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妾皆夫(np)

花卷和橋

都市生活

通房丫鬟
“嗯、哈……侯爺——”女子高低起伏的柔媚嗓音婉轉而勾人,混著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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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壹妾皆夫(np) by 花卷和橋

2024-10-30 20:40

  蘇家上門
  見了血光,大堂裏亂做了壹團,被這壹番變故嚇到的郁金也被點醒,慢了壹步跪了下來,滿面悲戚,哀泣道:“奴婢與青黛有些舊怨,看不慣她如今春風得意,惡從膽邊生,便升起了謀害她的心思。全是奴婢壹人之錯,與姨娘沒有關系。”說著她便在地上砰砰磕起了頭,力度之狠,沒幾下就流了滿臉的血。
  小林氏似是被驚到了,瞪著自己的大丫鬟,捂著心口好半晌才緩過神來,用手用力拍打著郁金,哭著罵道:“我竟不知妳是個如此心胸狹窄之人,即使旁人有再多不是,妳又怎能去害人呢!”
  如果青黛在這,恐怕要為她們兩對主仆的言辭拍手稱贊了。黃媽媽壹番話將蘇氏摘了出去,而蘇氏順便表了個忠心,庶子庶女她也定會善待;郁金雖然失了先機,但後來的反應還算機敏,把鍋全攬在自己頭上了,小林氏就更厲害了,既責罵了郁金彰顯自己的善良,還用受害者有罪理論倒打了壹耙,在衛淵面前上眼藥,不可謂不明智。
  衛淵看著依然沒有認錯的打算,和黃媽媽、郁金壹同演戲的蘇氏和小林氏,那壹絲絲從昨夜起便升起的寒意完全將他的內心籠罩。他知道這些年來蘇氏和小林氏之間常有小打小鬧、爭風吃醋,但他不敢相信這兩個與他同床共枕度過無數個春宵,看起來纖細柔弱的女子,會有如此狠毒的心,去謀害壹個孕婦。
  只是事實擺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壹夜的苦思,讓他愈發不信任這兩個枕邊人。
  他冷眼看著她們壹番唱念做打俱佳的演出,先問了郁金,她和青黛有何舊怨,郁金支吾了半天答不上來。他又問黃媽媽,根據其他下人的供詞,她每回同丹平接觸後,她必定會去找蘇氏,這是為何。
  黃媽媽同樣答不出來,只是咬死了蘇氏不知情,郁金也壹樣,只說這事都是她自己壹人的主意。
  衛淵陰沈沈地看著她們,迎上兩個女人忐忑的目光,他嗓音帶著喋血的噬人,壹字壹頓地道:“蘇氏、小林氏謀害侯府子嗣,不賢不良,心腸歹毒。罰二人於衛氏家廟清修,為未出世的孩子祈福,永世不得出廟!”
  “侯爺!”蘇氏和小林氏幾乎是壹同叫道,不敢相信面前這個面色冷然,語聲無情,眸中壹點感情都沒有的男人是她們夜夜相伴的夫君。
  壹直掐著佛珠裝聾作啞的衛老夫人也壹顫,猛地擡起了眼怒道:“這個責罰是不是太重了,家廟那等地方陰寒偏僻,慧兒身子壹向不好,妳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衛淵面色壹沈,冷冷拂袖,轉身便走:“我意已決,無需多問。”
  小林氏委頓地坐在地上看著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後,才倏地起身撲向衛老夫人,嚶嚶哭起來,聲音裏滿是絕望:“姑母!姑母救我!我不要去家廟!”
  衛老夫人看著哭成了壹團淚人兒的小林氏也是心疼,壓倒了還未出世的親孫子被害流掉的痛心,上次她這般哭倒在她懷裏還是得知衛淵要另娶他人時,衛老夫人拍著她的背,面上閃過壹絲堅決,輕聲哄道:“好好好,我不會讓妳去的,放心,啊。”
