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南無袈裟理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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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疆三部曲”作者南無袈裟理科佛新作。   “人之假造為妖,物之性靈為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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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壹章 馬猴論桃花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18-8-17 13:42

  京城,黑黢黢的胡同小巷,搖曳的影子,還有壹個人孤單佇立的我。
  朱雀走後,我停在原地很久。
  我感覺夜色有些發涼,涼得如水,讓人止不住地打起了冷戰來,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過來抓我,下意識地壹記貪狼擒拿手,猛然壹推,卻將對方給推到了七八米遠的墻上去。
  等聽到重重的壹聲“砰”,我方才反應過來,擡頭望去,瞧見來人卻是馬壹嶴。
  我瞧見他那痛苦的表情,方才回過神來,也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壹下,可能是情緒宣泄的緣故,實在是有點兒太重了。
  我滿是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沒事吧?”
  馬壹嶴從壹堆雜物之中爬了起來,頗有些狼狽,不過卻並沒有怪罪我,而是笑著說道:“怎麽,談崩了?”
  在馬壹嶴面前,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當下也是將我與朱雀見面之時的情形,跟他從頭到尾說了壹遍。
  完了之後,我對他說道:“我閑暇之余,會看電視和報紙,也聽人閑聊,說現在有壹種東西叫做傳銷,這個組織裏面有著完整的制度、訴求和方案,叫做什麽龐氏騙局,大概就是不斷地拉人頭,而在我看來,夜復會顯然也是參考了這種模式,而我之前聽說進了傳銷的人,整個人都會被洗腦,變得壹點兒邏輯性都沒有,傻乎乎地信服別人說的謊言,並且試圖去說服別人……”
  馬壹嶴盯著我,說所以妳覺得朱雀是被洗了腦?
  我說難道不是麽?她的那壹套,我都快要會背了,而且她自己都說不好,講得壹點兒都不利落,唉……
  馬壹嶴又問:“妳覺得,像朱雀這樣聰慧的人,會連這點囫圇兒理論都說不夠明白麽?”
  啊?
  聽到馬壹嶴的話,我楞了好壹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說道:“妳是什麽意思?”
  馬壹嶴笑了,說道:“朱雀跟我們相處,也有許多的時日,妳仔細想壹想,她這個人到底是怎麽樣子的?她的為人處世,以及頭腦,和剛才妳瞧見的她,有什麽區別沒有……”
  區別?
  我聽到馬壹嶴的話語,深吸了壹口氣,沈下心來,突然間發現,事情可能不是我想象的那個樣子。
  剛才我實在是“久別重逢”的情緒太過於激動了,所以才會遺漏了太多的細節。
  朱雀雖然看上去“傻白甜”,但她絕對不是沒有腦子的人。
  事實上,活了這麽多年,雖然不壹定跟白虎壹樣到處都長滿了心眼,但朱雀絕對還是有著足夠的聰明智慧,以及城府的。
  要不然她當初就不會在與噬心魔交手的時候金蟬脫殼,將法身讓出,元神卻凝聚於妖元之中,托付我手。
  她若是沒有城府,也不會對我隱瞞秦梨落的狀況那麽久。
  朱雀其實就是個小狐貍。
  這壹點,是無需否定的,而且憑借著朱雀的地位,她身處於夜復會的這個集團裏面,必然是占據著高層地位的。
  這壹套理論,蒙誰也蒙不到她。
  而她用這樣看上去漏洞百出的說辭來跟我接觸,看上去還沒有第二套方案的樣子,比起真心實意地說服,更有可能的,只不過是完成任務、應付差事而已。
  完成誰的任務呢?
  白虎,還是其他的夜復會大佬,又或者黃泉引的人?
  那麽她自己的立場是什麽?
  我的腦子裏飛快地思考著,而心情卻在這個時候放松了下來,馬壹嶴瞧見我臉色沒有那麽繃了,笑了笑,說道:“怎麽樣,想明白了沒有?”
  我搖頭,說還是沒太明白,不過心裏面卻釋懷了許多。
  馬壹嶴說道:“朱雀打入夜復會內部,自然是為了得到法身,恢復自己原來的模樣;但她除此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什麽目的了嗎?這個很值得商榷,不過有壹點我得提醒壹下妳。”
  我說什麽?
  馬壹嶴說道:“我們見過秦梨落,她的身上,依舊有朱雀妖元的影子,也就是說,分離之後,朱雀並沒有為難她,在知曉那妖元已經和她徹底融合之後,並沒有將她給當做妖元吞服了,而是放了她,並且找到惜陰神婆,幫著她恢復神識——她所作的這壹切,對她而言,不但沒有半點意義,而且還很傷,但她最終還是這麽做了,為什麽?”
  我沒有想到馬壹嶴會提出這個問題,楞了好壹會兒,卻沒有說出口來。
  朱雀做這件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了……我?
  馬壹嶴走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不管朱雀妹妹到底是什麽情況,妳都得淡定壹些——多壹些信心,多壹些理解,多壹些彼此之間的默契。”
  我很是擔心,說她現如今正在與虎謀皮,身處敵營,如果出了事,那可怎麽辦?
