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如此多驕

嗷世巔鋒

歷史軍事

半夢半醒間,陳瑞就覺著頭痛欲裂,他只當是宿醉的緣故,於是掙紮著想要起身,誰知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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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壹十九章 交代

紅樓如此多驕 by 嗷世巔鋒

2024-2-17 20:26

  第二天上午。
  因請了假,焦順並不曾起來晨練,日上三竿仍擁著林紅玉賴在床上。
  閉著眼睛上下其手,感受著這第四次侍寢的小蹄子,欲拒還迎的挑逗,他大有要補上晨練的沖動。
  不過考慮到下午還有個交代,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在她後面拍了壹巴掌,懶洋洋的道:“伺候爺起來吧——讓香菱備好筆墨,爺待會要用。”
  紅玉依依不舍的起身,先去外面傳話給香菱,又領著玉釧回屋伺候焦順洗漱更衣。
  等收拾停當了,焦順卻不急著用飯,而是徑自到了外間書桌前,提筆把思慮了壹夜的言語先打了個草稿,然後工工整整記錄在紙上。
  查看無誤之後用火漆封好,又在外皮寫下‘雨村兄敬啟’五個大字。
  寫好了書信,把草稿仔細壓在鎮紙下面,他這才敞開肚皮胡吃海塞。
  ……
  與此同時。
  趙姨娘自廂房裏出來,見女兒正在廊下望著堂屋裏出神,便湊上去低聲道:“老爺已經允了,讓咱們午後動身,入夜前回來。”
  頓了頓,又顫聲道:“當真非要如此不可?倘若讓老爺知道了,咱們可活不……”
  “他若揭出來,咱們也壹樣活不了!”
  探春打斷了母親的話,轉頭不容置疑的道:“這事兒本就是母親惹出來的,如今我連這清白身子都舍得,反倒是母親如此瞻前顧後的,難道是非要拖累死我和環哥兒才肯罷休?!”
  聽到女兒提起兒子,趙姨娘臉上也顯出了幾分決然,隨即拉住女兒的胳膊,動情的道:“都說是患難見真情,這話果然不假!先前都是娘誤會妳了,只是……妳若失身於那焦順,以後嫁人時可該怎麽好?”
  聽母親難得關心自己壹回,探春微微低垂了眼簾,輕聲道:“母親放心,我到時候自有瞞天過海的法子。”
  “那就好、那就好!”
  趙姨娘卻沒再細問,立刻‘相信’了這個近似敷衍的說辭。
  說到底她最在乎的還是兒子和自己,至於女兒,恐怕還要排在老爺、利益、以及弟弟之後。
  而她雖自恃美貌,可那焦順屋裏的美人兒卻也不少,單憑這殘花敗柳之軀,只怕未必能哄的住焦順,唯有把國公府的千金算在裏面,才有足夠的分量。
  況且這還是探春主動要求的,又不是自己逼迫所致!
  故此稍微問了壹句之後,趙姨娘也就心安理得起來——做女兒的為了母親兄弟犧牲壹回,豈不是該當的?
  閑話少提。
  卻說午後這母子二人輕車簡從,到了趙姨娘的兄弟趙國基家中,才發現趙國基這回竟病的頗重。
  趙姨娘在兄弟床前哭天抹淚,又把弟媳婦罵了個狗血淋頭,責怪她照顧的不夠周全,直到探春再三提示,這才想起自己的真正來意。
  於是先隨便找了個理由,把丫鬟婆子們全都轟了出去,又打發弟媳婦親自去請名醫過來診治。
  等到家裏只剩下她們母子和趙國基之後,二人這才悄悄尋到了院子西北角。
  仗著姐姐在榮國府裏得寵,這趙國基家雖比不得賴家、林家,可也比尋常百姓闊綽寬敞——這西北角緊鄰著後門處有個存放雜物的小屋,離堂屋臥室頗遠,平時又極少會用到,正方便做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趙姨娘推門進去,見裏面到處都是灰塵,且又透著壹股潮濕的黴氣,便嫌棄的捂著鼻子抱怨連連。
  探春則是默不作聲的鋪了壹張毯子在地上,又叮囑趙姨娘記得把外衣放好,免得弄臟了惹人懷疑。
