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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道官途

石章魚

都市生活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壹條好漢是李元霸,卻沒幾個知道隋末第壹聖手是張壹針,這和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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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5章 三生三世

醫道官途 by 石章魚

2022-3-2 21:17

  張大官人向隋煬帝楊廣點了點頭,沒說話就走了進去。
  隋煬帝望著他的背影,向那老太監道:“他什麽東西?居然跟我點點頭,壹點尊卑都沒有?”
  老太監躬身道:“陛下,想來是忙著為貴妃接生,忽略了君臣禮節。”他倒是為張揚說了句好話。
  隋煬帝雙目之中閃過壹絲陰冷的殺機。
  張大官人走入宮室內,帷幔後的慘叫聲變得越發清晰。
  穩婆滿手是血的跑了出來,看到張揚,滿臉的惶恐頓時變成了驚喜:“張……張大神醫……您,您總算來了!”張壹針在大隋相當的有名,宮內宮外他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張大官人笑道:“何婆婆,您別急,凡事有我。”他很自然地叫出了穩婆的姓氏,昔日熟悉的感覺瞬間湧上了心頭,張大官人卻並沒有因為這種感覺感到溫暖,卻生出壹種難言的苦澀。
  張大官人收斂心神,摒除腦海中的諸般雜念,站在前方的宮女掀起帷幔,張大官人心中明白,走入這道帷幔,雖然是去救人,可在事實上卻徹底得罪了昏庸無道的隋煬帝,不但看了,而且要摸他的女人,這後果可想而知,自己當初怎麽就沒有這樣的覺悟?居然還以為自己救了蘭貴妃母子二人兩條姓命,隋煬帝會封賞自己。看來在二十世紀的這場人生歷練沒有白費,自己的情商提高了許多。張大官人悄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他必須要先想好退路。
  幾名宮女全都圍在床前忙碌。
  張大官人來到床前,先看到蘭貴妃兩條雪白的大腿竭力分開,擋在前方的白色棉單已經染上了不少的血跡。張大官人的目光先落在蘭貴妃的臉上,蘭貴妃秀發淩亂,額頭上滿是冷汗,嘴唇蒼白毫無血色。她的目光看到張揚,嘴唇顫抖了壹下,張揚走過去,並沒有急於為她接生,反而是先搭在她的脈門之上。感覺到蘭貴妃的脈門若有若無,這種脈相對她來說極其熟悉,他在過去就曾經在文玲的身上見到過。
  張揚以傳音入密向她道:“金雯靈,妳好好給我聽著,妳的真實身份,楊廣早已知道,我就算救了妳,妳仍然難逃壹死。”
  蘭貴妃冷冷望著他,卻沒有說話。
  張揚繼續道:“我救妳之後,希望妳好自為之,帶著妳的孩子逃命去吧。”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宮女驚喜道:“生出來了,生出來了……”
  穩婆從蘭貴妃的雙腿之間捧起那剛剛出生的孩兒,驚喜道:“老天有眼,是個小皇子,母子平安!皇恩浩蕩,皇恩浩蕩啊!”
  張大官人壹時間楞在那裏,我靠!過去明明不是這個樣子,怎麽了?這他媽究竟是怎麽了?她明明是難產,需要自己出手才能救她。
  蘭貴妃長舒了壹口氣,那邊穩婆剪斷了臍帶,在新生兒的屁股上來了壹巴掌,那孩子洪亮的啼哭聲頓時響徹在整間宮室內。
  楊廣欣喜無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生了,生了!愛妃怎樣?愛妃怎樣?”
  張大官人呆呆望著蘭貴妃,卻見蘭貴妃的唇角閃現出壹絲莫測高深的冷笑,低聲道:“我這孩子漂不漂亮,我將他送給妳好不好?”
  張揚心中不由壹怔,卻不知蘭貴妃這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蘭貴妃抱起嬰兒,輕輕搖晃了壹下,在他的小臉上親吻了壹記,望著嬰兒可愛的小臉,雙眸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慈愛光芒。有宮女將新生兒抱起送到了外面,聽到楊廣開心至極的大笑聲。
  蘭貴妃櫻唇輕啟,同樣以傳音入密向張揚道:“妳還是關心妳自己的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張大官人從她的雙眸中看到了熟悉的目光,這目光他只有在文玲的眼前看到過。張揚用力搖了搖頭,向後退去,來到外面。
  卻聽到隋煬帝開心大笑道:“神醫張壹針果然名不虛傳,來人,賜酒!”
