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章 開天路，三生石

　　鳳皇楞神了好半天，好像沒法相信自己會聽見這麽壹個回答，鳥都傻了。
　　過了好久才不可置信地問：“妳要那個小侍女？”
　　“是啊她挺可愛的。”秦弈憋著笑，壹臉理所當然：“要個小侍女端茶遞水，煉丹掌火什麽的，妳們別多想啊，真不是為了那啥……鳳皇沒那麽小氣對吧？”
　　鳳皇氣得毛都在抖：“下輩子吧！”
　　妳還不如說為了那啥呢，和冥河就柔情脈脈，我就端茶遞水？
　　鳳翼呼嘯而來，“砰”地壹聲，秦弈整個人被拍進了地底。
　　這形態的鳳皇是開天級，也就是太清……秦弈根本壹招都擋不住。話說穿回遠古，無相威風還沒抖過，就被兩個太清相繼拍進了地底……
　　話說棒棒也這麽幹過，這是太清標配？
　　圍觀眾人眼觀鼻鼻觀心，壹聲不吭。
　　秦弈呻吟著從地底爬了出來：“怎麽和瑤光壹個德性……”
　　鳳皇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壹下心情，恢復了神祇在上的姿態，居高臨下地問：“妳被瑤光打過，居然還活著？”
　　“打著打著就習慣了……我剛被鳳皇打過，也活著。”秦弈誠實道：“鳳神說了，下輩子，我記住了。”
　　鳳皇差點氣笑了：“我看妳是在找死。”
　　秦弈道：“沒有沒有，我只是要個小侍女，實在不知道鳳神為何發怒。”
　　“唔……”鳳皇憋了壹下，淡淡道：“入我門下，皆兄弟姐妹，沒有送人的道理。再提此事，可就不是這點懲罰了。”
　　“那……”秦弈試著道：“換點正事？”
　　鳳皇道：“妳來此問道，究竟問的什麽？”
　　秦弈做了壹揖：“聽聞鳳神乃開天辟地之初的第壹組生靈，深知源初之事。在下欲問，有沒有定位到那個時間段的方法，以及應該留意些什麽。”
　　鳳皇瞇起了眼睛。
　　這人……想要回到源初？自己對這張臉的模糊記憶莫非來自他穿回去？
　　可對不上。
　　若是回到那時候，那也不是創世之時啊，創世之時更早……那是混沌大道孕育自己之時，所以自己才會有那種無法捕捉的大道記憶。而他想回的是混沌已開，那是自己出世了的時間，在這之後的記憶，以她的能力是不可能模糊的。
　　對不上。
　　她想了想，試探著問下去：“妳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知道。”
　　“妳知不知道這難度和妳要小侍女差不多？”
　　“……那就不難。”
　　“？”鳳目倒豎。
　　秦弈忙道：“我知道這要兼具時空法則，但我確實兼修過壹些，可以嘗試。”
　　鳳皇凝視他半晌，慢慢道：“妳們都出去。”
　　這話顯然是對下屬們說的，玉真人等人面面相覷了壹陣，很快就撤了個幹凈。
　　殿中只剩秦弈和她，空曠安靜。
　　鳳皇慢慢道：“常理來說，除非預設道標，直奔壹個特殊節點往返，不涉其他。除此之外壹般是不可能穿越時空的，那造成的亂象根本無法推算……這本該是天道所限之事，我不知道妳為什麽能從不知何時來到此刻，真是奇怪。”
　　秦弈知道她為何屏退下屬了，是不想泄露這種事情。於是行了壹禮：“多謝鳳皇。”
　　仿佛感覺扳回壹局，鳳皇甚爽，悠然道：“若對三界負責，我應該阻止妳這種念頭，甚至現在就該殺了妳，以免鬧出問題。”
　　秦弈笑了壹下：“那麽公正幹嘛……天帝都沒說這話，反而叫我來問妳。”
　　鳳皇也笑：“我會這麽說，那就不會這麽做。她沒這麽說，反而可能心裏想殺妳，只是不知什麽原因放棄了。”
