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屍人

純潔滴小龍

靈異推理

“細那康子們,吃飯了,嗚嘞嗚嘞嗚嘞~”
系著圍裙的崔桂英左手端碗,右手握勺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壹百三十二章 1/2

撈屍人 by 純潔滴小龍

2025-2-12 18:22

  壞消息是,魏正道真的沒死。
  好消息是,魏正道正在求死。
  他沒死,讓李追遠有些失望,但他求死的態度,又挽回了他在少年心中的形象,甚至因此變得更生動活潑了壹些。
  最起碼,魏正道沒淪落成那種,為了追求長生而主動把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胎。
  雖然,他事實上變成了連怪胎見了都要喊壹句怪胎的怪胎。
  這《五官封印圖》,就是魏正道用來上吊的繩。
  他應該在這根繩上吊了很久,風吹日曬的,脖子上的汙泥都把繩子擦黑了,他卻依舊沒能斷氣。
  反倒是,把這根繩子,給浸染成了壹件邪物。
  這個邪物後來還需要壹位龍王來親自出手鎮壓,將它打崩。
  所以,
  魏正道當時到底有多臟?
  不過,魏正道破封而出時,封印圖肯定還沒有變兇物,要不然以魏正道的行為習慣,應該會大手壹揮,送它壹個“為正道所滅”。
  遺落之後的封印圖,經過長時間的醞釀滋生,逐漸變成壹尊邪物,直至攪動風雨,為禍人間,這期間有多長時間,還真不好算。
  因為哪怕是鄧陳,其主要記憶還是誕生於被打崩分散出來後,對自己以前的事,知之甚少。
  打崩封印圖的秦戡,李追遠在供桌上見過他的名字,按照其座次排序,能推算出其應該是元朝時期的人。
  總之,現在並沒有壹個具體的算法,可以推導出魏正道決定自殺和自殺失敗的年份。
  但大概可以確定的是,距今已有很多很多年。
  這也就意味著,魏正道後來應該還會繼續嘗試其它的自殺方法。
  衷心祝願他,能自殺成功。
  最完美的結局就是,自己以後進入某處神秘區域後,能找到壹具白骨或者壹座墳,旁邊留有魏正道的遺書。
  上面字不用多,按照魏正道的性格,應該是:
  “哈哈,老子終於自殺成功了。”
  壹念至此,
  李追遠拿起照片,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不行啊,
  要是看到這份遺書,才是最可怕的事,也是最壞的結果。
  畢竟,
  哪個自殺成功的人,還能寫下自己自殺成功的話呢?
  因此,最好的結果,應該是再也難以尋覓到他的痕跡,沒有他的遺留,這才意味著他真的成功了。
  雖然這對於後世對其好奇的追尋者而言,很不友好,但卻又最符合他該有的畫風。
  曾來過,曾驕傲過,曾放縱過,曾叛逆過,最後玩兒累了,覺得沒什麽意思了,也把自個兒玩出問題了,再琢磨琢磨死法,最後,死成了。
  李追遠現在回頭看《江湖誌怪錄》和《正道伏魔錄》,真有壹種自己眼下給彬彬他們開小竈,把東西揉碎了春細了再餵到他們嘴邊的感覺。
  能把科普讀物寫出瀟灑寫意感的妳,結局可千萬不要落得那般俗套。
  李追遠指尖,摩挲著照片背面那句話。
  桃樹下那位練了魏正道黑皮書,變成了那副鬼樣子,自己練了,卻壹點事都沒有,所以李追遠很早就懷疑,魏正道是否與自己壹樣,有著相同的精神疾病。
  但看其這句話中,有憤怒有無奈有哭笑不得..…總之,有多種情緒交織。
  所以,
  妳的病治好了?
  雖然李追遠現在因為阿璃的關系,病情也在逐步好轉,但這就像是爬山,沒到最後壹步,真的很難確認這條路是否能夠完全登頂。
  要是有別人成功的方法和路徑可以參照,那事情就簡單清晰多了。
  這家夥寫了這麽多書,就沒想過後世會有人有著和他壹樣的罕見病,就沒為後世病友留下點藥方什麽的?
  李追遠將這張照片收進自己書包。
  而這時,鄧陳帶著譚文彬、陰萌以及林書友回來了。
  林書友走在最後面,縮著頭。
  他先前是去接人的,結果人沒接到,自己在裏頭先迷路了,他自己都覺得有夠丟人的。
