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國的前奏

　　兩個穿著修車場裏制服的人眼看這人居然敢如此囂張，倒是反而沒有再大叫了。兩人互相看了壹眼，同時放下了手裏的電焊，先後朝著門口的人走了過來。其中壹個還朝著裏面做了個手勢，立刻的，大門裏面又走出來幾個人，也同時有人朝裏面進去，大概是進去喊人了。
　　這近兩年來，自從我在大圈主事之後，大圈在溫哥華的威風無二，還真的很久沒有人敢跑來這裏太歲頭上動土了。正因為如此，遇到這種事情，大家反而倒沒有太激烈的反應，都用壹種凝重的態度面對這幫上門挑釁的家夥了。
　　我對這樣的反應很是滿意……看來修車場裏管事的兄弟做事情很穩妥，馭下也很嚴，頗有點門道啊。說實話，假如遇到上門來挑釁的人，而修車場裏的人不問青紅皂白就敢上來亂打壹起，或者連對方的深淺都沒摸壹下就胡亂動手的話，那我反而要頭疼了。
　　“等等。”我制止了小朱他們準備下車的沖動，反而帶著微笑坐在車裏：“先看看，看看家裏的這幫小夥子們會怎麽處理。嗯，他們現在處理的很好，沒有沖動，這就很不錯了。”
　　幾個修車場的人站在門口，並沒有急於動手，卻恰好把大門攔住了，其中壹個年紀稍微大壹些穩重壹些的，冷冷的看著前來挑釁的人，用壹種不溫不火的語調大聲道：“我們五哥不在，如果妳是來找五哥的，不妨留下妳的名字，說出妳的來意。如果妳是來找麻煩的……那麽至少也留下妳的名字……否則的話，我們五哥未必有功夫見妳。”
　　“啊哈！”那四個上門挑釁的人中有人叫道：“好大的架子！難道妳們的那個什麽五哥平日裏都是躲起來不敢見人麽？”
　　“那倒不是。”修車場的那個兄弟絲毫不動怒，只是淡淡道：“只是就算有人上門，也問問清楚來意……問問清楚對方的身份。我們五哥是做大事的人，每天都忙的很。如果什麽貓三狗四的人上門來找事，五哥都要壹壹親自過問的話，那麽恐怕我們五哥就算是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了……要麽就請留下妳們的名字，我們五哥不是什麽人都能見的。”
　　這話說出來，另外幾個修車場裏的人都大聲笑了起來，笑聲中，上門挑釁的四個中國男子中就有人忍不住了，其中壹個站在後面的大聲喝道：“這麽囂張？我倒要看看這裏是不是什麽龍潭虎穴！！”
　　說完，這個家夥就閃身往前，兩個修車場的人立刻攔住了……眼看雙方就要大幹壹場，卻聽見那四個挑釁者中為首的那個男人忽然喝道：“等等！”
　　就這麽兩個字，那個已經沖了上去的中國男子，身子立刻就僵住了，雖然口中兀自憤憤道：“中……大哥？”
　　“先不忙。”那個為首的男人看著門裏的眾人，然後嘿嘿的笑了兩聲：“好，好威風，好煞氣的溫哥華大圈啊。嗯，妳們這裏誰是主事的？有個能做主的沒有？”
　　這個男人背對著我，我坐在車裏看了壹會兒，卻越看越覺得這幾個人有些奇怪。因為這四個來者，都是身形彪捍，卻站立得筆直，如同標槍壹般，全身都帶著壹股淩厲的氣勢，尤其是舉手投足之間，隱隱的都有壹種殺伐剛烈的軍人氣息。
　　而更重要的是，那個為首的家夥，雖然是背對著我，我卻隱隱的感覺到他似乎有幾分眼熟……
　　想到這裏，我立刻推開車門走下車來，前面的小朱和錘子還有我後面的另外壹輛車裏的手下，也都同時開門下了車來。我們壹行人從街頭大步走了過來，這麽壹幫人過來，立刻引起了在場人的註意。
　　我走在最前面，立刻就有修車場門裏的人認出了我，其中的剛才那個說話的漢子頓時眼睛壹亮，脫口道：“五哥來了！”
　　其他的壹幫兄弟頓時興奮起來，七嘴八舌的喊了幾句“五哥”，我臉上笑了笑，然後走了過來，大聲道：“不知道今天又是哪路神仙來找我陳某人的麻煩了？”