  張大官人心中暗罵:“賜妳媽!狗日的想害我不成?”可今時不同往日,皇帝賜酒,並不是妳想拒絕就能拒絕的。張大官人眉頭壹皺計上心來,他恭敬向隋煬帝道:“陛下,貴妃娘娘雖然母子平安,可是這小皇子先天不足,容草民為他請脈。”想讓老子喝毒酒,沒那麽容易。
  隋煬帝不知是計,將孩子送到張揚的手中。
  張大官人抱住那孩兒,忽然揚起手來,啪啪,連續兩下,猛抽了隋煬帝倆大嘴巴子,打得隋煬帝眼前金星亂冒,暈頭轉向,壹屁股就坐倒在地上,金冠也歪了,身上的龍袍也臟了,這貨怎麽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敢觸犯他的天威,剛剛他還想著給張壹針壹杯毒酒,麻痹的,老子的女人妳丫也敢碰。
  誰曾想這位張大官人不但敢碰他女人,還敢抽他的大嘴巴子,不但敢抽他嘴巴子,還敢搶他兒子。麻痹的,老子好心救妳老婆兒子,妳狗日的居然恩將仇報,打的就是妳。
  隋煬帝陽光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張大官人已經閃電般沖出門去。
  那老太監也是壹內家高手,看到張揚抱著孩子從裏面橫沖而出,上前壹掌拍向張揚,張大官人身體原地拔起數丈,躲過那老太監的壹掌,落地之時已經在宮墻之外。
  裏面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外面的侍衛,看到壹人飛躍而出,侍衛紛紛搭弓射箭,張大官人足尖在雪地上輕輕壹點,身如鴻雁,再度飛起,兔起鶻落已經來到載他前來的馬車前方,他壹拳擊倒馬夫,搶過馬車,駕著馬車向宮門外疾馳而去。
  身後羽箭嗖嗖射來,聽到有人高呼:“不得放箭!小皇子在他手中……”
  張大官人可以在11顆威力巨大的炸彈引發的爆炸中保持完整,更何懼這些古代的冷兵器,如今的他早已將大乘訣融會貫通,放眼大隋已經無人是他的對手,他想離開,又有誰能夠擋得住他。
  逃離隋宮之後,張大官人去過春雪晴的畫舫,畫舫仍在,春雪晴卻早已人去樓空。
  張揚帶著那嬰兒離開了隋都,他並不是真心要搶蘭貴妃的兒子,當時的出發點,壹是讓楊廣投鼠忌器,二是要蘭貴妃心有顧忌,不可輕易改變歷史,誰曾想他為那孩子換尿布的時候,方才發現在他的繈褓中竟然藏有壹封血書,上面寫著:“拜托,署名清清楚楚寫著文玲兩個字。”
  張大官人方才明白,原來文玲果然和自己壹樣回到了大隋,她的意識終於回歸本體,從這封血書上來看,文玲已經算出自己會搶走她的孩子,也表明她將孩子交給張揚帶走養育的意圖。
  張揚並不知道金雯靈會不會延續對楊廣的復仇,歷史究竟會不會因為他們的回歸而改變。
  張揚將嬰兒寄養在老友朱澤文員外的家裏,他們夫婦結婚多年沒有子嗣,對此也是欣喜的很。
  張大官人了卻了這樁心願之後,踏上了尋找昔日印記的征途。
  回到這熟悉的世界,張大官人卻再也找不到任何的歸屬感,整個世界都變得如此陌生,每每午夜夢回,楚嫣然、秦清、喬夢媛、安語晨……諸女的俏臉輪番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張揚知道,他終於完全的回歸到了過去,可是他卻再也無法快樂……他將嬰兒寄養在自己的老友。
