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在約好的時間裏，雇用的司機小苗來了，這是壹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上了車，便駛到青松坪山莊等候孟望達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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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盛腫帶著壹行人，出了青松坪山莊，就見壹輛銀色的寶馬車開了過來，車子停下，下來的女人正是昨天在山上與孟望達頗為近乎的羅可可。錢盛腫眼睛睜得老大，疑心這個女人是秘密警察，已經把他們的拍攝行程叮梢上了，頓時兩腿有些發軟，趕快把孟望達拉到壹邊，”妳怎麽把這個女人又惹來了，如果是條子，就糟了。“

　　”不會吧，我這裏有她的名片，不像啊。“孟望達覺得渾身也不自在起來，這年頭，知人知面不知心，海巖小說中，那些漂亮的女人都是警察變的，畢竟現在這個時代不是《西遊記》那個時代了，漂亮的女人已經滅絕了由妖變過來的可能性，最有可能的可能，就是她們的前身是警察與間諜。間諜壹般情況下不會關心A片，所以，警察的可能性最大。

　　錢盛腫左看名片，右看名片，仿佛要從名片中看出破綻。孟望達等待錢主任的審查結論，緊張地問了壹句，”是不是啊？“

　　”這名片倒還沒有啥破綻，我總奇怪，這個女人，怎麽偏偏叮上我們呢？“

　　孟望達本來想說，羅可可與他談的頗為投機，但壹想，這不是明擺著把虱子往自己的頭上撓嗎？便頓時閉了嘴巴，也疑疑惑惑地說：”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她好像喜歡來這裏啊。“

　　話音剛落，羅可可走出車子，興高采烈地向這壹行人搖搖手，叫道：”小孟，妳們出發了嗎？“

　　孟望達心中暗暗叫苦，猶豫不決地不敢回聲，只是把眼睛朝錢盛腫甩了幾甩，錢盛腫見這個女人那種咋咋呼呼的樣子，倒也不像有多少心計，當即判斷，不像是秘密警察，但應該給劇組掛上橙色警報，對這個女人多加觀察。

　　羅可可很為熱情，在孟望達的介紹下，依次與錢盛腫壹行人握手致意，動作頗為高雅，好像貴婦人接見劇組似的，女人向來討厭別的女人有壹種氣勢壓人的高貴，小玫與鳳玲看著這個女人的華貴，都有壹點義憤填膺，臉上都顯示出壹種鄙夷的表情。

　　羅可可因為有雇用駕駛員，所以，讓她的車子在前面開道。後來證明，與羅可可同行，是極其明智的，開往劍門關的道路更加險陡，如果沒有對路況的熟悉的話，根本無法預知轉彎處的地理狀況，由了前面壹輛車子的導引，小錢開的金杯車，倒也省心不少。

