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肥花下落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18-8-17 13:41
盡管不知道是哪兒露出了破綻,但既然馬丁認出了我們,馬壹嶴也不加掩飾,踩著他的手逼問起來。
而馬丁卻叫屈道:“壹嶴,妳當日誤會我了,我並沒有要對妳如何……”
馬壹嶴蹲下身來,將臉上的偽裝抹去,然後冷冷說道:“馬丁,妳我曾經共過生死,當年彭家堡五虎的刀鋒之下,死了多少同仁,就妳我得活,這種過命的交情,妳說忘就忘,我可以理解,因為妳是為了自己的女兒。但肥花與妳,並無恩怨與瓜葛,妳這樣,就過分了。妳只要告訴我她的下落,我就饒妳壹命,如何?”
馬丁壹臉無奈,說唉,妳既然如此想我,我還有什麽好說的呢?來吧,要殺要剮都隨妳,但我只有壹句話——我真的不知道肥花的下落……
馬壹嶴猛然俯身下去,壹把揪住了馬丁的脖子,然後惡狠狠地說道:“當日我沒有想清楚,現在我還想不明白麽?妳莫要以為,我會看在當日的交情上,放過妳——肥花是我的家人,但妳,不是!”
馬丁依舊嘴硬,馬壹嶴沒有再跟他廢話,而是扭頭過來,對我說道:“侯子。”
我知道他終究是下不了手,於是上前,壹把揪住了馬丁的腦袋,然後往地上的石頭撞去。
砰!
如果說馬壹嶴對馬丁,還有曾經的過命交情,下不了手,那麽對於我來說,就完全不存在這樣的問題了。
事實上,從壹開始,我對於這個不洗臉不刷牙、渾身臭烘烘還偏偏無比孤傲的家夥,心裏壹直都是不喜歡的——當初與他勉強能夠維持關系,都是看在馬壹嶴的面子。
現如今,對我而言,他不過是壹個面容可憎的乞丐而已。
既如此,何來仁慈?
我抓著馬丁不知道多少天沒有洗過、油膩的頭發,將他往地上撞去,連續幾下,將他撞得鼻青臉腫,而那家夥卻已然不肯開口。
很顯然,他這樣的老江湖應該明白,壹旦自己說了實話,就很有可能麻煩不斷。
既如此,還不如緘默其口,死鴨子嘴硬呢。
旁邊的楊森瞧見,前來說道:“那幫人應該沒有走遠,我們是不是先離開這裏?”
馬壹嶴對馬丁黑臉,卻沒辦法對楊森壹樣,點了點頭,說好,我們先離開這裏,去那邊躲著。
將馬丁的衣服撕下,手腳綁住,嘴巴塞著,我們離開了這邊的水田。
我押著馬丁在前,其他人在後面跟著,楊森走了壹會兒,忍不住問道:“不知幾位尊姓大名,為何救我?”
馬壹嶴不作隱瞞,開口說道:“我叫馬壹嶴,他叫侯漠。”
啊?
盡管馬壹嶴可以避開了旁邊的朱雀不談,但聽到我們的名字,楊森還是有些意外。
他顯然是聽說過我們的,有些驚疑地看著我們,最後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來,說道:“傳聞中的候漠,身高壹丈,渾身魔焰,如何會是壹個胖子呢?”
我伸手,將包在臉上的面粉和油彩揉掉之後,沖著他笑了笑,說傳說有些誇張,至於胖子——只是馬兄的化裝術厲害。
楊森瞧見我顯露真容,這才確信無疑,認真地問道:“我聽說了壹些妳們的事情,不過現如今江湖上風聲鶴唳,對妳們可不友好,妳們為何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來救我呢?”
我們快步前行著,馬壹嶴則反問道:“下午在擂臺上,我瞧見妳使出的槍法很眼熟,冒昧問壹句,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楊林師傅,是妳的?”
楊森苦笑,說什麽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不過就是武警總部的器械教練而已,您擡舉了——他是我二哥。
馬壹嶴正色說道:“我和侯漠,都是第壹屆修行者高級研修班的學員,楊林師傅曾經給我們上過課,現如今的江湖,雖然不流行‘壹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但我們對楊林師傅的敬意,卻從來不減,既然看出了妳與他有關系,我們就不能袖手旁觀。”
楊森再次拱手,說多謝兩位仗義出手,要不然,我今天恐怕是沒辦法離開這裏。
馬壹嶴與他客氣幾句,突然間話鋒壹轉,問道:“對了,妳既然已經成為了橫塘老妖的乘龍快婿,現在就應該在楊名山莊參加她的壽宴,就算妳與花臉神丐這邊有什麽沖突和恩怨,只要不出楊名山莊,他應該是拿妳沒辦法的——妳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這……”
楊森被馬壹嶴的話給問住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瞧見他這般為難,馬壹嶴不再追問,說道:“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他越是這般說,楊森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如實說道:“倒不是不方便……唉,不瞞妳說,我對彭小姐並無任何男女之情,自然也沒有辦法留下來,完成婚約。”
壹直悶不吭聲的朱雀聽到這個,忍不住說道:“妳既然不喜歡她,為何又要跳上去應戰?”
