，左慈典安排的飛刀頻率和數量也越來越高。
　　就中國的現狀，或者說世界的現狀，向來都是病人多而醫生少的。當然，主要還是好醫生的數量太少。
　　像是肝切除這樣的手術，昌西省內能達到賀遠征水準的壹只手都數得過來，所以他才能做了雲醫的肝膽外科主任。
　　但在賀遠征以下，光是雲醫就有4名醫生在主刀做肝切除手術。
　　雲醫以外的醫院——凡是請淩然飛刀的，不是已經開展了肝切除手術的，就是即將要開展的……而他們的手術技巧，就更不用強求了。
　　練習確實是增長外科技術的不二法門，但就像有的人三年高中讀北大，有的人三年復讀去二本壹樣，越是高難度的外科術式，就越需要在勤奮之外的天賦了。
　　二十年的骨科醫生，少有做不下來的術式，二十年的肝臟外科，能做下來的術式也不多。
　　二十歲不成國手，終身無望。醫生的行當倒是沒有那麽殘酷，它只是對病人殘酷而已。
　　淩然的技術如何，隨著壹次次的手術，也更廣泛的傳播開來。
　　外科醫生的圈子，就是八卦的圈子。
　　兩名外科醫生，要是站在手術臺上四個小時，互相聊的，比過年時跟親戚聊的還多。
　　如果說，以前還是武新市壹院二院的醫生們吹捧淩然的肝切除，隨著淩然飛刀的圈子擴大，吹捧的醫生也就多了。
　　淩然長的帥，技術又好，性格又好，確確實實是頗得醫生們欣賞的——對於外科醫生們來說，能說會道算是壹種好性格，沈默寡言也算是壹種好性格，介於兩者之間的是討厭鬼。
　　壹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
　　淩然組有了張安民的實質性加入，業務也漸漸的磨轉開來。
　　淩然每周在雲醫工作七八十個小時，然後外出飛刀，總算是在床位有限的情況下，讓整個組都運轉了起來。
　　其中，呂文斌的tang法縫合，馬硯麟的跟腱修補術，運氣好的話，每周的也能撈到壹兩例來主刀。
　　他們都跟著淩然學了壹年多的時間，就淩然來看，也有高入門的水平了，放在雲醫內，就是初級主治的操作水平。加上有淩然照拂，壹個月做了7臺tang法縫合的呂文斌，也漸漸有了意氣風發的感覺。
　　“淩醫生，晚上壹起去健身吧。”呂文斌跟著淩然做完了今晚的最後壹臺關節鏡，看著時間還早，不由興致勃勃的邀約起來。
　　淩然看看手術間裏的表，馬上就要9點鐘了，不由道：“妳晚上不睡覺嗎？”
　　“睡覺更少的是淩醫生妳吧。”呂文斌鼓鼓自己的二頭肌，道：“我去練幾組，就回值班室睡了。”
　　“那樣只能睡三四個小時了。”淩然道。
　　呂文斌聽淩然這樣說，總有種違和感，不由道：“妳每天都睡不到四小時吧。”
　　“不壹定。”淩然搖搖頭，心道，我有精力藥劑，妳又沒有。
　　三兩下的完成了手術的收尾工作，淩然想了想問：“去醫院健身房，還是外面的健身房？”
　　“醫院健身房吧，平時也沒幾個人。”呂文斌接著就巴拉巴拉的介紹起來。
　　與很多三甲醫院壹樣，雲醫新建的住院樓底層，也設置了壹個專供職工使用的健身房，不用錢，還有免費教練，設備也都是簇新簇新的……
　　比起三甲醫院的設備來說，壹間健身房的開支，著實少的可憐。
　　但是，不像是老外的醫院健身房，在雲醫的健身房裏，平日裏慣常鍛煉的，也就是那麽百十號人，同壹時間去的就更少了。
　　呂文斌自從加入淩然組以後，鍛煉的時間也少了，日常都是在值班室裏做俯臥撐之類的。
　　但是，只要找到了機會，他還是會趕緊去壹趟健身房。
　　淩然也有點懶得回家再回來。
　　明早4點開始，約好了四例膽囊手術，他還想提前準備壹番的。
　　“我去拿幾件換洗的衣服，壹會健身房見？”淩然做完了手術，再給呂文斌知會壹聲，就去準備了。
　　“我在健身房門口等妳。”呂文斌嘿嘿的笑兩聲，道：“別的不行，幫妳抓個杠鈴什麽的沒問題。”
　　淩然點頭應了。他本人是不太喜歡團隊運動的，因為在他的印象裏，不管是籃球場、足球場或者排球場之類的地方，女生都太多了，以至於影響到了運動。
　　比較起來，他倒是更喜歡跑步之類的活動。
　　幾分鐘後。
　　淩然和呂文斌先後出門，在場的護士和麻醉師互看壹眼，已是瘋狂的發起了信息：
　　“淩醫生要去健身房了。”
　　“汗流浹背的淩醫生，想知道位置的發紅包了。”
　　“淩醫生要換衣服去健身房。”
　　……
　　健身房外，呂文斌靜靜地等待了幾分鐘，就見到了穿著T恤過來的淩然。
　　“今天來的人好像比較多，咱們抓緊壹點。”呂文斌小小的催促了壹下，又問：“帶醫院的工作牌了吧。”
　　“帶了，在包裏。”淩然拍拍隨身的雙肩包。他現在飛刀都是包裏裝點東西就走了。
　　呂文斌點頭：“壹般不查，不怕壹萬就怕萬壹，要起牌子了，沒有就浪費時間了。”
　　呂文斌說著跟淩然入內。
　　醫院健身房的門口，兩名前臺手忙腳亂的核查著來客。
　　今天的客人比往常多了太多，以至於兩人都有些忙不過來了。
　　“我們倆人。”呂文斌走上前，指指淩然，再指指自己。
　　“咦，淩醫生？”前臺的小姑娘的目光越過呂文斌，瞬間定格在了淩然身上：“您也來健身了。”
　　淩然微笑點頭，然後問：“是要出示工作牌嗎？”
　　“不用，我幫妳刷。”小姑娘連忙走出來，用自己的手牌幫淩然刷了門。
　　呂文斌跟著也想走進去，卻被攔下了。
　　“妳是雲醫的醫生嗎？”小姑娘說話的同時看向淩然。
　　呂文斌鼓起自己的肱二頭肌，道：“我每周都來的。”
　　“天天來也得刷卡。”小姑娘擺擺手，壹點都不通融的樣子。
　　呂文斌楞了楞，默默低頭，拉開包，拿出工作卡，再刷了入內，心中無喜無悲，古井不波，心境得到了極大的鍛煉，對社會的認識達到了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