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殘酷的不知火裏（下）

　　“不知火裏是壹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在不知火裏，能力和地位是直接掛鉤的……”
　　阿町的臉上漸漸浮現出回憶之色。
　　“能力越是出眾的忍者，便能在不知火裏擁有越高的地位、享受越多的權利。”
　　“而相對的，能力弱小的忍者在不知火裏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在我們不知火裏，共有4個階級。實行著殘酷至極的階級升降制。”
　　阿町伸出4根手指頭。
　　“這4個階級由上到下分別是——上忍、中忍、下忍以及……垢。”
　　“表現優越的人，有機會獲得階級的提升。下忍升為中忍，或是中忍升為上忍。”
　　“而相對的，若是表現糟糕的人，便會遭到降級，從上忍降為中忍，或是中忍貶為下忍，亦或者是……被貶為垢……”
　　“垢是不知火裏最特殊的階級啊……”
　　壹抹苦笑自阿町的臉上浮現。
　　“被貶為垢的人，不論他日後再做出什麽樣巨大的貢獻，都不可能再獲得階級上的提升。”
　　“也就是說——壹旦被貶為垢，壹輩子都不能再翻身了，只能做壹輩子的垢……”
　　“被貶為垢的男忍者，不會再有什麽任務分配到他們的頭上去做，終其壹生只能幹些村子裏的雜活、臟活、累活、苦活。”
　　“而被貶為垢的女忍者……阿逸，妳說過妳以前有壹名不知火裏出身的同伴，他有跟妳說過在不知火裏被貶為‘垢’的女忍者會遭到什麽樣的對待嗎？”
　　“沒……”緒方搖了搖頭，“他沒有說過。”
　　“他沒跟妳說過嗎……真是的……真不想親口說出被貶為垢的女忍者會遭到什麽樣的待遇啊……”
　　輕嘆了口氣後，阿町接著苦笑道：
　　“被貶為垢的女忍者，有2種下場。”
　　“壹種是被送到‘花屋’去。”
　　“‘花屋’這名字聽上去好聽，但其實就是壹座免費的遊廓……”
　　“專門供上、中、下忍們享樂的免費遊廓……”
　　“被送去‘花屋’的女忍，便要在這座遊廓內做壹輩子的免費遊女，直至死去為止……”
　　“還有壹種下場，就是被當做獎品，獎勵給那些立下過大功的男忍者為妻。”
　　“這種算是好壹些了，最起碼妳只用面對壹個男人，不用去到‘花屋’，每天招待不同的男人……”
　　“只不過……被發配給有功的男忍者為妻後，終其壹生也不得離開不知火裏……”
　　“阿逸……妳猜猜看——我現在在不知火裏是什麽階級？”
　　“……下忍。”緒方輕聲道，“我說的對嗎？”
　　“答對了。”阿町嫣然壹笑，只不過她的這抹笑容中帶著幾分酸楚與苦澀，“準確點來說，是因能力、功績不足，隨時都有可能被貶為垢的廢物下忍、下忍中的下忍……”
　　“那個宗太郎和他哥哥青太郎本為我不知火裏的中忍。”
　　“因為犯了壹些事、畏懼懲罰而於2年前叛逃了不知火裏。”
　　“自他們叛逃不知火裏後，我就沒有收到過任何關於他們倆的消息，沒想到他們竟然也淪為了囚犯，被抓到了這座島上……”
　　“在他們兩兄弟還沒叛逃不知火裏時，就非常喜歡找我們這些下忍以及垢的麻煩。”
　　“壹來二去之下，他們也漸漸認得了身為下忍中的萬年半吊子的我……”
　　“我……不想被貶成垢……”
　　阿町緩緩收緊了雙臂，將正環抱住的雙腿抱得更緊了壹些。
　　“即使永遠沒法成為上忍、中忍，只能做壹輩子的下忍也無所謂，只要能別變成垢就行……”
　　“所以我很珍惜我此次的任務啊……”
　　“阿逸，我應該也有跟妳說過吧？我的這個‘調查食人鬼’的任務是怎麽來的……”
　　“這個任務的出現，純粹只是我們首領壹時興起而已……”
　　“因為得知蝶島上有殺不死的食人鬼出沒，對這感到好奇，所以就派我過來看看……”
　　“純粹是處於好奇心而誕生的任務……”
　　“所以這任務對首領他來說、對整個不知火裏來說，成功與否根本就無所謂……”
　　“這種只是滿足壹下首領的好奇心的無關緊要的任務，最適合扔給我這種無關緊要的半吊子忍者去幹。”
　　“就像是讓自己養的狗，去幫忙吃幹凈自己剛拉的大便壹樣……”
　　“也正因如此，我的這個任務從頭到尾都充滿了隨意感啊……壹時興起而決定讓我過來蝶島看看、沒有提供任何幫手給我進行支援、也沒有提供任何武器上的支援……什麽都沒有，就我壹個人孤零零地過來執行這任務……”
　　“不過……就算知道這任務是最低級的任務，我也得拼了命地去完成，去盡心盡力地去完成。”
　　“因為……這說不定是能讓我免於貶為垢、證明我還是有些用處的忍者的最後壹個機會了……”
　　“所以……我特別、特別珍惜這個機會，珍惜這個任務……在接下這個任務後，我就暗下決心，壹定要將這個任務漂漂亮亮地完成。”
　　“……阿逸，我這副模樣是不是特別地難看……”
　　“主人不過只是扔了坨惡臭的大便給妳而已，妳這條狗還不得不興沖沖地去吃，得捏著鼻子將這坨大便吃幹凈，來換取主人的歡心……”
　　盡管阿町的動作很細微，但緒方還是敏銳地註意到了——在說剛才這句話時，阿町悄悄地伸出了手指，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抿著嘴唇，默默地凝視了阿町好壹會後，緒方緩緩走到了阿町的身前並跪坐在地。
　　“阿町。”緒方指了指自己的右方，“妳朝這邊看。”
　　“幹嘛……？”
　　“少問這麽多，快朝這邊看。”
　　心中雖然疑惑萬分，但阿町最終還是選擇乖乖按照緒方所說的去做，朝緒方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
　　因為朝緒方的右手邊看去的緣故，阿町露出了自己的右臉。
　　緒方盯著阿町的右臉好壹會後，調轉了下手指所指的方向，指向自己的左方。
　　“阿町，接下來看這邊。”
　　“妳到底要幹什麽啦……”
　　阿町壹邊這般沒好氣地嘟囔著，壹邊繼續遵照緒方的指示，朝緒方的左手邊看去，露出自己的左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