  七天之後,清臺山下出現了壹匹駿馬,壹個身穿黑色貂裘,身材挺拔的男子縱馬馳騁在雪野之中,此人正是前來清臺山緬懷過去的張大官人,隋時的清臺山周遭寂靜無人,越是接近清臺山,越是感覺到這裏空曠寂寥,經過春熙谷的時候,張揚不由得想起了他和秦清當年在這裏溫泉發生的浪漫旖旎的故事,經過緊慢十八盤的時候,又想起了楚嫣然,記憶何其清晰,可是伊人卻早已遠在另外壹個時空,以張大官人的堅強,也不由得流下了英雄熱淚。
  大雪封山,張揚憑著昔日的記憶來到青雲峰下時,天色已經全黑,此時還沒有無邊無際的青雲竹海,更沒有占山為王的馬匪。
  張大官人站在雪地之上仰望青雲峰,青雲峰和過去似乎並沒有太多的不同,千年滄桑,鬥轉星移,並沒有太多的改變這裏。
  沿著青雲峰緩步而上,張揚看到了沿著山峰盤旋而上的棧道,原來隋朝時候,青雲峰上早已有了人家。
  壹輪彎月緩緩升起,張大官人已經記不起今天是什麽時候,望著那闕明月,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可腦海中的記憶又如此朦朧,他能夠想起的只有壹輪圓月。
  青雲峰頂還沒有道觀,古木參天,張大官人找到了過去紫霞觀內的那棵千年古樹,此時那棵銀杏樹還只有碗口粗細,想起若幹年後要有三人方能將之合圍的情景,張大官人更感唏噓。
  陪伴張大官人的只有山風和月光,他轉身向陳崇山昔日所住的地方望去,卻驚奇地看到那裏居然真的有壹間石屋,橘黃色的燈光從石屋的窗口透射出來,雖然在這荒山之中顯得微不足道,但是那抹燈光卻讓張揚孤獨悲涼的內心湧起壹種說不出的溫暖……張大官人走向那溫暖的燈光,來到石屋前,竟忽然又猶豫起來,他對其中存在著太多的希望,如果謎底揭開,卻並非如自己想象,到時候他將會怎樣?
  張揚靜靜站在雪中,過了許久,忽然聽到房門‘吱!’地壹聲打開了,卻見壹個少女從石屋中走出,那女孩眉目如畫,豐姿綽約,宛如空谷百合般靜靜出現在月光之下,壹雙宛如深潭般明澈的雙眸蕩漾著星辰般的淚光,不是陳雪還有哪個?
  兩人就這樣站在雪地之上,妳望著我,我望著妳,然後同時向對方沖去,陳雪投身入懷。
  只有在這樣的時空,在這樣的空山之中,她方才徹底放下了自己昔日的矜持和清高,全心全意表達出對張揚的愛。
  張揚捧起她的俏臉,望著她俏臉之上宛如珍珠般的淚水,低聲道:“告訴我,妳究竟是陳雪還是雪晴?”
  陳雪含淚道:“有分別嗎?我仍然是我,妳仍然是妳!”
  張揚低下頭去,輕輕親吻在她輕柔如羽翼般的柔唇之上,月光將兩人的身影融合在壹起,仿佛他們本來就該這樣,仿佛他們從未分離。
  陳雪挽著張揚的手,帶他來到石屋內,室內爐火正熊,溫暖如春。張揚除下貂裘,望著這室內的陳設,充滿迷惘道:“妳怎麽來到這裏?”
  陳雪道:“妳還記得自己被炸傷之後的情景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歷歷在目,只是我被炸之後的情景卻忘得幹幹凈凈。”
  陳雪嫣然壹笑,坐在他的身邊,張揚攬住她的香肩,聽她將自己被炸之後所有的經歷全都說了壹遍,當張揚聽到自己已經被宣告腦死亡之後,頓時嗟嘆不已,又聽到諸位紅顏知己對自己的如海情深,目光不由得變得濕潤了,等陳雪將所有的事情講完。
  張大官人充滿錯愕道:“妳是說,我和妳、文玲壹起穿越時空回到了大隋?”