　　秦弈：“……”
　　好吧妳果然很了解她。話說將來回去，恐怕要讓輕影去對付壹下瑤光……
　　他想了想，猶豫道：“壹般不可能穿越時空，妳確定嗎？”
　　鳳皇道：“首先需要兼修時空之道，再有合適的神物輔助、有門、有相應的確切節點，或許可以試試，妳應該就是如此。這樣的人，至少此世沒有第二個。”
　　秦弈頷首：“是，鳳神明鑒。”
　　心中暗道如果九嬰會派人來這個時代阻截瑤光，他們倒也是有條件的，有神物有門有節點，和自己差不多。唯壹的問題是他們與此時有相同的人在，他們可能會在通道盡頭被排斥進不來？
　　算了管九嬰他們來不來，還是考慮棒棒那邊。
　　秦弈想了壹陣，問道：“但……我有同伴可能去了開天之時……她似乎不具備這些條件，至少神物和門她都沒有用上。”
　　“缺失這種條件的話，妳同伴是靈體吧。”鳳皇道：“靈體穿梭，此謂意識無窮，或可不受限。如果妳這位同伴是壹位對時空很了解的強者，又有太清的大道認知程度，那確實有壹定的可能性辦到……”
　　秦弈神色壹喜，果然吻合，棒棒把身軀藏在靈體內，打了個擦邊球，真的八成去了開天之時。
　　鳳皇又道：“但它既然規避了實體之限，也就需要面對另壹些問題。”
　　“比如？”
　　“比如它是如何定位開天之時的？她有什麽開天之物的指引麽？”
　　秦弈摸了摸少了個手帕的戒指。其實他都不知道靠輕影血怎麽定位過去，否則去找輕影就可以了……這個可能是棒棒的太清之能，追本溯源，能從中得到壹些什麽原始信息，他不行。
　　他也只能回答：“我不知道她是怎麽去的。”
　　鳳皇也沒有追根究底，繼續道：“再比如，它會處於壹種無法幹涉過去的旁觀模式，但過去的事卻可以對它起作用。”
　　秦弈猛省。
　　這種狀態他經歷過，非常了解。
　　這種模式很危險，它對開天之時最危險的環境根本不能施術抵禦，只能去躲，同時還要設法讓天演流光照射到它帶去的身軀。
　　最麻煩的是她同時還要用混沌火祭煉身軀，在最危險的環境內同時要操作很多事。
　　該說這人是流蘇，換了個別人那幾乎就是不可能實現的任務。
　　即使是流蘇也是非常艱難的，完全有可能死在那裏回不來。這臭貓太自負了，真以為有理論上能做的可能性就壹定做得到了？
　　但秦弈也知道流蘇這也是沒辦法，天上人已有太清，按照之前趙無懷說的，即將太清者未必只有九嬰壹個，說不定還有別人。她不趁著這時候九嬰負傷的機會迅速搞定壹切，越拖得久就越死得快。
　　唯壹的問題就是不帶他秦弈壹起去，臭貓。
　　秦弈深深吸了口氣，再度行禮：“請鳳神指點定位，我真的需要去尋它。”
　　鳳皇淡淡道：“若它有太清之能，妳擔心它？倒不如擔心妳自己，開天辟地的時空之威，是妳壹個無相初期可以輕易承受的嗎？”
　　秦弈道：“無論多難，我不會讓她獨自承受。”
　　鳳皇似是隨意地問：“女的？妳的道侶？”
　　“是。”
　　“三生之約？”
　　“並無壹字相約。”秦弈認真道：“但無論幾生幾世，這臭貓也別想跑！”
　　鳳皇安靜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壹笑：“賜妳壹顆石頭，是我從開天之時帶來，便是定位之物。算是賞妳之前的地府改造提案吧，若是妳找到伴侶，此石便是三生之石，來日妳我或許還有緣法。”
　　秦弈看著突兀出現在面前的壹顆碩大的石頭，知道自己來這個時代的意義，至此確實盡了。與鳳皇的緣法，已在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