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讀書人

七月未時

歷史軍事

是夜。
大魏王朝,平安縣。
刺骨的寒冷,讓許清宵瞬間清醒。
還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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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許清宵發威,三品戰三品,季元:幫我溫酒

大魏讀書人 by 七月未時

2022-3-10 20:42

  王府中。
  許清宵心神有些疲倦,煉制壹品神武大炮花費的精力太多了。
  這還是因為自己擁有仙道三品的境界,而且有道德經的加持,不然的話,當真想要融合好二十座壹品陣法,幾乎不可能。
  但讓許清宵沒想到的是,剛剛走出密室,竟然聽到了這個消息。
  陳儒重傷?
  許清宵眉頭皺緊,他望著楊虎,眼神都是便冰冷起來。
  “怎麽回事?”
  許清宵皺眉問道。
  “王爺,昨日大魏皇子,季元已經回來了。”
  “陳儒與他發生沖突矛盾,被打成重傷。”
  “不過好在沒有傷到根本,陛下第壹時間出手救了陳儒,不過聽消息說。”
  “陳儒這段時間需要在家中靜養壹段時間,傷勢很嚴重。”
  楊虎簡單的回答道。
  “剛來就找陳儒麻煩,看來這個季元是要給我壹個下馬威啊。”
  “來龍去脈,細細說來。”
  許清宵神色恢復平靜,可跟在許清宵身旁也有壹年多了,楊虎頓時明白許清宵想做什麽。
  隨後楊虎不敢啰嗦,直接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說出,包括是怎麽起沖突的,雙方說了什麽話,楊虎基本上壹壹細說了出來。
  聽完前因後果。
  許清宵罕見的冷靜下來了。
  他靜靜站在楊虎面前,沈默不語。
  季元的手段很不高明,甚至在旁人看來,極其愚蠢。
  按理說,季元身為遺孤,即便是身後有勢力,也不應該如此囂張,當真聰明應當入宮後,老老實實聽從安排。
  盡可能展現出自己的政治手段,有必要的情況下,更是應該來找自己,討好自己,討好朝堂的人。
  這樣的效果更好。
  但季元沒有這樣做。
  不是因為季元愚蠢,相反在許清宵眼中看來,季元這樣做,很明顯就是了解過自己。
  知道這樣做的結果,終究無法改變局勢。
  所以季元換了壹種方法,沒有那麽多遮掩,也沒有那麽多虛偽,用霸道解決壹切禍端。
  他這樣做,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他身後有人,突邪王朝,初元王朝,大魏藩王,這些全部都是他的勢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
  換句話來說,季元已經算是徹底亮牌了,亮出自己的底牌。
  所以,他無所畏懼,他也不在乎世人的目光。
  不為別的。
  就因為,他是武帝遺孤。
  太祖長刀都已經認可他了,這就是他為何壹定要入京的原因,也是他敢入京的原因。
  不然,當真是個遺孤,沒有自證的能力,來到京都,就是待宰的羔羊。
  對比起來,季元的做法,與之前遇到的敵人,完全不壹樣。
  這個更加直接。
  以往的敵人,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碾死自己,可他們沒有這樣做,因為傲慢,因為輕視,也因為自大。
  可就是因為傲慢,輕視,自大,他們錯過了壹次又壹次的機會,導致自己成勢了。
  而季元的做法,就是要以勢壓勢。
  想到這裏,許清宵長長吐出壹口氣。
  季元的出現,的的確確很棘手,因為他已經自證自己是武帝遺孤,那麽自己即便是想要針對季元,也需要找到壹個合適的理由。
  眼下中洲龍鼎正在凝聚,季元的突然到來,有太多太多因素了。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接下來真正的動亂將會到來。
  季元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罷了。
  各方勢力都已經開始布置棋子,大魏王朝若是能撐過這壹關,將會迎來真正的騰飛。
  可如若撐不過這壹關的話,局勢只會越來越麻煩。
  果然,成功的道路上,總是會出現許多阻礙。
  當下,許清宵動身了,原本打算好好休息幾日,看這個樣子,有人不想自己安心休息啊。
  “王爺,您這是?”