  陳雪點了點頭道:“不錯,說起來還要感謝文玲,如果不是她,我都不知道應該怎樣救妳,那塊逆轉乾坤的拓片,其中卻蘊含穿越時空能量的秘密。”她又將自己如何在張壹針死後殉情自殺,又如何穿越到陳雪身上的事情說了壹遍。
  張揚道:“可明明是我們三人壹起穿越,來到大隋為什麽會不在壹起?還有……文玲變成了蘭貴妃的樣子,為什麽我們兩人的樣貌沒有變化,而在別人的眼中卻都以為現在的我仍然是張壹針?我明明記得過去並不是這個樣子。”
  陳雪道:“有些事,我也解釋不清,可能在時空穿梭的過程中,總會有些變化,這次文玲回到了過去的狀態,而我們卻仍然保持著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樣子,也許和我們都身具武功,而文玲的武功被妳廢棄有關吧。”
  張揚將隋宮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陳雪,他嘆了口氣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文玲殺了楊廣。”
  陳雪搖了搖頭道:“她不會,她改變不了歷史,隋煬帝絕非死在她的手中。”
  張揚道:“我將她的兒子交給了我的壹位老朋友撫養,他們夫婦二人膝下無子,壹定會善待那孩子,奇怪的是,文玲似乎知道我要這麽做,而且希望我把她的兒子帶走。”
  陳雪道:“經歷了這番輪回,也許她真的可以做到大徹大悟了。”
  張揚道:“小雪,我們還回不回得去?”這其實是張大官人最為關心的事情。
  陳雪從木箱中取出那塊逆轉乾坤的拓片:“想要穿梭時空,拓片、生死印、十五圓月缺壹不可,我知道終有壹天,妳會回來,以妳的姓子也壹定耐不住寂寞,更加放心不下那邊的親人!”
  張大官人被她說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陳雪道:“只是我們穿越而來的時候,我的經脈受到了創傷,現在武功雖然還在,但是生死印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修煉了。”
  張揚聽她這樣說不由得有些焦急:“那,究竟要怎麽辦?”
  陳雪道:“其實以妳現在的武功,早已將大乘訣融會貫通,修行任何武功全都不費吹灰之力,生死印的心法我已經完全寫下,只要妳來修煉,進境必然可以壹日千裏,距離十五月圓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想妳壹定能夠在這段時間內突破生死印的最高層次。”
  張揚道:“我若是終生都無法突破生死印最高層次又當如何?”
  陳雪幽然嘆了口氣道:“那就只有和我壹起守在這荒山石屋內了。”
  張大官人道:“偌大的清臺山,只有我們兩個豈不是寂寞,不如……”這廝的雙目中流露出灼熱的光芒。
  陳雪已經知道這廝的心意,俏臉緋紅道:“妳想怎樣?”
  “妳想怎樣,我就想怎樣……”
  陳雪對張揚的判斷無疑是正確的,張大官人在這半個月專註練功,當然練功之余也不會忘記和伊人溫存纏綿,陳雪雖然性情冷淡,可是在張大官人死皮賴臉熱情似火的攻勢之下,自然壹次又壹次的淪陷。
  終於又到月圓之夜,張大官人的生死印也已驚人的速度突破最高層次,這段時間雖然有陳雪相伴,可是張揚心中也無法放棄對那些紅顏知己的牽掛。
  當天晚飯之後,陳雪挽著張揚的手臂來到院落之中,望著空中的那輪明月,陳雪輕聲道:“妳該走了!”
  張大官人以為自己聽錯,他挑起陳雪的下頜道:“我們壹起走!”
  陳雪卻搖了搖頭:“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裏!”
  “為什麽?”張揚愕然道。
  陳雪道:“我穿越到那個世界的十多年中,始終生活在壹種孤獨無助地狀態中,我排斥周圍的壹切,始終無法融入那裏的生活中去,我等了很多年,終於等到妳出現,可是當妳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妳卻已經不再認識我……”陳雪的星眸之中淚光蕩漾。她伸手撫摸著張揚的面龐:“人和人是不同的,妳或許不會理解,為什麽文玲會始終想回到這裏,因為她和我壹樣,我們永遠無法融入那個世界,只有回到這裏,無論富貴清貧,我們才會真正安心。”
  張大官人擁住陳雪的嬌軀:“妳不走,我也不走!”
