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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遊戲滿級後

文笀

修真武俠

雷聲喑啞沈悶,從陰雲之上轟然落下。 夜雨並不大,絲絲縷縷細細綿綿。看著旁邊正抽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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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天下會有這般人?

修仙遊戲滿級後 by 文笀

2021-4-28 20:52

  當渡劫山山頂的壹切還在秘密之中時,山頂之下處在洶湧之中。
  柳易冬壹腳將屠安定踩進渡劫山山體之中後,便同蕭無涯壹起,關註著三色符文長龍的變化。見著越來越多的人沖進山海關避難後,她壹顆心也越來越不安定。對於這些準備,早在許久之前,感應到渡劫山即將降臨後,就已經開始了。她原本覺得有七成的可能成功,但那時沒有考慮到山海關會出現在這裏。
  而今,她覺得只有兩成的可能了。
  借大運這種事,本來就是很玄乎的,最忌諱的就是預料之外了。柳易冬在籌備這件事之前,將可能發生的事情幾乎都推測了壹個遍,各個擊破與準備,才勉強得到個七成的可能性。但現在,壹個山海關直接攪亂了壹切。她是知道山海關會伴隨渡劫山而來的,但沒有預料到山海關會以這種方式出現,成為了渡劫山上的避難所。
  她很清楚,自己等人只有這壹次機會,聚集了天時地利人和,下次要等到這樣的機會,都不知是什麽時候了,根本沒有個定數。而且,也還有著其他不少勢力在沖擊煉器師那壹層壁壘,若是著期間,被人搶先壹步,那就等於是徹底斷了可能。
  “耗費了那麽多,舍棄了那麽多,要是失敗了……”
  想著,柳易冬凝眉,眼神定然,“不容許失敗。”
  她暗自在心裏下定了決心。然後,她看向鐘茂典。後者沒什麽神情變化,眼裏沒多少光彩,默默地接受著他們的安排。
  柳易冬壹眼便看得出來,鐘茂典根本就是失去了心氣。
  壹個失去心氣的人,給其再多的機會與資源,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那壹層壁壘。柳易冬看得很明白。她看向蕭無涯,“蕭家主,把鐘茂典的符文長龍收回來。”
  蕭無涯有些不解,“這是為何?”
  柳易冬搖搖頭,沒有解釋。
  蕭無涯皺著眉,但還是照做,揚手壹招,鐘茂典手中那條長龍便落到他手上。
  “交給聽雨。”柳易冬繼續說。
  蕭無涯忍不住了,問到:“柳家主,這般是意欲何為?”
  柳易冬負手而立,“鐘茂典已經沒有資格去突破那層壁壘了。與其把希望浪費在他身上,不如孤註壹擲,將可能壓在聽雨這裏。”
  蕭無涯很難以理解柳易冬這般做法。最關鍵的就是壹個家族利益。要知道,鐘家與蕭家雖然世代交好,且有血脈流通,但是根本上還是兩個獨立的家族。鐘茂典是鐘家的希望,蕭聽雨是蕭家的希望。原本借大運這件事就是從兩家壹起出發的,而現在,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到蕭聽雨身上,就變成了壹家了。說難聽點,就是,即便是借大運成功了,鐘家也得不到半點好處。
  身為蕭家家主的蕭無涯,很難以理解柳易冬這個做法,居然主動放棄,甘願為他人做嫁衣?
  不得到壹個好的解釋,蕭無涯心裏難安。他知道柳易冬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但這樣聰明的壹個人做出就連路人都看得出來的愚蠢行為,真的合理嗎?