  馬壹嶴嘆氣,說道:“妳要相信她,她會處理好的。”
  朱雀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記憶隨著時間,壹點壹點地翻湧而起,而我的信心也在壹點壹點地增強起來。
  即便如此,我終究還是有許多的擔心。
  不過這也沒有用。
  兩人不再停留,繼續往前走,結果走到大街上來的時候,馬壹嶴卻停下了腳,朝著遠處的街口望去,我也跟著望去,但什麽也沒有瞧見,不由得郁悶地說道:“妳看到了什麽?”
  馬壹嶴搖頭,說沒什麽,可能是眼花了。
  我說有話就講,有屁就放,遮遮掩掩幹嘛呢?
  馬壹嶴說道:“我剛才,好像看到了唐道了。”
  唐道?
  我壹下子就來了精神,說道:“他怎麽會在這裏?”
  馬壹嶴說道:“我都說了,可能只是眼花。”
  兩人也不再爭執,不過還是繞了幾圈,確定身後無人之後,方才返回落腳點,而這個時候李安安已經回來了,正在客廳等我們呢。
  大家聊了幾句,李安安告訴我們,她是過來告別的。
  李安安的突然告辭,讓我們很是意外,不過當她告訴我們,說她師父出山了,準備帶她去壹個地方歷練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麽挽留的理由了。
  李安安的師父非常神秘,在武當的地位也很高,平日裏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此番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何事。
  但對李安安而言,終究是很不錯的。
  至少能夠幫她了解真武劍。
  相信下壹次見到李安安的時候,她必然是劍法大成了,而那個時候的李安安,到底有多厲害呢?
  我們還是挺期待的。
  我們以為李安安會明天走,然而她卻告訴我們,她師父就在樓下等著,她是專門等在這兒,跟我們告別的,說過之後,她就會離開了。
  我們很驚訝,趕忙說要送送她,並且跟她師父見壹面,拜見壹番。
  李安安卻說她師父性格古怪,而且孤僻,不太愛見外人。
  說完,她與我和馬壹嶴分別作了告別,然後離去。
  我們看得出她的焦急,同時也能夠感受得到,李安安定然是在這兒等待了許久。
  其實她可以打個電話就行的,但她最終還是選擇在這兒等待。
  這是壹個很有心思的女孩。
  送走了李安安之後,馬壹嶴坐在客廳的沙發前,對我說道:“以前別人跟我算命,說我會有桃花劫,壹不小心就會栽倒在女人手中,但我覺得,妳的桃花,可比我要多許多……”
  我苦笑,說妳謙虛了,論桃花,誰人能跟妳比?
  馬壹嶴說道:“可妳的質量好,我的是爛桃花。”
  我說這都是相對而言的。
  馬壹嶴琢磨了壹下,說也對,妳這人呢,別看是繼承了靈明石猴的血脈,但性格卻是個假道學,老是壹本正經的,結果“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弄得自己半夜起來偷偷洗內褲,笑死人了……
  我:“……”
  瞧見我壹臉郁悶,馬壹嶴更加得意,對我說道:“附贈妳壹句話,叫做‘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甭管是誰,先找個感情歸宿不行麽?”
  面對著馬壹嶴的嘲笑,我無言以對——事實上,如果不是這頭疼的審查制度,我特麽的能浪到天上去妳信不?
  “少年紅粉共風流,錦帳春宵戀不休。興魄罔知來賓館,狂魂疑似入仙舟。臉紅暗染胭脂汗,面白誤汙粉黛油。壹倒壹顛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我的古詩詞功底,可是剛剛的。
  論吟詩,我怕過誰?
  我不與馬壹嶴壹般見識,帶著不服氣的情緒睡了過去,結果睡夢之中,朦朦朧朧間,我瞧見了壹雙大白兔在我面前蹦蹦跳跳,讓我忍不住伸手去抓,卻瞧見了楚小兔那壹雙哀怨的俏臉。
  她瞪了我壹下,我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卻被人扶住,轉過身來,有香唇襲來,剛剛碰觸,卻有酒氣噴出,嘔物溢來,我推開那人,發現是夏夢,正驚訝間,壹雙大長腿映入眼簾,秦梨落比以前更加俏麗,氣質也宛如女神壹般,我想要上前,壹把劍卻擱在了我的脖子上,李安安在我耳邊吹著氣,低聲說道:“妳敢上前壹步,我就切了妳……”
  我下意識地壹慌張,那秦梨落就變成了壹個紅衣女子,壹副小蘿莉的模樣,哀怨地往遠處走去,壹邊走,壹邊說道:“再見面,便是敵人……”
  我伸手去阻攔,這時楚小兔卻抱住了我,使勁兒地揉我,說道哥哥,哥哥……
  啊!
  我從半夜驚醒過來,不斷地深呼吸,過了許久之後,輕輕嘆了壹口氣。
  隨後,我悄悄地走向了洗手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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