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江小凡的來歷

　　江小凡成就人皇，帶給人所有人的感覺明顯不同。
　　那是壹種前所未有的奇特感覺，就如壹輪昊日高懸天際，讓所有人都心生神往。
　　就連寧夜看著江小凡，都不由嘖嘖：“成了……真的成了……通靈體質的人皇，普天之下，星羅萬界，恐怕也就這壹個吧？真不知這樣的人，走到最後，又會是如何？”
　　神光收斂，威能消弭。
　　在完成了對人皇境的沖擊，江小凡終於又回復原來的姿態。
　　他緩緩落下，跪到寧夜身前，激動興奮道：“師父，弟子終於成功了！我是人皇了！”
　　“唔，恭喜妳。”寧夜微笑著挽起江小凡的手：“不錯，不錯，妳現在也是人皇，不用再動不動就跪了。”
　　江小凡搖頭：“壹日為師，終身為父。沒有師父，小凡也沒有今天，無論將來走到什麽地步，小凡都不會忘記師父的提攜。”
　　“吾知妳心思。”寧夜將手指放在江小凡額頭：“敞開心神，讓我進入。”
　　江小凡依然放開心神。
　　寧夜之神長驅直入，在江小凡體內轉了壹圈，已然明了。
　　收回手指，他說：“果然，妳的體質非常適合神道。無涯仙尊的神道，簡直就是為妳量體打造的……咦？”
　　寧夜忽然咦了壹聲，屈指掐算，片刻後，目中神光亮起：“原來是這樣……”
　　江小凡不解：“師父，怎麽了？”
　　寧夜看江小凡，臉上已現出古怪表情：“我想我知道妳的真實來歷了。”
　　聽到這話，大家都是愕然。
　　池晚凝心思最是靈活，第壹時間反應過來，看看寧夜，再看看江小凡：“夫君，妳不會是說……”
　　寧夜點點頭：“是。小凡應當就是無涯仙尊轉世。”
　　“什麽？”眾人都是大吃壹驚。
　　就連江小凡自己都傻了：“我是無涯仙尊轉世？我……我怎麽不知道？”
　　寧夜笑道：“妳不知道也很正常，畢竟不是每種轉世都能保留前世記憶的。”
　　絕大多數轉世仙人，都無法保留記憶，寧夜當初也是參悟其中奧妙才能做到，屬於極端個例，實際象無涯仙尊這般，方屬正常。
　　稍加推測，寧夜已然明了：“當年無涯仙尊以神入道，試圖以此沖擊聖境，但不知為何卻失敗了。為此他不惜兵解自身，將神道留給他的弟子。我本來以為，他是要用所有弟子神道之力集合重生，但總覺得這裏面還差了點什麽。如今才真正明白，原來真正的後手還是妳。”
　　說著寧夜也苦笑起來：“通靈體質要想成長，唯有走神道之力，兩者結合，神道大成。可惜通靈體質先天易被覬覦，大多數時候就連成長都做不到。如果我猜的沒錯，小凡不是無涯仙尊第壹次通靈轉生，而是已經經歷了無數輪回。最初的時候，無涯仙尊或許還有壹些方法能夠保留少許記憶，但隨著不斷的輪回，過往記憶早已消磨壹空，導致他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
　　江小凡也聽得呆了：“原來是這樣麽？師父，妳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妳可以不說的！”
　　寧夜笑笑：“說與不說又如何？那些所謂的大秘密，隨著時間推移，終究是過眼雲煙。我不相信我的好徒弟會因為知道過去的身世就背叛我，這種事終究是看人的。人不行，不需要什麽理由也會背叛。人沒問題，就算前塵曾是大能又如何？過去的都是過去了，現在才最重要。再者我本來也是要助妳成聖的，我也找不到讓妳背叛我的理由啊。”
　　聽到這話，江小凡喜極而泣：“多謝師父信任！”
　　“行了。”寧夜拍拍他：“這點小事就莫要婆婆媽媽了。不過這麽壹來，事情到了有些問題……說起來，天中教也算是妳前生建立之教派。若是繼續對付他們，好像不太妥當。”
　　這到是。
　　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江小凡的身份，再讓他去屠殺曾經的舊部，就明顯說不太過去。
　　公孫蝶卻冷笑道：“舊部又如何？終究是要忠誠於自家才算舊部。無涯仙尊隕落數千載，天中教是否還認無涯仙尊這個祖師爺，都是問題呢。”
　　聽到這話，寧夜眼前壹亮：“說的也對。不過給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
　　他說著看向江小凡：“小凡，妳想不想重新成為天中教之主？”
　　江小凡楞了楞，隨後道：“師父是想讓我……”
　　“是。”寧夜道：“我想讓妳公開自己無涯轉生的身份，去嘗試壹下，看看能不能接管天中教。妳如今已成人皇，神道入體，渾然天成，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妳就是無涯轉生。如果天中教還認妳這個老祖宗，那自然會奉妳為掌教。”
　　“那如果他們不認呢？”大家壹起問。
　　寧夜笑道：“那就繼續原來的計劃，先滅天中教，再滅紫極宮。”
　　江小凡明白了。
　　他點點頭：“好，既如此，弟子願意壹試！”
　　正如寧夜所說，在知道了自己的真實來歷後，再讓他去對付天中教，確實有些不太合適。既如此，那就給天中教壹個機會，也是給自己壹個機會。
　　天中教未來的命運如何，終究是看他們自己的選擇。
　　……
　　中元山。
　　天中教總壇。
　　舒元暢手持拈香，立於大殿之中。
　　大殿的上方供奉著壹尊神像，三縷青髯，手持神威塔，頭頂無涯華蓋，目光炯炯，威嚴四方，不可直視。
　　持香對著神像拜了三拜，舒雲暢將手中香火奉於香壇。
　　香煙裊裊而起，將整座大殿籠於煙霧中。
　　上完香，舒元暢又領著眾弟子跪地拜了三拜，旁邊禮使高唱：“禮畢！”
　　下方眾人方才起身。
　　舒青夜伸了個懶腰：“哎呀呀，終於完事了，這些討厭的繁文縟節，真是煩都煩死了。”
　　舒元暢瞪了兒子壹眼：“閉嘴，祖師堂前怎可如此無禮！罰妳禁足三日！”
　　舒青夜憤怒看父親，但在父親充滿威嚴的目光下，終究只能憤憤扭頭不言。
　　“沒有規矩的孽畜！”舒元暢哼了壹聲，大步走出堂外。
　　只是不知為何，心中沒來由的生起壹絲異樣的不妙感受。
　　正疑惑這不祥之感從何而來，就見外面匆匆跑進來壹人：“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