  蕭無涯覺得很不合理。
  就連沒了願切和心氣的鐘茂典,都對這種做法感到困惑。他的認識裏,自己的母親是最為家族考慮的,只要為了家族好,願意舍棄家族裏任何個人的利益,但這般做法……
  蕭聽雨和徐樓風都難以理解地看著柳易冬。等著她壹個說法。
  柳易冬神情未變,“鐘茂典成不了大尊者,他早已丟失掉了作為壹個煉器師的心氣,所煉之器皆是有形無神。有天才的資質,卻沒有壹點天才的心氣;壹點挫折都折斷腰,只會在順境之中依靠別人的指導前進,不懂如何在逆境之中求生;經不起打擊,沒有成為強者的心;純粹就是活在溫室之中的花朵,離了溫室壹碰就碎。寄托希望於他是愚蠢的行為。”
  “這……”蕭無涯想說些勸慰的話,但是被柳易冬打斷,“鐘飛白,出生在壹個煉器世家,卻沒有任何煉器資質,神魂天賦差到了極點,是家族中最沒有地位的壹批人,這般下去,終其壹生便是碌碌,結婚生子寄托希望與下壹代,等待著下壹代的可能性。但他沒有,逆勢而上,吃萬般苦,百般難,從不怨怪別人對他的嘲諷與奚落,以最差的資質勉強擠進家族重點培養批次,隨後,把壹天當兩天用,兩天不夠,就當三天,然後,成為家族年輕壹代的代表層次。在之後長達千年的歷練之中,先後壹千五百多次差點命喪黃泉,最後,終成煉器尊者、聖人與九兩神魂。”
  她看著鐘茂典說,“這是妳的父親。他壹生從不曾停歇,最終在沖擊大尊者壁壘之時失敗。他深知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成為大尊者,選擇羽化,將壹身氣運與道意奉獻給鐘家,留下壹絲神念,至今未散,只為看到大尊者誕生。”
  “我,柳易冬,出生豐大郡普通家庭,在壹場戰亂之中,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八歲那年,我成為難民,隨逃亡者前往其他國家,因為是女性,且病弱嬌小,是最沒有尊嚴的壹批人。為了活下去,同那些身強力壯之人爭食,受盡欺壓,甚至還要與野狗爭食。饑荒之間,壹度被人當做後備梁,每夜都要抱著菜刀睡覺,生怕變成別人鍋裏的食物。茍活到十四歲,削發裹胸,破臉磨嗓,蒙混過關,成為壹名不起眼的小卒,是所有人眼裏的炮灰。但就是這樣壹個炮灰,每次都能茍活到最後。行軍十年,幾乎消去所有女性體征,從百夫長到千夫長,從駐邊疆小將,到行軍戰將,從軍統將軍,到大元帥,壹百多年的時間,全在軍營之中度過,沒有人知道我是女人,在那個女性地位低下的國家裏,壹旦我是女人的事實傳出去,立馬便會扣上欺君之罪,要砍頭的。”
  “為了活下去,我要與其他女人成親,還要接受柳大元帥好龍陽的汙名。最後,消息還是敗露。面對朝廷上那不分是非的昏君斬令,我為了活下去,率軍捅穿了整個朝廷,便要成為那個國家第壹任女皇帝。但我深知,在凡俗國家裏稱王稱霸,算不得什麽,妳深知無法抗衡修仙者們戰鬥隨意丟過來的壹道神通。”
  “我沒有成為女皇帝,而是毅然決然地退出舞臺,壹個人四處求仙。修煉五百載,消失的女性特征才漸漸還原。結識鐘飛白之時,他已然是功成名就了,沒有人同意我這樣壹個沒有出身的女人高攀鐘家。鐘家上下,所有人的看不起我,將我過往的歷史盡數抖摟出來,編撰成冊,舉家傳閱,說我在軍營之際,不是百夫長,是百人騎,不是千夫長,是千人騎,是人盡可夫,把我身為壹個女人最後的尊嚴撕碎了。我忍得住,懂得如何在逆境之中潛行。鐘飛白也是個好男人,頂得住非議。”