  看著走出大堂的許清宵,楊虎不由好奇,望著許清宵如此說道。
  “面聖。”
  許清宵淡然開口,說完此話,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很快。
  許清宵走出平亂王府。
  壹路上,不少百姓看到了,紛紛朝著許清宵壹拜。
  許清宵在大魏的地位,如今已經算是壹人之下了,不僅僅是權勢問題,聲譽方面更是不弱於大魏女帝。
  “許大人出來了。”
  “許大人這是要去那裏?”
  “是去找皇子麻煩嗎?”
  “有可能啊。”
  “嘶,許大人這要是去找季元皇子的話,那京都只怕要發生大事啊。”
  人們議論,猜測許清宵要去何處。
  下意識人們都認為,許清宵這是要去找季元麻煩。
  壹時之間,流言蜚語紛紛傳開。
  不過很快,讓百姓們有些失望的是,許清宵沒有去懷寧王府,而是直奔大魏皇宮。
  宮外。
  當許清宵出現後,守衛的將士們,紛紛朝著許清宵壹拜。
  “屬下見過王爺。”
  將士們朝著許清宵壹拜。
  罕見的是,以往許清宵都會與這些將士們說上幾句話,但今日許清宵沒有說壹語,直接走進皇宮內。
  壹時之間,將士們壹個個露出好奇之色,他們知道絕對不是自己的問題,許清宵有些反常態。
  讓眾人明白,要有大事發生了。
  許清宵入宮的事情,很快傳了出去。
  大魏京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主要是看誰,普通人的壹舉壹動,沒有人在乎。
  但許清宵的壹舉壹動,卻能招來無數目光。
  在這個節骨眼,許清宵入宮,自然引來百姓們的討論。
  而宮內。
  季靈也在第壹時間得知許清宵入宮。
  沒有任何猶豫,季靈來到養心殿中,等待著許清宵的到來。
  大約半刻鐘。
  許清宵的聲音,在大殿之外響起。
  “臣,許清宵,有事啟奏陛下。”
  當聲音響起,女帝敏銳地發現,有些不對勁。
  “許愛卿進。”
  季靈開口,她敏銳地發現,許清宵有些變化。
  “陛下。”
  “季元之事,如何處置?”
  踏入大殿,許清宵開門見山,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說出來此目的。
  對於這個問題,季靈沒有任何驚訝,甚至已經猜到許清宵是為這件事情而來的。
  “暫不處理。”
  女帝的聲音響起,這是她的答復。
  先不處理。
  對於這個回答,許清宵沒有憤怒,也沒有生氣,相反無比平靜,似乎是知道女帝心中在想什麽。
  “陛下有何想法。”
  許清宵開口詢問。
  而女帝緩緩吐出壹口氣,許清宵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憤怒與質問,而是保持平靜,這讓她寬了些心,也有些感動,因為她知道,許清宵理解自己。
  實際上,陳正儒受傷之後,朝中大臣連夜發來奏折,痛斥季元所作所為。
  但痛斥有什麽用?
  眼下的局勢,需要謀定而後,否則直接懲罰季元又有何意?
  說句不好聽的話,懲罰季元挨幾百棍子又能如何?這能解決事情嗎?
  這不能解決事情。
  季靈的想法很簡單,要麽不出手,壹旦出手,就是徹底解決麻煩。
  不然留在這裏做什麽?
  惡心人嗎?
  “許愛卿,這些奏折妳看看。”
  季靈沒有回答許清宵的問題,而是將壹份奏折給予許清宵,讓他看壹看。
  奏折落在許清宵手中。
  展開壹看,是邊境發來的奏折。
  很快,許清宵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蠻族有些蠢蠢欲動,最近在部署動員,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做什麽,也不相信蠻族真敢侵犯大魏,可蠻族不安分。
  這些東西遮掩不了的。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壹旦要開戰,不可能突然襲擊,尤其是大規模作戰。
  而且敵人還是大魏王朝,所以蠻族無論如何低調,也會走漏出壹些風聲。
  “蠻族要再犯大魏嗎?”