楊森沈默了幾秒鐘,就當我們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開了口:“我與彭小姐其實並不認識,但我有壹個朋友,他曾經與彭小姐有過壹些感情糾葛,非常仰慕,之前得知了這壹次比武招親大會,就壹直跟我聊,說壹定要當場,抱得美人歸;只可惜,他最終也還是沒有能夠來到這裏。我因為與他有過約定,所以才會前來,今日瞧見馬丁壹再挑釁,本想不管,但想到彭小姐如果嫁給了馬丁,我那朋友九泉之下,必然會神魂難安,所以……”
我腦動大開,忍不住問道:“那人,難道是妳二哥?”
楊森搖頭,說不,不是他。
哦。
想來也是,楊林師傅四十來歲,又身處中樞之地,跟彭流美小姐之間,應該是沒有什麽交集的。
不過從這壹點來看,楊森這人還當真是讓人佩服。
畢竟他與花臉神丐之間是有恩怨的,他也知道馬丁的出現,表明那幫人是肯定他來到這兒了的,而即便如此,他為了壹個承諾,居然還是跳上了臺去,壹往無前。
更難得的,是他最後在獲得了最後的勝利之後,為了避免奪取朋友意中人的尷尬,又冒險離開,無論如何,這樣的人品,還真的是讓人欽佩。
只不過如此壹來,說不定橫塘老妖這邊也會懷恨在心呢。
畢竟逃婚這件事兒,還是挺丟面子的。
談話間,我們已經走過了壹個山坡,來到了壹處彎子處,這兒林深茂密,視野阻隔,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我們找了壹個山坡背陰處停下腳步,然後馬壹嶴對楊森說道:“不好意思,處理壹下私人恩怨。”
楊森點頭,說隨意。
馬壹嶴對我說道:“海妮死了,王虎傻了,肥花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先前的時候,我陷入思維誤區,沒有想明白,現在回想起來,海妮的失蹤,跟馬丁是脫不了關系的。我下不了手,妳幫我問問吧。”
我說怎麽來,都可以?
馬壹嶴點頭,說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但既然是成年人,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得了馬壹嶴的首肯,我沒有猶豫,蹲下身來,對滿頭流血的馬丁說道:“說實話,我對妳這個二五仔,壹直都不太喜歡,特別是妳這壹頭油膩的頭發,這麽臭,妳自己難道聞不到?”
說完,我打了壹個響指,指間冒出壹縷焰火來,落到了馬丁的頭上。
他的頭發不知道多久沒有洗了,滿是油膩,給火壹點,立刻就“刺啦”壹聲,直接點燃了起來,將整個腦袋都給籠罩。
被堵住了嘴的馬丁奮力掙紮,而隨後,我手壹揮,那焰火熄滅,就剩下了壹個黑黢黢、滿是癩痢的腦袋來。
我瞧見了馬丁臉上的恐懼,卻並不在乎,而是對朱雀說道:“轉過頭去。”
朱雀不願,說為什麽?
我說我要脫他褲子了,妳想看?
朱雀吐舌,說惡心。
她自覺地去外圍放哨,而我則真的就將馬丁的褲子給拔了下來,連底褲都不剩下,瞧見那聳拉的玩意兒,再壹次地打了響指。
火焰出現的壹瞬間,馬丁拼命的掙紮著,我瞧見時機差不多了,將塞在他嘴裏的布團取下,說幹嘛?
馬丁知曉自己與馬壹嶴的交情沒有辦法救自己,渾身打著顫,然後說道:“我說,我說。”
我說別說話,我先給妳去去汙垢。
馬丁慌張地大叫道:“我交代,人被嶽陽樓的安莫西帶走的,跟我沒關系。”
我甩手壹巴掌,然後說道:“我問人現在在哪裏!”
馬丁說道:“在、在……”
我黑著臉,手往下移,馬丁慌忙說道:“我願意陪妳們去巴陵,找安莫西問——妳別亂來,求求妳了。”
我看向了馬壹嶴,而他則是點了點頭,默認了這事兒。
我們詢問到了肥花的下落,隨後又與楊森交談,他告訴我們,他這壹次,得罪了橫塘老妖,準備隱匿壹段時間,找個地方歇下。
馬壹嶴告訴他,說無論是花臉神丐,還是橫塘老妖,都挺麻煩,他若是不嫌棄,我們送他壹截路。
楊森十分感謝,隨後我們啟程。
如此走了壹會兒,楊森突然問我道:“侯兄,冒昧問壹句,妳修行的法門,可是《九玄露》?”