  “最後我們還是成了親。他要當家主,要為家族做貢獻,鐘家十五支,僅有壹支站在我們這壹邊。沒有人看好我們,別人只差把‘失敗者’、‘丟臉’寫到我們院門前了。我們頂下去了,最後鐘飛白成功當上家主。”
  “鐘飛白破壁失敗,彌留之際,對我說‘鐘家根子上不穩,需要革新,妳壹定要穩住,記得,該廢除的直接廢除,該殺的絕不留情’。鐘家無人能接替他的位置。他死了,我大可直接離開這個只給了我侮辱的家族,回到自己的家鄉去,依我的本事,開山立派很輕松。但我不希望耗費了鐘飛白所有心血的鐘家倒掉,以武力鎮壓了鐘家上下,接管了鐘家。每個人都大罵柳易冬圖謀不軌,要改鐘為柳,是賊人,甚至說之所以跟鐘飛白成親,就是圖謀鐘家,還說鐘飛白之死也與我脫不了關系,直到現在依舊有人涕嚎‘愧對鐘家列祖列宗,讓賊人奪了家族’。”
  柳易冬始終是那副神情,漠然看著鐘茂典。“這是妳的母親,柳易冬。”
  “而妳,鐘茂典,生來便是天才,所有人都吹捧妳,說妳獨壹無二,不世之材,事事順著妳。而妳,做得很好,驕橫、野蠻、欺男霸女、遊手好閑。在妳的光輝之下,妳的姐姐,原本天賦也是極佳,硬是成為了庸才。妳看不起妳姐姐,覺得自己有個庸才姐姐很丟臉,從來不願意叫她壹聲姐姐,而她毫無怨言,因為有妳這個天才弟弟而驕傲。在我籌備借大運這件事時,發現妳的血脈有壹絲缺陷,而要彌補那壹絲缺陷,可能要同源來補。那時,妳的父親鐘飛白已經死了,除了妳姐姐,沒有人能來給妳補。隨花是個好孩子,寧願舍棄自己所有的天賦,也要來給妳補血脈,讓妳成為真正的完美天才。”
  “她怕妳怨怪自己,讓我對妳隱瞞。而妳,毫不自知,居然在她失去了天賦後,罵她是廢物!鐘茂典,妳能想象嗎,當初的妳是什麽樣的嘴臉!”
  鐘茂典失神壹般看著柳易冬。
  柳易冬毫不留情地繼續說:“妳心比天高,基礎不穩,便要去沖擊煉器宗師,最後雷劫落下,妳姐姐舍身替妳擋了雷劫,神魂支離破碎。妳總算是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這成為妳的心坎,之後三次沖擊宗師,都失敗了,妳才漸漸發現自己的心坎是妳姐姐,於是妳想彌補,而那個時候,妳之所以想要彌補,也僅僅是因為妳渡不過那道心坎,成不了宗師。然而,妳註意到她時,卻發現她早已不在鐘家了,所有人都說她死了,事實上,是我把她送走的,截斷了她痛苦記憶的神魂。我以為這是讓妳開竅的機會,便讓妳無意間發現她殘缺的神魂,以為她還活著,於是妳離開鐘家,要去尋找她。”
  “妳從來沒有經歷過逆境。我以為這次逆境能讓妳成長,對妳寄托希望。”
  柳易冬沈重地嘆了口氣,“結果,妳只是在逆境中無休止地沈淪下去。我柳易冬自認壹輩子沒有做過錯事,但現在看來,我是壹個失敗的母親,沒有教育好孩子。妳變成這副模樣,怪我,是我沒有教育好妳。”
  說完,她呼了口氣,“之後我不會再管妳了,妳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次,就請妳把機會讓給聽雨,不論從哪個角度看,她都比妳更優秀。”
  而原本壹句話沒有說的蕭聽雨,聽完柳易冬關於鐘隨花的話後,眼神定定,楞楞地問:“隨花姐姐還活著?”