  “這不太可能,大魏當中有八位壹品,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再犯大魏,不是自找苦吃嗎?”
  許清宵合上奏折,望著女帝,說出自己的疑惑。
  “正是因為如此,朕才有些擔憂。”
  女帝給予回答,壹句話讓許清宵沈默了。
  是啊。
  天下人都知道,七大仙門之中,有六個已經徹底入駐大魏了。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蠻族還要舉兵冒犯的話,這才是恐怖的地方,明知道妳有壹品強者鎮守,還來找麻煩。
  這不恐怖嗎?
  蠻族雖然是壹群有勇無謀之人,但不代表蠻族就是傻子。
  敢冒犯,就意味著蠻族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甚至做好了大魏壹品不會出手的準備。
  不然的話,蠻族又豈敢再犯大魏?
  “他們有十足的把握,我大魏壹品不會出手。”
  許清宵開口,道出核心。
  “恩。”
  大魏女帝點了點頭。
  “憑什麽?”
  許清宵繼續問道,這壹點難以解釋,大魏壹品憑什麽不出手?
  上次蠻族入侵,是因為大魏壹品,在鎮守魔窟。
  這壹次,大魏壹品的確也在鎮守魔窟,可問題是,大魏有六尊仙門壹品。
  這樣壹來的話,蠻族又憑什麽敢再犯?
  “朕想了很久。”
  “倘若蠻族真敢侵犯大魏,必然做好了壹品不會出手的打算。”
  “壹品不出手,只有壹個可能性,那就是魔域崩壞。”
  女帝出聲,告知許清宵這個可能性。
  “魔域?”
  “仙屍嗎?”
  許清宵問道。
  “不是。”
  女帝搖了搖頭,而後望著許清宵道。
  “塵界有四處地方,都可稱之為魔域。”
  “十二深淵峽谷,魔域之海,東洲魔土,還有中洲魔窟。”
  “這四處地方,是塵界封印魔頭之地。”
  “十二深淵峽谷,這個地方已經被鎮壓過很多次,倒也不足為患。”
  “真正危險的是魔域之海,東洲魔土,還有中洲魔窟。”
  “這三處地方,分別封印著無數妖魔,中洲魔窟最為可怕,就在中洲境內,距離大魏十分相近。”
  女帝開口,告知許清宵這四處魔域。
  四處魔域,許清宵知道兩個,壹個是十二深淵峽谷,當初吳言就帶自己去過。
  壹口氣崩壞了壹條深淵峽谷。
  的確不算什麽,畢竟壹品可以隨便鎮壓。
  而中洲魔窟,許清宵也有所耳聞,傳聞當中,中洲魔窟葬身了許多人,曾經發生過壹場動蕩,整個塵界的人都在這裏廝殺。
  所以誕生無數怨魂,滋生妖魔。
  至於魔域之海以及東洲魔土,許清宵就不清楚了,畢竟不在大魏境內。
  只是,許清宵壹下子就理解女帝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是說,有人會在這裏動手腳?”
  許清宵詢問道。
  此話壹說,季靈點了點頭,他望著許清宵,神色嚴肅。
  “朕已經派人去調查,暫時沒有任何動蕩。”
  “而且這也只是朕的猜想,天下應當沒人敢這樣做,能破壞魔域封印的人,本身就沒有多少。”
  “普天之下,除了大魏,以及七大仙門,也就剩下東洲帝族和佛門了。”
  女帝緩緩說道,提到佛門二字,卻顯得有些莫名古怪。
  當下,許清宵心領神會。
  佛門這次辯法失敗,難保他們不會這樣做,解開封印,讓妖魔為禍人間,從而逼迫世人信佛。
  雖然這幾乎不可能,畢竟佛門即便是再怎麽下作,也應當不會這麽下作。
  “倘若當真如此,臣會出面,解決西洲佛門。”
  許清宵緩緩開口,女帝只是猜測,而他也相信佛門不會這樣做。
  可是,這壹切都是自相情願罷了,佛門會不會這樣做,誰說的準?
  只不過,如若真發生這種事情,許清宵不介意讓西洲佛門徹底消失。
  對於許清宵的言語,女帝點了點頭,她完全相信許清宵說到做到。
  也就在此時,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陛下。”
  “您覺得蠻族最快何時會入侵?”