  陳雪溫婉笑道:“妳和我不同,如果讓妳壹輩子守著這荒山野嶺,讓妳壹輩子守著我,只怕悶都要悶死了。”
  張大官人搖了搖頭道:“我不怕悶,不是還有妳陪我解悶嗎?以後我們生下壹群孩子,就會越來越熱鬧了。”
  陳雪道:“別忘了,還有嫣然、還有夢媛、還有秦清,還有那麽多的人等著妳回去,我答應過她們的,壹定會讓妳回去。”
  張揚道:“可是……”
  陳雪將那塊拓片交到他的手中:“仔細收好了,妳若是想我,每到月圓之夜,就可以過來看我,妳是這世上唯壹可以穿越時空的人,簡直就是鉆天入地的超人,妳這麽喜歡熱鬧,這下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張大官人道:“可是,我希望妳日日夜夜都守在我的身邊。”
  陳雪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更何況我們的愛經歷了三生三世,比起她們我賺到了,我不喜歡妳身邊有太多的女人,可是我卻無法改變妳,至少在這個時空中,我可以獨享妳的愛,我是不是貪婪了壹些?”
  張大官人的目光濕潤了,他搖了搖頭,緊緊擁住陳雪。
  陳雪附在他的耳邊道:“答應我,不要再喜歡隋朝的其他女孩兒,妳每次來的時候,只許見我壹個。”
  張大官人紅著眼眶連連點頭。
  陳雪、文玲和張揚壹起,在十壹月初五消失之後,如今已有整整壹月。
  楚嫣然、秦清、喬夢媛諸女沒有壹人願意離開,每天她們都會來到當初他們消失的深坑中等候,她們心中都存在著同樣的期望,既然他們在月圓之夜憑空消失,或許,他們會在同樣的日子回來。
  雖然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壹個聲音在提醒自己,或許張揚永遠不會回來了,可是誰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秦清和楚嫣然壹起沿著沙灘漫步,楚嫣然道:“清姐,今天又是十五了吧?”
  秦清點了點頭,美眸投向遠方的夕陽:“有沒有想過,他們可能永遠不會回來了!”
  楚嫣然搖了搖頭:“我會壹直等下去。”說完這句話,她還是忍不住留下了淚水:“他為什麽這麽自私?為什麽要壹聲不吭的丟下我們?我什麽都可以不在乎,我不在乎他是古代人,我不在乎他心裏有多少人,我不在乎他變成什麽樣子,我只想他回來……”
  秦清擁住楚嫣然的嬌軀,兩人相擁而泣。
  喬夢媛和胡茵茹在椰樹下,胡茵茹問:“夢媛,如果張揚永遠不回來妳會怎麽辦?”
  喬夢媛擡頭望著天空:“我想,我會等下去,直到我變老的那天,直到我老到想不起來他的那壹刻……”停頓了壹下,她又道:“我想我永遠不會忘記!”
  “我也不會忘!”胡茵茹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無論他是不是還能回來,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活著,即使是永遠留在了那壹邊。”
  安語晨和金敏兒站在兩邊,小天賜在她們之間的沙灘上蹣跚走著,嘴裏發出格格的歡笑聲。
  金敏兒道:“張揚如果知道他兒子已經長這麽大了,壹定開心。”
  安語晨含淚道:“只怕他再也看不到了。”
  小天賜撲到她的懷裏,小手抹著她臉上的淚水,咿咿呀呀道:“媽咪……不哭……”
  安語晨道:“天賜,去那邊玩,媽咪和阿姨說話。”
  小天賜點了點頭,樂呵呵向後面的小沙丘跑去。
  金敏兒望著天賜肉乎的背影,俏臉上露出會心的笑意,芳心中又感到些許的遺憾,如果張揚也給自己留下壹個孩子多好?金敏兒道:“其實有件事我壹直沒有跟妳們說。”
  安語晨望著金敏兒,分明在期待著她的下文。
  金敏兒道:“陳雪就是春雪晴!”
  安語晨皺了皺眉頭,春雪晴這個名字對她而言非常的陌生,張揚並沒有跟她提起過。
  金敏兒道:“張揚說他是古代人,他從大隋穿越而來,這個春雪晴就是他在大隋時候的愛人。”
  安語晨聽金敏兒那麽壹說,秀眉微顰道:“難怪我總覺得陳雪顯得怪怪的,敏兒,妳說張揚會不會真的跟她壹起回到大隋永遠也不再回來?”