  其實,李追遠喊他去接人時,是想吩咐他拿香爐點香出去的,但阿友沒聽完話就跑出去了。
  有鑒於此,以後的浪頭或者其它事情中,就算需要召阿友來幫忙,也不能安排他單獨行動。
  阿友的自主行動次序,甚至得排在潤生後頭。
  李追遠:“對了,潤生呢?”
  先前白霧還在時,李追遠就沒感應到潤生的氣息。
  可潤生畢竟是團隊裏個人實力最強的,哪怕是林書友起乩召喚白鶴童子,也打不過氣門全開的潤生。
  按理說,他應該是最不容易出事的,但事無絕對,就比如譚文彬面色有些蠟黃,應該是動用過禦鬼秘術,付出了陽壽代價。
  而陰萌…...好像完全沒事,就是頭發有些波浪卷,像是抽空去燙了個發。
  李追遠的問題沒人回答,大家都是解決好自己這邊的突發情況後,往這裏趕的。
  陰萌傳呼機壞了,沒能收到消息,但她懂得打電話給店裏,得到了陸壹的轉告。
  “萌萌、阿友,妳們兩個現在就去八院附近查找壹下,潤生應該就在那附近,他應該受傷了暫時無法移動,但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那頭豬的行為,告訴了李追遠它其實擔心己方的增援到達。
  而能真正給予它威脅感的,就是潤生了,所以,那頭豬趕來這裏時,並未能殺死潤生。
  陰萌:“明白。”
  林書友:“知~明白!”
  二人馬上就離開了照相館。
  “彬彬哥,妳把這裏的事收尾壹下,具體的事情經過,妳問他。”
  李追遠指了指鄧陳。
  鄧陳對李追遠很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對譚文彬笑了笑。
  “小遠哥.…..”
  李追遠往外走去時,被喊住了,他回頭看向譚文彬:“嗯?”
  譚文彬本想問壹下小遠哥具體該怎麽收尾,或者給自己壹個指導方針,哪怕給個關鍵詞也行,但見小遠哥臉上的蒼白疲憊,又實在不好意思再讓小遠哥費腦了,就改口道:
  “小遠哥,往西邊走,那裏有個小商場,門口適合打車。
  “好。”
  現在天已經黑了,因大霧散去,路上的人流已逐漸恢復,車流還中斷著,因為馬路壹片狼藉,車開不過去。
  被堵在這裏暫無辦法調頭的司機還在罵路政,怎麽大晚上的忽然修路。
  李追遠出了照相館往西走了壹段距離,避開了堵在這裏的這段車流,在商場門口,打到了出租車。
  給司機報出地址後,李追遠就癱坐在了後排座椅上。
  他太累了。
  不僅親自動了手,還受了傷,又是術法又是陣法的,現在整個人已經處於透支狀態。
  事實上,最消耗精力的還不是上述這些,短時間內和那頭豬“鬥智鬥勇”,再預判其操作提前挖好坑,才是最費腦子的。
  好在,那頭豬沒讓自己失望,自己推導出來的最聰明的方法,那頭豬也是這麽做的,這也算是聰明人和聰明豬之間的心有靈犀了。
  鼻子有些發癢,應該是鼻血將要流出。
  李追遠從包裏拿出壹張紙,撕成兩半,揉成球,提前給鼻孔堵上,然後閉上眼,睡了過去。
  “海河大學到了,是這個門不?”司機師傅的聲音傳來。
  李追遠看了壹眼車窗外的校門,點點頭,準備拿錢付賬時,卻看見出租車計價器上的價錢,比正常情況下高出近兩倍。
  少年對數據很敏感,而且這都不用算,他白天就從這校門口到照相館打車來回了兩次。
  應該是司機見自己上車就睡著了,調了計價器,當然,哪怕自己沒睡著,見自己是個孩子,他大概也會這麽幹。
  在當下,出租車行業裏確實有很多善良正直的的哥的姐,但依舊無法否認這個行業魚龍混雜的現實狀況。
  只是,自己剛踏完壹撥浪結束,妳就黑我的車費?
  李追遠已經從司機向後扭過來的臉上,看見了正在凝聚的黑氣。
  車上短暫睡了的那壹覺不僅沒讓少年重新精神起來,反而讓其更感疲憊。
  少年沒質疑,沒詢問,甚至都懶得說話,從包裏拿出錢,直接遞給司機。
  司機接過錢。
  司機額頭上的黑氣裏,已隱約翻滾出血線。
  而且,接過錢後,司機還磨磨蹭蹭的,也不找零。
  大概是覺得遇到壹個面嫩的,只要少年不好意思主動開口提,他也就不找零了。
  他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知道確實有人在外頭面對陌生人時,哪怕被明擺著占了便宜,也不好意思開口。