  許清宵看著女帝,如此問道。
  此話壹說,女帝有些好奇,不明白許清宵為何詢問這個,只是想了想,女帝給予了回答。
  “近幾個月,蠻族應當不敢入侵,即便當真有人敢去破壞魔域,也需要時間。”
  女帝回答道。
  得到這個答復,許清宵點了點頭,而後開口。
  “陛下,臣有事要出去壹趟,慢則兩個月,快則壹個月。”
  許清宵出聲。
  異術的事情,馬上就要解決了,他需要找壹處安靜的地方,徹底解決異術禍根。
  只是破解異術,會引來註意,這個節骨眼上,若是讓人察覺到自己修煉異術,季元,王朝陽,懷寧親王,這些人只怕要狂歡。
  所以現在必須要解決這個麻煩了。
  “又要出去嗎?”
  聽到許清宵要離開大魏,季靈忍不住如此詢問道。
  “恩。”
  “臣知道,眼下離開的確有些不好,只是在動亂沒來之前,臣必須要出去壹趟。”
  許清宵如此說道。
  現在大魏還沒有太多麻煩,雖然存在危機,可終究沒有爆發出來。
  而自己必須要趕緊解決異術的麻煩。
  倘若大魏的危機爆發,自己沒時間解決異術之禍,真被發現了,才是真正的麻煩。
  許清宵不希望又出什麽幺蛾子。
  “好。”
  “許愛卿,這枚大魏龍符妳拿好。”
  季靈明白,許清宵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出去,必然是有事要做。
  所以她直接同意了。
  “多謝陛下。”
  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他望著女帝繼續說道。
  “陛下,臨走之前,有些事情您不好做,就讓臣來做吧。”
  他看著季靈,如此說道。
  而季靈也在瞬間,知道許清宵要做什麽了。
  她稍稍沈默。
  過了壹會,緩緩開口道。
  “這幾日,朕身子不適,需要靜心修養,許愛卿若有什麽事情,自行處理吧。”
  女帝知道,昨日季元所作所為,許清宵不可能放任不管。
  只是她不希望事情鬧得太大,暫時她不願跟季元徹底撕破臉,這樣的話,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但要說季靈不厭惡這個季元,這話說出來,沒有人相信。
  許清宵要自己去處理,那她就放權給許清宵,別鬧得太大就好。
  得到女帝的答復。
  許清宵告退。
  朝著宮外走去。
  而此時此刻。
  整個京都早已經熱鬧起來了。
  自季元打傷陳正儒後,所有人都在等待許清宵的反應。
  只是壹整天,許清宵都沒有露面,如今總算出現,而且直奔皇宮,如何不讓人興奮激動?
  皇宮之外。
  許清宵剛走出宮,不少大臣便聚集在此。
  張靖與周嚴為首,見到許清宵後,上來便說話。
  “守仁,這回妳壹定要出面啊,這個季元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他當真把自己當做大魏二皇帝。”
  “守仁,陳儒好說歹說,都是大魏肱骨之臣,從未受過如此大儒,哪怕是陛下也舍不得罰陳儒,這個季元竟然打傷陳儒,這當真是狂妄無了邊啊。”
  兩位尚書來到許清宵面前,他們眼神當中充滿著憤怒。
  陳儒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受了重傷,雖然活下來了,可對陳儒來說,這是奇恥大辱。
  堂堂大魏丞相,被當眾重傷,文武百官罕見的齊心協力,在昨日書寫奏折。
  只是陛下沒有回應。
  而所有大臣都知道,整個大魏只有壹個人就可以針對這個季元。
  那就是許清宵。