  蘇氏呆呆地抱著滿頭是血的黃媽媽,對那對相親相愛的姑侄充耳不聞,直到察覺到手上被黃媽媽輕輕扯了扯,才低下頭,對上了她虛弱的臉。
  “夫……人,去找……蘇老夫人……”黃媽媽艱難地提點到。
  蘇氏無神的雙眼壹亮,對,她要回娘家,找她娘,她是永昌侯府的侯夫人,她決不能被送去家廟!
  衛淵剛把兩人的處置定下,還未來得及安排人手將她們送去家廟,蘇府便來人了。
  來的是蘇氏的母親蘇老夫人和他的大舅子蘇大老爺。
  蘇氏是蘇老夫人中年得女,蘇老夫人年逾花甲,滿鬢霜白,壹見到衛淵便顫巍巍扔了拐杖要跪下給他賠罪。
  衛淵怎敢讓她真跪下去,便強上前壹步將老太太扶起,蘇老夫人順勢抓著他起身,面上老淚縱橫。
  “侯爺,都是老身教女無道,她在閨中就頑劣,哪想嫁了人還這般糊塗,識人不清,用了那等惡仆……都是老身之過啊!”
  蘇老夫人壹席話,把蘇氏的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全推到了黃媽媽身上,只有個用人不當之過。
  壹旁的蘇大老爺也扶著自己的老母親,壹臉歉容,對衛淵道:“妹夫,小妹自小被我們寵壞了,性情天真,難免被那起子刁奴蒙騙。我知妳這孩子得來不易,妳放心,那刁奴我們蘇家自會處理為妳出了這口惡氣,過幾日我便讓內人過府,教導教導小妹。”蘇大老爺已年過不惑,面白無須有些微胖,端的是壹臉正義凜然,終於扯到了這回上門的要點上來,“只是小妹自小嬌生慣養,自幼被我們如明珠般捧在掌心,家父更是壹句重話都不敢對她說。這家廟環境到底是差了些,恐小妹身子嬌貴受不了,不如便讓小妹跟前的沈香代她去替那孩子祈福罷,也算是了了小妹心中愧疚。”
  蘇大老爺不愧是四旬不到便爬到吏部侍郎這壹位置上的人,幾句話便讓蘇氏去家廟改成了讓壹個丫鬟替她去,既點名了蘇氏在中書省參政知事蘇老太爺心中的地位,又說明蘇氏已經悔改,再刁難下去便是不知所謂了。
  衛淵繃緊了臉,聲色俱厲,“蘇大人想來是不清楚事情經過,那老奴怎有膽子獨自行這等陰毒之事,蘇氏之心歹毒……”
  他還未說完,蘇大老爺便瞬間變了面色,本還是壹臉和氣的面龐忽地轉成嚴肅怒意,兩道眉毛吊著,疾言道:“妹夫說的哪的話,小妹最是良善不過,哪是那等心腸惡毒之人。那惡仆都已承認自己的罪行,便是放在順天府審案也沒有這主子替犯錯的下人贖罪的道理。妹夫別怪大舅子我往難聽裏說,說壹千道壹萬,我們蘇府百年書香歷經三朝,小妹乃正正經經的蘇府嫡長女,萬沒有為壹個還未成型的妾生子入家廟清貧壹生的道理!還請妹夫莫要為難我們闔府上下!”
  衛淵的面色瞬間變得鐵青,他何嘗聽不出蘇大老爺這是在威脅他,永昌候府本就是軍功起家,幾代男兒用戰功換來榮耀與爵位,只手握重兵必是會被帝王猜忌。外人看來軍功赫赫、鮮花著錦的永昌候府處境早已是如履薄冰,因此當年他父親和祖母早有先見之明,才會為他擇了這門婚事。蘇家是三朝書香門第,族中弟子枝繁葉茂,在朝為官者不勝枚舉,姻親故舊關系盤根錯節,蘇氏的父親蘇老太爺更是能在聖上面前說上話的文官重臣。
  蘇老夫人哀哀的哭聲不絕於耳,衛氏上百族人的性命和追隨永昌侯府的成千上萬的兵士宛如幾座沈甸甸的大山壓在他的肩上,幾乎將他壓得佝僂了背脊。
  衛淵的臉色數變,黑眸中的血紅仿佛能化成鮮血滴下來,後牙都被他磨得“咯咯”作響。
  仿佛過了數個秋冬,又好似只有壹剎,他終究是狠狠攥緊了掌心,沙啞的聲線如同被粗糲的沙石研磨了百遍,“……大舅子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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