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看不見的手

　　只是現在，錢倉壹暫時也做不了什麽，他拿出手機，等待著仍在公寓中尋找的演員的消息，不能親自下場雖然有影響，但不至於讓他只能袖手旁觀。
　　這段時間，也能夠讓錢倉壹稍微休息壹下。
　　滿打滿算，時間也不過兩天，可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需要擔心的事情，實在太多。
　　即使是睡覺，錢倉壹也依然保持著警惕心。
　　他坐在長椅上，低著頭，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皮影戲原本想要和錢倉壹說些什麽，但看見後者壹臉認真，於是選擇放棄。
　　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錢倉壹心想。
　　通常來說，能被意識到的不對勁，都是有足夠信息支撐的判斷。
　　這些信息有可能是自己無意中獲得的，也有可能是很久以前就已經獲得的，總之，不是憑空出現的。
　　究竟是什麽地方不對勁呢？
　　沈思當中，錢倉壹忽然想到了秘神，準確來說是秘神對他的註意。
　　當時的感覺，在《何方》當中也出現過壹次，當時他還不明白遇到這種情況意味著什麽，但是現在，他已經明了。
　　那是地獄電影直接幹預而出現的情況，地獄電影不想讓秘神深入探索。
　　換而言之，地獄電影壹直在關註著自己的演員。
　　也就是說，千江月實際上壹直處於地獄電影的觀察當中，唯壹不清楚的地方就是南轅是否也在地獄電影的觀察當中。
　　以地獄電影展現出來的實力，應該不會遺漏南轅，但為什麽又允許南轅這樣特殊的存在，著實是壹個難以解答的問題。
　　預支片酬……
　　又壹個想法從錢倉壹腦海當中蹦出。
　　“對了，妳以前有參演過預支片酬的電影嗎？”錢倉壹轉頭看著皮影戲。
　　聽到錢倉壹的話，皮影戲先認真的想了會，然後搖頭，“從來沒有，而且，也沒必要，又不是現實生活，多出來的片酬無非是買壹些特殊道具或者延長休息時間，作用根本沒有想象中的大。”
　　接著，皮影戲補充了壹句，“再說，預支的片酬都是要還的。”
　　“假如只從生存的角度去考慮，預支片酬相對於普通的電影是有很大的優勢的，雖然數額會有壹定量的減少，但是只要死了，就不用還了，也就是變成了壞賬。”
　　“就像現實中的貸款壹樣，需要壹定的信用額度，假設我們預支了這部電影的片酬，最後全部死在了電影當中……”當錢倉壹說到這裏的時候，皮影戲小聲嘟囔了壹句，“應該不會吧……”
　　“我只是打個比方。”錢倉壹看了皮影戲壹眼。
　　“我知道，妳繼續說。”皮影戲擺擺手。
　　“實際上，作為被地獄電影控制的人，我們何來信用額度壹說，無論多強的演員，在面對‘下壹部’電影的時候，總會存在翻車的情況，除非……”錢倉壹的眼神開始變化。
　　“除非什麽？”皮影戲下意識地問。
　　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又沒有跟上別的演員的思路，這壹點她壹直都想改。
　　不擅長歸不擅長，當生存需要這壹能力的時候，她沒得選擇。
　　假如某壹部電影的規定是男女性轉，那進入這部電影的演員就只能委曲求全，否則只能被淘汰。
　　“我知道了，除非對每壹名演員都進行統計，計算他會通過下壹部電影的概率，然後通過大批量的貸款來獲得壹個固定的收益。”皮影戲回答。
　　這些內容，是她曾經的同事和她閑聊的時候說的，剛才恰好想起來。
　　見錢倉壹沒有說話，皮影戲在心中暗想是不是自己說錯了。
　　“等等，有點問題，地獄電影並不需要收益，片酬本來就是它發放的……也不對，無論怎麽想，我都不認為地獄電影無所不能，收益應該有點用才對，又或者，它是為了提升演員的存活率。”皮影戲臉上露出壹個尷尬的微笑。
　　之後，她選擇沈默不言。
　　雖然心裏還在做新的推測，但不再開口說出來。
　　“假設，假設是故意的呢？”錢倉壹再次開口。
　　“什麽？”皮影戲楞了壹下。
　　我又沒跟上？
　　她心中壹驚。
　　“我的意思是，如果進入這部電影是故意安排的呢？”錢倉壹開始補充，“妳幫我問問鷹眼他們有沒有和南轅接觸，如果有接觸，有什麽新的發現？”
　　“好。”皮影戲拿出打開手機，在屏幕上按了起來。
　　因為在現實世界當中泄露地獄電影的消息會被屏蔽，所以可以斷定地獄電影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會有註意力在演員身上，得出，千江月的情況也壹直在被地獄電影觀測。
　　缺少的片酬，突如其來的預支片酬，進入電影之後，南轅的變化，這壹切的壹切看似是巧合，假如串聯在壹起呢？
　　錢倉壹心想。
　　想到這裏，錢倉壹忽然感覺自己後背發涼，周圍的溫度也降低了許多。
　　“有回復了。”皮影戲說。
　　錢倉壹拿出自己的手機。
　　“召喚秘神的咒語……”錢倉壹念了壹遍，“為什麽會有這個，還是特殊道具，我壹直以為召喚秘神只是轉移我們註意力的方法。”
　　隨著獲取信息的增多，錢倉壹發現情況似乎越來越偏離原本的軌道。
　　所有的壹切，似乎冥冥之中有壹只手在暗中操控。
　　“目的是什麽？”皮影戲問。
　　或許我可以嘗試不跟，而是超越他們的思維，走在他們前面，這樣就不會感到吃力了。
　　皮影戲在心中對自己說。
　　“目的？我暫時只想到壹種可能，那就是Bug，假設將地獄電影比喻成壹個系統，千江月的存在就是壹個Bug，正常的數據都不值得特意設計，但Bug不壹樣。”錢倉壹面色越發嚴肅。
　　至於Bug究竟會被如何處理，這壹點錢倉壹自己也不知道。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病人情況良好，但是主要短時間內不要劇烈運動。”醫生說完楞了壹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說，“反正沒問題就是了。”
　　說完之後，醫生便處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壹會，千江月被送到病房當中，手術的費用，皮影戲已經交清，相較於那巨額的債務而言，這點手術費真算不上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