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十兩買十兩
刀劍笑新傳 by 劉定堅
2024-12-3 20:50
長街有壹座“收買人命”戲棚,平日用來作唱曲賞戲,但壹到初壹、十五,便是收買人命之日,例必引來千頭萬人擁來壹睹奇景。
坐位編給官商巨買:五百人排排密麻,從未見虛座。余下人等只能站立舉目,遠遠觀看臺上壹切,難越上前。
這日正是初壹,愛玩胡鬧的伍窮拉了小白、小黑同到“收買人命”,興致勃勃的要給大家大開眼界。
小白張目遠望,只見臺中央站著了壹個才十六歲足的甜美娃兒.長發垂直、皓如白雪肌膚粉嫩撩人,臉若朝霞,憂色暗現卻吉苦撐著笑臉迎人。在萬千對大男人眼睛註視下,竟穿上透視Rx房的透明薄紗,任人以眼目非禮,委實可憐。
壹個滿口焦黃牙齒,面目醜陋,肥胖腰體穿上官服,煞是面目可憎的豬頭漢子,竟壹手托住俏女子左Rx房,不停推上托著,肆意玩弄道:“呵……,我朱不三今天又有好貨式介紹,此妹才十六歲玉潔冰清,Rx房又挺又滑,雙峰嫣紅誘解悶,買來玩她三、五個月,說不定忍不住納為小妾,千萬別錯失良機。底價五兩金,誰要買便舉手吧。”
原來“收買人命”便是大太子名太祖其壹勢力之地,平日出租作曲藝神功戲演出,最重要反是初壹、十五用作拍賣婢女。從各地而來的無依少女,因出錯或主人死去,便初當作賤貨出售,價高者得;若依然未能有主人收買,便只好賣作軍妓,隨兵眾出征時任由摧殘,人盡可夫,比死更難受千倍。
為求吸引買家,臺上單純無暇婢女都盡力顯示豐姿,以求挑起大爺公於們色欲之心,免得淪為兵娼。
而負責拍賣的貪色貪財九品小官朱不三,總乘著機會玩弄靦腆少女,教她們羞怯又難受,惹得買家大樂,便打賞多點,撈些油水。
如此荒淫怪事當然惹得城中貪色鬼齊來圍觀,熱鬧異常,氣氛便相應更上層樓。因此價格亦往往更高。“收買入命”便因而名聞遠近,收益不斷高升,每回拍賣總教好色之徒爭先恐後來湊熱鬧。
少女在臺上站了好壹會兒,因為朱不三眼見婢女條件不俗擡高了壹倍底價,致遲遲未見五百準買家舉手竟投,眼見是沒笨頭上鉤,朱不三竟壹手把小妮子扭轉背向,再按頭逼她彎腰,頓時屁…向上。老實不客氣便除下褲子,壹片嫩滑圓渾香臀便立現人前,臺下人等莫不高喊呼叫,如瘋似狂。
朱不三以豬鼻嗅聞香臀,立惹來哄堂大笑,他卻喜孜孜道:“哈……,看啊,單是這圓滑八月實物便夠玩三天三夜,又香又甜,不信的不妨上來試試哩…
壹句不妨試試,壹個肥大漢子,抱著鼓脹大肚,急忙跌跌撞撞的沖上臺來,道,“我試!我先試!”
“呵……,原來是開米鋪黃考爺,來來來,先試貨後買賣,貨真價實,絕不騙人。”朱不三把大肚黃者爺拉上臺去,好個眼目早已噴火的肥淫蟲,真的壹來便蹲身貼臉凝看屁…,尷尬得純潔可憐少女滿臉嫣紅,閉目不敢張聲。
“朱不三見寅老爺陶醉之際,便開口道:恍看看總是單小點兒皮薄肉滑,吹彈即破,不嘗嘗當真是人生憾享嚨。”說罷,不要臉的朱不三競也蹲下張口,吐出長舌用力舔著大屁…,更忍不住咬了壹曰,痛得娃兒驚呼,可憐香臀留下牙印,臺下立時壹陣哄動。”喊,大呼小喝此起彼落。黃者爺頓時渾身抖顫,著了迷似的。原來朱不三便是看破色鬼,心意,故意咬得婢仆張口啼出嬌聲,教入迷黃老爺神昏腦亂,醉死失魂。
再也難耐心癢,黃老爺便宜掏出壹錠五兩金,交在朱不三手裏,取去婢仆賣身契,便嘻哈的先來個亂摸胡撫,擁眷絹腰下臺去也。
飽受淩辱後,終擺脫被賣當軍妓蹂躪之苦,從此好好服侍壹個肥胖頭兒希望得其歡心,便不必再流離失所。奴婢舒了壹口氣,便扶著新主人下臺去也。
甫步下臺,明晃晃的利刃鋼刀擇出怒艷虹光,陰森殺意揮過,剛逃出魔掌苦命的俏少女婢仆,”竟整個頭顱被劈斬掉下,不瞑目頭兒在不明不白中失去了生命支持,在地上咚咚落下,竟就此結束了可憐壹生。
“臭頭兒,要納妾麽,可問過老娘沒有啊?”動刀殺人者竟就是黃老爺發妻,粗眉怒目,唇厚樣醜,壹看使知絕非善類。
惡婆娘扭著黃老爺左耳怒道:“幸好有人先向老娘通風報信,妳要作反胡混,小心我把妳子孫根今夜便壹刀兩斷!”怕得要命的黃考爺噤若寒蟬,心亂神悸中被半拖半拉離去,場中笑哈喝倒聲極盡諷刺、奚落。
婢仆的血猶熱,生命卻已僵冷,可是誰也再沒註視下賤的她屍首如何處置。死亡,對“武國”中人來說,從來都處之泰然,沒啥大不了,要留心,倒不如留意臺上繼續用作拍賣的俏純婢仆好了。
臺上所見,教小白郁郁不悅之極,他天性珍惜生命,猶對可憐人最痛愛憐惜,看著婢仆失被玩弄,再被殘殺,心下。悲痛難受;黯然不快之余,”又聞陣陣喝彩呼喊聲,擡頭壹看,這朱不三帶出臺來的新婢仆,不就是被夜狼搶擄走的小婢麽?