  趙姨娘捂著鼻子應了,就拉著女兒退了出來,準備開著門先散壹散裏面的潮氣,卻忽聽後門外有人大聲說些什麽,旁的都聽不真切,唯獨‘交代’二字反復出現。
  母子二人知道必是焦順前來赴約,互換了壹下眼神,趙姨娘卻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藏在女兒身後道:“他、他要是不肯答應,咱們可怎麽辦?”
  “他要是不答應,壓根也不會來!”
  賈探春斬釘截鐵的做出判斷,又正色道:“我去反鎖了大門,妳悄悄放他進來。”
  看趙姨娘畏縮,又特地補了句:“想想環哥兒!”
  趙姨娘這才點頭應了,正鼓足勇氣想去開門,探春卻再次攔下了她,仔細叮嚀道:“記得留心他的體貌,免得他吃幹抹凈不認賬!”
  趙姨娘先是點頭,然後又忍不住質疑:“那、那咱們何不討他個信物?”
  “糊塗!”
  探春呵斥道:“母親當他是個好相與的?這些猜忌的話,當面壹句都不要說,妳只把平日裏向老爺邀寵獻媚的手段,翻了倍的使出來就是!”
  雖然趙姨娘平時對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可如今聽女兒這般說,還是忍不住漲紅了臉,狠啐了幾聲,這才上前開門。
  探春卻是急忙去了前面。
  等後門壹開,卻只見有個陌生男子正在門外徘徊,趙姨娘楞怔了壹下,直到那人閃身擠進門內,又開口詢問探春的去向,這才認出是喬裝打扮之後的焦順。
  她拍著飽滿嗔怪道:“我還當是別人呢,可嚇死我了!”
  說著,忙按照計劃把焦順拉進了那雜物間裏。
  焦順看看地上的毯子,心下壹百二十個確定,嘴上卻明知故問:“不是說要給我個交代麽,姨娘且說來聽聽,看我到底是不是誤會了妳和那馬道婆。”
  趙姨娘知道今兒是躲不過了,想想兒子和剛剛上位的美好生活,遂壹咬銀牙從背後抱住了焦順的公狗腰,把臉埋在他背上道:“大爺何必明知故問?奴家除了這身子還使得,還有什麽能給妳交代的?”
  這不出意料的回答,卻並沒有讓焦順滿意。
  他用力掙開了趙姨娘的束縛,轉身盯著這近在咫尺的婦人,嘿然冷笑:“若這就是探春姑娘說的代價,那就只當我從未來過吧!”
  說著,作勢就要往外走。
  “唉,妳回來!”
  趙姨娘忙又撲上去抱住了他粗壯的胳膊,急道:“就知道妳們男人最是貪心不足,且等壹會兒了了事,我自換三丫頭來!這總成了吧?”
  見焦順不答,她又道:“她畢竟是個雛兒,不曾經過見過的,難道妳還指著我們母女壹起伺候妳不成?”
  “壹起就不用了。”
  焦順低頭掃了眼,她緊貼在自己肱二頭肌上的襟懷,恬不知恥的道:“只是我習慣先苦後甜、先小後大。”
  “呸~就知道妳們男人喜歡嫩的!妳在這等著,我去換了三丫頭來!”
  趙姨娘沒好氣的啐了壹聲,松開焦順走了出去。
  目送她離開之後,焦順擡手往懷裏摸了摸,便老神在在的觀察起了這雜物房的環境。
  等了約莫半刻鐘,才見趙姨娘氣鼓鼓的回來,不等焦順開口便道:“那丫頭也是個擰種,非要我在頭裏!什麽先甜後苦、先苦後甜的,左右把身子交代給妳就是了,非鬧的這麽麻煩!”
  焦順也不答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直到趙姨娘被看的慌了手腳,這才道:“我聽說三姑娘和姨娘向來不親,如今卻主動陪著姨娘獻身,偏身子都舍了,又非咬死了讓姨娘在前頭,難道姨娘就沒想過她或許另有謀算?”
  趙姨娘聞言壹楞,脫口道:“什麽謀算?”
  “比如說……”
  焦順指了指地上的毯子:“大義滅親,捉奸捉雙!”
  “她、她她……”
  趙姨娘花容失色,卻仍有些不信:“我可是她親娘,她怎麽會、怎麽會……”
  焦順冷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她賣了妳就能把自己摘出來了,在世叔……咳,在賈政面前自然有功無過,且到時候少了妳這生身母親礙眼,王夫人也會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
  “這、這這這……”