  柳易冬神情復雜地看著蕭聽雨。
  蕭聽雨是如何壹個人,她其實很清楚,對鐘茂典做的那些事,她也明白。所以她才會說,不管從哪個角度看,蕭聽雨都比鐘茂典更優秀。
  “是的,她還活著。”
  蕭聽雨緊著問,“她,還好嗎?”她很緊張,十分希望能得到壹個好的答案,
  “她生活得很開心,喜歡紡織與布藝。現在在四處遊歷,想看遍天下所有的紡織技藝。”柳易冬漠然說了那麽多,難得柔聲下來。
  蕭聽雨長呼了壹口氣,心裏壹下子空明了許多,覺得那個綁在自己心頭十壹年的疙瘩,終於消失了。就連對鐘茂典的怨恨,都少了很多。她覺得,只要隨花姐姐還開心地活著,就夠了,其他怎樣都無所謂。
  “謝謝姨娘。”蕭聽雨真誠地笑了壹回。
  柳易冬搖頭,“妳不必謝我,隨花在那段痛苦的時期裏,能有妳的陪伴,我才要感謝妳。”
  蕭聽雨笑了笑。
  鐘茂典立在那裏,虛著眼睛望向遠方。他壹下子明白了許多事,原來,並不是只有自己看明白了事實,而是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事實,唯獨自己不明白。是啊,他知道,自己不會在逆境中成長,享受慣了安樂,壹到困境之中去,便失去了方向,分不清自己是誰。他壹直以為,柳易冬是在束縛自己,原來是放縱。
  原來,過度地放縱,才是最大的束縛。
  他想起葉撫對他說過的壹句話,“妳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但是,妳必須要知道,才能前進”。
  葉先生的話壹直都是那麽壹針見血,在洹鯨之船上說的是那樣,在渡劫山上說的也是那樣。
  “難怪先生說,能幫我的只有我自己。”鐘茂典低著頭呢喃。“所有人都在想把我從困境中扯出來了,而我卻甘願往地下沈淪,難怪先生說,能幫我的只有我自己。”
  其他人早已盡到了最大的幫助。
  蕭青梅的關切與勸退是,蕭聽雨怨恨的折磨也是,族中每個人的勸導是,葉先生的訓斥是,秦姑娘的安慰也是,就連自己曾經壹度最為痛恨的母親,也在以著她的方式幫助自己……
  但即便他人幫得再多,若是本人不發力,自甘墮落,又有什麽用了?
  “難怪先生說,能幫我的只有我自己。”
  鐘茂典立於懸崖之際,深深吸了口山峰上的冷氣,感覺心頭豁然開朗。
  他眉心淌出白色的、流動著的光暈,隨後,壹股明朗之勢從他身上傳出。
  突破了,從六兩神魂,到七兩神魂。
  在幾人眼裏,鐘茂典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渾身臟兮兮還是臟兮兮的,但已經不再頹唐沈淪。
  這在他們看來,有壹種鐘茂典被罵醒了感覺。
  實際上,柳易冬看得明白,鐘茂典應該是在之前就受過高人的點撥,自己那壹番掏心窩子的訓斥起到了壹個點睛的作用。若單單只靠著自己那壹番訓斥,就能叫醒壹個睡了二十幾年的人的話,她早就訓斥了。
  鐘茂典能迎來這樣的清醒,使得柳易冬對鐘茂典經受指點的高人很是好奇,同時也心懷感激。
  她想以母親的態度對鐘茂典說聲“不錯”,但歷來的性格讓她忍住了,冷冷地站在那裏,壹句話都沒說。
  鐘茂典神魂上的突破,使得他的身心都受到了裨益,蕭聽雨對他喉嚨造成的傷勢緩解了壹些。他以著沙啞的聲音說:“我不會忘記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不會希冀得到誰的原諒,但我,仍然想找到姐姐,只是看壹眼也好。”
  柳易冬背過身,漠然道:“我說過,我不會再管妳了,妳想做什麽隨妳。”
  鐘茂典點點頭,沒多說什麽。他跟柳易冬之間的隔閡不會那麽輕易地揭開,不會壹下子就從血海深仇變得母慈子孝。能有這樣不帶著太重情緒的話已經是很難得了。
  隨後,鐘茂典看向蕭聽雨。他並沒有與怨怪蕭聽雨對他做的那些事。他知道小時候的蕭聽雨幾乎是把鐘隨花當成親姐姐的,所以,鐘隨花“死”後,她失了智壹般報復是人之常情。不怨怪,不意味著會去喜歡,鐘茂典無法對蕭聽雨報以好感,便淡然說:“我的確不配擁有破除大尊者壁壘的資格,鐘家和蕭家為這件事做了那麽多,所以,希望妳能堅定地走上那條路。”
  蕭聽雨眼神淡漠,“不需要妳同我說理。”
  隨後,鐘茂典朝各位行了壹禮,便離開這裏,朝下面去了。
  沈默了壹會兒,蕭無涯問柳易冬,“妳真的願意把所有的機會都讓給蕭家嗎?”
  柳易冬遠望長空,聲音裏透著些疲憊,“飛白只想看到那壹層壁壘被打破,是誰打破的並無關系。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在為鐘家爭取利益,實際上,我很早就知道,鐘家沒有人有希望突破那層壁壘,我不能,茂典也不能。聽雨是唯壹有希望的人,不論是天賦,還是心性,她都很合適。”
  “如果失敗了,怎麽辦?”