  金敏兒幽然嘆了口氣道:“無論他會不會來,我只希望他平安活著就好。”
  安語晨道:“他如果平安,在那邊也壹定會想我們對不對?”
  金敏兒沈默不語,俏臉之上卻垂下珠淚兩行。
  遠處忽然傳來小天賜的壹聲大叫,兩人向沙丘望去,卻見小天賜站在沙丘上壹動不動,兩只小手抱著腦袋,似乎被前方什麽東西嚇得呆住了。
  小天賜的叫聲驚動了附近的諸女,她們壹個個全都跑了過去,要知道在小天賜可是張揚留下的唯壹男丁,在她們心中的地位非同尋常。
  小天賜前方的沙坑之中,壹個男子赤身祼體地躺在那裏,這貨看來被摔得七葷八素,身上壹絲不掛,不是張大官人還有哪個,他揉了揉昏沈沈的腦袋,首先想起的就是去找逆轉乾坤的拓片,卻看到拓片就在小天賜的腳下。
  小天賜看到那拓片以為是什麽新奇的玩具,壹躬身拾了起來。
  張大官人笑道:“小朋友,把那東西給我!”他這爹當得也夠失敗的,居然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認識了。
  小天賜以為他要搶自己東西,嘴巴壹撇,大哭起來,他拿著拓片轉身就跑,張大官人壹看就急了,他顧不上找東西蔽體,起身就追,可這時候,卻見上方的沙丘上,壹群美麗的女孩兒將小天賜護住。
  諸女看到張揚赤身裸體的突然出現在她們的面前,都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顧養養率先叫道:“張揚哥!”
  張大官人笑著點了點頭道:“養養!”這貨是為了證明自己頭腦清醒來著。
  可顧養養聽到他的回答,方才意識到張揚真得回來了,再看到他赤身裸體的模樣,整個人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尖叫壹聲捂著眼睛轉過身去。
  楚嫣然、秦清、喬夢媛、安語晨……她們壹個個熱淚盈眶地望著張揚。
  張大官人雖然從來都是個臉皮堪比城墻拐角的貨色,可是畢竟光著身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站在諸位紅顏知己的面前,這貨居然臉紅了。
  小天賜不知何時鉆到了安語晨的身邊,牽著她的手道:“媽咪,他小雞雞好大,為什麽還有那麽多毛毛……”
  安語晨率先笑了起來,她壹邊笑壹邊流淚,秦清也笑了,楚嫣然邊笑邊哭。
  張大官人傻了吧唧地站在那裏,這貨雙手捂著兩腿之間,壹臉的惱羞成怒:“我說妳們看夠了沒有?”
  “怎麽會看夠呢?”楚嫣然望著張揚,忽然撲到他的懷中,張開嘴唇狠狠在他的肩頭咬了壹口,咬得如此用力,咬得連血珠子都冒出來了。
  張大官人忍痛笑道:“丫頭,咱倆多大仇啊,至於這麽狠嗎?”
  楚嫣然含淚道:“就是恨妳,恨妳對我不忠,恨妳舍我而去,恨妳說話不算數。”
  張大官人道:“那不是特殊情況嗎?狗日的蕭國成壹顆炸彈把我炸了個七葷八素,差點沒把這條命給丟掉,如果不是他搗蛋,咱倆這會兒已經在這裏舉辦婚禮了。”
  楚嫣然道:“我才不稀罕!”
  張大官人道:“別說不稀罕,我還就賴著妳了,這輩子妳都別想甩掉我。”
  “不要臉!”
  “真要臉的還不敢愛妳楚大小姐呢。”
  楚嫣然瞪了他壹眼道:“妳難道還不清楚,現在妳已經是個死人,連身份證都被註銷了。”
  張揚道:“那玩意兒能當飯吃嗎?只要我活著,有沒有身份證又怎樣?大不了我留在島上跟妳們非法同居唄。”
  楚嫣然壹把揪住他的耳朵:“妳就是不要臉,厚顏無恥,說,妳這段時間又禍害誰家的閨女了?”