  “兩位尚書,諸位大人,我明白。”
  許清宵沒有說太多。
  這句話足矣。
  當許清宵說完此話,眾人的確沈默了,沒有繼續多說什麽。
  而是目視許清宵離開。
  方向是懷寧王府。
  許清宵去懷寧王府,這個消息瞬間傳開,壹路上不少百姓觀望了過去。
  張靖等人也跟著走了過去。
  所有人都知道,許清宵要出手了。
  而此時此刻。
  夜色正濃。
  懷寧王府中。
  懷寧王正在設立家宴,招待著季元。
  家宴盛大,不僅僅是懷寧親王,還有不少藩王也聚集此地,參加赴宴。
  歌姬舞姿曼妙,但眾人都沒有去欣賞,而是在談論壹些事情。
  “季元侄兒,妳放心,如今回來了,壹切都好,妳莫要有什麽負擔,這裏就是妳的家,若是誰敢找妳麻煩,本王第壹個不答應。”
  懷寧親王端起酒杯,朝著左邊的季元如此說道。
  此話壹說,諸王也紛紛點了點頭。
  “是啊,季元,妳回來了就好,往後在京都,有什麽需求,直接找懷寧王。”
  “季元,妳是不知道,妳幼年失蹤,有人故意封鎖妳的消息,但懷寧王壹直在找妳的下落,他可是牽掛著妳,如今妳回來了,對我大魏來說,是好事啊。”
  “當真是天佑大魏,先帝托福啊,季元,這段時間妳好好休息,等過些日子,陛下就會見妳了。”
  眾王開口,對季元這般說道,壹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容。
  “多謝諸位叔伯,侄兒感激不盡。”
  宴席上。
  對於這些叔伯,季元明面上極其友好,這些藩王都是他的勢力,最起碼目前來說,這些藩王都是支持自己的。
  季元沒那麽蠢,他走的是霸道之路,但不是莽夫之路,知道誰是自己人,誰不是自己人。
  也就在此時,酒過三巡後。
  壹道聲音響起了。
  “不過季元侄兒,有件事情叔父還是要說壹句。”
  “陳正儒雖然有些狂妄,但他畢竟還是我大魏丞相,是大魏的肱骨之臣,沒必要如此激進啊。”
  有王爺開口,望著季元這般說道。
  此話壹說,諸王的目光,不由全部落在季元身上。
  而季元有些不以為然,望著對方回答道。
  “王叔,並非是侄兒狂妄,也不是侄兒激進。”
  “侄兒入京,認祖歸宗,這是人之常情,然而陳正儒在朝堂中公然反對,更是要囚禁侄兒,是他先針對侄兒的。”
  “而後,侄兒入京,他故意在城口,等待著侄兒,就是想要找侄兒麻煩。”
  “這般,侄兒若再不出手,豈不是成了笑話?”
  “這些日子,侄兒也聽說過,如今大魏朝堂,奸臣當道,這陳正儒便是奸臣,我妹妹生性柔弱,壓不住這些奸臣,可我不壹樣。”
  季元開口,壹番話說的倒也直接,尤其是最後壹句話,更是耐人尋味。
  的確。
  隨著此話說出後,眾人妳看看我,我看看妳,他們豈能不知道季元這番話的意思?
  “季元侄兒,妳這話說的沒錯,區區壹個陳正儒也不算什麽,但王叔的意思,倒不是讓妳真的提防壹個陳正儒,而是要提防提防許清宵啊。”
  又有人開口,如此說道,提了壹句許清宵。
  此話壹說,季元眼神當中露出壹抹不以為然。
  “王叔,侄兒入京已有六個時辰了,許清宵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他沒有出面,證明壹切。”
  “況且,陳正儒也好,許清宵也罷,在大魏他們終究是大魏的臣子,是我們季家的臣子,當真冤枉了他們,讓他們受了委屈,又能如何?”
  “天底下那裏有主子的不對?”
  季元神色漠然,說出壹番大逆不道之言。
  這話壹說,眾王有些沈默。
  因為季元這話有些過分了,而且也太囂張了。
  直接將大魏臣子當做奴才?
