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緒方與遠山的對決（下）

　　“哦？”緒方揚了揚眉，用嘲諷的口吻說道，“敗給了我，所以為了挽回自己的臉面，叫來了壹大幫人來圍毆我嗎？”
　　緒方壹邊這麽說著，壹邊悄悄地觀察著身前的這壹大幫很明顯就是來找他麻煩的人。
　　思考著待會如果打起群架了，自己到底該如何對敵。
　　緒方以前都是光明正大地與人單挑。
　　以壹敵多——他還從未試過。
　　因此也缺乏相關的經驗。
　　缺乏壹對多經驗的緒方，還沒來得及想出壹個合適的對敵方案，壹道不帶任何情緒在內的冷漠男聲突然自板垣的身後響起：
　　“我們的確是來找妳算賬的。”
　　“但是——我們身為堂堂正正的武士，可不會使出群攻這壹卑鄙的技倆。”
　　這道冷漠男聲剛壹落下，板垣便自覺地讓到壹旁，顯露出壹名從剛才開始就壹直站在他身後的壹名青年的身形。
　　目光剛壹投到這名身材有些矮小，身高換算成現代地球的單位，大概只有1米6出頭的青年身上後，緒方的瞳孔便微微壹縮。
　　因為緒方認得這名青年。
　　這名青年，正是在去年的祭神比試中壹招秒殺三上、令榊原劍館的所有人都蒙受了巨大恥辱的石川劍館眾弟子中的最強者——遠山任壹郎。
　　緒方不禁再壹次地感慨起命運真是壹種奇妙的東西。
　　他今日剛和牧野談論過和石川劍館及遠山有關的話題。
　　結果今天晚上他就和石川劍館的弟子比了壹場劍，然後又遇上了遠山。
　　遠山的身材在緒方的眼裏算比較矮的，但和這個時代的同齡男性相比，遠山的這個身高算是平均水平。
　　遠山雖然不高，但身材格外壯碩。
　　透過寬松的和服，緒方都能感受到遠山他身上的那壹塊塊隆起的堅實肌肉。
　　遠山將左手隨意地搭在左腰間的佩刀刀鞘上，邁著緩慢的步伐朝緒方的跟前走來。
　　“剛才都發生了什麽事——我已經從板垣那聽說過了。”
　　“板垣怎麽說也是我們石川劍館的弟子，是我的師弟。”
　　“身為師兄，師弟被人打了，我不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壹聲不吭。”
　　“餵！”壹旁的阿咲，此時用極其不悅的語氣高聲道，“妳有沒有搞錯啊！明明是妳的那個師弟有錯在先好不好？”
　　“我才不管這些。”遠山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只需要知道我的師弟被人打了就行。”
　　“緒方逸勢，雖然我們過來了壹大幫子人，但我們並不會群攻妳。”
　　“這種卑鄙的技倆我們不會做。”
　　“我只會堂堂正正地來給打了我師弟的人算賬。”
　　“來跟我單挑吧，緒方逸勢。”
　　說罷，遠山不待緒方做出反應，便直接從腰間抽出了束袖帶來。
　　在遠山抽出他的束袖帶後，緒方便將剛收起來沒多久的束袖帶掏出來，開始將自己的兩袖袖子紮起。
　　緒方壹邊用束袖帶紮緊雙袖，壹邊說道：
　　“石川劍館的遠山任壹郎是壹個很不講道理的人——和傳聞中所說的壹模壹樣啊……”
　　“呵。”遠山嘴角壹扯，發出壹聲冷笑，“多謝誇獎。多虧了我的‘不講道理’，才讓我的師兄弟們對我這麽愛戴。”
　　雖然遠山這種不講道理的行為，緒方非常不欣賞。
　　但緒方不得不承認——遠山剛才所說的這句話還是有壹點道理的。
　　師弟被人打了，遠山便立即為其出頭，馬上動身去給自己的師弟報仇——有這麽仗義的人給自己撐腰，遠山的師兄弟們若是不愛戴遠山，反倒比較奇怪。
　　“緒方大人！”壹旁的阿咲急聲道，“妳難道還要和這個人打嗎？”
　　“不打不行啊。”阿咲的話音剛落，緒方便嘴角壹扯，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阿咲小姐，妳還沒看明白嗎？我現在就是處於不得不打的狀況，若是不和遠山對決，我今晚想必是要不得安寧了。”
　　“呵。”遠山似乎很喜歡冷笑，“妳很識時務嗎，多虧了妳的識時務，讓我們省去了不少麻煩。”
　　“妳如果執意不跟我打的話，我們還得花些功夫來逼妳跟我打。”
　　說到這時，遠山剛好系好自己的束袖帶。
　　在系好束袖帶的下壹刻，遠山便偏轉過頭，朝身旁的師弟喊道：
　　“拿劍來！”
　　遠山的話音剛落，他身旁的這名師弟立即急急忙忙將2根早已準備好的木劍遞上。
　　“接著。”在接過這2柄木劍後，遠山隨意地將其中的壹把扔給緒方。
　　“妳們還挺細心的嘛。”接過遠山扔來的木劍的緒方，隨意地揮了幾下，確認著自己的木劍是否趁手，“知道提前準備好木劍。”
　　說罷，確認完手中的木劍沒有任何問題的緒方便懶得再與遠山多言。
　　用雙手緊握木劍的劍柄，擺好中段架勢。
　　“榊原壹刀流，緒方逸勢，參上。”
　　對面的遠山也擺好了中段架勢。
　　“香取神道流，遠山任壹郎，參上。”
　　流屋內的那些客人們，此時再次魚貫而出。
　　能在壹個晚上，連續看見2場平時難得壹見的武士對決——流屋的這幫客人們，別提有多興奮了。
　　阿咲與阿福見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阻止這段比試的進行，便只能像剛才那樣，緊閉著嘴巴，壹臉緊張得看著氣氛漸漸劍拔弩張起來的“戰場”。
　　……
　　……
　　在遠山擺出中段架勢的下壹刻，緒方便看出了——遠山很強。
　　而且不是壹般地強。
　　論實力，遠遠在自己剛才對付的那個板垣之上。
　　在二人都擺出中段架勢後，二人已經僵持了許久的時間。
　　然而——即使是僵持了這麽久的時間，緒方也沒能從遠山的身上看出任何的破綻來。
　　遠山就像壹座不可撼動山嶽壹般——這便是緒方此時最真實的想法。
　　第壹次遇見如此強敵，讓緒方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雙眼死死地盯著對面的遠山，連眼睛都不敢多眨壹下。
　　——要由我來發動先攻嗎……
　　緒方在自己的心中暗自計劃著對策。
　　——如果要發動先攻的話……還是先用“龍尾”來試探壹下比較好……
　　——遠山到底有多強，這種事尚未可知。
　　——所以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得先試探……
　　壹根木劍劍尖在緒方的眼中急速放大。
　　這根在他眼中急速放大的木劍，直接打斷了緒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