長相清純,含苞待放的小婢,最誘人是壹對特大Rx房,白裏透紅的雪肌,素手纖纖,既驚且羞蛋臉,紅暈雙頰,壹剛嬌怯怯的失魂落魄模樣,秀色可餐便是最教人欲淫藥痛玩,狠狠聽她聖潔春啼求饒的香美人。
朱不三但見臺下喧鬧不已,人聲鼎沸,當然是奇貨就在手裏,心下正猶豫如何擡高價錢拍賣,賺個不亦樂乎。忽地壹陣叱喝之聲,從遠處射來兩條人影,筆直落在臺前,壹個油光滿臉,壹個光光禿禿全身壹絲不掛,竟立即引來壹陣哄動,旋又回復平靜,無人膽敢胡亂張聲。
“原來是二太子麾下“七公子”中的兩位大紅人,禿公子與及明公子,如此閑情造訪,有失遠迎,恕罪如罪!…原來直闖上臺的使是大太子死對頭二太子名天命手下兩大高手,相比下;朱不三只是混飯吃的小角色,不堪相比,當然立時恭敬美言,不敢冒犯。
小婢甫見禿公子,竟被嚇得連退六步,活像受驚過度,全身抖顫,更是怕得要命。
“多天未見,小婢今後倒可長留我懷中,早晚眼侍,盡力操得妳嘶聲喊叫了吧,哈……
蔔禿公子向小婢站前壹步,便把她嚇得倒在臺上,淚珠漣漣,飲泣哀渤,可憐得活像待宰小羔羊似的。
原來當日小鳳凰口中提及,欲在白天市集中就地強xx小婢者,便是此頭淫獸禿公子,幸而小鳳凰有大太子扛腰,喝止了獸行,救口小婢清白。惟心心不忿的禽獸,終聞得小婢被賣,便到來搶人,要盡情淫辱此純潔美人兒。
禿公子拋出數個銅錢在朱不三跟前地下,便張開怒目,殺意疾射道:“此不祥娃兒留下來只會害得朱不三身首異處,死得可怖,故此只值五個銅錢,我說得對麽?”
未出鞘的劍直刺頂住朱不三咽喉,不是要脅又是什麽。右手還有壹刀,左劍右刀殺氣暴現,是來強奪獵物,又有誰敢向禿、明兩位公子惡人對抗。
為了壹個下賤小婢,絕對沒有人膽敢出頭的。
錯了,壹道飛快人影腳踏座椅,躍上臺,擋在小婢身前,在半空中叱喝道:“如此夭下絕色溫柔婢仆,若能得獲,猶如得取珍寶,“正是千金難得,銅錢數個又豈能顯示真正價值。朱不三,我說的話可不錯半分吧?”
小白走上前搭著朱不三膊頭笑著問,朱不三正想破腦袋也不知如何對付兩位不速之客,如今來了好管閑事小子,正好加以利用,立時展現陰險之色道:“噢,‘收買人命’老規矩是認錢不認人,教我如何是好呢?兩位公子,可有高見嗎??