我沒有想到楊森居然會提出這麽壹個問題來,楞了壹下,方才說道:“楊兄,我看妳並非夜行者,如何知曉《九玄露》的呢?”
楊森說道:“我並非夜行者,但有壹個朋友卻是,而且他修行的,也是《九玄露》。”
啊?
我並非蠢人,壹下子就反應過來,說就是妳剛才說喜歡大姐彭流美的那個朋友?
楊森說對,正是他——事實上,我與花臉神丐之所以結仇,也是因為此事。
我點頭,說花臉神丐修行的手段,也是《九玄露》。
楊森說:“花臉神丐所學,與我那朋友所學,雖然同源同種,但他們並非是壹個師父,各有所長,所以才會找我那朋友麻煩,為的就是要補齊自己的缺憾,最終得到完整的《九玄露》,卻不曾想我那朋友性格剛烈,寧死不屈,最終鬧了個壹拍兩散的下場——我曾經聽說過《九玄露》的來歷,乃南海壹門的手段,不知道侯兄方便透露妳這門手段的來歷麽?”
我笑了,說自然方便——就是我入這行當時,馬兄送我的,那是他師門留下來的。
馬壹嶴補充壹句:“我師父叫做王朝安。”
楊森點頭,說湘南奇俠的名聲,我還是聽過的,既如此,事情反倒是有了解釋——當年南海壹門,北上中原者有三人,各有《九玄露》的基礎心法上篇,又分了下篇的七門手段,我聽那朋友說,其中壹人,似乎就是落在了王子平前輩手中。
我想起當初在冰城小黑屋之中瞧見的塗鴉,知曉另外壹人,應該就是那南海怪鱷。
如果是這樣,那麽楊森那朋友,和花臉神丐,又是什麽傳承呢?
我說九玄露下半篇,總共有七法,我瞧見花臉神丐用過了兩手,分別是祿存探雲手和廉貞披風劍,不知道妳朋友會的,是什麽?
楊森瞧見我說得頭頭是道,也不隱瞞,說道:“是巨門金剛身和武曲破天槍,還有……文曲勾兌丹。”
我說原來如此,花臉神丐想必是沒有這三門手藝,所以才會用強。
我有心想詢問壹下這三門手段的下落,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事兒隨緣。
楊森嘆了壹口氣,說道:“聽說,如果七門手段湊齊的話,裏面蘊藏著《九玄露》更上壹級的心法。”
我壹聽,有些驚訝,說難道是《八九玄功》?
楊森驚訝,說這個妳也知曉?
我點頭,說隱約知道壹些。
楊森對我說道:“花臉神丐手頭擁有的,是祿存探雲手、廉貞披風劍和破軍千步,我既然都已經瞧出妳心法的來歷,想必他應該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我不得不提醒壹下妳,那家夥同樣也會盯上妳來。所以,壹切多加小心,特別是對街邊的乞丐,多少防備壹些……”
我拱手,說多謝提醒。
楊森對我說道:“我那朋友死得突然,並未留下任何的東西,所以我雖然有心幫妳,卻也沒有辦法傳授妳那些手段,抱歉。”
我瞧見他主動提及,不由得笑了,說道:“客氣了,我對九玄露七法,乃至傳說中的《八九玄功》,雖然好奇,但並無執念。”
楊森說完,松了壹口氣,不再多言。
我們當天步行,用了壹夜的時間,將楊森送到了市區,隨後他搭了壹輛出租離開。
雙方分開之後,馬壹嶴帶著馬丁去冰冷的河邊,對他壹頓猛搓,將他身上那酸臭之氣全部清洗,又弄了壹套衣服給他穿上,稍微整理壹番之後,給他吃了壹顆丹丸,對他說道:“馬丁,千心丸,妳可知曉是什麽?”
馬丁的臉色慘白,說道:“離別島的毒藥,三天發作,穿肚爛腸,如何不知?”
馬壹嶴說道:“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跟妳廢話,這幾日,妳自己收斂壹些,如果鬧什麽花樣的話,就算妳抱了花臉神丐的大腿,他也救不了妳。”
馬丁嘆氣,沒有多言。
隨後我們又進行了簡單的化裝,然後乘火車,趕往巴陵。
路上的時候,趁著身受重傷的馬丁昏睡,我問馬壹嶴,說當初妳師祖得的那壹套《九玄露》,下篇傳承的,到底是什麽功夫,為何會覺得是“殘忍深奧”?
馬壹嶴苦笑,搖頭說道:“我知道的,都說給妳聽了,別的我也不知曉。”
我有些頭疼,說我只是想不通,妳看啊,當年南海,總共來了三人,壹個南海怪鱷,被天機處的前身抓住了,最終成魔,他會的,只是貪狼擒拿手,而楊森的朋友這邊會了三門,花臉神丐又會三門,上面都是有所傳承的,那麽被妳師祖拿下的那人,又是誰呢?