　　說著，我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那幾個挑釁者看見我過來，頓時都轉過身來，可是很自然而然的，其中三個人卻立刻分別走上壹步或者退後壹步，隱隱的就把其中的那個為首的首領護在了當中。
　　那個首領聽見我說話，終於也轉過身來了，他壹轉過身來，我就感覺到兩道如利劍壹般的目光射向了我，隨即我也看清了這個家夥的長相……
　　頓時，我壹楞！
　　這人大約三十多歲，身材健壯，虎背熊腰，壹張西方臉，生得可算是相貌堂堂，濃眉大眼，臉龐棱角分明，可是壹雙眸子裏卻仿佛時刻都帶著兩點火苗壹般，雙目顧盼之間，帶著凜凜的壹股氣勢！好壹個龍精虎猛的大漢！而且，他身上分明帶著壹種沙場上磨練出來的軍人的氣息！
　　更重要的是，這人，我似乎是認識的。
　　看著這熟悉的臉龐和身形，我足足楞了幾秒鐘。而這個家夥看見了我，也是臉色立刻就起了變化，隨即他冷冷道：“陳陽！嘿！陳陽！怎麽了？怎麽看到我這樣的表情？妳是真的不記得我了？還是做了虧心事，不敢認我了？”
　　“妳……”我皺眉，仔細想了壹下，等我終於想起了他是誰的時候，我笑了：“妳？居然是妳？我的老天啊……什麽風把妳吹來了？”
　　我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立刻大步朝著他走了過去，可是我剛走了兩步，這個家夥卻大喝壹聲：“好妳個陳陽，妳還對我笑得出來！”
　　說完，我就感覺到壹陣惡風撲面，這個家夥已經飛身撲了過來，擡手就是壹拳直接轟向我的面門！
　　事發突然，我立刻閃身躲開，同時壹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臂，喝道：“妳幹什麽？妳真的來找我麻煩的？我哪裏得罪了妳？”
　　“廢話！老子今天不狠狠的痛打妳壹頓，豈能出這口氣！”說完，他壹甩手臂，甩掉了我的手，揮拳又打了過來。
　　“都退下！”我眼看錘子等人就要過來動手，趕緊大聲喊了壹句：“都不許動手，我自己來！”
　　說著，我擰身再退，壹面凝神招架對方的拳腳。
　　我曾經和他交過手，雖然只是短短的壹次，不過現在再次交手，卻感覺到這兩年多來，他的身手可是厲害多了！力量和速度都有了不少提升，而且出手淩厲，顯然是軍方的格鬥術練得頗有造詣了！我開始躲閃了幾下，就被他趁勢壓制住了，我又喊了幾句，他卻充耳不聞，只是劈頭蓋臉的猛攻，我終於心中有了點火氣，拼著和他對了壹拳，然後擰身貼上了他，壹掌就切在了他的肋部，他吃痛之下，哼了壹聲，卻遇挫愈強！不退反進，肩膀壹下就猛的撞在了我的胸口，把我震的胸部發麻，忍不住退了壹步，隨後他擡腿掃來，我只能雙臂豎起擋了壹下……
　　砰的壹聲，我們兩人都是哼了壹聲，同時退後，我手臂給他壹掃，疼的雙臂都麻了，而他腳剛落地，也顯然吃了點小虧，那條腿行動都有些不麻利了。
　　眼看這個家夥擰腰又要上來，我卻不想再和他糾纏了，連連退後，同時大聲道：“等等！”
　　“幹什麽！”他剛舉起的拳頭又放下，瞪著眼睛看著我：“妳要求饒麽？”
　　我又氣又笑，大聲道：“妳要打我自然不怕妳！但是妳總要說說為什麽來打吧？這麽悶頭悶腦的亂打壹氣，那就恕不奉陪了。”
　　“我靠！”他更是惱火，大罵道：“陳陽！妳他媽的好好意思問我！妳問問妳自己做了什麽！妳……妳在加拿大好不快活啊！嘿嘿！溫哥華小五哥！好威風好煞氣！聽說妳還剛剛結了婚了？妳這個沒良心的混蛋！虧了我們家囡囡為了妳苦守了這麽久！為了妳的事情她還奔波來回，甚至還破天荒的跪下求了老爺子！！現在她沒有壹天不是皺著眉頭！上次從雲南昆明回去之後就茶飯不思，短短幾個月，人就足足瘦了十斤！！妳……老子今天不打斷妳幾根骨頭，老子就不姓吳！！”
　　吳剛……嗯，沒錯，他當然就是吳剛了！也就是當初在國內，和我曾經見過壹次的那個開車軍車的軍人！