  這話的的確確很過分,也大逆不道,哪怕是大魏皇帝也不敢說這種話。
  這要是傳出去了,大魏所有官員都要怒斥季元。
  但也可以看出,季元到底有多霸道,敢說出這種話來,雖然這是私人家宴,可禍從口出啊。
  所以當季元說錯話後,懷寧親王立刻轉移話題了。
  “來來來,這些人的事情,我等還是莫要去想,喝酒,慶祝季元侄兒回來。”
  懷寧親王端起酒杯,眾王也紛紛端起了酒杯,眾人也知道不要繼續言論。
  可就在此時。
  壹道身影快速走來,顯得有些慌張。
  這是懷寧親王的管家。
  他從後走來,出現在懷寧親王身旁,壓著聲音在懷寧親王耳邊道。
  “王爺,有探子看到,許清宵正往王府趕來。”
  他開口道,聲音很小,在懷寧親王耳邊低語。
  只是在場誰不是武者?即便壓著聲音再小,眾人也聽得清楚。
  壹瞬間,諸王神色變了。
  他們沒想到許清宵竟然正趕往王府。
  畢竟距離陳正儒受傷已經過了大半天,按理說許清宵要來的話,早就來了。
  為何偏偏在這個節骨眼過來?
  他們好奇,但壹語不發,甚至還很期待許清宵來此地做什麽。
  “來就來了,還怕他什麽嗎?”
  “打開王府大門,看看許清宵想做什麽。”
  懷寧親王不以為然。
  他本身就不怕許清宵,而季元也是三品武者,無論是從身份上還是從戰力上,都無懼許清宵。
  所以無需擔心什麽。
  “是,老爺。”
  後者點了點頭,緊接著告辭。
  而懷寧親王沒有提這件事情,而是舉起酒杯,與眾人飲了壹口。
  季元也端起了酒杯。
  他聽到懷寧親王管家之言,沒有任何畏懼,反而有些期待,與許清宵的見面。
  只是當他端起酒杯時。
  突兀之間。
  整個王府突然抖動,宛若地震壹般,歌姬們被嚇得四荒而逃,酒桌上美酒佳肴全部被打落在地。
  “誰在造次?”
  懷寧親王臉色瞬間陰沈下來了。
  大魏京都,怎可能會有地震,這明顯是有人搞事。
  王府之外。
  壹道身影聳立。
  是許清宵的身影。
  他看著打開的王府大門,沒有任何言語,只是跺了跺腳。
  整座王府便搖晃起來了。
  這是武道三品的力量。
  “是本王。”
  淡然的聲音響起。
  王府外,早已經聚集不少人影,周圍百姓聽說許清宵要去懷寧王府,壹個個趕來,就是想看看會發生什麽事情。
  果然。
  許清宵剛到懷寧王府外,壹點情面都不講,直接爆發武道之力。
  “許清宵。”
  “妳要作甚?”
  懷寧親王陰沈著神色,開口詢問。
  “罪犯季元,無故打傷大魏丞相,犯下滔天大罪,念其是大魏皇子,來自鄉野,不懂規矩,饒恕死罪,罰仗刑壹百,入大理寺牢獄三月,以示懲戒。”
  王府外。
  許清宵的聲音響起。
  冷漠無比。
  只是此話壹說,王府之內。
  季元手中的酒杯,卻在剎那間崩裂了。
  他知道許清宵,也有所了解,正是因為了解許清宵,知道許清宵,他更加肆無忌憚欺壓陳正儒。
  就是想看看許清宵什麽反應,也是給許清宵壹個下馬威。
  只不過等了大半天,發現許清宵並沒有現身,讓他認為許清宵不過如此。
  但沒想到,許清宵還是來了。
  還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狂妄。”
  王府中。
  “許清宵,妳膽大包天?本皇乃是武帝之子,妳竟敢要抓我入獄?”