馬壹嶴笑了,說妳何必為這個苦惱?妳這是陷入了思維誤區,許是那幾人又傳了徒弟,導致傳承不絕唄。
我撓了撓頭,說原來如此。
馬壹嶴瞧見我對這件事情如此上心,問我道:“怎麽,有想法?”
我說對於強大的信念,壹直都有,那《八九玄功》,傳說是闡教之鎮教護法神功,遠古時代的頂尖手段,我如果能學得,也不會像現在壹樣弱雞,被人四處追殺,連真面目都不敢顯露出來了。
馬壹嶴嘆氣,說這世間之事,便是如此,山外青山樓外樓,再厲害的高手,總會有比妳強的人,修行無止境,哪裏能超脫其外啊?
說完這話,他話鋒壹轉,然後說道:“其實,楊森這人,說的話其實還是有所保留的。”
啊?
我說怎麽?
馬壹嶴說道:“花臉神丐組織了這麽多的力量,從北方壹直追殺到了湘南來,難道就只是因為那麽壹點兒私人仇怨麽?而且算起來,楊森的那個朋友已經死了,雙方之間就算是有仇怨,那也是楊森對花臉神丐多壹些,為什麽花臉神丐這般主動呢?”
聽到馬壹嶴提出來的種種疑點,我不由得倒吸壹口氣,說這是為何?
馬壹嶴踹了旁邊馬丁壹腳,冷冷說道:“既然醒了,就別裝睡,妳來說說吧,花臉神丐為何對楊森窮追不舍?”
我轉過頭來,瞧見馬丁果然睜開了眼睛來。
他被馬壹嶴點破之後,也不尷尬,低頭說道:“我只是個聽招呼的命,哪裏知道這麽多?”
馬壹嶴冷笑,說妳可別忘了,自己肚子裏面有什麽。
馬丁猶豫了壹下,說道:“花臉神丐之所以對楊森誌在必得,是因為淳於遠臨死之前,曾經將自己的東西交給了他,而只要花臉神丐得到了那三門手段,就補齊了所有的短板,能夠將七門手段運用於身,如此壹來,他就有可能發現《八九玄功》的奧妙——妳說說,他如何能夠不上心呢?”
我忍不住說道:“就算是得了那三門手段,花臉神丐不是還有壹手沒得麽?”
我指的,是貪狼擒拿手。
然而馬丁卻說道:“壹個月前,有壹個神秘人找到了花臉神丐,那人有最後的壹門手段,便是那貪狼擒拿手,所以只要得到淳於遠的手段,他就完全不缺了。”
神秘人?
我心頭壹跳,說妳知道那人是誰麽?
馬丁苦笑,說若連我這種外圍的人都知曉了那人的身份,他又何至於叫做“神秘人”呢?
我與馬壹嶴互看了壹眼,眼中都有些猜疑。
事實上,我腦海裏第壹反應過來的,就是假死的尚良。
那個成魔的尚良。
不過這世間之事,未必會那般的巧合,至於到底是什麽情況,只有親自經歷了,方才能夠知曉。
但這裏面的水,還真的是渾濁。
我們沒有說話了,壹路到了巴陵,下車之後,由朱雀在前面押著馬丁,馬壹嶴落到了後面,與我說道:“關於楊森對我們有所隱瞞的事情,我希望妳別太在意,畢竟我們只是剛剛見面,並不算熟悉,即便是我們救了他壹命,也是如此。他對我們有所提防和防範,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聽到,忍不住地笑了,說道:“我的當務之急,並非是探尋那什麽《八九玄功》的奧義,而是活下來,前者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後者,才是生存的根本;再說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需要長時間的磨合和積累,這壹點,我還是懂的。”
馬壹嶴瞧見我心無芥蒂,方才松了壹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妳能這麽想,很好。
在馬丁的幫助下,我們見到了嶽陽樓的大把頭安莫西。
當然,我們是喬裝打扮了的,馬丁與安莫西套話,最終得知,肥花被賣到了漢口壹家叫做“漢東生物制藥研究所”的地方去了。
我們當即啟程,前往漢口,在郊外找到了那家研究所。
這是壹家披著制藥研究,卻針對夜行者進行殘忍實驗的外資機構,我們大鬧了壹回,將這家機構給捅了個底朝天,還救下了三十多名奄奄壹息的夜行者,但最後卻並沒有找到肥花。
我們查找記錄的時候,發現壹年前的檔案,居然離奇的消失了。
事後我們聯絡了李洪軍,由他來收尾,而對於全力配合我們的馬丁,馬壹嶴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來,幫忙解了毒,只是斷了他的左右手尾指,以作懲戒。