　　那次我和方楠壹起的時候，我因為打架而進了警察局，這個吳剛就開車跑去警察局裏幫忙，那是我們第壹次見面認識，隨後我和他有過短暫的交談，還動手互相試探了壹下。我知道他是軍方的，也正是那次經歷，我才知道了方楠和這個吳剛似乎有些親戚關系……顯然，對方的背景很可能是軍方裏的某個大人物。
　　至於他為什麽跑來找我，現在倒是明白了……很顯然，他是為了方楠的事情來的。
　　他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氣，眼看又要撲過來了……
　　就在這時候，我就聽見從我身後傳來了壹聲嬌喝：“吳剛！妳想幹什麽！”
　　隨著這聲喊，喬喬已經從我後面分開了小朱和錘子，大步走了過來。喬大小姐粉臉含著幾分煞氣，盯著這個家夥，忽然就叉腰指著對方的鼻子，瞪眼嬌聲喝道：“好妳個吳剛！沒看見老娘在這裏？妳現在倒是威風了啊？有我在這裏，妳還敢這麽放肆？”
　　吳剛剛才說的話的時候沒看見喬喬，現在喬喬這麽往前壹走，來到他面前，這家夥頓時臉色壹變，眼睛盯著喬喬足足看了有五秒鐘，然後張了張嘴，聲音的分貝數立刻小了三倍，納納道：“喬？喬喬？妳在這裏？”
　　我詫異的看著吳剛，怎麽這小子也認識了喬喬？而且，瞧他見了喬喬的這副架勢，宛如老鼠見了貓兒壹樣，頓時連腦袋都耷拉下去了。
　　“挺大個男子漢，說話就好好說話，這麽拳打腳踢的算什麽？”喬喬瞪眼喝著，然後壹指他身後的另外三個家夥：“妳們幾個啞巴了？難道看見我不敢說話了麽？”
　　立刻的，吳剛身邊的這三個漢子也仿佛在喬喬面前壹下子矮了壹大截，連氣勢都若了好幾分，幾個漢子臉色漲紅，卻偏偏都老老實實的低頭喊了壹聲：“喬大姐好。”
　　“都在門口戳著幹什麽？冒充門神麽？都進去，青天白日的，聚在門口鬧成什麽樣子？沒的讓旁人看笑話！進去進去！”
　　隨著喬喬的呵斥，吳剛幾個人居然火氣全消，吳剛卻深深看了我壹眼，無奈搖頭，然後跺腳道：“好，就進去再和妳算帳！”
　　我眼看吳剛不打架了，這才讓人引他們進去到修車場裏的會客室走，我和喬喬走在最後，忍不住低聲問了喬喬：“妳怎麽會認識他？而且他好像很怕妳的樣子？”
　　喬喬板著臉，眼睛裏卻滿是笑意，壓低聲音道：“妳剛跑路走的那陣子，顏迪先是和方楠在壹起，這個吳剛好像是方楠的哥哥吧，我去看顏迪，就認識他了。這人還算是條漢子，喝酒很爽快，不過就是開始有些傲氣。結果我和他喝了壹頓酒，我壹個人把他們四個人全喝趴下了，吳剛這麽大個男人，更是被我喝得直接鉆到桌子下面去了，從此之後他看見了我，嘴巴裏連壹個‘酒’字都不敢提了，而且我們打賭，他們喝酒喝輸給我了，以後見了我，都要用對上級領導的態度來對我。”
　　我這才釋然了，喬喬別的本事沒有，說到喝酒，那絕對是南京酒場裏著名的壹臺超級大酒缸！
　　不過我又問道：“就只是喝酒，他也沒這麽必要怕妳吧？”
　　喬喬哈哈壹笑，道：“這家夥其實人不錯，而且後來我們也算是個酒友了，我還認識了他老婆，他老婆可是壹條母老虎，散打還是地方部隊的女子冠軍！我和他老婆關系不錯，如果他敢對我稍微不敬，我就對他老婆告狀，而且我還會教他老婆壹些整治男人的法子，後來吳剛看見了我，就比老鼠見了貓還乖了。”
　　……
　　來到了修車場裏面，我請他們來到了我的辦公室，然後讓人倒了茶水，吳剛雖然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不過有喬喬在場，他果然收斂了很多，只是鼓著腮幫子看著我運氣，眼睛總是瞪著我。
　　我讓身邊的人都出去了，房間裏就留下了喬喬。
　　原本我以為是什麽人來上門挑釁找碴，不過既然來的是吳剛，我就沒法對他發火了。沒辦法，人家是為方楠來出氣來了，這方面，說實話，的確是我理虧，我是虧欠方楠，所以他對我橫眉豎眼，那我也只能受著了。