  季元的怒聲響起,如雷壹般,這是他的回應。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妳身為武帝之子,欺壓大魏忠臣,罪加壹等。”
  “給本王滾出來。”
  面對季元的怒吼,許清宵更為直接。
  “妳。”
  “找死。”
  下壹刻。
  王府當中,爆發出可怕的力量,這是武道聖人的力量。
  而王府之外,許清宵也沒有示弱,爆發出恐怖的力量。
  人們咂舌,也無比震撼。
  京都百姓知道許清宵的脾氣,但沒想到面對武帝之子,許清宵竟然還是我行我素,不改脾氣,這還當真是貫徹到底啊。
  王府內。
  季元斟了壹杯酒,放在桌上,神色平靜道。
  “幫我溫酒。”
  說完此話,他直接消失。
  而後聲音再次響起。
  “出去壹戰,京都內,施展不開。”
  下壹刻。
  季元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他出現在王府上空,高高在上,註視著許清宵,如此道。
  許清宵沒有廢話,他身影消失,去京都百裏之外。
  季元說的沒錯。
  京都內施展不開手腳,真要施展開來,不知道要毀壞多少建築。
  兩人離開。
  京都內許多人將目光看去,百姓們看不到,但京都仙門,以及各個武者可以望去。
  許清宵與季元用最簡單的方式解決這個麻煩。
  那就是打。
  兩人的爭鬥,引來整個京都百姓的好奇,仙門弟子們壹個個註視著遠方,他們也不清楚許清宵與季元誰強誰弱。
  但皆為三品,這場大戰只怕要激烈無比啊。
  王府內。
  隨著季元消失,諸王有些皺眉,有人望著懷寧親王,不由開口道。
  “懷寧王,許清宵不僅僅只是武道三品,他還是仙道三品,佛道三品,儒道三品,季元與他廝殺,有些吃虧啊。”
  有王開口,認為季元吃虧。
  可懷寧親王搖了搖頭,望著對方道。
  “到了三品,就沒有什麽壓制不壓制,許清宵雖然身懷多種力量,可影響不大,他們比拼的是武道之力。”
  “而且方才本王坐在季元身旁,感應到他體內的武道之力,極其可怕,修煉無比霸道的功法,武道之力定能勝過普通三品。”
  “給季元侄兒溫酒就好,他必勝。”
  懷寧親王自信道。
  當然,能進入三品的,沒有壹個是普通,他只是簡單比喻壹番。
  此話壹說,眾人稍稍放下心了。
  只不過當此話說完後,懷寧親王卻不由皺眉。
  總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問題,但壹時之間沒想到那裏出了問題,所以也就作罷。
  此時。
  三百裏外。
  群山環繞。
  季元立在虛空當中,他註視著許清宵的身影,負手而立,目光高高在上。
  許清宵同樣立在虛空上,兩人相隔不到數百米,彼此對視,眼神當中皆是傲意。
  京都內,無數聲音也響起。
  都在猜測誰能贏。
  大多數是相信許清宵能贏,但眾人也保持著理性。
  畢竟兩人都到了三品,不可能說誰單方面比誰強。
  但無論如何,人們知道的是,這必然是壹場大戰。
  而且將會極其激烈。
  虛空上。
  季元的聲音再度響起。
  “許清宵。”
  “妳有才華,有能力。”
  “無論妳到底是怎麽想的,在本皇眼中,妳的確為大魏做了些好事。”
  “我可以給妳壹次機會,投靠我的機會。”
  “帝王終究不會是壹個女人。”
  “選擇投靠我,妳之前所做的壹切,本皇都可以忘記,待我成帝後,妳依舊是大魏平亂王,如何?”