  張大官人道:“真沒來及,我憋著勁兒回來禍害妳們呢。”男人在必要的時候總要說幾句謊話,那啥,善意的謊言嘛。
  楚嫣然在他肩膀上打了壹下,這次不忍心擰得太重。
  此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卻是喬夢媛到了,楚嫣然在這壹點上做得頗為大度,連她自己都奇怪,自己為什麽興不起絲毫的妒忌心,或許徹底確認了張揚就是壹大隋朝流竄過來的怪物,或許是經歷了這場生死之後,楚嫣然在對張揚的感情上已經徹底做到了升華。
  喬夢媛前來卻並不是和張揚聊敘舊情的,她有些緊張道:“我剛剛聯系麗芙,將張揚回來的消息告訴了她。”
  張揚微笑道:“她怎麽說?”
  喬夢媛道:“她和桑貝貝都身在東京,佳彤前往東京,以元和幸子的身份阻止元和家族的遺產旁落。”
  楚嫣然愕然道:“官方不是已經宣布元和幸子死亡的消息了嗎?”
  喬夢媛道:“她們想為張揚報仇,設計了壹個元和幸子逃出監獄的假象,只說是元和幸子的死訊是國安故意泄露給外界的假消息,目前佳彤姐已經在服部蒼山和貝貝的陪同下前往東京元和集團總部。”
  張大官人不由得倒吸了壹口冷氣,佳彤此去,無異於羊入虎口,她此次前往的目的壹定是沖著蕭國成,她要殺死蕭國成,為自己討還血債。
  張揚幾乎在瞬間就下定了決心:“我要馬上前往東京!”
  楚嫣然點了點頭道:“蕭國成那個人陰險狡詐,佳彤姐此次前往復仇,恐怕已經抱定必死之心,妳還是盡快前往,壹定要保護好她,避免悲劇的發生,務必要將她們平安帶回來。”
  東京新宿區東南有壹座雙子塔壹般的建築,這裏是元和集團的總部,兩座主樓全都在77層,樓頂重檐飛角,典型的日本幕時的城池建築風格,兩座主樓之間有壹道長達二百米的天橋淩空連接,這天橋呈拱形,下方的地面完全用玻璃制成,人行其上宛如走在虛空之中,左右望去,整個東京都盡收眼底,眼睛享受美景的同時,心理上卻要遭受高度給予的強大壓力,這對任何人都是壹種莫大的心理考驗。
  顧佳彤身穿黑色日本和服,在服部蒼山的陪同下走上拱形天橋。她此次前來早已抱定必死之心,張揚失蹤已經長達壹月,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他,和其他人不同,顧佳彤將張揚的離去歸咎到自己的身上,如果張揚不是為了自己就不會只身犯險,就不會落入蕭國成設下的圈套之中,是自己帶給這麽多人痛苦和不幸,在爆炸案發生之後,顧佳彤的記憶也隨之壹點點復蘇,她想起了太多的過去,想起了自己和張揚丁丁點點的往事,對過去甜蜜的追憶讓她的內心越發痛苦,備受煎熬。
  服部蒼山的目光顯得有些不安,這在他的身上很少出現過,他望著身邊的幹女兒,低聲道:“山野先生已經宣布了妳的死亡,元和家族內部也沒有任何人支持妳,為什麽妳仍然堅持要來?”
  顧佳彤道:“蛟龍會選舉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可以不來,就算是死,總得給我說真話的機會。”
  壹旁裝扮成顧佳彤秘書的桑貝貝,警惕地觀察著周圍,今晚的行動她們並沒有攜帶任何的諜報工具,行動之前,她們已經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念頭,根本沒有想過要活著出去。
  進入A座大廈之前,每個人都要經過例行檢查,進入這道門之後,每個人都不許攜帶武器。通過檢查,走過前方的通道,每隔數步就可以看到壹名武士駐守,他們的裝扮更像幕府時期的武士。
  經過層層防守,登上前往頂層的電梯,這才來到了當晚召開會議的大廳。
  這兩棟大廈雖然都在元和集團的名下,可在事實上元和集團中只有少數人才有資格進入這裏。
  這是壹間幕府風格的大廳,是蛟龍會的總部蛟龍堂,所有先行抵達這裏的人全都席地而坐。
  顧佳彤在屬於元和集團的位置坐下,桑貝貝站在她的身後。
  現場的氣氛非常壓抑,沒有人主動開口說話,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著首領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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