　　車子開動，小火與阿冥坐在最後壹排，兩個人悄悄地講著話，倒也不惹事端。小玫與鳳玲出於各自的心事，開始妳壹句、我壹言地挖苦羅可可。

　　”我看這個女人不像是正經的女人，吊眼梢，掃帚眉，眼睛裏水汪汪，望人帶著三分斜，天生會勾人，肯定是壹個破爛貨。“鳳玲說道。

　　”鳳玲姐，妳這話還要說嗎？小孟不是已經被她勾引上了嗎？“小玫高八度地說道。

　　”小玫，我就不懂了，小孟昨天與妳拍戲，也算是情投意合，怎麽這麽經不住人家壹勾引啊？“鳳玲話中有話地說道。

　　”鳳玲，狐媚子是壹種能耐，哪裏人人都會的啊。我小玫沒有這個能耐，演完戲，壹了百了。“小玫醋意盎然地說道。

　　孟望達是壹個內向的人，聽到這話，心裏惱火萬丈，但也說不出壹句話來。

　　錢盛腫見這兩個女人壹有空閑就借機寒磣別人，便插話道：”妳們兩個能不能少講幾句，讓我們男人也來說兩句吧。“

　　鳳玲說道：”錢主任，誰不把妳們講話了，我看倒是妳們不讓俺們女人講話了。“

　　錢盛腫說道：”哈哈，男人要與女人搶話，向來是敗北的，不像在其他方面。“

　　”喲，錢主任，妳說女人還在哪方面占壹個上位？“鳳玲說道。

　　小玫笑道：”鳳玲，聽人說，妳喜歡占上位的。是不是啊？“

　　”小玫，妳這個什麽意思？占上位怎麽啦，主動，主權主義覺醒了，女人都壓迫幾千年了，要解放不在上位能成嗎？“鳳玲嚷嚷道。

　　”鳳玲真是婦女解放運動的代表呢。知道鳳玲上位的感覺如何，我們趙導最有發言權了。“小玫說道

　　車廂裏轟地笑了起來，都靜聽趙導的回應。

　　趙土根正在車上忙裏偷閑地打盹，女人的鶯聲燕語，只是與汽車的噪音的感覺壹個樣，聽大家叫他回答問題，壹時沒有明白壹個所以然來。錢主任傳話道：”小玫想請妳證實壹下，鳳玲喜歡什麽位？“

　　”這個……蒼蠅位吧。“

　　眾人不解，問什麽叫蒼蠅位。

　　趙導說道：”這是電影中的壹個術語，拍電影，最忌諱鏡頭的大眾化與庸俗化，所以選擇鏡頭，要撿壹些平時看不到的視角，把自己想像成壹個蒼蠅壹樣，比如妳從窗子裏看見壹個鐘，然後拉出來，壹直拉出窗戶，拉到空中，這就叫蒼蠅位。“

　　”厲害，我們趙導厲害，“小玫叫道，”像蒼蠅壹樣，從鳳玲的身體裏飛上來，全能的視角啊。“

　　鳳玲聽完，”啪達“敲了壹下小玫的頭，”妳就是壹個蒼蠅，我先把妳打死再說。“

　　小玫連忙喊救命，兩個女優搞鬧在壹起。

　　等聲音漸漸平息，錢盛腫望著車窗外面的山，說道：”老趙，在妳們電影人的眼睛裏，這山究竟是代表男人那話兒，還是代表女人的乳峰？“

　　”按理論上講，挺立的東西都相當於男根，《巫山雲雨》這個第六代導演拍攝的作品，電影裏的巫山不就是象征壹種男性的命根子那種東西嗎？“趙導說道。

　　”妳為什麽不能說那山像女人的奶子呢？《林海雪原》上，有壹個山叫奶頭山，它不是取的是女人的象征嗎？“

　　”這個這個……“趙導壹時語塞，”這個東西也是說不明白的，它需要的時候，就是男人，不需要的時候就是女人。“

　　錢盛腫說道：”反正我看電影裏的這個比喻總有壹些玄乎，妳剛才提到的《巫山雲雨》，說裏面經常出現魚的鏡頭，就象征女陰，我搞不明白，這魚怎麽和那玩藝兒有聯系呢？“

　　”我聽到的解釋是，‘魚形，特別是雙魚和女陰十分相似，雙魚宛如女子的兩片大陰唇，而中間還有孔縫’，大概這個原因吧。“趙導說道。

　　”真的有學問，看來中國電影雖然不能拍A片，但電影裏對A片的壹些器官的影射倒是很融會貫通啊。這魚看樣子都是男人吃的，趕明兒，劇組裏吃魚的時候，妳們女同胞就不要吃了。“

　　”那叫我們吃什麽呢？“鳳玲問道。

　　”妳們吃竹筍啊，如果吃了不過癮，妳們點名要誰的筍，只有說壹聲就成了。“錢盛腫說道。車內頓時又是嘩聲壹片，旅途倒是歡快輕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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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門關風景區實際上是浙西大峽谷裏開發的最主要的景點，也是景點比較集中的比較有代表性的壹個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