  李追遠拿著包,打開車門。
  下車時,李追遠習慣性說了聲:“謝謝師傅。”
  司機擺擺手,笑道:“不客氣。”
  他很高興,他也很得意。
  李追遠看見司機的額頭上,血光已現。
  不過少年什麽都沒說,背著包,向校門裏走去。
  就像自家太爺曾說的那句話: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有些人是真的可憐命苦,而有些人啊.....就是純他娘的活該。
  院子裏。
  劉姨手裏拿著筷子和碗,正在查看新腌制的醬菜。
  老太太飲食偏清淡,卻也要多滋多味,各式各樣的小鹹菜是這個家餐桌上必不可少的補充和點綴。
  秦叔正在開地,院兒裏僅剩的那壹塊草皮也不要了,按照老太太的吩咐,留著沒用,不如都種上菜。
  沒辦法,伴隨著小遠開始走江,老太太對過日子的要求,就變得越來越接地氣。
  當年他走江時,老太太可沒這種轉變。
  秦叔覺得,應該是自己確實遠遠比不過小遠,哪怕當時走江的他已經成年。
  因為他不願意承認另壹個可能,那就是老太太心態變了,因為她老了。
  在秦叔眼裏,老太太是主母,是母親,也是師父。
  劉姨端著碗走過來,用筷子夾起壹塊醬瓜,遞送到秦叔嘴邊:“妳嘗嘗。”
  秦叔張口接下,咀嚼了兩下,評價道:“是可以吃了,但感覺還不夠入味。”
  “妳口多重啊,等妳覺得入味時,咱們還能吃得了?”
  秦叔點點頭:“對,這倒是。’
  這時,壹樓房間落地窗被從裏面打開。
  秦叔和劉姨壹齊扭頭看去,阿璃站在門
  倆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當初在李三江家,他們倆曾扮演過阿璃的父母。
  雖然並不是,但從情感角度來說,他們是看著阿璃長大的。
  只是,二人很快註意到,阿璃手裏,捧著壹張皺巴巴的錢。
  看面值,應該是兩塊。
  “阿璃?”劉姨主動走過去,“是收藏箱滿了麽?”
  阿璃搖搖頭。
  劉姨抿了抿嘴唇,眼角余光向上瞄了壹眼,小聲問道:“那是牌位不夠了?”
  按理說不應該的,因為她剛負責補了壹批貨,以阿璃過往的原材料消耗速度,不至於這麽快就缺貨了。
  阿璃再次搖頭。
  然後,阿璃走出房間,來到院子裏。
  過去的阿璃只會往門檻後壹坐,腳踩在門檻上目光平視,壹坐壹整天。
  遇到小遠再搬到這裏後,阿璃有時候會從屋裏出來,看著地上的菜和螞蟻,亦或者擡頭看看雲和星星。
  劉姨準備去幫阿璃把板凳給拿過來。
  但阿璃卻壹步壹步,走到了院門處。
  伸手,將院門推開。
  劉姨楞住了,秦叔也楞住了。
  阿璃走出了院門。
  以前,阿璃不是沒有被帶出過門,老太太會牽著她的手出去,阿璃就像是壹座雕塑壹樣,跟著走,跟著坐。
  後來,阿璃會坐上潤生的三輪車,去接送小遠上下學,小遠也會牽著阿璃的手,帶她去翠翠家玩,或者在田野河邊走走看看。
  鄉村地廣人稀,走小路田埂上,也碰不到什麽人。
  近期,劉姨和秦叔也發現了,小遠早上會帶著阿璃去操場上散步。
  但不管怎麽樣,那都是有足夠親近的人,帶著阿璃出去的。
  眼下,這還是阿璃第壹次,自己想要出門,而且,她還真的走出去了。
  秦叔放下手中的鋤頭,準備跟上去。
  院子裏還好,他們是外來戶,也不會有人來串門,但往外走的話......這裏可是學校,人口相當稠密。
  阿璃害怕陌生人,更別說陌生的人群了。
  秦叔剛走到院門口,就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向身後的二樓。
  老太太站在那裏,目光中,帶有警告。
  秦叔很是意外,老太太這意思是,不準自己跟上去?
  “妳們不要跟著,她是自己走出去的,她知道外面有什麽。”
  說完這些話,柳玉梅轉過身,眼睛閉起,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家屬院的小路上,人並不多。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