  季元沒有急著與許清宵壹戰。
  反倒是拉攏起許清宵。
  “廢話連篇。”
  許清宵吐出四個字來。
  “那本皇倒要看看,妳有什麽能耐了。”
  “讓妳先出手,免得妳沒有機會。”
  季元出聲,他自信無比,望著許清宵如此說道。
  此話壹說。
  許清宵沒有浪費時間,極武鎮魔勁彌漫。
  轟。
  虛空震蕩。
  武皇大手印殺出。
  雖然天下人都知道許清宵已經踏入武道三品,但世人沒怎麽看過許清宵真正壹戰。
  之前出手過,但都是單方面的碾壓,如今遇到同為三品的存在。
  許清宵自己也有些激動,他要看看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強,與同境界的三品比擬,自己到底是強還是弱。
  轟隆。
  虛空坍塌,大手印浮現,這壹刻雷霆大作,窒息般的力量彌漫。
  這是吳言傳授許清宵的極武三式。
  是三品的極致拳法。
  砰砰砰。
  山脈震顫,這股力量太強了。
  數百米外。
  季元平靜的面容,在剎那間變得無比難看。
  惶惶天威。
  武皇大手印落下的剎那間,他體膚生寒,汗毛直接炸起來了。
  這力量太恐怖了,根本就不是三品所能釋放出來的威力。
  只是剎那間,他便感覺,自己不如許清宵。
  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大手印鎮來,季元凝聚體內的霸道之力,想要阻擋武皇大手印。
  嘭。
  恐怖的聲音響起,如同雷霆炸開。
  季元的身影,直接倒飛幾百米外,仿佛是被壹股巨力轟擊,他橫飛出去,雙手手臂當場斷裂。
  劇痛襲來,但季元沒有發出痛苦之聲。
  他年幼習武,承受的痛苦也不少,手臂骨裂,這不算什麽大事。
  可讓他臉色變化的是,許清宵為什麽這麽強。
  轟。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許清宵的身影便出現在他身後。
  嘭。
  拳法砸來,夾雜著無與倫比的力量,季元背部遭到恐怖壹擊,脊骨斷裂,哇的壹下,吐出壹口鮮血。
  嘭。
  許清宵沒有任何猶豫,又是壹腳,壹道紅色光芒破壞虛空,這壹腳直接將季元踹飛千米。
  狠狠地撞擊在壹座大山上,當場留下壹個巨大的凹跡。
  噗。
  季元又是壹口鮮血吐出。
  他有些神誌不清了。
  許清宵上來就是兩拳壹腳,打的他整個人都懵了。
  最氣的是,他根本無法招架。
  許清宵所爆發的力量,讓他感覺不弱於二品武者。
  但這的的確確是三品之力。
  兩人是同品壹戰。
  可不知道為什麽,季元感覺自己跟許清宵之間,相差十萬八千裏。
  根本就不是壹個層次的。
  完完全全被碾壓。
  被按在地上狂揍啊。
  “拿出妳的真實力出來。”
  “不要隱藏。”
  下壹刻。
  許清宵出現在季元面前,他目光之中帶著冷意,也有些不解。
  雖然這不是生死大戰,但兩人也是水火不容,他不明白季元為何要隱藏實力。
  白白挨了自己這麽多下。
  這很不合理。
  而聽到這話,季元又是壹口鮮血吐出。
  這回是被氣的。
  “許清宵。”
  “妳找死。”
  季元怒吼,他燃燒體內氣血,恢復傷勢,而後直接沖殺過來,速度極快,散發出霸道之氣。
  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還有滔天憤怒。
  許清宵舉拳殺去。
  兩人拳芒碰撞,導致山脈震蕩,驚起無數鳥獸。
  嘭。
  下壹刻。
  季元再壹次倒飛出去,又回到了山體之中,而這壹次他更慘,被鑲進去了,胸骨,手骨,全部碎裂,壹口口鮮血吐出,染紅了衣襟。
  此時,季元傻了。
  他已經用了十成力。
  可沒想到的是,不但沒有給許清宵造成任何壹點影響。
  甚至自己受到了極其嚴重的內傷。
  他要被氣暈了。
  同為三品。
  許清宵為何如此恐怖?給他壹種怪物的感覺。
  這不可能啊,自己師父說過,自己的實力,在三品之中,算得上是佼佼者,不說同階無敵,但至少沒有人能夠在三品這個境界戰勝自己。
  無非是自己也勝不過別人罷了。
  可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噗。
  想到這裏,季元又是壹口鮮血吐出。
  這是氣的。
  而京都內。
  不少人咂舌,沒想到會這樣。
  王府內,更是壹片死寂。
  所有人都沒想到,許清宵與季元的大戰,竟然是壹面倒的情況?
  本以為是壹場驚世大戰。
  卻沒想到,許清宵戰力無匹,簡直就是把季元按在地上打,季元沒有任何壹點反抗能力。
  此時此刻。
  懷寧親王徹底明白了。
  自己剛才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是什麽了。
  又把話說早了。
  而此時,另壹道聲音不由響起。
  “王爺,這酒……還溫不溫?”
  此話壹說,大殿內更安靜了。
  妳大爺的。
  還人都快死了。
  還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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