朱不三明明是要逼禿公子們出高價,讓他與大太子賺上壹筆,如此豈不辱了二太子威名,兩公子當然不肯輕易就範。
明公子笑道:“此小子衣衫打補釘,寒酸麻布粗衣披身,又豈有銀兩來買侍婢,分明是朱肥頭妳不賣二太子賬,刻意對抗為難了吧嚴雙手插在衣衫內,以暗器聞名的明太子。看來是隨時準備殺人流血了。
金光閃耀的好大錠金,不多不少,十兩足重,竟從小白口袋裏掏出,笑說道:“這裏十兩不少半分,都是來買小婢的,請大人收下。”朱不三笑癡癡地接過金錠,已神迷目眩、開心不得了。
朱不三朗聲地道:“價高者得,是大太子定下‘收買入命’的不變規條,如今小兄弟既交出十兩黃金,其他人要是未有更高出價,此小婢便交給哥兒好了。”
眼看到口肥羊兒甩掉跑走,禿、明二公子都恨得牙癢癢,不能買下,就只好憑著自信功力爭奪好了。臺上臺下,誰都感覺那種劍拔彎張的氣氛,殺意彌漫,兩位公子決計絕不會放過與他們作對的小白。金針、飛蝗石、金錢鐐無,聲沒色中已從明公子衣袖裏彈射而出,直取小白雙目、咽喉、下陰,巧勁細致,不愧為暗器高手。
“壹個踉蹌,活像不慎跌倒、小白就仆在肥大朱不三身上,頭上兩種暗器頓然落空。再踢高朱大頭的右腿,哇哇大叫便響起來,只見金錢鏢全嵌入其小腿,小白拍拍沙塵起來,倒沒半分損傷。
明公子驚愕之際,禿公子已遞出未出鞘的劍直指住小白,向他默然挑戰。同壹瞬間,鋪天蓋地刀影罩住禿公子,逼得他後退三步,壹柄原緊緊裹在布帛裏的沾銹鐵刀,擋在小白身前,此刀名曰“敗刀”,雖不悅目,但絕對是殺人的好刀。敗刀與主人伍窮,還有出生人死的小黑已飛躍臺上,靠攏小白壹邊,顯示同心實力。
禿公子不慌不忙道:“原來早有援手布下,小兄弟,要在大爺面前奪走賤婢,不顯露點真功夫來,休想脫身啊!”
“收買人命”始終是大太子勢力範圍,小白三人又是新入城者,壹時間禿公子也弄不清究竟是否中了敵人圈套,故壹心奪回面子之余,也暗裏留著退路,隨時敗戰先退。
活語剛落,小白己拔出在手的普通鐵劍,攻向禿、明二公子,那敢怠慢,頓時刀、劍齊舞、暗器四射迎擋,交嗚之聲不絕下,只見禿公子目瞪口呆,臉如灰白,額頭冷汗津津而下驚道:“‘壹八八’……,名家第三代劍絕,名千秋所創的‘壹八八’?!”
狐疑、恐懼下已喪失七分鬥誌,禿公子與明公子再也不敢糾纏下去,立時拔足躍走。
要知名劍初期劍法乃師承五代先祖,各代均有壹自創絕世劍學,其中以‘壹八八’最具殺性、攻勢,小白壹來便是壹招名家不傳劍招,明顯與朝廷有著關系,禿、明二公子未了解其中底蘊,心存虛怯,也就先退為上著,免得出岔子。
小白壹出招便把兩大惡人嚇走,臺下頓然掌聲雷動,稱頌不已。
“丟妳媽的十八代祖宗爛玉八龜孫天打雷劈犯上作亂反骨臭雜種豬玀,去遲半步麽,殺妳三千刀碎肉醬汁糊冷飯餵大奶奶烏嘴沙皮母豬!”人窮嘴巴臭惡的伍窮口不饒人,在兩位公子背後罵個不亦樂乎,大快人心。
小白扶著小婢下臺遠去,倒地受傷的朱不三在暗嘆倒黴之際,摸了摸口袋,才驚覺身上原來的金子少了十兩,怎也想不出究竟在那裏失掉。又是破財又受傷,便匆匆了結今日販賣婢仆算了,早早回家陪伴他的十二小朱去了。
“小女子從此便永遠跟在主人身後眼侍,請主人先替賤婢恩賜稱號名字。”乖巧可人的小婢被小白緊握玉手,忸怩尷尬的穿過大街小巷,急急羞怯地向小白請求。
原來當世賣身為奴作婢,自當隱去自身原姓原名,由新主人賜予名字,意即從此壹生附屬主人,終生服侍左右。
“噢啊,賜名,對對對,這個……好玩,有趣,待我想想……。”當下猶豫不決的小白大覺意趣難得,咬著竹葉搖頭深思,像似急墮思緒深淵。沈吟片刻,頓覺靈光閃現,笑意淺露悄悄的道:“經本主子苦思三大周天,這名字當真驚天位神,千萬福份聚於壹身,聽著啊,小妹予從今以後便叫——十兩!好啊,多美妙貼切。”小白鼓掌笑叫,快意盡見,身旁的伍窮、小黑也同和應拍掌。
小白笑道:“十兩買十兩,朱唇皓齒我獨嘗,哈……!”三個窮小子,無端多了壹個婢仆,從此永遠跟在小白十步身後服侍,倒也奇哉妙事也,也許,這便是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