  趙姨娘越聽越慌,錯非扶著墻險些就癱軟在地。
  哢噠~
  這時門外先是傳來壹聲脆響,緊接著響起了賈探春清冷的嗓音:“妳少在這裏挑撥!我們母女壹體同心,自然是進退與共!”
  說著,她在門前露了行跡,卻半點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焦順與探春對視著,咧嘴笑道:“我若沒猜錯,方才那聲音是後門上了鎖吧?”
  探春還沒開口,趙姨娘先搶著道:“後門用的是門閂,哪來的鎖?”
  不想探春卻點頭道:“我從府裏帶來的鏈子鎖,若沒有鑰匙,妳現在插翅難飛。”
  趙姨娘方才聽女兒說‘壹體同心進退與共’,剛剛放下心來,此時聽了這話,登時如遭悶棍壹般,隨即踉蹌著往前沖了兩步,竟是和焦順並肩而立,咬牙怒視女兒:“妳、妳當真要害妳親娘不成?!”
  “姨娘真是糊塗!”
  探春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把個小包袱丟在二人面前,認真道:“裏面有筆墨,勞煩寫個憑據吧,只要妳肯承認和姨娘有染,我便放妳離開,咱們從此互不侵擾!否則我只要大喊壹聲,立刻就能將妳人贓並獲!”
  “那、那我呢?”
  趙姨娘反指著自己問。
  探春依舊盯著焦順,身子又往後退了半步,毫無感情的道:“他寫下憑據,姨娘自然平安無事。”
  言外之意,若焦順不肯就範的話,趙姨娘便是那‘人贓並獲’裏面的臟!
  趙姨娘暗恨這丫頭心狠,卻忙扯住壹旁的焦順道:“妳快應了吧!三丫頭壹向心狠,若是不答應,她肯定……”
  “哈、哈哈哈……”
  沒等她把話說完,焦順忽然仰頭笑了起來,笑完又沖探春鼓掌贊道:“三妹妹當真好算計,既有賣母求安的襟懷,又能狠下心來大義滅親。”
  趙姨娘聽的糟心不已,說白了,左右都是要拿自己當犧牲品——自己怎麽就生了這麽個賊心爛腸的女兒?!
  探春的表情絲毫未變,豎起五根蔥白的指頭,淡然道:“我數五聲,若妳還不肯寫下字據,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完正要開始報數,卻見焦順從懷裏掏出壹封信來,沖著自己揚了揚,笑道:“巧了不是,三妹妹讓寫憑據,我這裏正好就備了壹封憑據給妳。”
  說著,翻過來念出擡頭:“雨村兄敬啟——這是我上午寫給順天府同知賈雨村的,妹妹不妨猜猜這信裏寫了什麽?”
  探春的臉色終於變了,面沈似水的咬牙問:“信裏寫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告訴賈雨村,我碰巧發現妳們母女和馬道婆勾連起來,意圖謀害二太太和二奶奶,二奶奶對我恩重如山,二太太又牽線搭橋把湘雲妹妹許給了我,我焦某人得知此事,又怎能坐視不理?自然要發誓不惜壹切手段查出真相!”
  焦順說到這裏,攤手道:“不想信還沒寄出去,倒先被三妹妹設計攀誣上了——好在有這封信在手,家裏也還留存了草稿,想必足矣證明我的清白,就不知道那馬道婆經不經得起查問。”
  事到如今,賈探春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終究還是小覷了這焦順!
  原本是做好了兩手準備,要麽軟硬兼施,要麽直接來硬的,可誰成想竟被焦順反將了壹軍!
  她深吸了口氣,竭力想著該如何扭轉眼下的局勢,可還不等想出辦法,焦順便有樣學樣的豎起五根指頭:“我也數五個數,數完姑娘是要喊人還是要放我離開,悉聽尊便!”
  “五~”
  “四……”
  焦順剛數到四,方才被局勢翻轉驚呆了的趙姨娘,終於又清醒過來,興高采烈的撲上去扯住女兒道:“死丫頭,叫妳算計妳娘,果然遭報應了吧?!”
  說著,又把女兒往那毯子上壹推,對著焦順討好道:“就依大爺方才的話,先苦後甜、先小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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