　　想到這裏，我倒了杯茶放在吳剛的面前，沈吟了壹下：“吳剛，咱們兩年多沒見了，當年雖然只見過壹次，但是我那次就覺得妳這人不錯，可以當朋友的。”說到這裏，我忍不住想起當年在南京和吳剛的那次相識，我們還在方楠的住的小區外面切磋了壹下功夫，打完了之後，還抽煙聊了會兒天，臨走了，只因為我無意中說了壹句這煙不錯，這豪爽漢子立刻從車裏掏出了壹條部隊裏的戰神香煙扔給了我……事情雖然小，但是由小見大，這個家夥的確是個豪爽的漢子。
　　“朋友？哼……”吳剛似乎想說什麽，但是看了喬喬壹眼，沒說出來。
　　“今天妳的來意，我想我已經明白了。”我嘆了口氣，正色道：“說句良心話，我的確虧欠方楠的。所以妳有什麽氣，就盡管對我發好了。妳要打的話，我也奉陪就是了。”
　　“好！”吳剛立刻站了起來。
　　喬喬正要說話，我卻擺擺手，示意她別出聲。我笑了笑：“好，吳剛，妳跟我來，咱們兩人到壹個沒人的地方，好久不見妳了，和妳再切磋切磋。”
　　“哼！看我不打斷妳幾根骨頭！”
　　說著，我們留下了吳剛的三個手下，然後我領著他壹路出來，來到了修車場裏的健身房裏。健身房裏原本還有壹幫小子在練著，看見我進來，立刻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裏的事情圍了過來，都用尊敬的目光看著我，我對他們點點頭：“我在這裏有點事情要辦，妳們先出去壹下吧。”
　　等人走光了，偌大的健身房裏就剩下了我和吳剛兩人，我才緩緩脫去了外衣，只留下了裏面的壹條緊身背心來，然後撿起兩副拳套，扔給了他壹副：
　　“來吧！”
　　……
　　二十分鐘之後，房間裏已經安靜了下來，那拳腳相加的碰撞聲音已經停息了，只留下我們兩個男人粗重的喘息，我們兩人都發泄了壹番力氣，現在都無力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我身上到處都在疼，倒不是被吳剛打的，而是之前和公主玩兒的那個SM遊戲，身上的刀口還沒好，這麽壹番搏擊，很多傷口又破了，雖然裏面傷口都包起來了，但是這麽壹番劇烈運動，現在幾處都再次滲出了血色來，全身都在隱隱做疼。尤其是我的肩膀，挨了他壹個重拳，現在整條右臂都擡不起來了。
　　吳剛比我更是不堪，他的半邊臉頰高高腫起，臉上挨了我壹拳——其實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我那拳打實了，恐怕他的壹嘴牙齒最多只能剩下壹半。而我們兩人身上都有不少對方的腳印。
　　我們呼呼的喘了會兒氣，然後我勉強爬了起來，走到旁邊撿起地上的衣服，從裏面摸出了煙盒來，掏出香煙來扔給了吳剛，吳剛看了壹眼，沒接，卻撿起了自己的衣服，從口袋裏摸出了壹盒部隊裏特供的“戰神”香煙來，冷著臉扔了過來，我接過看了壹眼。
　　很奇妙的，我們兩人相識壹眼，然後同時笑了壹下。
　　不過吳剛笑完之後，臉色又黯了下來，悶頭抽了壹枝香煙，沒說話。
　　“如果妳氣還沒消的話，我陪妳再打過。”
　　“不用了。”吳剛壹臉郁悶的表情：“妳小子怎麽練的？當年和妳打的時候，沒覺得妳多厲害啊。我這兩年下的功夫也不算少，可是現在卻不是妳對手了。”
　　我笑笑沒說話，畢竟我和大師兄重逢之後，大師兄教了我不少功夫，現在我的水準比當年可是又提升了壹個檔次了。
　　“不打了？”我問他。
　　“不打了！打也打不過妳，還打個什麽勁！”吳剛搖搖頭。
　　“好，不打了，我們就說會兒話吧。”我往他哪裏挪了挪，然後想了想，低聲道：“方楠……她最近怎麽樣？”
　　吳剛擡頭看了我壹眼，然後劈頭蓋臉道：“妳如果真的想著她，為什麽不自己去看她！”
　　“看了又怎麽樣？”我仿佛沒在乎他的語氣。
　　“……”
　　我低聲道：“嗯，就算我和方楠見面，我和她聯系……妳們家裏背後的那位老頭子，肯答應我和方楠好麽？”
　　“廢話！當然不行！”吳剛脫口而出，可是說完就不禁語塞了。