  “我說過,壹切由我承擔。”
  蕭無涯沈默片刻,“妳能承擔得起嗎?”
  柳易冬笑了笑,“在武者這條路上,當年蘭亦秋走在最前面,她破天門失敗後,世間就沒了大武神,但是天下需要壹位大武神。而時至今日,卻沒有第二位大武神出現,妳知道為什麽嗎?”
  蕭無涯思量片刻,十分震驚地看著柳易冬。
  “我柳易冬能成為第二個大武神,但我放棄了,為的只是讓從未出現在世間的大尊者現世。”
  柳易冬言罷,壹腳踏出。
  “壹個煉器大尊者對於天下而言,遠比大武神作用要大。不論是出於個人情感,還是為了可能的世難,放棄大武神,成就大尊者,都是最好的選擇。”
  她壹步來到蕭聽雨面前。然後,伸出手指,點在她的眉心。
  壹道絢麗的光,在指尖與眉心迸發。
  她從不曾這麽溫柔地笑過。她笑道:“帶著勢要成為大尊者的決心,走下去。”
  蕭無涯眉頭顫動。他看的出來,柳易冬把自己能成為大武神的氣運全部讓給了蕭聽雨。他無法理解這壹點,無法理解柳易冬到底是如何的心態,居然能這樣把絕絕絕大多數人可望不可即的機會讓給別人,還是讓給壹個跟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人。難道,只是為了“蕭聽雨有希望成就大尊者”這個機會嗎?
  真的只是為了這個機會嗎?
  蕭無涯發現,自己再壹次看不懂柳易冬這個女人了。當初,她三天之內平定鐘家所有內亂,便已然讓他看不懂,而今,這番行為,更讓她看不懂。
  蕭聽雨看著柳易冬溫柔的雙眼,想起了自家兄長的壹句話,“不要去招惹柳易冬,她比妳想得要厲害得多”。
  她垂目,睫毛抖動,心道:是啊,的確是比我厲害得多。
  柳易冬與蕭聽雨眉間的光漸漸斂去,隨後,遠空之上,壹道霞光落成。她凝目朝那裏看去,輕聲說:“恭喜妳,不過不要就此松懈了,畢竟,路還很遠。”聲音裏無悲無喜。
  蕭聽雨壹句話都說不出來。
  心裏只是壹句,“天下居然還會有這般人”。
  隨後,柳易冬對蕭無涯說:“蕭家主,把符文收了吧,那些起不到作用的。”
  蕭無涯心裏百味陳雜,他點點頭,招手,將三道符文長龍吹散,隨後,被吸取而來的氣運全部湧出,物歸原主。
  “我實在難以理解。”蕭無涯只說道。
  “我不是鼎鼎大名的女武神,只是俗世裏的有點任性的小女人。”
  柳易冬說完,壹步踏出,消失在這裏。
  我辛苦勞累了壹輩子,也想安安靜靜地享受壹會兒。
  蕭聽雨出神許久,才問:“天下真的會有這般人?”
  “有啊,剛才她就站在妳面前。”蕭無涯嘆了口氣說。
  “我該怎麽辦?”
  “壹直走下去。”
  ……
  “又看了壹處好戲。”山峰的某壹處,葉撫笑著說。
  煌久久不能回神,沈浸在那番場景之中,過後,才問了同樣壹句話,“天下真的會有這種人啊?”
  “有的人,壹輩子打拼,圖個什麽,還不是圖壹個安安穩穩。她從小歷經磨難,越是這樣,其實越想有安穩簡單的生活。”
  “可成為大武神後,不是應該更安穩嗎?”
  “可能是發現,那跟自己想的不壹樣吧。”
  “不壹樣?”
  葉撫點頭,“就像妳在神道上前進,某壹天修成了正位神,結果卻發現那背離了妳最初的目標。”
  “我最初的目標。”煌脫口而出,“我只是想自由自在。”
  葉撫笑了笑,“好好努力,會實現的。”
  說著,他大步朝山下走去。煌緊隨其後,“先生,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
  “去看其他好戲,有機會的話,混個角色演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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