　　“妳看，妳也知道不行。”我搖搖頭，低聲道：“說實話，我也覺得有些糊裏糊塗的，和方楠的關系壹步步走到今天。可以說，她對我的感情，我很明白，也很感動。我對她也不是沒有情……但是妳也看見了，我有女朋友了，也就是我現在的妻子。她很早就跟著我，而且是遠在我和方楠認識之前。我不可能甩了她和方楠好。妳也知道了，我現在結婚了。妳們壹直說的那個老頭子，是妳們家裏的長輩吧？壹定是壹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我雖然不知道方楠和妳們家到底什麽關系，但是方楠肯定是他很看重的壹個晚輩……壹個位高權重的老人家，肯眼看著自己的晚輩和壹個有婦之夫在壹起麽？”
　　“……”吳剛沒說話。
　　“嘿嘿！”我笑了壹下，繼續道：“我現在的情況，妳應該也知道了。我是什麽人？我現在是在混黑道！是黑道老大，幹的都是不法的勾當，說句不好聽的話，在溫哥華，我的名字就是黑道的壹個標誌了！殺人放火的事情，還有我帶手下兄弟和對頭火拼，都不知道經歷過多少了。我手裏還有不少條人命……嗯，妳們家是軍方的吧？老人家能允許方楠跟著我這麽壹個黑道老大在壹起麽？”
　　吳剛深深的吸了口氣，搖搖頭：“不行。”
　　看著吳剛郁悶的表情，我知道差不多了，然後苦笑了壹聲：“好了，現在我還沒問妳的來意呢？妳怎麽跑到溫哥華來來？我自問自己還不夠格讓妳這麽壹個軍方的少校遠渡太平洋來到溫哥華來來找我吧？妳總不會大老遠跑來加拿大，就是為了打我壹頓出氣吧？”
　　吳剛掙紮著站了起來，他雖然動作都僵硬了，但是這個漢子腰依然挺得筆直，他整理了壹下自己的衣服，然後神色復雜的看著我：“當然不是。我是另外有事情來辦的……不過既然來了，我總要見見妳。其實我知道，妳和囡囡之前的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我也知道很多事情，妳們之間有客觀困難。但是妳要理解我，我身為壹個當哥哥的立場！”
　　我立刻點頭：“我明白，如果我有壹個妹妹，而且也有另外壹個男人把她弄得每天愁眉不展，茶飯不思，容顏憔悴，我也會不管三七二十壹，先上門教訓他壹通再說。”
　　“哼！妳明白就好！”吳剛撇撇嘴巴。
　　隨後他呼了口氣，仿佛要把心裏的不痛快壹下全排解出去，然後他語氣稍微肅然了壹些，看著我，忽然正色道：“陳陽！我知道妳在溫哥華做的什麽事情。也知道妳現在不但是黑道老大，還控制了這裏的走私生意……”
　　我摸了摸鼻子：“妳知道的倒真不少。”
　　“哼，要查妳，也不太難。”吳剛揮揮手，重新肅然道：“好了，私人恩怨先放在壹邊。我這次來是有壹個任務的。現在，我需要壹些幫助，不知道妳肯不肯？”
　　“呃……啊？”我楞住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吳剛幾眼，我失笑道：“拜托……妳可是壹名少校軍人……”
　　“前年開始就是中校了。”吳剛飛快的打斷了我。
　　“好吧，中校軍官……妳來到北美幹什麽？”我故意誇張的笑道：“天啊，妳不會是要做什麽軍方的特種任務吧？妳說吧，妳是要綁架加拿大政府官員，還是要幹什麽？”
　　吳剛壹臉古怪：“我呸……沒妳想的那麽無聊。我這次來是做生意的，不過對外的身份不是軍人。只是這次的生意有些特殊，我需要壹個當地的渠道，不知道妳肯不肯幫我？”
　　我還沒說話。吳剛忽然就道：“陳陽，我和妳說壹句實話吧。本來，這種事情，我們自然有自己的渠道！找妳純粹是多此壹舉。但是我也坦白告訴妳，這是壹個機會！是方楠在老爺子面前哭著下跪才求來的機會！這也是給妳的壹個機會，讓妳有機會為國家效力，只要妳立功了，那以後妳就是我們保的人了！以後妳回國之後，什麽青洪白洪的，誰敢碰妳，哼，就是和我肩膀上的肩章和腦袋上的國徽作對了，明白了麽？這是方楠給妳求來的機會！只要妳做好了這件事情，妳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